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Dominika

3、3. 无名氏

　　3.
　　无名氏

　　回家几周后，亮子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回临黄一趟。日子过得很平静，显然没有人监视他们，也没有危险威胁到他的妹妹。没有泰兰的日子对他来说就像没有塔米卡的日子一样难熬，尽管由于他们经常互发信息，他对城里的情况了如指掌。泰兰曾设法探望过他们兄妹几次。但他想亲眼看看这座城市的情况，以便再次带妹妹去那里。他有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不能耽搁。
　　塔米卡不知道哥哥在城里做什么。她只知道他从早到晚四处游荡，更糟糕的是，他经常带着伤回家。所以，她对弟弟的担心是多余的。
　　晚饭时，他向姐姐宣布了回城的计划。
　　"我只去一天。我会在日落前回来，"他向她保证。但他脸上潜藏的担忧却无法掩饰。
　　"你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很安全。"她吃着食物对他笑道。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目光很有穿透力。在他眼里，她显得那么满足和无忧无虑。不久，他开口了：
　　"说得够多了，该睡觉了。"他从她面前拿过空木碗，洗了洗，然后去了他那简陋的房间。

　　当然，塔米卡还得弹奏几曲古筝才能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良子与妹妹匆匆道别后，就跳上马，准备尽快赶到镇上。过了一会儿，塔米卡只能看到年轻人骑着他的棕色骏马疾驰而过的土路。当尘土终于落在马蹄上时，少女只看到了一条空荡荡的路，路边长满了枝繁叶茂的树枝。
　　这一天阳光明媚，非常适合采集药材。这是她最喜欢的活动，仅次于弹古筝。没有哥哥的严格监督，她终于有了一些自由，高兴之余，她跳起来去拿背在背上的柳条筐。一路上，她欢快地吹着自己喜欢的曲子，伴着鸟儿的鸣叫。
　　塔米卡花了大半天时间采集花草。要在这座大山上找到最稀有的花草并不容易。她简直不敢相信，再过几个小时太阳就要落到高山后面了。她真想在这里多逛几个小时。
　　"我应该回去了，"她抬头看着发光的大球大声说。如果我哥哥没在家里找到我，我肯定又要惹麻烦了，她荒唐地想。
　　快到家门口时，她听到森林里有奇怪的声音。当她穿过茂密、阴暗的森林时，她意识到声音越来越近了。她首先想到的是有人在打架。于是，她决定从公路上跑进密林，以避免可能发生的不愉快。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场奇怪的冲突。当她走得足够近时，她最初的想法得到了证实。她蹲在一棵最大的树后面，想看个究竟。
　　这时，她看到有五个人站在一片僻静的树林里。看起来他们是四对一。他们也是男性，可能来自她的聚居地，但她并不认识他们。第五个人穿着黑色长袍。从他的衣着和外表来看，她毫不怀疑他是个亚洲人。她观察他们的时间越长，对发生的事情就越好奇。过了一会儿，她发现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受了重伤。那四个人甚至好像要把他永远灭口。
　　她立刻转身想尽快离开。她的心在狂跳。一种无法控制的恐惧涌上心头。但当她向前迈出一步时，她的良心在她的内心深处回响。
　　我该怎么办，上帝？"她问道，抬头望着天空，仿佛看到了什么人。
　　我只是个弱女子，我帮不了他什么。良子知道该怎么做，只是现在他不知道在哪里，她反复思索着。汗珠开始布满她的脸庞。
　　尽管她很虚弱，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一瞬间，她想起了良子是如何训练她自卫的，告诉她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虽然事实是，上一次她连手都没来得及举，还是在他们试图绑架她的时候。
　　她回头看了看森林里的那些人。她把一件衣服扔到头上，笨拙地拧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她不想冒险让别人认出她来。她一只手从藏身的树旁捡起一根木棍，另一只手拿起一块石头。她把所有的恐惧都压了下去，跑去帮助那个受伤的人。
　　当她走近他们时，她伸手从身后取下了手中的石头。石头击中了四个人中的一个。他紧张地哼了一声，环顾四周，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量向他扔石头。
　　塔米卡突然发现自己站在那四个魁梧男人面前。她慢慢地伸出手，想看看他们中间那个受伤的人。他单膝跪地，紧紧捂着胸前鲜血淋漓的伤口。她衷心希望良子现在就能出现。
