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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学院之星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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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勒勋的条件一说完，那些跃跃欲试、抱着输了也不吃亏的低年级学生顿时歇了心思。
白醒是级长，高年级当中认识、知道他的学生不少，大家经常在一块学习相处，自然都了解他的魔法实力——本人若非足够优秀，如何撑得起学院之星候选人的选票？汤云可以说是唯一能够媲美白醒的佼佼者，连她都喊了退出，一时间风学院的高年级生们反而沉默下来。他们在凰骛锻炼了好几年，头脑比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低年级生冷静得多，就算眼红学院之星的荣誉和魔钥，在那之前也会先掂量自己是不是那盘菜。否则一头热地冲上去，岂不会出一个大糗？
风学院的氛围渗出一股其他学院搞不明白的诡异静谧。
刘勒勋等了半晌，不见一个学生自发上台，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着白醒——要么发愣，要么窃窃私语。
“看来，你们都很认可白醒同学。”刘勒勋不意外地道，“不过，流程一定要走完……哈平——你上来。”
“哈平？”
“叫哈平上去是什么意思？他够格么？”
“我的天哪，刘院长公开偏心他的徒弟？”
“不是——刘院长应该不是叫哈平去挑战白醒学长，就他那样，也就上去帮忙拿个东西。”
“也许刘院长渴了，想喝点什么……”
哈平顶着一年级生各式各样的目光走上舞台，低眉顺眼地喊了声：“老师。”
他站到刘勒勋身边，青色的冬季学院服好像精心打理过，在他身上熨帖至极，不见一丝褶皱错乱。后脑勺头发稀少的部分也被浓密的黑发替代，滑稽的是，他与刘勒勋梳了一模一样的大背头——两个人不管体型差距，单论发型倒显得格外像师徒。
刘勒勋微微颔首，面向观众们：“那就叫哈平同学给你们暖暖场，他虽然是我的学生，但我绝不会偏袒——”
“刘院长。”晴陌打断了他，“听您的意思，哈平同学想要参与这一场竞技？”
刘勒勋掀了掀眼帘：“不错。”
“您是不是忘了刚刚说明的条件——”
“我当然记得——实不相瞒，不久前哈平的魔力触角又长了一根，他也学会了一个中级魔法。”刘勒勋不疾不徐地说，“如此，晴教授可还有意见？”
“哈哈。恭喜你了，刘院长……排除‘拔苗助长’的嫌疑，您确实得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好徒弟，真是可喜可贺！”
晴陌话语里的讽刺意味浓郁，刘勒勋像被踩到痛脚似的几乎一瞬间就要变脸——他竭力装作云淡风轻，回过身皮笑肉不笑地吩咐哈平和白醒：“好了，你们互相行礼便开始吧——白醒同学，不用顾忌我，哈平这小子前段时间顽劣，该得到些教训，你就当帮忙教育学弟，切勿留情。”
“是。”
“老师，我知错了。”
哈平举起手指，恭恭敬敬向白醒行礼。
“哈平现在也是二指魔力触角，还学会了中级魔法！”伊娅的表情比误以为毕江自焚更加惊恐，“月棂，你掐我一下，我不会在做梦吧？他明明——”
“他的魔法天赋明明表现得很一般——”冰岚说，“按理说一个多月前他还是那副又菜又爱玩的调调，短短一个多月，就是基因突变也不能突到刘院长说的程度……”
月棂下意识地接话：“他被‘拔苗助长’了？”
“应该是。”冰岚的语气趋于严肃，“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有一个好老师的好处……不过在光明界，强行催生魔力触角虽然被允许，但也有很大的弊端……”
“什么弊端？”格沛妮问。
冰岚却不肯回答了。
“总之，你们不要做这种愚蠢的事。”她给还要追问的伊娅塞了一颗鲜肉丸子。
“唔唔……好了……我不问就是……”伊娅含糊不清地说，“你们看眼前这一幕，像不像人类世界那些犯错后的公众人物的公关手段——洗白？”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哎……”格沛妮附和道，“你们看哈平同学看上去多么愧疚，特别像真心悔改的样子……”
