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想颠勺》闲持小王令

2、第 2 章

　　“……操”，林一想起他忘记什么了。
　　这几天浑浑噩噩的，完全没想起来要看看自己长成什么逼样。
　　心里慌的不行，林一从床上窜起来，像是床烫屁股一样冲进卫生间。
　　“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还算清秀。”林一摸着自己的脸，吐出一口气，他这个保守零还是有点在意长相的：“皮肤白更加分。”
　　就是以前过度的自卑和阴郁，让人觉得原主畏畏缩缩的一股小家子气。
　　现在的林一好像是原主被阳光关爱过长开了一样。
　　不止是女孩子会十八变，男孩子也不差。
　　其实林一的这些变化爷爷和街坊邻居都看在眼里，但大家都当做是被他那不负责任的爸妈激的懂事了，都默契的没有纠缠这个问题。
　　自家从小看到大的小孩变好大家都很高兴。
　　周围的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关爱过原主，只是原主封闭了自己，没有看到或者说不敢接受这份好意。
　　不被爱和期待的孩子连接受别人的好意都没有底气。
　　不过这已经是过去了，生命可贵，在闹不清情况下，林一还是打算好好生活。
　　日子总不会比他以前一个人的时候还难过。
　　他现在也是个有家的人，得珍惜。
　　被高中的数理化折磨过后，林一对做饭的热情空前的高涨。
　　看个做菜的学习教程都像是在放松。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林一打算晚上就做两个清淡点菜，爷爷不能吃太重口的食物。
　　离家不远的拐角处就是这片老城区的一个生鲜市场。大家都差不多在一个点去买菜做饭，所以那里现在人还挺多。
　　林一拿着个塑料菜篮就加入了人群。
　　附近有条件的都是自带购物篮。
　　转了一圈，林一决定晚上吃白菜和鸡肉。
　　“这颗小白菜有一斤够你们爷俩搭一个菜，再给你两颗葱，添味”，蔬菜档的刘姨胖胖的，人也好，特能唠，就这买菜的功夫，林一已经知道他在他们眼里的新形象是什么样。
　　总得来说差不多就是重新做人一样值得被鼓励，就他要自己做饭这事刚被来买菜的陈姨透露出来，大家就跟林一做了什么大好事一样高兴。
　　“嗯，谢谢姨，我已经重新做人了，不能再让爷爷担心我。”真重新做人的林一对刘姨说。
　　“哎，这就对了，好好过日子，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跟姨说，我叫你哥给你出气，可不能让人把你给欺负”刘姨说完这句就被旁边要结账的客人叫走了。
　　“姨，我扫这码付钱了，不打扰您了，我先回去做饭了”，林一看刘姨忙着招呼客人，就顺势离开不在那占地方了。
　　又在买鸡肉的摊上买了块带鸡腿的就差不多要往回去了。
　　路过买番茄的又想起家里水果好像不多就又买了两斤，这东西是越买越多，最后林一拎着一大袋篮子的东西往回走。
　　路上突然想起买菜的刘姨就是早上为大黄狗吵架的人，他儿子参军服兵役去了，狗是他儿子走前怕他爸妈孤单买的。
　　新来的王姐总爱和她吵架，其实大家都看出来王姐不喜欢这里的环境，但她和她男朋友又是在附近工作的，搬走又麻烦，只能在各种小事儿上挑毛蒜皮，人缘着实是不咋地，大家也不爱和他们走近。
　　从林一醒来这么多天，就看她们吵四回了，从衣服吵到狗，也不知道下回要用什么开头。
　　每次吵完他爷爷就会说一些和她们相关的旧事，所以就算林一没有刻意去打听，邻里的事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你咋买了这么多，吃不完的”，爷爷看着林一拿回来的东西，想说又不敢说，拿捏不好这个度，怕打击到孩子。
　　“我知道，不吃的可以先放冰箱里，这个番茄还可以当水果吃，鸡蛋和豆腐就一会和番茄做汤，再抄盘鸡肉今晚就齐活了，白菜留着到明天”林一边说边把东西收拾好，该放厨房的放厨房，该进冰箱的进冰箱。
　　打算露一手的林一自信的安排着晚饭，以前一个人的时候都是糊弄自己，也没个人给他反馈，所以当菜上桌时，爷孙两都没说话。
　　爷爷是不知道怎么说，林一是不好意思说。
　　和陈姨家的也差太多了吧，林一越吃越心酸，饭前飘上天的大厨心，啪叽一下碎成八瓣。
　　林一是真的很喜欢做饭，以前没那么多机会他都琢磨着要怎么做，现在有机会了更不会轻易地放过。
　　吃完收拾好碗筷和爷爷在门口消食时，林一还是开口了：“爷爷，你说我去和陈姨学做菜可不可以，陈姨比我做的好吃多了，她就像个专业的一样”。
　　爷爷笑着说：“她就是专业的，人家以前就是在大饭店里做饭的，要看孙子还有身体吃不消了才回来的……”
　　难怪邻居那么多就她家的饭菜最香。
　　看着孙子眼里的光亮，爷爷不好打击林一：“人家那是真本事，不能随意就去说要学，你要先征得她同意，带礼物上门，诚恳一点，要让人家看到你的诚心才行。”
　　爷爷说着就教他要带些什么礼物，水果是要带的，玩具刚好给她家一岁多的孙子，再买一束花，她家爱插花。
　　爷爷慢慢的教着林一这些人情往来，以前没机会，现在恨不能把他几十年的阅历都教给林一。