　　她的思绪被那个跑过来要打她的男人打断了。就在她即将迎上他的剑时，他破天荒地猛扑过来，紧接着又是一剑。她巧妙地躲过了他的所有攻击，甚至还用法杖击中了他的后脑勺。
　　那个家伙瞬间被吓呆了。她还没来得及享受，另一个人又紧随其后。在她旋转躲闪时，剑刃在她头边发出沙沙声。突然，她发现自己就在那个受伤的人身边。她背对着他，张开双臂，试图保护他。年轻人右手紧握长剑，另一只手仍紧握着流血的伤口。他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谁。他也不知道那是一个女人。
　　"让开，不然你也会没命的。"其中一个人喊道。"我们只想要你身后的那个人。"
　　"算了吧，"塔米克大胆地回答，她的信心在不断增强，因为她至少成功地打败了其中一个人。
　　"如你所愿，我警告过你，"那个魁梧的男人用雷鸣般的声音补充道，他的剑向她奔去。
　　这次可没那么容易了，三个人同时向她发起攻击。她勉强躲过了他们的攻击。有一次，她看到一把剑以毫厘之差与她擦肩而过，也多亏了黑衣人，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站了起来，把她拉到身后。直到现在，她才在紧张的空气中感受到危险和死亡的味道。她前面的战士成功地杀死了另一个敌人，但下一刻就跪倒在地。他痛苦地抬起眼睛。瞄准他心脏的剑突然停了下来。紫色的鲜血顺着小鸡淌了下来。塔米卡用自己的手挡住了剑，救了他一命。在众人的注视下，她一脚踢在了那人的裆部。刚才的肾上腺素激增让她感觉不到疼痛。现在他们都受了伤，她开始怀疑他们能否活着离开那里。
　　那个粗壮的男人愤怒地向她跑来。此时，她只把法杖举到身前，作为最后的自卫，等着他死去。她闭上眼睛，想着良子。闭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发生，她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那个男人躺在地上，中了一箭。
　　在远处，她看到一个人骑着马向他们飞奔而来。
　　"我们得救了，"她喊道，知道那是她哥哥。
　　他的注意力被四个敌人中的两个吸引住了，他向他们射出了更多的箭，塔米卡趁机俯身向受伤的年轻人。她迅速撕下一块衣服，用来止血。
　　当她按住他的伤口时，那人发出了轻微但痛苦的□□。他半信半疑地抬头看了看她的脸，为了不让人认出来，她还是笨拙地遮住了脸。尽管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她的脸上却闪烁着蓝色的眼睛。他立刻意识到她是个女人。
　　"塔米克，马上离开！"
　　良子再次面对四个男人，因为之前战斗的两个失败者不知何故又重新聚到了一起。
　　这个年轻的女人非常肯定哥哥会玩命地制服他们，所以她没有多想，听从了哥哥的紧急召唤。她迅速用剩下的一件衣服包住受伤的胳膊，然后扔掉背上的柳条衬衣，蹲在那个男人面前，把他拖到安全的地方。
　　年轻人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防卫能力。他只是隐约意识到塔米卡在背着他。他知道自己受了伤。她也是一个娇小的女人，与他毫无关系，但她却救了他。在大量失血昏迷之前，他最后的感觉是对救命恩人的感激和钦佩。
　　塔米卡在男人的重压下疲惫地□□着。
　　"再近一点，"当他们靠近她家时，她鼓励自己。
　　暮色在大地上空盘旋。然后，她和那个男人跪了下来。她疲惫地□□着。她需要休息，至少休息一会儿。
　　没过多久，她就意识到那个人已经失去了知觉，于是她立即检查他是否还活着。她把了把他的脉搏。当她意识到他的心脏还在跳动，尽管非常微弱时，她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如果他现在死了，那就太不幸了，因为他们已经脱离了危险。
　　年轻女子感到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背上。起初，她害怕有人在看她，但当她听到哥哥的声音时，她真的很高兴。
　　"你还好吗？" 他紧张地打量着她，看她是否受了更严重的伤。
　　"我没事，但我们得赶紧把他送回家，不然他肯定会死在这里。"她恳求哥哥。
　　他把男人背到背上，几分钟后，他们终于到家了。
　　"把他放在这里，"塔米卡紧张地嘱咐道，并毫不犹豫地开始护理他，让他恢复健康。
　　"请给我一些干净的水和一些布。"她叫道。
　　穿过衣服来到伤口前，她痛苦地□□着，仿佛伤口就在自己身上。看起来一点也不好，但她很幸运，没有伤及重要器官。剑刺入了他肩膀下方几厘米处的皮肉，并没有完全刺入胸膛。最大的危险是他流了很多血。
　　她一边照顾他，一边做了一个简短但发自内心的祷告：
　　"主啊，请救救这个人。
　　她深知生死掌握在上帝手中。
　　随后，她立即跑去准备草药给他消毒。她还没来得及处理自己在打斗中受的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良子跑过来问她，因为她终于稳定了病人的病情。
