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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没在夸你 ...

  •   第二天,江予卿醒来,换衣洗漱后开始用早膳,昨天她只是想休息一下,没想到睡到了现在。

      “公主,是否唤驸马过来用餐?”翠玉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也好。”江予卿思虑片刻。

      “是。”翠玉转身吩咐人去传话。

      不一会儿,沈澈便双手环胸走了进来,脸上依旧是傲娇的神色,江予卿抬头看他,映入眼帘的是,一身暗红色的衣袍,他脖子上挂了几串长短不一的玛瑙项链,头发一半披散一半用冠束起,冠上还镶着颗红宝石,看起来格外贵气。

      他身上这件是属于南朝国那边的服饰,而他刚到那天穿的则是他们这边的,想来,是叫人特地买的,真是有心了…

      “坐下一起用膳吧…”江予卿收回目光,重新低下头吃饭。

      “哼!”沈澈撅着嘴坐到她身边,半晌才别扭的开口:“你怎么不说话?”

      “食不言,寝不语。”江予卿继续吃着饭。

      “……”你这样显得我很尴尬耶……

      好不容易吃完饭,江予淮便来了:“阿姊,我来接你了!”

      江予卿听到声音,站起身来叫沈澈:“走吧。”

      “嗯”沈澈跟在她身旁一起出去,江予淮已经跑了过来:“走吧,阿姊,沈哥哥也去?”

      “嗯”江予卿淡淡的应了声,便上了马车。

      “你有意见吗?”沈澈看着面前只能仰头看他的小孩,笑着说。

      “……略略略!”江予淮不服气的做了个鬼脸,然后迅速的上了马车。

      沈澈高兴,也没跟他计较,跟在他后面上了马车。

      江予淮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沈澈穿的衣服问道:“沈哥哥,这是你们南朝国的服装吗?”

      “嗯”沈澈点了点头,炫耀般的仰着头:“好看吧。”

      “确实好看,艾~沈哥哥,你右边耳朵上怎么有个洞啊?”江予淮好奇的发问。

      “……小孩子家家的,不该问的,不要问…”沈澈有点羞恼的说,绯红因为羞意漫上耳尖。

      “为什么不能问啊?小气!”江予淮一副'我还不爱听呢'的表情,转过头去。

      “届时你自然知道……”沈澈嘟囔着也不坐在他对面了,直接坐到江予卿身旁,江予卿好奇的打量着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沈澈偏头去看,直接对上她的眼睛,江予卿连忙转过头去,带着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沈澈往她身旁又凑了凑,嘴唇贴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姐姐想知道吗?我告诉姐姐好不好?”

      江予卿被他突然凑过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畔,带着些许痒意,她伸手推了推他,表示自己并不感兴趣。

      沈澈却拉住她的胳膊,往他怀里带,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这是我们南朝国的传统,出生便需打耳洞,在男子娶妻时,妻子需在成婚前一天,为自己夫君带上坠着红色穗子的玛瑙耳饰,姐姐会为我带吗?”

      南朝国与东瀛国在嫁娶的传统上也有诸多不同之处。

      沈澈觉得江予卿大概会以东瀛国的传统来办,但还是希望她能为他带上,因为那耳饰代表着男子的真挚与女子的中意。

      “自然。”江予卿耳根泛红看着他说,沈澈伸手抱住她,眼睛亮晶晶的:“那你可要记住了!”

      江予淮听见江予卿说话,疑惑的转过头来,就见两人抱在一起,不对,是沈澈单方面抱着他阿姊:“你在干嘛?!我问你在干嘛?!”江予淮有些气急败坏的质问他。

      “五殿下眼睛不好吗?”沈澈看了他一眼,搂的更紧了些。

      “……你骂我?!”江予淮气鼓鼓的瞪着他,转头看向江予卿:“阿姊,你快说句话呀!”

      “……沈澈,松开。”江予卿推了推他,沈澈老实巴交的松开手坐好。

      江予淮得意的冲他笑笑:“幼稚!”

      “……”你在说自己吗?

