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斯特架上的蓝玫瑰》缚伊

5、第 5 章

　　翌日一早，沈皖给张总打了个电话，不出所料地被臭骂了一顿。
　　“你这死狗不能及时上报么！对部队就这么不信任？！你是不是想脱下军服滚蛋！……”骂半天绕到一句“陌生AO共处一室你怎么想的？！”
　　“不是，张总……”
　　“闭嘴！半小时之内，把潜辰带到我面前。”
　　“这怎么可能……”
　　“嘟嘟……”
　　沈皖放下手机，看向跟个翻了身的王八似的摊在沙发上的潜辰，上前抓住祂的手腕把她提起来。
　　“嘶——疼，干什么，怨我？”
　　“我说你为什么偏劫持着我要我窝藏你啊。”
　　“嘁，抓紧干点有意义的事吧，还剩28分钟。”
　　沈皖找出一个特大号行李箱，上面印着一只长着厌世脸的青蛙——当下流行的电子宠物。他叫潜辰钻进去。
　　“……我看电视里只有抛尸的时候人才会被塞进行李箱。”潜辰一点儿一点儿把自己装进去。
　　潜辰身高170cm，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勉强待得进。沈皖一边拉上拉链一边说：“你面前有单向玻璃，行李箱有气孔，尸体受不到这样的优待。”
　　潜辰震惊：“敢情你这箱子是专门用来藏人的？”
　　“部队特制。有次潜入任务我就藏这。”沈皖幽幽地说。
　　“让我猜猜，任务之后你就没动过它了对么？”
　　“你怎么知道？”
　　“因为里面有一股你的信息素味儿。”隔着一层板，潜辰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都不知道清洗一下。”
　　“哦哦。”沈皖敷衍地应了一声，提起行李箱掂了掂，“好轻。”
　　“咚”的一声，潜辰脑门撞箱子上了。
　　“……”

　　沈皖拉着生无可恋的潜辰出门了。途中遇到一遛狗的大爷：“呦，小沈，上班去啦。”
　　“是是。诺，我还带点衣服过去备着。”沈皖笑笑回应。
　　住这儿附近的大爷大妈都知道这个很懂礼貌但不知道为什么老戴个帽子的年轻小伙在部队工作，只是不晓得具体在哪个部门——GLA特种部队分出的Iceberg（简称IB）小队，是一支由“异种”组成的队伍，只有GLA内部和STE高层才了解它，其余只知道相当少一部分，正如它的名字“冰山”一样。赖哲和艾行也是被GLA收留的“异种”。
　　当潜辰昏昏沉沉要睡过去时，行李箱停了下来，她脑门又撞箱子上了。
　　“出来。”沈皖拉开拉链。潜辰在里面被闷出一身汗，箱里沾满了苦艾酒味儿。
　　潜辰钻出来，动动麻了的四肢，看看四周。她身处在基地大厦的三楼，IB队的办公区。楼下有时会有些闲杂人等，沈皖就直接把她带楼上了。
　　张继悠捧着一个煎饼边走边吃，看到这边两人又吸溜一口豆浆：“哟，皖哥早。张总在办公室等你们啦。”
　　张总张茗是沈冶上校的侄女，现年23岁，是稽查部部长。IB小队隶属稽查部，她的办公室就在3楼。
　　张茗性格很好，平时有些不着调，没事就和部下一起打游戏。
　　“那是张继悠，技术部的，刚从鉴黄师升到……暗网监视员，总体来说其实工作内容没什么变化。”
　　潜辰点点头：“他们都叫你‘皖哥’，那我叫你阿皖。”祂瞅瞅沈皖露出的白色尾巴，心里想的是“阿汪阿咪”。而沈皖听着，尾巴微微摇晃了一下。

　　部长办公室内。一个女性Alpha坐在办公桌后，视线一直放在手机游戏界面上，不时向对面的一位男Beta抛出问题。
　　“情报供应？这听起来不错。你想要什么？我先提前说明：STE不是你呆的黑市，我们不做任何越过法律的交易。”
　　那位Beta向后慢慢靠在椅背上，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我还没想好。不过放心，这次交易内容不会违法的。”
　　“叩叩。”“报告。”
　　“进。”
　　潜辰跟着沈皖进去，一眼瞅见那个Beta脸上戴着的很中二的黑色忍者口罩。
　　“张总好。哟益达你又来蹭茶喝了，茶水室的滇红茶包都快没了。你要喝冰红茶就不能自己去买嘛，3块一瓶，非要来这红茶包加冰加糖加柠檬片。”
　　“你不觉得这样喝高档么？”
　　“张总。”潜辰看向桌后的Alpha，张总点点头，放下手机掐了关机键：“是潜辰吧。情况我都知道了。沈皖那个死狗怎么不早点带你过来，陌生AO同处一室多不好。”
　　沈皖翻了个白眼。
　　“这位是？”
　　“耶尔。也是异种哦，异能‘秩序’，发动后直径六米范围内所有物理攻击对我无效哟。”
　　“他不是部队的，”张总说，“一个自称‘黑市之主’的家伙。”
　　“我本来就是！”
　　“……”潜辰挤出一个笑。面前有太多陌生人不太适应。
　　“哦对，那么，你是否要加入GLA呢，”张总把下巴搁在扣着的双手上，手肘撑桌，“如果你加入，我妈会尽一切努力保护你，顶着再大的压力与洛教对持，还……”
　　“加入。”
　　“……挺好，答应的痛快，我其实都没想好怎么劝说你加入呢。”张总笑笑，抓了一把糖给她。
　　沈皖被赶回去工作，开门的同时艾行冲了进来：“张总！你怎么能挂机！”
　　“去去，我有要紧事要办。”说罢拿出一沓协议书，爽朗地笑道：“流程越简单越好，该签字的还是该签个字。”
　　“……”

