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隔扇窗》虎仔

2、第二章 偶遇神秘男孩儿

　　平凡的生活在不断地革新，尹扬的生活也翻开了新的一页，今天是他升入高中的第一天，随妈妈坐进车里，向未来的学校进发。

　　随着车子启动，几个熟悉的身影透过车窗越入他的眼睛，说是熟悉，其实并不认识，尹扬家搬入这个小区不过一年多，这里的人只是脸熟。他看到两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儿，还有一位着装得体的中年美妇，他们走出不远处的一栋房子上了一辆车。

　　他们不过是平时尹扬会碰见的路人，但是尹扬还是发现了什么，两个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男孩儿，却是一家人，这也是今天才知道。一个男孩儿永远都是简单普通的装扮，而另一个则明显时尚很多。但随着车子越开越快，眼前的风景不断变换，很快尹扬便把这个与自己无关的小事抛在了脑后。

　　走在校园里，他对这所即将呆三年的学校并不陌生，自上初中起这所学校就是他的目标，虽然他并没有花多大功夫就如愿以偿。

　　尹扬运气挺好，进班就认出了小学时的同学肖瑞，这在陌生的班级里相当不易。

　　谈笑间肖瑞被拉去了注意力。一个高高瘦瘦但并不纤细的男生走进教室，简单的装扮并没有掩去他良好的形象，显然他也看见了肖瑞，对着他面露一笑。

　　尹扬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愣，竟是早上出门时看到的那个朴素的男孩儿，说是朴素，其实也只是相对他们所居住的那个富人区来说。

　　肖瑞说：“尹扬，这是林然。初中的好哥们儿。这是尹扬，小学同学。”

　　两人相视一笑。

　　新学期如约而至，适应能力极强的三人很快进入了状态。有好友的陪伴下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而同时他们也切身体会到了高中生活的苦闷与压力，极力追求升学率的学校在他们一进学校就把他们当机器使，不少原本自我感觉很好的同学也显得力不从心。

　　尹扬虽聪明，但并不是爱因斯坦那种天才般的绝顶，进入高中也适应了一段时间，开学后的几次测验虽然成绩名列前茅，但并不令他非常满意，他也感到在这里不像以前那么轻松。

　　经过一段时间，他已与林然相熟，两人又住得近，所以很快就打得火热。林然也是聪明人，他的成绩虽没有尹扬好，却也在班级十名以内。但在他身上很少能让人看到紧张与压力，似乎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这样安于现状，让尹扬觉得他颇有神秘感。
　　进入高中后尹扬发现肖瑞经过初中三年心智上并没成长多少，居然是个晚熟的人，有点傻傻的，但脑瓜还算聪明。

　　除了融入一个新的集体外，日子过得几乎单调到千篇一律。两个月后迎来了期中考试。
　　对于已适应了高中学习模式的尹扬，他心里有几分把握。
　　果然，考完不久他就在光荣榜前在第十二名的地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和相片，无意瞥到一个和他并列的名字：林耀。这多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仔细看了看照片觉得有些熟悉，原来是开学那天和林然在一起的男孩儿，但自从那次开学，尹扬再没有看到两人在一起过。即使上学放学和林然同路回家，尹扬也很少碰见他，尽管几次看到两个人在不同的时间进入同一个家门，但这都是在认识林然之后才注意到的，若不是看到两人在一起过，尹扬很可能不去留意。
　　林然的家庭不是那么简单，尹扬在认识林然不久就明白，也明智地没有说破。旁边的林然也在光荣榜的末尾看到了自己，但从他的神情来看，不过是看到自己的名字与相片，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

　　“尹扬，这个叫林耀的人和你并列耶。”一旁没有进榜的肖瑞盯着那张属于林耀的照片说道，“听说在×班老牛的。”

　　尹扬瞟了林然一眼，对方没什么反应，而肖瑞和林然同学三年竟也不知道这个叫做林耀的人。

　　尹扬开始对林耀正式表示好奇，但他没想到这个人很快也会逐渐走入他的生活。

　　近距离接触林耀是没过多久学校奥赛班的选拔，像尹扬、林然和肖瑞这样的自然在考虑范围之内。老师建议数理化三门中有个侧重，所以，尹扬进了数学和物理，林然和肖瑞进了数学和化学。

　　物理奥赛班里尹扬遇见了林耀，奥赛班一周就那么一两次课，平时不在一个班的人并不会多熟。虽然没和林耀正面交流过，但尹扬不知为什么就是隐隐感觉林耀有些疏远他，可尹扬也觉得要是他没注意林耀可能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尹扬可以确定，林耀和林然除了回家几乎看不出有什么交集，哪怕他们真的碰在了一起。当在数奥班看到林耀时尹扬还觉得可能能发现些什么不一样的，尹扬暗中观察着林然，几次课下来，他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林耀和林然好像完全不认识的两个人，但偶尔尹扬能感觉到从林耀那里投来的似有若无的目光，那种脉冲微弱到让人无法确定，尹扬觉得很有可能是好奇心带给他的错觉。