　　塔米克在厨房里漫不经心地跑来跑去，她正在调制一种药水。显然，她还沉浸在刚才发生的事情中。
　　"先坐下来，"她的哥哥严厉地对她说。
　　他用手握住她受伤的手掌，解开盖在伤口上的布条，一言不发地帮她清洗伤口，然后用她调制的愈合药膏给她擦拭伤口。他亲切地吹了吹她的伤口，以减轻疼痛，然后在伤口上绑上了绷带。一想到几分钟后就要回来，他的心又揪了起来。他不想去想可能会发生什么。他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言不发地抚摸了几分钟。她仍然又脏又痛，但此刻唯一让她心烦的是隔壁房间那个男人的状态。
　　"谢谢你能来。"这是她此刻唯一能说出的话。
　　在他的怀里，她发泄着压抑在心底的紧张情绪，放声大哭起来。没过多久，她就不知不觉地哭了出来，又恢复了平静。擦掉还在滚落的泪水，她低声宣布：
　　"明天我会解释一切的，我保证。现在，我必须去处理他的伤口，以免他的病情恶化。"
　　良子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站起来去扶姐姐。她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他。

　　时间流逝，天空中出现的不再是温暖的太阳，而是闪闪发光的小灯，它们的倒影不时在静静流淌的河水中闪烁。午夜时分，塔米卡在房间的窗户前看着满月。她尽量保持清醒，以观察病人的病情。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了几分钟后，她陷入了沉睡。她睡得如此香甜，以至于良子把她抱到房间时她都没有醒过来。此时，她的床上躺着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木床上，然后盖上被子，以免她着凉。他自己不敢睡觉。相反，他在夜里一直守着，以防有人敢来找他受伤的客人。他平静地度过了这个不眠之夜。必要时，他习惯于在夜深人静时四处游荡。
　　第二天凌晨，塔米卡从睡梦中惊醒。她好像做了一个噩梦。她一恢复知觉就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查看那个男人的情况。她把了把他的脉搏，虽然还很微弱，但暂时还算平稳。她还对他的肤色很感兴趣。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他脸上戴着面具。她伸手去摘，犹豫了一会儿。
　　他昏迷了，他不会知道我看了他，她一边摘下面具一边向自己保证。
　　对他来说，戴着面具隐藏身份显然很重要。只要看到他的脸，她就会有更大的危险。
　　她小心翼翼地把面具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
　　颜色也很合适，她满意地叹了口气。
　　他的脸色并不苍白，这绝对是个好兆头。看了一会儿，她意识到他的脸是如此美丽。她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亮子就从敞开的门外叫住了她：
　　"你不该这么做，"他严厉地告诫她。
　　"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自己是什么颜色。"她尴尬地解释了自己的决定，并把面具重新戴在了他的脸上。然而，他的样子却一直留在她脑海深处的某个地方。
　　"现在，来吃早餐吧。"哥哥亲切地邀请她。
　　当他们终于坐在餐桌旁时，她开始讲述昨天的故事。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殖民地的人要杀死一个外国人。我们不是战争派别，更不是杀人犯。但我想我的想法太天真了。"年轻女子若有所思地说。
　　良子非常清楚她所在的殖民地发生了什么。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成为受人尊敬的殖民者了。他们偷运无辜的儿童和妇女越过敌人的边境，作为奴隶换取金钱和武器。他们无端挑起冲突和起义，把无辜的人拖下水，无论是在自己的殖民地还是越过边境。
　　"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痊愈？" 他一边喝着温茶，一边好奇但平静地问护士。
　　他完美地掩饰了对这个未知男人的恐惧和紧张。
　　"几天，肯定的。他的伤口要很久才能完全愈合。伤口很深。但应该会逐渐恢复。他失血过多，必须补充体内的血液。但我想他已经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
　　龙冈听了她的话感到很欣慰。他知道，只要陌生人恢复意识，他就会一声不吭地离开。
　　"现在我真的很感谢你教我防身术。因为你，我才能阻止他们，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也许我应该多加训练......"