“你相信么？”伊娅反问格沛妮。
“我……不太敢信。”格沛妮犹豫了一下，“不过这种事也不好说，万一他真的认清自己的错误……”
“啧啧啧。”伊娅摇了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才一个多月……我不信！”
“哈平学弟，你先。”
白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尽显学长兼级长的涵养和风范。
哈平点了点头，也不同他客套，右手拇指与食指一齐凌空按下。
“我就知道！”冰岚死死盯着他的手指，“正常人的魔力触角生长顺序一般是利手食指，过了便是中指……只有外力催生，才会选择最粗的拇指，这个家伙简直疯了，催生之前刘院长难道没对他说明白这件事的后果？”
“什么后果？”柯沫凑了过来，一叠声地问，“什么？什么？”
“看他们，别看我。”冰岚绷着脸回。
一道青色的旋风从哈平的指尖炸开，草草看去同入门级的小旋风魔法无甚区别，待得它冲锋到白醒跟前，小旋风暴涨成大旋风，形态、体积乃至空气中运转的速度都比小旋风强盛三倍不止。
“疾风八面！”
白醒仿若随意地挥手，刹那间八股旋风从四面八方涌现，哈平的旋风便如同死鸭子被掐住了脖子，落在明显粗壮不少的八股旋风的天罗地网里，搅得一丝“残渣”都不剩。
哈平不死心，又祭出了一连串旋风魔法，刻意追寻不同的刁钻角度——无一例外倒在白醒的“疾风八面”手上。
“旋风魔法到了初级的程度——做得不错，哈平学弟。”
白醒轻松化解完哈平的魔法，并不急着反击，好意提醒道：“疾风八面是中级魔法，如果你的旋风不能到中级，任是数量再多、方向再出其不意亦是无用——你还是拿出刘院长教给你的真本事吧。”
“这就来——”
哈平温和有礼地应答，再次扬起指尖。
疾风伴随细雨从天而降，雨花洋洋洒洒，风雨犹如情人的触摸几欲拂面。那看似温柔无害的雨滴之中仿佛蕴含着千斤下沉之力，甫落下数米便让保持从容的白醒面容微变。
“小龙卷！”
白醒指尖轻点，一股占据一半舞台之大的龙卷风朝着雨帘侵袭，舞台周围狂风大作，吹翻了不少老师和学生们的衣摆，吹得附近十几只鹿角火焰树摇摇欲坠，水泡泡里的烟火近乎熄灭。
龙卷风呜呜咆哮着横空撞击雨帘，雨帘状若绵软，竟然半分不怵，生生与龙卷风打了个平手。
“那是刘院长年轻时候的成名魔法，‘风涧雨’！”远远地，风学院中传来一个高年级学姐的惊呼，“那个叫哈平的，确定是一年级？不但初级魔法耍的溜，还真学会了中级魔法！我以为刘院长吹牛呢……”
“嘘，小点声！”学姐被另一个女声压制下去，“当心院长听见不高兴，给你穿小鞋！”
这时，哈平的手指不动声色闪烁锋芒。
雨势顶着龙卷风的狂躁逐渐发力——在这一场谁都不看好哈平的魔力竞技下，哈平的魔法第一次展现出力压白醒的趋势。
龙卷风亦步亦趋，距离白醒越来越近。白醒目视自己的魔法即将全面溃败，反而没了初见风涧雨时的惊奇，三指合拢，魔力触角快速拨动。
“小龙卷！”
又是一道龙卷风。它与前面的一道两相结合，一下子制住雨帘的沉降，雨帘犹在天幕，却也仅仅在天幕，不得进益一米。
“我输了。”
哈平忽然散去了雨帘。
龙卷风们失去目标敌，径直吹到礼堂天花板上，天花板应是注入过某种防护的魔力，风吹即止。
白醒站立原地，不解地看向哈平：“哈平学弟，你——”
“刚刚已经是我的极限。”哈平平静地解释，“学长魔力深厚，不是学弟可以比拟，能与学长交手是学弟的荣幸，就不在‘师傅’面前班门弄斧了。”
“你小子有自知之明，呵呵。”
白醒还没说话，刘勒勋已经乐呵呵地走到哈平身边，用老父亲关爱孩子的口吻说道：“你这孩子，不枉我亲自盯着你练习，这一手风涧雨有我年轻时的风范！至于之前的‘过错’，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友爱同学，努力学习魔法，为我们光明界造福。”
“我晓得了，老师。”
刘勒勋笑得愈发满意：“好了，下去吧。那么——”他环视风学院，“我们继续，还有谁想要挑战白醒同学——”
“我来！”
也许哈平的表现给予了众学生以鼓舞，高年级生中一个肥头阔耳的男生迈着他的大长腿，三两下穿过观众席，跃上了舞台。
“顾星同学——”
刘勒勋和颜悦色地宣布：“很好，小伙子有勇气——你们自行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