　　尹扬有种他们两个除了住在同一屋檐下就再没别的关系的可笑想法，但事实很快就给予了否定。没过几天，尹扬的手机没电了，借林然的用，手机刚拿到手，竟开始震动，是一条信息。尹扬无意中看到屏幕上显示：一条新信息林耀。

　　尹扬将手机递给林然，林然若无其事看了一眼，回了几个字后就又将手机借给尹扬用。一切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表面上太过正常，那就是真的不正常了。

　　关于林然的家庭，尹扬也猜想了几个版本，但他并没有去主动探寻。即使知道对方可能会有想法，但都不提。明显林然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高中确实是辛苦的，但不排除繁重课业压力下的学生可以自己找乐子，但尹扬发现林然竟是个名副其实的乖宝宝，高中生为排解压力的恶习他都没有，网吧都不去，更别提什么KTV和酒吧，不抽烟喝酒，也不谈恋爱，以他的条件，想谈肯定不愁找。尹扬问过肖瑞，肖瑞说他初中时就乖的不行。再试着问关于林然的家庭，肖瑞只是说林然很少提及他的家人，至于他家谁也没有去过。

　　而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林耀，在学校完全是高调行事，学习学得好，朋友混得好，甚至和老师的关系都好，打扮的也时尚，开学不到一个学期还谈了一两次恋爱。但表面上从不和林然沾上什么关系。不提林耀和林然的关系，单说这个人，尹扬并不是很喜欢，太过张扬、霸道，骄傲，自信到有些自负。

　　也许是老天想满足一下尹扬的好奇心，一个周末的晚上，尹扬外出回家。在路经一个窄巷的时候，看到几个人骂骂咧咧的从小巷里出来，几句乌言碎语也传到他的耳朵里，停住了他的脚步。

　　“早该给林耀那小子点教训，高一的小屁孩儿，嚣张个屁，连卢劲的马子也敢动，以为自己多有能耐！”

　　“早就看他不顺眼，总算找个机会教训教训他！早就想堵他了。”另外一个声音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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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几个人走远，尹扬回想卢劲这个人的名字。卢劲在学校也是小有名气，高二正混得风生水起，狐朋狗友一大堆，但尹扬也只是知道这个人，和他没什么交情。

　　尹扬转头看到小巷里一个扶着墙颤颤巍巍站起来的身影，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尹扬向他走去，伸手扶他：“我送你回家吧。”

　　林耀抬头，看到是尹扬，没有表现得很排斥，但用陌生的口气道：“不用，我自己回去。”

　　尹扬看看他的伤，虽然勉强能自己回去，但肯定会吃不少苦头。

　　“我正好也回家，顺路一起回去吧。”尹扬说着架起林耀。

　　林耀明白，既然尹扬都这么说了那就一定已经注意到了，他并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就任尹扬扶着他往外走。

　　尹扬打了一辆的士，扶林耀坐进去，自己也跟着坐在旁边。坐定不久尹扬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林然来电。

　　尹扬些微犹豫的接起电话道：“喂，林然，我尹扬。”说完这句话，尹扬就看到旁边的人转向他，指指自己的嘴，又摆摆手。

　　“我在外面，正准备回家，什么事？”

　　“好，我明天拿给你。”

　　“哦，没事，刚和几个以前的同学在一起，玩得有点晚。”

　　“好，没事先挂了。”

　　挂了电话，两人一时无语。过会儿林耀突然道：“你早就知道了吧，我和林然住在一起。”

　　尹扬看着他，点点头：“开学那天我就注意到了。”

　　“你比我想象的聪明。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亲戚。”

　　尹扬有些哑然：“那你们为什么……”

　　“他就觉得他欠我的，可我就讨厌他处处小心翼翼地装模作样，把我当什么了？！”

　　“但我并不觉得林然是这样的人，或许他可能确实有所隐瞒。”尹扬正色道。

　　“他心里装什么我最清楚，他没你看的那么简单。”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但一个人是什么样只有切身体会才知道。”尹扬暗指他们两个在学校装不认识。

　　对于两人的形同陌路林耀并没有否认：“也许我们都没把他看全了，但是他最真实的一面只有我知道。”

　　对于林耀那种仿佛高人一等的口吻尹扬下意识地反感：“如果你想发表什么关于他的评论的话，那么我没兴趣。”

　　林耀好像没受什么影响道：“背后说三道四不是我作风，今天我说的话你可以全当没听见，这只是我和他的内部问题，不影响你和他成为朋友，他确实不坏。”

　　尹扬有些莫名奇妙：“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目的，就是不想让你瞎想罢了。”

　　快到时，林耀又说：“以后我们见面还是不认识。”说完车子停下，他率先下车扬长而去。尹扬付了钱从车子里走出来，看到林耀走进家门，带着莫名的思绪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