　　"没这个必要。你可以处理你所知道的事情。"他打断了她的话。
　　他不想让她继续武术训练。他最不希望她杀人，即使是自卫。她脆弱的生命不适合杀人。那肯定会给她留下伤疤。多年来，他试着教她一些技巧，比如用击打身体敏感部位的方式击晕敌人，以及躲避攻击。她已经掌握得很好了，没有必要再进一步。
　　"我怕你会因为我的所作所为而生气。通常你会对我大吼大叫，责备我的行为，但今天你很平静。"
　　"你选择了拯救一条人命。四个人对付一个人，似乎不太公平，所以我断定你出于某种原因想让他闭嘴。我想你也是这么想的。你的勇气让我吃惊。也许你终于长大了。"他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让我看看你的手。你不好好照顾自己。"他责备她，注意到她在他治疗后没有包扎伤口。
　　"一定要我帮你吗？"
　　几分钟后，她让哥哥仔细地清洗和包扎了伤口。
　　"谢谢你。" 她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追着病人跑，感觉已经好多了。

　　两人边吃早餐边聊天时，陌生人恢复了意识。一阵灼热的疼痛从他的胸口蔓延到全身。他感到浑身无力，无法握紧自己的手。虽然他想站起来，但此刻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想，我得再等几天，至少要等我恢复一点力气。
　　面具还戴在脸上，这让他平静下来。突然，他听到有脚步声接近他躺着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安全，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等待，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只能假装自己仍然昏迷不醒。
　　年轻女人走进房间，对男人说话，仿佛男人能听到她说话。她说的是一种他不认识的语言。因为塔米卡除了从出生起就学会的中文外，还懂得一种源于欧洲的语言。她的中文说得非常好，听口音根本分辨不出来。在家里的时候，她根本不会说中文，所以受伤的男人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只是注意到她说的话有些不协调。
　　几分钟后，她又把他身上的伤口露出来清洗。在这种情况下，他脸上凝重的表情并不容易保持。这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女人正用目光打量着他。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但他突然感到比之前更强烈的疼痛。他勉强忍住没有尖叫，只是微微地退缩了一下。
　　"我知道一定很疼。"塔米克低声说，这次他很清楚地听懂了她的话。
　　"再等一会儿就好了。过几天你就会好的。"她下意识地试着安慰他。
　　在她为他处理刀伤的时候，他努力回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很确定自己就要死了，他清楚地记得那种感觉，但突然有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他面前。他挣扎了一下，然后她又救了他，用自己的手挡住了剑。直到最后一刻，他都不知道她是个女人。他清楚地记得她的脸。那双蓝色的眼睛，用穿透力极强的目光注视着他。他不会很快忘记那双眼睛。这时，另一个男人出现了娇小的女人把他拖到了安全的地方突然，黑暗降临，他躺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在内心深处，他想感谢她，但他知道他们不可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或他为何而来。这可能会让他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所以他等了一会儿，至少积蓄了一点力量，然后一言不发地消失了，就像良子想的那样。
　　他的思绪被嘴里传来的温暖感觉打断了。塔米卡想把自己调制的药水倒进他的嘴里，但药水都顺着他的下巴流了下来。
　　"对不起，"她尴尬地道歉。
　　"但如果你喝了它，你会感觉好多了。它会增强你的体质。"她用他能听懂的语言不停地低声对他说。
　　在第二次尝试时，他尴尬地吞下了调制好的饮料，渴望尽快增强体质。
　　"这就对了。"当他全部喝下去后，年轻女人表扬了他。
　　"塔米卡，过来。" 她哥哥在屋子里的某个地方叫道。
　　塔米卡，这是她的名字，年轻人想。我会一辈子记住这个名字。也许有一天，我可以报答她为我所做的一切。
　　第二天快下班时，良子走进了躺着伤员的房间。玉香正在她家的木屋里弹奏古筝。旋律在屋子里消失了。良子趁机做了一件事。
　　"这是你的剑。我在姐姐救你的地方找到了它。"他用一种既平静又沉稳的声音对俯卧着的人说，似乎他怀疑他是有意识的。
　　战士手中的剑可不一般。他知道，这个不知名的人将来更需要他的剑，所以在打败四个恶棍后回家时，他毫不犹豫地接过了剑。
　　"最快最安全的越境归途是向东走。我还在监视情况，没看到有陌生人在附近徘徊。马就拴在河对岸的外面。"他望着窗外的夕阳继续说道。