      见沈澈没理他,江予淮又提出了新的问题:“阿姊,沈哥哥到底几岁呀?他怎么有时……沉稳,有时幼稚呢?”江予淮想了好半天才想到了个沉稳,虽然他觉得这和沈澈根本不搭边。

      “……”江予卿也带着询问的目光转头看向沈澈。

      “……十七…”说完,他便抬头紧张的去看江予卿的表情,她表情有些龟裂,他连忙出声:“我马上就十八了,真的!”沈澈怕她不相信,甚至伸出三根手指发誓。

      她以为他没有十九,也有十八了,没想到他才十七,比她还小两岁。

      她突然有种罪恶感涌上心头,她原以为他刚刚叫她姐姐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竟是真的年龄小,这么想来,他醉酒那晚她还与他生气,倒是她的不妥了。

      “卿卿……”沈澈没想瞒她的,只是怕她觉得自己年纪小,将他当成小孩子;于是她没问,他便没说。

      “不是,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啊!不对,不对……”江予淮也有些蒙圈,思维都混乱了。

      “……”回过神来的江予卿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

      “卿卿,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沈澈眼眶红红的看着她,怕她因为他年纪小不喜欢他。

      “嗯”江予卿神使鬼差的伸出手去,帮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没关系的。”

      幸好他是十七,不是十六。

      按照东瀛国的律法,男子与女子满十七岁,才可成婚。

      “那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沈澈握住她的手问到。

      “年龄小又不是你的错,我为何要生你的气?”江予卿没有握住他的手,但也没有让他松开。

      江予淮简直开了个大眼,我还在这,我也还是个孩子!

      接下来几人都没有开口,直至到了镇北侯府,下车便看到祁帷站在门口迎接,看到五殿下的马车是露出欣喜的表情,往常这个时候都是江予卿陪江予淮来的。

      江予淮下了马车,他简单的和他问候了下,继续看向马车,但出来的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沈澈

      只见他手牵着江予卿的手下了马车,祁帷的后槽牙快要咬碎了,沈澈比江予卿先出来,自然看到了祁帷表情的变化,他面上不显,实则暗地里偷笑。

      牵着江予卿的手走到了他面前:“祁世子,好久不见。”

      明明昨天才刚见过面。

      “卿…公主”祁帷出于颜面,向沈澈问了声好,而后就不再看他。

      “嗯”江予卿淡淡应了声,沈澈也没管祁帷,拉着江予卿便进了府,像进自己家一样自然。

      江予淮早就去找和自己相约的友人了

      江予卿便领着沈澈四处逛逛,看有没有他感兴趣的地方,祁帷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在前面的两人都没有戳破。

      走到一幅字前,沈澈看了眼江予卿开口:“殿下,你看这字潦草极了,比你……”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沈澈就及时刹车,他本来想说的是‘比你父皇的字还烂’但一想到这是她父皇,以后也是他的,便及时停了口。

      身后的祁帷拳头都紧了,什么叫潦草?这明明是他模仿草书写出来的字体,这个不知四六的家伙!

      江予卿勾了勾唇角,倒也不怪沈澈,这字确实潦草极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杂乱。

      “不知驸马对此有何见解?”祁帷终是没忍住开口。

      “你写的?”沈澈转身问道,他是真不知道这是他写的,不然他会说的更难听一点。

      “正是在下,还请驸马指教一二!”祁帷上前两步。

      “……这字烂的有一定的水平,就没有指导的空间和必要了吧?”正好沈澈也没想放过他,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来的妙啊。

      周围的人闻言都看了过来。

      “……”祁帷显然是没想到他竟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了自己的面子:“驸马还真是个直爽的人!”敢说就行。

      “世子谬赞”沈澈开始装傻。

      “……”没在夸你!

      祁帷都快绷不住了,眼神凌厉的看着他。

      沈澈忙躲到江予卿身后:“世子不会生气了吧?难道他不是在夸我吗?”

      祁帷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似是因他躲在一个女子身后不耻。

      “……听说驸马武艺高强,不如驸马与我比试比试,我也好领教一二”祁帷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

      “世子,你设的是赋诗宴,不是比武场。”沈澈笑了笑,还听说,听的还怪远的,你是千里耳啊?!

      “……我只是想看看南朝国与东瀛国在武艺上有何不同,在座的诸位同僚多是文人,也不常接触这些,正好叫大家看看。”祁帷故作委屈的看了眼周围,又看了看挡在沈澈身前的江予卿。

      沈澈无语,大哥,你没事吧?