　　“洛普兹，您的生日就快到了。这是到时候仪式的大致流程，请看看是否可行。”
　　坐在窗边的Alpha挥挥手，让管事退下。他抬手将及耳的浅褐色微卷短发向上一捋，看向窗外地面上直立的奎斯特架。
　　不知她的在天之灵，是否过得安好？但愿如此，希望她不要怨恨自己的懦弱。
　　啊，成年生日终于要到了啊。之后自己应该可以脱离内阁的束缚自由了吧？

　　“这里是室内训练场，不到特训的时候我们就在这锻炼。”艾行也不知道自己就是对张总突然挂机的行为抗议了一下，怎么就要给新来的当向导呢。想当年自己刚来的时候也没人指路，常常走错办公室，还好是进门就发现不对劲转身就走了，要不然他这张脸可就保不住了。“那是小八，”他指着那边一个高个儿Alpha说，“这里搏击第一，散打第二，枪法第三。张总她男朋友。听张总说之后就让小八当你的教官给你训练。”
　　潜辰“哦”了一声。然后被催促去向小八打个招呼：“教官好，我是潜辰。”
　　小八扎着一个丸子头，据说是张总弄的：“你好，我姓王。”
　　“王……小八？”
　　“嗯……”
　　“小王八？”
　　“嗯？？？”
　　“不是，小八就是我们叫叫的外号，他真名叫王赜。”艾行打圆场。
　　“哦……”
　　小八表情凝重，祂忍不住想笑。
　　这里还不错嘛，不必那么严肃，可以适度的开开玩笑。
　　艾行再带祂回楼上办公区看看：“这是张继悠的位置，张继悠你认识吧？昨天那个Beta，我们都叫他yoyo。赖哲的位置，我的位置，有点乱别介意。沈皖的位置……喏更乱。”
　　“那里是？”潜辰指着一扇门。
　　“哦，我们这层专门的茶水室。要看看吗？”
　　潜辰在茶水室转悠，对那些茶罐子很好奇，拿起一个绿茶茶罐打开。这个茶罐是空的，里面还留着茶叶特有的清香。潜辰一下子就兴奋了：找到了苦不拉几的咖啡的替代品！
　　这一天玩儿似的过去了——本来就是在玩儿，到处参观。顺便找了个部队内的Tony给她理了发，剪了个半遮左脸刘海，及肩狼尾，这造型保证制造出祂本人的研究员都认不出祂来。张总忙着把祂的资料上传，今天祂还不算部队的一员，不必工作，这把几个实习生气死。
　　张总送了潜辰一罐绿茶，祂高兴得不得了，回家后就灌了两杯。然后不出意外的失眠了。
　　“活该。”被潜辰折腾醒的沈皖吐出两个字，陪祂去阳台吹吹风，自己发呆。

　　“啊！鸟人！”潜辰突然大叫。
　　一只长着人头的巨型乌鸦，或者说是个长着鸟翅膀的人，正朝这里飞来。
　　“益达？”
　　“是我。”耶尔回答沈皖，跳过阳台栏杆，收起翅膀。
　　“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和价值七千四百万美元的潜辰小姐做交易啦。”他一笑。
　　“笑得好猥琐，油腻大叔。”潜辰面无表情+直白地说。
　　“你特——”耶尔忍住不爆粗口，但潜辰又发话了：“冒昧地问一句，您腿上长的是羽毛还是腿毛。”
　　“你TM***”
　　“咳咳，别吵，大家都是朋友……”
　　“谁TM跟你是朋友。”耶尔白眼。潜辰要使用傀儡戏把腿毛大叔扔出去，放出的傀儡丝却碰不到他。
　　“我说过，我的异能‘秩序’，发动后直径六米内任何物理攻击对我无效。”耶尔洋洋得意说道。
　　“这个呢？”潜辰朝他竖起中指。
　　“……”耶尔被精神攻击打败了。

　　注：V国法律规定，公民20岁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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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八&益达睡前故事：
小苍蝇和爸爸在wc吃en，
小苍蝇问：“爸爸为什么我们要在wc吃en啊？”
爸爸扇了小苍蝇一巴掌：“吃饭呢不要说这么恶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