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异能监察员后我和上司恋爱了》酸奶甜甜圈

9、没有付出，没有回报

　　三人坐在周潇的车上，车辆一路驶到郊区。
　　车辆停在了河床上。
　　四下无人，芦苇枯黄的绒毛随风颤动，干枯的河床上只有一小股水流缓缓流淌。
　　谢铭刚要下车，周潇按住他的肩：“在车上等我。”
　　谢铭看两人下了车，王鹏举递给周潇一根烟，周潇没有接。
　　王鹏举点了烟，自己抽着。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在河边谈了许久。
　　说着说着，王鹏举捡着石块打起了水漂，石块在河面上弹跳十多次，溅起波纹。
　　周潇凑近王鹏举的耳边，对王鹏举说了什么，王鹏举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周潇的肩膀。
　　周潇后来也跟着笑了。
　　那两人笑完了，事情似乎也谈好了。

　　周潇敲着车窗，让谢铭下车。
　　周潇说：“谢铭，在学校的时候，你跟着王鹏举，他是S级，也可以监管你，同时作为你的老师；晚上的时候，你就来我家。这个安排还行吧？”
　　能够去异能学院学习，有利于自己了解情况，更深一步了解自己的异能，说不定可以找到脱离一直被监管的现状的办法，当然是很好的。
　　谢铭点头：“好。”
　　王鹏举说：“以后要叫我王老师，小子！”
　　“王老师。”谢铭打量眼前也就三十岁多一点的男人。自己已经二十五了，居然还被人叫‘小子’。
　　王鹏举指着谢铭：“很好，现在我要给你来个摸底考试。”他朝谢铭找了招手，“请回答问题：我的异能究竟是什么？”
　　谢铭：“这......”
　　“你只要描述我的异能就好，不需要给出编号。考试时间，五分钟。这段时间里你可以试探我，对我发动攻击，我只会防守。”
　　谢铭不太清楚王鹏举这么做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是在学生面前树立威信，还是对实战有用，还是单纯的考验自己的智商。
　　不过对于谢铭而言，这是一个在上司面前证明决心的机会。
　　“开始。”王鹏举说。

　　谢铭并没有贸然攻击，站在王鹏举的对面，他思考起王鹏举的一举一动。
　　王鹏举有着明显的眼疾，但是能够分辨出物体的方位，走路没有任何困难。
　　谢铭心里有了初步的猜测。
　　他从地上拿起一块鹅卵石，在手上颠了颠，然后用力朝王鹏举砸去。
　　王鹏举侧身躲过，一掌敲在谢铭的手腕上，谢铭吃痛，石块飞出老远，在地面摔得四分五裂。
　　紧接着，谢铭一脚踢向王鹏举的裆下。
　　王鹏举还是侧身避开，抓住谢铭的手臂，一拧，谢铭不得不弓着背。
　　“我去！你小子这么狠？”
　　刚刚砸石头的力度和这些阴招毫不含糊，如果是个普通人绝对受不了谢铭的这两下。
　　这些招数也是谢铭曾经被小流氓缠上练出来的。
　　谢铭挑衅说：“不是你让我攻击的？怕了？”
　　周潇在旁边揣着手，看得津津有味。
　　“王老师，你能不能放开我，你这样我根本不能攻击你。”
　　王鹏举把手松开，举着双手，一副无奈的姿势。
　　谢铭甩了甩胳膊：“我觉得这样很不公平。”
　　“哈？”
　　“你比我强这么多，我一攻击就被你躲开，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王鹏举啧了声：“你事怎么这么多呢？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谢铭说：“不如让周.....部长，”谢铭改了个称呼。要是直呼周潇的名字，而叫王鹏举老师，周潇的辈分不是就矮了么？“让周部长和你打，我在旁边看，这样我就可以......”
　　王鹏举大声说：“没门！”
　　周潇说：“不是很有趣吗？”
　　王鹏举：“......”
　　王鹏举：“不是，周潇，你跟着起什么哄？”
　　周潇脱下风衣，松了松领带：“我们上一次交手是几年前来的？”
　　王鹏举看周潇跃跃欲试的样子，说：“我警告你，交手的时候，不许用异能，听到没？”
　　“当然。”
　　谢铭走到周潇旁，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什么。
　　周潇挑眉：“你想这么玩？”
　　“不行吗？”
　　“我觉得很有趣。”
　　说完，周潇往前朝王鹏举走去。
　　两人面对面对峙着。

　　王鹏举首先发起进攻。虽然他体型很大，但是出拳很迅速，身手灵活。谢铭偶尔会看拳击，这些动作和拳击动作很像。
　　周潇和王鹏举不是同一个路数。
　　王鹏举的动作充满了暴力的美感，而周潇的动作却十分优雅，刚柔并济。
　　精准如刀，诡谲如风，多变如水。
　　两人的动作都相当迅速，短暂交手十余招立刻分开，在观察到对方的破绽之后立刻攻击，不断地试探、进攻、防守。
　　但谢铭总觉得周潇看上去更游刃有余一些。

