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金穗竹如渊》一握清风

17、“滴水不漏”的棋局

　　“爸爸，好饱啊，你能不能陪我去小广场滑滑轮？”咪咪意犹未尽地、想多多粘着爸爸。 “好不好嘛？”见爸爸不回应，继续恳求着。
　　“但是你没带滑轮？”
　　“上次不是放在你车里，没拿出来吗？”咪咪哈哈笑着，有种阴谋得逞的得意洋洋。
　　“好吧，但是我不知道成竹姐姐愿不愿意？”柳渊老谋深算，把这个难题抛给了成竹。
　　“啊？！这个……”成竹这时有点饭饱，没反应过来，有点没接住。
　　咪咪见状，拉着成竹，赶紧做出祈求状，恳求道：“求求你啦，成竹姐姐，去吧，去吧，你也一起去吧。我滑得可棒啦！”
　　成竹无奈，见柳渊笑着也不制止，便勉强答应道：“那好吧，不过只能玩半个小时，我们就要回家。要不然就不能去哟。”对付这种小朋友，成竹可是很有经验的，提前把规则定好，比事后再来管教管用。
　　一行三人来到了小区前面的小广场，小区的物业很贴心，特地在小广场上用儿童围栏圈了一块四方位置，目测长约二十米，宽约十米，只限给小朋友用来滑滑轮，里面已经有三、两个半大孩子在玩耍。咪咪很兴奋，赶紧跑到护栏里，柳渊随后把滑轮的装备从车上拿下来，耐心而又慈爱地看着咪咪熟练而又兴奋地戴上头部、手部和腿部的护具，穿上滑冰鞋，随后“嗖”的一声如箭般溜了出去，只留了一个背影给柳渊和成竹他们俩。成竹心里感慨：“真是风一样的女子！”
　　看着咪咪在圈里尽情玩耍，柳渊和成竹在旁边的花坛边沿坐下。不远处，一群大妈随着“凤凰传奇”动感的音乐节拍，夸张地扭动着腰肢，旁若无人的跳着自创的舞蹈，谈不上优美，也不算难看。但是，音乐声太大，节奏也很明快，把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柳先生，我明天就回学校了，谢谢这些天的照顾。”成竹觉得该回去了，自己的事情还需要自己去解决。
　　听此，柳渊不置可否，沉默片刻，示意成竹看向那群广场舞大妈，：“成竹，你看到那群大妈了吗？你觉得她们开心吗？”
　　“嗯……我觉得她们挺开心。”成竹一时没拿准柳渊的意思，只能如实回答。
　　“你觉得她们为什么那么开心吗？”柳渊继续追问。
　　“啊？！为什么？因为运动让人开心。”成竹一时语顿，不知该如何作答，便随口胡诌了一个自己都拿不准的答案。
　　“因为她们只为自己而跳，一点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柳渊说完看着成竹，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酝酿如何措辞，然后继续道：“因为不在意，所以无论自己跳得好不好都不重要，只要自己开心就好！自己的感受最重要！”
　　成竹盯着柳渊，眼里闪着亮光。
　　“……”成竹有点懵圈，不知该从何说起。
　　柳渊很直白地说道：“成竹，你应该正视自己的需求，套用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别'精神内耗’。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不去争取，没人会留给你，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你的需求有什么可耻呢？”然后停顿了一下，给时间让成竹消化，“如果我们活得太在意别人的眼光，真的太累。何不学学这些广场舞大妈，来点'大妈精神'，活出这种无惧周遭各种眼光的'大妈感'。”说完，两人无言沉默着……
　　“唉，算了，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小姑娘会自己长大，自己真的有点像个多管闲事的Dad了。”柳渊觉得自己有点交浅言深，越界了，不禁暗自苦笑地摇摇头，一边自嘲道：“真是关心则乱。”
