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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误入生池 ...

  •   江芸望着方才亮着白光的地方,若有所思。

      幻象到这儿就结束了?后来呢?他们为何会在此看到千万年前的景象?

      不管是巧合又或是有意为之,得先离开这里再说。

      缚灵呢?

      她两手空空,连它的影子都没见着。

      既然是缚灵带她们进来的,想必也得靠它出去。

      脚下是一片澄澈,水波层层迭浪,映着上方的云天,天光明亮,洁白如洗。

      她闭眼默默召唤着缚灵。

      阿浮注意到了江芸的举动,抬脚朝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了?”他轻声问。

      江芸听到声音睁眼,然后径直朝着前方走去,阿浮紧紧跟上。

      江拾月和祝洺对视了一眼,目光望向二人。

      江芸神神秘秘的左看看又看看,身后的阿浮步伐形态与她一致。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停下,弯下腰来。

      只见她前方的地上,躺着两样东西。一竖玉箫,一支毛笔。

      江芸上前一步,将两样东西捡了起来,握在手里,刚想细细端详,就见那支笔突然飞离了她的掌心。

      她回头,祝洺立在她身后,手心里躺着那支笔。

      江芸说:“我们得赶紧离开这。”

      她有种说不上来的危机感,此地不宜久留。

      “怎么离开?”仓濯父子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怎么进来的自然怎么出去。”江芸说完看向祝洺。

      祝洺眼神稍显疑惑。

      青亭说法器与法器之间是相通的,这跟认不认主没有关系,是本为法器之间的共鸣。缚灵既然能感应并带他们进入到神来笔的幻象里,就肯定有办法出去。

      “缚灵。”江芸轻声喊道。

      下一刻,缚灵从她手心飞到上空,长箫微微颤动几下,随后四周一片寂静。

      江芸轻挑了下眼睫,随后看向了祝洺,“光凭缚灵估计出不去,要不试试你手里的东西?”

      祝洺望了望手中的笔。
      不知为何,这笔握在手中,总有种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是熟悉,也不像是被认主。

      从他碰到笔的那一刻起,他就有种错觉,笔在试探他。

      “怎么试?”祝洺问。

      他确实不知道,他也不认为他跟幻象里的人有关系。

      “笔在你手中,你问我们怎么试?”

      阿浮说着朝祝洺走了过来,拿过他手中的笔。刚攥到手里,只见那笔突然像一道烟雾般消散,随后又回到了祝洺手中。

      阿浮摊了摊手掌:“看吧。”

      “我跟你们一起进到这里,也是第一次看到幻象,我又怎么会知道如何用这支笔?”他如实答道。

      江芸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秉承着一贯遇事不决问那只懒鸟的道理,轻声开口:“青亭。”

      栖息在江芸袖中的青亭闻声飞了出来,迷迷糊糊道:“怎么了?看完了?”

      那幻象里都是天界的陈年旧事,它在琅山的时候就知道了。

      “清醒一下,该干活了。”江芸眼神指了指祝洺手里的东西。

      “哦~阿芸是想问怎么从这里出去啊!”青亭飞到祝洺身前,眨着眼睛看他。

      它一开始没有发现,如今看着倒颇为相似,只是这人一身浪荡气息,与那人气质天差地别。

      “进来时,是因为支撑结界的神器与缚灵的神力发生了撕扯,我们才被拉到了这里,出去当然也是。”

      青亭绕着祝洺飞了一圈,点点头道:“不管你是不是明邪,神来笔既然在你手中,那么除了你,就没人可以驱使它。”

      “神器终究是器,你才是它的主人。”

      不应该是你适应它,而是应该它适应你。

      祝洺抬眼看向前方的青亭,目光有些闪烁,青亭突然飞到了他的耳侧,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说罢祝洺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再次睁开,然后对着江芸点了点头。

      江芸伸手收回上方的缚灵。

      二人默契油然横生,对立而站。

      神来笔在祝洺的手中发出了耀眼的光华,与缚灵周身萦绕的冷光相互辉映,一道白色的光芒直冲云天。

      紧接着,水波静止,下方的水镜开始一点一点的碎裂,白光晕染蓝色的苍穹。

      众人只觉眼花缭乱,身边的景象也开始旋转起来,水镜裂开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响亮,刺的人耳朵生疼。

      再次清醒时,已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像是一个山洞。

      他们站立的不远处,有一池潭水,潭水的正中央一个漩涡正在慢慢的扩大。

      而此时坐落在晖阳最南边,背靠少石山的临山湖,湖水中心开始剧烈的翻腾起来,水浪不停的拍打着岸边,仿佛下一瞬就要涌过界石。

      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围绕在距离潭水最近的江芸身上,猛地将她带起,飞向那漩涡。

      立在江云身边的阿浮最先察觉,他一个飞扑拽住了她的脚腕,被那股力量一并拉进了漩涡里。

      “阿芸——”江拾月见状惊喊出声。

      这突然的一幕还没来得及反应,众人只觉得脚下一空。

      池水中间那原本如手掌般的漩涡此时已经变得与潭口一般大小,层层池水交叠旋转着,让看不清深浅,将闯入者吞没其中。

      江芸呼吸被迫窒住,冰冷的湖水裹身,窒息的恐惧感骤然袭来。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所处地形,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卷到了水里。

      避水咒怎么使不出来?