　　谢铭在看两人打的时候也没闲着，他在草丛里找到了顺手的武器：一根木棍。
　　他绕道王鹏举身后，一棒子敲过去——
　　王鹏举本来伸手像抓住谢铭的手腕，动作却忽然一顿，转而低头躲过谢铭的攻击，那只本来抓向谢铭的手护住了腹部，挡住了周潇的攻击。
　　“......你们他妈的！”王鹏举咬牙切齿。
　　“有默契的男子双打！”谢铭一脚踢向王鹏举的□□。
　　王鹏举赶紧跳开，正面吃下周潇的一击，趁机抓着周潇的手臂，把他调转了方向，谢铭这一脚结结实实地提到了周潇的......腿上。
　　谢铭汗如雨下，幸好周潇躲了一下，不然这下了死力气的一脚正中目标了够人痛上几天。
　　周潇说：“你把我打痛了，要负全责。”
　　谢铭：“......对不起。”
　　周潇：“我开玩笑的。”
　　王鹏举喜闻乐见谢铭猪队友的模样：“没吃饭吗？力气再大一点！痛击我队友！”
　　“别废话！”谢铭再度抡起一棒子。
　　三人一边闹一边打，谢铭和周潇两人越来越默契，一个正面进攻一个抓住机会下黑手，最后王鹏举隐隐有些招架不住，时间一到，王鹏举大喊一声：“停！”
　　谢铭悻悻地收起木棍。
　　王鹏举对谢铭说：“你她妈怎么下手全是阴招？”
　　谢铭说：“这不是阴招，这是一个流派。”
　　“哈？”
　　“街头斗殴流。”
　　王鹏举说：“少给我说这些，你对我问题的回答是什么？”
　　谢铭把棍子一扔：“我开始以为你能够感知到空间，或者有敏锐的五感。”
　　“但是？”
　　“我觉得不止有这些。”
　　“噢？为什么？”
　　“刚刚我试探了一下，我做了几个攻击你的假动作，但是你都没有躲开，你好像知道哪些攻击是假动作，哪些攻击是真的。”
　　“你的结论？”
　　谢铭皱起了眉头：“我觉得是心灵感应，或者能够对杀意感知的一类异能......”
　　王鹏举哈哈大笑：“不错啊你小子！”
　　“我猜对了？”
　　“没有。”王鹏举说。
　　“......”
　　“有一点点接近了，你已经观察到了‘现象’，如果是在战场上完全够用了。”
　　“别卖关子了。”
　　王鹏举得意地往一块到时候上一坐：“说出来我怕吓到你啊！”
　　谢铭：“......”
　　“听好了，我是S级的异能者，可不是空间感知或者心灵感应那种低级的东西。我的异能，叫做‘预言家’。”
　　“预言家？”
　　“我能给看到五秒后的未来。”王鹏举看着谢铭，“异能的作用半径是以我为中心的两百米。”

　　谢铭想了想，说：“你刚刚和我们打的时候......是在装？”
　　“是的。只要我想，我可以躲过你们的所有攻击。”
　　“但是你还是露出了破绽。”
　　“这要怪周潇，”王鹏举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他逼的太紧，我也可以装模作样躲开你的攻击，而不是在你试探的时候躲都不躲。”
　　周潇把领带系好，穿上风衣，说：“是你太久没上一线，生疏了。”

　　王鹏举对谢铭说：“我再给你补充一个知识点。”他指着自己白色的眼珠，“你不好奇我的眼睛吗？为什么会这样。”
　　谢铭摇头。
　　这是别人的残疾，表现出好奇或者询问造成残疾的原因是不合适的。
　　“这是‘代价’。”王鹏举站起来，“这是我获得能力的‘代价’。”
　　“S级异能者在使用异能的时候都会支付代价。我能够看到周围世界五秒钟之后的样子，但是我永远失去了视力。”
　　“我只能通过异能看到周围两百米的东西。准确来说，不是‘看到’。它们在我脑海里呈现出的模样很奇怪，没有颜色，没有固定的形状，像很多条线重叠扭曲，我能够感受到在这五秒内、半径两百米内所有物体在每一个时间点的状态，大到车辆，小到灰尘，我都能过感受到......总之不是正常人看到的样子。”
　　谢铭说：“所有S级异能者，都会支付代价？”
　　“无一例外。”
　　谢铭看向周潇。
　　周潇问：“讲完了吗？王老师？”
　　“学前班就算结束了，明天我就入职异能学院开正式课。”王鹏举揽着着谢铭的肩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