　　“成竹，我需要你帮我个忙，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柳渊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
　　“柳先生，您请说，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尽力。”
　　柳渊清了清喉咙，带着请求的语气说道：“成竹，你看我平时其实挺忙，每天公司有很多事要处理，又要经常出差。现在又是暑假，我真的抽不出太多时间去陪伴咪咪，所以我想给咪咪请个全职家教，全程一对一的陪伴她的学习和生活。这样一来，咪咪有任何问题，我也可以及时全面地了解、掌握。”
　　说完深深地看了成竹一眼，“上次面试时，你说你大学期间一直在做家教，家长对你的反馈也挺好。最关键是咪咪也喜欢你，所以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做咪咪的老师，至于待遇方面，我们可以协商？”柳渊的语气真挚得让人无法拒绝。
　　成竹也实在没理由拒绝，虽然她最想的还是入职迅邦，但是现在形势所迫，如果不答应，自己下周就要流离失所。
　　“你明天不是正好要回学校？”柳渊不等成竹回应，继续稳扎稳打。
　　“啊……是……我是打算明天回学校。”成竹应着。
　　“那行，明天我让人陪着你回去，收拾一下你的行李，然后直接来我家，你明天就开始辅导咪咪，嗯？”
　　“哦，好。哦，不。”成竹本能地下意识被柳渊的思路牵着走，然后发觉不对劲。
　　“柳先生，学校还有些……毕业的事需要处理，先给我几天时间……把这些事处理好。”成竹觉得明天就搬去实在太突然，需要给自己几天时间准备下，支支吾吾的回复着。
　　“行，你需要几天呢？”柳渊语气温和，但步步为营。
　　“学校规定下周一之前必须离校，所以还需要三天。”成竹想到了学校的离校规定，只能如实回答。
　　“嗯，你应该有很多行李，周日下午，我派司机去学校接你。”
　　“哦，好。”成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凭着本能下意识的应着。
　　这时，柳渊站起来，走向咪咪玩耍的地方，提起手机，指着上面的时间，大声说：“咪咪，时间到了，该回家了。”
　　远处的咪咪正和几个小朋友滑得不亦乐乎，呵呵的笑声洒落一地。听到爸爸的声音，虽然不情不愿，但也依然顺从地滑向柳渊，边滑还边语带恳求的语气说：“爸爸，再玩一会儿吧，求求你啦。”
　　“这样吧，你快到车里去，爸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哟。”
　　“爸爸，什么好消息，快快告诉我！”
　　成竹望着父女俩开心的对话，看着两人的笑直挂眉梢，直达眼底。
　　少了咪咪的磨蹭，三人很顺利的上了车。一上车，系好安全带，柳渊就对咪咪宣布：“咪咪，成竹姐姐答应了爸爸的请求，做你的家教老师，负责你的学习和生活，你有什么不懂的事，都可以问成竹姐姐。”
　　“哇！太好了！太好了！”咪咪小孩子的天性显露无遗，有些雀跃地拍着掌应和着。
　　柳渊继续说道：“明天，成竹姐姐就回学校，周日就可以把行李搬过来。”
　　“好呀！好呀！爸爸，我明天能一起去吗？”咪咪开心地问。
　　“可以是可以，但是爸爸记得你明天还有舞蹈课和网球课。”柳渊眉梢一紧，欲抑先扬的回复道。
　　“哦，是哦，不可以请假吗？”咪咪继续与爸爸周旋着。
　　“咪咪，今天因为这事请假不去，明天就会因为别的事请假不去，这样一来，每次都会因为各种原因找借口不去。记不记得爸爸和你说过，学习就是个持之以恒的过程，每次都坚持，每次都能进步一点点，长久积累下来，才能有个巨大的进步。”柳渊此时摆出一副严父的形象，一板一眼的答复。
　　成竹看着父女俩在那儿斗智斗勇，心思有些飘忽。
　　柳渊的安排犹如滴水不漏、步步为营的棋局，让成竹身不由己地一步步走进他安排的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