      那股力量不停的将她往下拽,怎么也挣扎不开。

      阿浮在水里不停的游着,寻找江芸的身影。水下浑浊一片,没有一点光亮,连法力都使不出来。

      他方才明明没有松手,但江芸就是不见了。

      阿浮漫无目的的游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前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游近一看,是双眼紧闭的江芸。

      阿浮瞳孔募得睁大,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毫无反应。

      他有些着急,连忙带着江芸往上游,可是江芸定在那一动不动,不管他如何使劲,就是撼不动她分毫。

      江芸这时忽然有了一丝反应,她皱了皱眉。

      阿浮见状抚上她的脸颊,轻拍了拍,随后就见她表情痛苦小脸儿都皱到了一起。

      他犹豫了一瞬,随即凑了上去,两唇相贴,是一种陌生的触感。

      江芸见挣扎无果,就想着闭着眼睛调息,保存体力,等着人来救。她放松身子,随着湖水飘流,忽然被人晃了身体,一个紧张便呛了一口水。

      她猛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双赤瞳。

      不知为何,在水下使不了法力,但阿浮就是可以自由的呼吸,仿佛他本就属于这里。

      两目相视,心脏仿佛也跟着呼吸窒住。

      江芸愣愣的看着他,唇间不停的传来温热触感。

      过了片刻,回神的她猛地将阿浮推开,试着挣扎了几下,脚下束缚着她的那道力量好像消失了,她连忙抓着阿浮向上游去。

      阿浮还没从方才被推开的惊愕中回神,他看着江芸的背影,然后目光落到了抓着他的那只手上,眼底不知是何情绪。

      江芸带着阿浮一直往上游,直到那浑暗的湖水透出一点光亮。

      “唔......”

      江芸一个猛地探出水面,开始大口的呼吸着。一个转身,阿浮的脸近在咫尺。

      “阿芸?”他有些小心翼翼地喊道。

      “呦,齐了。”

      二人听到声音齐齐望去,只见江拾月和祝洺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们。

      仓濯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那本应是他的新娘!

      江芸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圆台中间的那条蓝色的鱼尾。

      这是回到潭渊了?

      江拾月说:“我们被吸进漩涡之后,就到这儿了,还以为你俩例外呢!”

      “你差点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她实话实说。

      要不是阿浮,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出来呢!

      “我这生池,还是头一次这么热闹!”清猷说着看向了仓濯。

      仓濯避开了他的视线,方才等待的时间,小仓凛将湖底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林清猷。

      他是第一次见林清猷,但仓濯不是。

      “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江芸飞身出了生池,顷刻间,便换了一副神态。

      清猷答道:“生池与临山湖是同一个水眼,想必是误入了生死关。”

      不然一个小小的生池怎么困得住他。

      “你们误触了临山湖底的结界,导致秘境崩塌,就没有什么别的异样吗?”

      阿浮看着他说:“能有什么异样?我们从秘境里出来直接被拖到了这里,能察觉什么?”

      林清猷低头看了眼生池水面,方才那不寻常的波纹此时已经归于平静,难道他看错了?

      “你何时被关在这里的?”仓濯第一次正眼看他。

      江芸抬眼看向二人,他们之间萦绕着一种矛盾的气氛,表面剑拔弩张,但眼神却不是。

      “很久了。”林清猷笑着说。

      久的他都记不清时日了。

      久的他觉得与仓濯的相识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事。

      “清猷,出事了,临山湖水突然外泄了——”纪疏雨这时凭空出现在了生池边,眼神着急的看着林清猷。

      场面闪过一瞬的安静,纪疏雨看到这么多人明显愣了一下。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纪疏雨看清仓濯的面容时,眼神更显吃惊:“你们在湖底发生了什么?”

      “你说什么?临山湖外泄了?”阿浮问。

      “对,你们做了什么?临山湖方才突然外泄,已经淹到祭坛了。”

      仓濯皱了皱眉,不会是因为他离开结界吧?

      “湖底有一个结界塌了。”仓濯说。

      “临山湖在晖阳的南边,地形南高北洼,晖阳子民全都生活在洼地,你是想再发生一次当年的水祸吗?仓濯。”纪疏雨眼睛瞪着他说。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们让湖水外泄的!

      站在一旁的江拾月有些看不下去,反驳道:“若不是你非得将我们押去祭祀,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

      江拾月话还没落,仓濯已没了人影。

      纪疏雨扬起权杖指向了她们:“若不是你们先前扰乱了祭祀,我们用得着换人吗?倘若晖阳这次难逃一难,你们——”

      “都得给我陪葬。”

  • 作者有话要说:  试图恢复隔日更中,我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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