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再爱我一次》礼周

5、成全

　　“哥，我说我爱你，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爱！”我彻底摊牌了。

　　哥明显有些慌乱：“小小，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哥，我没有说胡话。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感情这个事。可是那天我们公司总裁说让我做他女朋友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恐慌，因为我发现我和你已经走到人生的分叉路口。无论是你还是我，只要在感情的面前朝着第三个人迈出一步，我们之间的人生路可能就已经走完了。

　　当你为了救我而被车撞进医院后，我才发现我的人生已经离不开你了。哥，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宠爱我，但是我不想要哥哥对妹妹的爱，我希望哥哥能够再爱我一次，用男朋友对女朋友的爱！可以吗？”

　　哥终于明白了我的想法，但却不敢面对我期待的眼神，低头说道：“小小，从小到大，只要是你想要的，哥能给你的我都给，不能给你的我就记在心里，想着等以后有机会为你做到再给你。但是这一次，哥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们都是家庭残缺的人，之前我没有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以后我也无法确定是否能给你幸福美满的生活。”

　　“哥，我不要幸福美满，我只要你！是你，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给了我；是你，让我不完整的人生有了欢声笑语；是你，宁可牺牲自己的学业也要成全我；是你，不顾自身安危也要保护我。这段时间我想得很清楚，我很确定一件事，往后余生若是没有你，就像这个世界没有了光，将会是无尽的黑暗与孤寂！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能给我温暖的太阳！”

　　哥有些踌躇，仍有顾虑：“小小，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我们毕竟是兄妹。若是我们在一起了，别人会说闲话的。”

　　“哥，我知道你做事考虑周全，可是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呢？哥，我知道你是做题的高手，现在你就面临一道人生的选择题，你是选择考虑别人的感受还是选择考虑我的感受？”

　　哥犹豫不决：“小小，给我一段时间考虑一下。”

　　“不行！你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回答这个问题！”

　　哥愣住了，他第一次见我如此强势。

　　我指着河流坚定的说道：“我数到三，你还没有回答的话，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有些事物，或许只有在面临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

　　哥在我一步步紧逼之下，失去了思考能力。

　　“三！”我喊了一声，纵身一跃，跳入河中！

　　“小小！”哥大惊失色，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

　　四张人民币在风中凌乱。

　　哥忘记了一件事，他忘了他不会游泳！

　　哥在河里胡乱扑腾，大喊：“救命，有人跳河了！”

　　哥忘了另一件事，他忘了我们喜欢滨河路的原因，是因为这里很安静，没有城市中的喧嚣和吵闹。

　　此刻的滨河路，没有行人。

　　没有人回应他的呼救，死亡般的寂静笼罩着这里。

　　这条河流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就如同被世界遗忘的哥和我一样。

　　安静的死在这里，可能也没有一个人会记得我们的名字，没有一个人会为我们掉一滴眼泪。

　　就像滨河路边病死或被踩死的小草一样，没有人知道它们具体叫什么名字，没有人关心它们什么时候死亡，只知道它们有一个统称叫小草。

　　河面上两圈不断扩大的涟漪，仿佛是为张三和张小小祭奠的放大版的花圈，记载着有人从这里跳下去殉情的事迹。

　　“小小，我知道你胆子很小，如果下到地狱了，别怕，哥来陪你了。如果冷清孤寂的黄泉路不好走，哥也会背着你把它走完。如果真的有能够忘记一切的孟婆汤，我希望就算我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自己，我也不会忘记你和我曾经共同拥有过的甜蜜。”

　　张三生怕自己会忘记什么，努力回想和小小的过去。

　　那一年，他八岁。

　　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我没有名字，我听说没有名字的人可以统称为张三李四，所以我想给自己取一个名字，就叫张三吧。”

　　小女孩：“你会取名字呀，真的好厉害！我也没有名字，你给我也取一个吧。”

　　小男孩：“你个头小小的，就叫张小小吧。”

　　那一年，他十二岁，兄妹长高了。

　　张小小：“哥，今天我同学过生日，她收到了好多好多礼物，还有花呢！”

　　张三：“小小，哥虽然没钱，不过你把眼睛闭上，我也能送你一朵花。”

　　当小女孩睁开双眼的时候，张三双手扮作绿叶捧在下巴处，脸上堆满笑容：“看到没？笑颜如花！”

　　那一年，他十八岁，兄妹长大了。

　　张小小：“哥，你要去龙海市读大学了，我听说那里很繁华呢，你会不会有一天把我忘了？”

　　张三：“傻瓜，哥在这个世间就你一个亲人了，我就算忘记我自己，我也不会忘记你。”

　　就在张三意识快要涣散的时候，一双柔软的唇吻住了他的嘴。

　　我将哥带到河边，看他呛水的狼狈样子，怒道：“你都不会游泳，你跳什么跳？”

　　我是真发火了，我跳河的目的是为了吓吓哥，让哥感受一下失去我的滋味。没想到哥居然傻到跟着跳下来了！

　　哥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只想着去救你，完全忘了我不会游泳这件事。我还在等你数一二呢，没想到你直接就数到三。对了，你什么时候学的游泳，我怎么不知道？”

　　“大学有游泳的选修课，不知道了吧，高中生！”我没好气的回答，接着逼问，“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哥直视着我，这次他的眼神没有再闪躲：“小小，我想得很清楚了，我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如果真的有来生，我希望生生世世都和你在一起。”

　　我开心的张开双手扑向他，这一次他没有再将我推开，反而是抱得紧紧的。

　　我们不约而同的说出了那句话：“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

　　以前，是相依为命。

　　以后，是相濡以沫。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哥回到了龙海大学继续了他的学业，这一次轮到我来赚钱供他读书。

　　哥顺利的考上龙海大学生物应用技术研究生，不久之后，他研发出一款轰动全球的能够增加人类寿命的药品，命名为三小小长寿口服液。

　　“震惊！龙海大学研究生张三研发出一种能够增加人类寿命的药品，获得了国家奖励的三千万奖金。龙海市新闻一套栏目特别邀请了张三和张小小进行相关采访。”一名拿着话筒的女记者带着摄影团队来到龙海大学。

　　“张先生您好，我是龙海市新闻一套栏目的记者吴仁，请问您研发这款产品的初衷是什么呢？”女记者说完将话筒对准张三。

　　张三道：“因为我和小小都是孤儿，所以我们研发这款产品的初衷是想增加人类的寿命，让更多的孩子能够感受到爸爸妈妈的爱、感受爷爷奶奶的爱、甚至是四世同堂祖父祖母辈的爱。”

　　“听说您将所得的奖金全部捐献给一所孤儿院，请问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张三道：“没错。我和小小自小在孤儿院长大，我们曾经受到过很多人的帮助，现在我们有一定的能力了，所以我们也想为社会贡献一点微薄的力量。”

　　“张女士您好，听说您和张先生在孤儿院是兄妹，但是如今已经发展成恋人的关系，而且还是您主动追求的张先生，请问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我微笑着点头：“首先，我必须要澄清一件事情，我们虽然是名义上的兄妹，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其次，作为女性，勇敢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和幸福并没有错。最后，我希望社会各界人士能够关爱孤儿的成长，让家庭残缺的孤儿们也能感受到人间有爱！”

　　翌年，三月初四，我和哥在孤儿院举行了一场简单的婚礼，见证人是孤儿院的邓院长和一群可爱的孩子们。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