      也不知道你是在跟谁惺惺作态!

      “既然世子有一颗好学的心,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沈澈说吧,又指了指那幅字:“先前不知道这是世子所做的字,对此妄加点评,在此向世子赔个不是,至于武艺,我与你比试便是,世子莫气。”沈澈本着谁不让他好过那他就不让谁好过的想法,把祁帷从刚摘干净的话里又拉了进去。

      字里行间都在说祁帷是因为自己点评了他那副字而小肚鸡肠的要拉他比试切磋。

      果然,此话一出,周围人的表情都变了变,本来不少人在看到江予卿带着沈澈来示威的,现下都觉得是祁帷在针对驸马。

      “……”祁帷气的要死,偏偏还没有办法发作,否则就是坐实了他这句话,只能强忍下这口恶气:“驸马说笑了,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种小事生气!”

      “是,世子大度。”沈澈捏了捏江予卿的肩,在她看过来时,冲她眨了眨眼,江予卿秒懂。

      “世子,今日驸马身上穿的衣服是我亲自为他挑选,我很喜欢,希望过会儿这件衣服没有什么破损,而且我们不日便要成亲,还望世子手下留情,莫要伤着他了……”江予卿每说一句,祁帷脸色便沉下一分。

      而沈澈则是越听越开心,在听到她说很喜欢这件衣服的时候,嘴唇弧度更大了些,既然她喜欢,那他以后便多穿,没有了便让父皇母后他们送过来些。

      沈巍&荣康皇后:不是给你带裁缝去了吗?!

      “是…”祁帷被气红了眼,偏偏他没有任何资格说什么。

      “那世子,我们便开始吧。”沈澈很想笑,但他忍住了。

      “好”祁帷应了声让侍从去拿剑,周围人都散开,一片大的空地留给他们。

      侍从拿剑回来一把递给祁帷另一把递给沈澈。

      “小心些…”江予卿嘱咐着他。

      “放心吧!”沈澈笑了笑,刚刚他让江予卿配合他,并非是因为打不过,只是想气气祁帷而已。

      祁帷率先出击,沈澈快速躲闪,他抬手挥剑,祁帷反应迅速,以剑相抵,被震的后退了两步。

      祁帷皱着眉头,他本以为他如传闻一般草包,没想到内力竟如此厉害,非一朝一夕能练出,于是正了神色,继续比试。

      还未等他上前,沈澈手中的剑先朝他飞来,他立刻弯腰躲避,而直起身的下一秒,沈澈便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实实在在的给他脸上来了一下,祁帷没有防备,直接被打的后退几步。

      沈澈本来没想下手的,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本来也是他先要比试的,自己只是一个不小心打到他而已:“世子,承让了,看来这比试,是我赢了。”

      祁帷的侍从,连忙上去扶他,被他挣开,他红着眼恼怒的看向沈澈,一字一顿道:“确实,那便恭喜驸马了!”

      沈澈没搭话,直接去找江予卿:“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江予卿看着他傲娇的神色笑了笑:“是。”

      祁帷也过来了,周围人见比赛散了,又恢复成了刚才的样子。

      他们大都文人,不懂武,只知道谁输谁赢;对于他们来说,这简短的比试并没有带给他们什么乐趣,相反他们觉得祁帷是在浪费他们的时间。

      他办的本来就是赋诗宴,又不是比武大赛,平白来一场比赛算怎么回事?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就被一个传闻中不学无术的皇子打败了,自讨没趣,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卿……公主……”祁帷还没说完沈澈就打断了他,想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世子,过两日我们成婚,你可一定要来。”沈澈笑着说:“我还蛮喜欢镇北侯府的,日后我一定常来。”

      祁帷嘴角抽了抽:“承蒙驸马喜欢”你最好在说反话!

      “不过…这诗词歌赋我不擅长,也没甚兴趣,殿下,不如我们先走一步,正巧我也想逛逛东瀛的集市。”沈澈没理祁帷,转头看向江予卿说着。

      “好,那世子我们便先走一步,待结束时,我们来接淮安。”江予卿也觉得没意思,便附和着说。

      “……好”祁帷强压下心中苦涩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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