　　“我明天就去，今天太晚不能打搅她们家，爷爷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送礼有这么多讲究，真的不能随便送吗？”好不容易有人教这些，林一听得很认真。
　　爷爷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眼睛都明亮了不少：“现在哪有那么多的讲究，以前才多呢，都说穷讲究穷讲究，那时大家都不好过所以规矩才特别多……”
　　林一看爷爷又想起以前的事也没有打断他，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星星，偶尔还能看见流星划过。
　　现在能看到星星可不易，更别说流星，林一张着嘴一脸懊悔‘忘记许愿了’。
　　听着周围人的絮絮叨叨，林一从没像现在一样感受到真实地活着，哪怕是以前。
　　以前一个人，没有被需要过，总觉得自己游离在世界之外，现在好像有什么东西把林一和这片土地栓在一起。
　　“爷爷，我都记得了，时间很晚了，您要回去睡觉了，我明天会和陈姨好好说的，学习我也不会放弃的，您就放心吧。”
　　好不容易把老人家哄回去睡觉，林一擦着满头的虚汗，搞学习这三个字简直可怕极了。
　　林一躺床上时还在想怎么学习，他现在要学，怕不是得从初中补起，就这还没个方向，但又实在不想看到爷爷失望，所以林一打算等开学就抓个人给他补习，正好可以用饭来贿赂。
　　林一差点激动的坐起来：“完美，这就是个闭环啊，他教我学习，我给他做饭，我就即能搞好学习，也能学做菜，一举两得啊，不，是一举三得，还可以让爷爷开心。”
　　林一美滋滋的想着，半点没想过有没有这么一个人愿意给他补习。
　　……
　　磨了两天，陈姨终于松口教林一做菜了。
　　其实不是陈姨不愿意教，只是老一辈的人都认为学生就该学习，哪怕学习不好也一样。
　　“姨，我不是保证不会耽误学习的吗？您就不要担心了，我都跟爷爷说过了，他绝对不会怪你的，要是是我成绩再下降，我就自动向您和爷爷请罪。”林一洗着菜对陈姨保证。
　　自从陈姨松口，最担心的就是林一的成绩会更不好，那她就没法跟林叔交代了呀。本来林一的成绩就很差。
　　但陈姨答应了要教就会尽心尽责得去教，只是要林一明天都要做作业，不管哪科的只要学就行。
　　等她检查过了，她才会教做菜的技巧。
　　所以林一这几天都欲生欲死的，看书看的头秃，洗菜都变得快乐有意思。
　　“你这几天刀也拿过了，菜也看我做过，今天就还是你掌厨，看过才知道要怎么教你做这道菜，要不然我空口白话一大堆也没用”陈姨指着要抄的青菜对林一示意。
　　能掌厨林一当然是愿意的，一张张白菜叶叠在一起斜刀切好，葱姜蒜一一处理完，热锅下油，每一步陈姨都讲解。
　　这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文字的博大精深林一这几天算是反复体验了，一撮，适量，感觉，这些做菜方面的量词完全得由自己把控。
　　要林一说，不管第几次做菜还是挺狼狈的，盐多了加水，水又不小心加多了就又加盐，最后的成品就是一锅菜汤。
　　“还可以的，菜汤刚好拌饭，比我那时候好多了，你只是刚开始不适应，等手的感觉上来了，我估摸着也教不了你多少，你比起我来更有天赋”陈姨尝过菜汤说。
　　这可不是她陈秀雯哄小孩，林一这孩子刚开始刀功火候一塌糊涂，一眼就能看出他以前的水平。
　　但现在才多久，就练了七八天，刀功火候就开始入门，就是这放配料的份量还没有把握。
　　“真的吗？姨你可别哄我啊。”
　　林一扒着饭不是很敢相信但又带着兴奋。
　　“去，去，我需要哄你，你这小子自从张开了之后就皮实得很。”这话没错，陈秀雯就算严格要求，林一也能笑嘻嘻的应承下来，也肯吃苦。
　　也不像以前想说都不敢说。
　　“那是，我都说了要重新做人了，跟以前肯定不一样，以前都是我自己走不出来，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不差，大家也都很好”林一想着这段时间的事说。
　　用心看周围就会发现以前忽略的有很多美好的可以记忆。
　　“小一，你后天要去学校了吧，作业都做完了吗？”
　　靠，催情剧怎么突然跳的恐怖片了。
　　林一捧着饭碗的手一抖：“还差点，我一会就回去补。”林一郁郁地吃了一口菜，“姨，这菜汤你一会带回去。”
　　林一每天都会把练习的菜分成三份，他们尝的是一份，有时陈姨会带一份回去，剩下一份留着和爷爷吃。
　　“行，快中午了，这菜我就带回去，正好你亚姐回来，让她也尝尝你做的菜”利落的放洗完碗筷，陈秀雯就端着份菜汤回去，顺道帮忙喊在路边聊天的林爷爷回家吃饭。
　　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过。
　　“我回来了，哎呀，多大人了，你还让人喊我回家，他们一听都在笑呢！”
　　要是爷爷声音里没笑意，那话还有点可信度。
　　“爷爷，吃饭那么大的事，我肯定不能落下你，还给你抄了肉了”
　　林一知道爷爷是高兴的，有人喊是因为有人惦记有人在意。
　　不然爷爷也不会每天都在那里和人聊天，以前可来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