　　"不必回报我们的好意，最重要的是尽快到达安全的地方。我和妹妹过几天就要走了，我们可能不会再来这里，所以你以后再找我们也没用了。"塔米克还没有宣布这个事实，但他想防止妹妹认识身边有危险的人。
　　"亮子，你在哪儿？"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我就想告诉你这些。"他随口补充了一句，然后跟着妹妹走了。
　　他想了一会儿良子的话。他很确定，自己不会是一个来自殖民地的普通人。他把一切都考虑得很周全，而且还带了剑。
　　他又听到了脚步声。塔米卡坐在他身边的床上，再次为他清洗伤口。几分钟后，她就清理完了，这次没有上次那么疼了。
　　"再来点调料，"她友好地小声说，把勺子推进他的嘴里。
　　想象着他隐藏在面具下的英俊模样，她就更加高兴自己救了他。每当他的脸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的脸上就会浮现出一丝微笑，脸也会微微泛红。
　　说完，她最后看了他一眼。他看起来比上次好多了。当她准备起身离开时，她注意到了桌子上的剑。上面闪烁的烛光照亮了它的纹章。这把剑如此熟悉，立刻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精明地站起身，仔细看了看。她搜索了一会儿记忆，试图回忆起在哪里见过他。她非常确定，当她至今还记得他时，她曾在一个非常重要的场合见过他。突然，她的记忆似乎闪了一下，她高兴地拍起手来。
　　"我现在知道了。我想起来了。这个徽章和救我免遭绑架的那个人的剑上的徽章一模一样。"她低声自言自语道。
　　当她看够了这把剑，她站了起来，坐在了那个神秘人的身边。她有一百种冲动想摇醒他，但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他伤好了，当面问他，尽管她毫不怀疑确实是他。
　　多美嘉跟在亮子后面跑着，她终于和在晚餐时等她的病人道别了。她低声告诉他自己的发现。
　　当两人在晚餐时讨论这个问题时，年轻人感觉到自己恢复了必要的力量。她的药水确实有效，尽管味道又臭又苦。伤口仍然很大，但已经不那么疼了。今天是尽快回去的最好时机，良子在探望他时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伤员耐心地等了几个小时，直到他相当确定塔米卡已经睡着了。他对不辞而别感到有些内疚，但目前的情况不允许他做出其他决定。
　　他摸索着下了躺了整整两天的床。他笨拙地穿上外衣，老老实实地把衣服洗干净，放在床角。他紧紧攥着那把剑，那把剑还放在木桌上，旁边是即将熄灭的蜡烛。当他打开房间的木窗时，一阵清爽的微风吹过他的脸庞，带着他穿过森林。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跳出了窗户。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过了一会儿，他爬了出来，痛苦地走了几分钟后，他来到了河对岸，走过了一座长满常春藤的木桥。月亮照着他的路。这是满月的最后一天，所以他的旅途不会像浓黑的夜晚那样艰难。
　　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苦。每个战士一生中都经历过苦难和各种伤害，但他从未如此接近死亡。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默默地说：
　　"谢谢你们" 他跳上马，消失在密林中。
　　快到边境时，他觉得好像有人一直在监视他。但他确信，如果那是他的敌人，他就不会走得那么远。
　　一定是良子，他想确保他能顺利地完成这次旅行。他悄悄地，在没有亲眼看到的情况下，把他领了出来，直到他消失在边界之外的远方。就这样，两个年轻人做了最后的告别。
　　亮子在黎明前回到了家。他看了看妹妹，她正在另一边心满意足地辗转反侧。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病人在天亮前就消失了，肯定不会感到高兴。
　　疲惫不堪的他打了一会儿盹。他是被塔米卡凄厉的哭声惊醒的。她心急如焚地跑进屋子，找到了受伤的男人。
　　"冷静点。"良子阻止了她。"他已经走了。他昨晚离开了。"
　　"走了？他那个样子怎么能走呢？我不相信。"
　　"我跟踪他，确保他安全越境"
　　"但是......"
　　"没有但是！他已经走了这对大家都好你救了他还不够吗？接下来的事与我们无关。况且，我去临黄是为了确保我们安全返回。无论我把你们留在哪里都会有麻烦 所以我们在这里还是在城里都没关系我们明天就走我有急事要办。"他用低沉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告诉她。
　　塔米卡不禁为他的话感到欣慰。
　　她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照顾病人。她一边照看病人，一边想着自己是多么想知道他到底是谁，他是否真的是几周前救了她的那个人。没关系，她努力安慰自己。最重要的是把他安全送回家。此外，如果这是上帝的旨意，她将来一定会再见到他的。

　　第二天一早，兄妹俩坐在马车里，默默地驶向临煌。塔米克通常一路上都喋喋不休，但这次她却无心说话。她满脑子都是那个不知名的男人。
　　而凉子则坚信，过几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