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考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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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时间比平时上课的时间要晚四十分钟，但是杨帆还是早早就要走。
周燕正躺在沙发上看书，看他背着书包出来，问道：“凡宝，今天怎么走得这么早？”
杨帆举了举手里提着的挎包：“去教室里坐着看错题，有两道没看懂，还要去问别人。”
周燕点点头：“那快去吧，早上好好考。”
杨帆比了一个ok就大踏步地出门去了。
和昨天商量好的一样，任无弦已经到了小区门口，正低头在手机上打字，杨帆估摸着应该是在用扇贝背单词。
任无弦背单词的时候很认真，杨帆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身手十分矫健地蒙住了任无弦的眼睛，在他没带耳机的耳朵旁故意掐尖嗓子道：“猜~猜~我是谁？”
任无弦把手机关了，顺手放口袋里，笑道：“我猜，是我的小男朋友。”
杨帆把手放开，绕道他身旁笑道：“嗯哼，当当当当，你的男朋友已就位。”
任无弦揉了揉他的头，接过他手上的手提袋把错题本拿出来：“哪两题不会？折了的这两道？”
杨帆点头叹气：“第一题的圆曲，还是一样，卡在了几何关系代数化那里。后面的导数，你看看不用洛必达还有别的办法吗？我是真的想不出来了。”
任无弦嗯了一声，低下头认真看题，杨帆负责拉着他给他引路。
六中附近大多人家都是学生和学生家长，现在时间早，路上空荡荡的。除了偶尔驶过的几辆车，这一方天地里只有他两人。
杨帆左看看，没有人，右看看，空荡荡，顿时手痒了起来，摸了摸手指就要牵上任无弦的手……
“你俩怎么走得这么早呢？”
老万的声音炸得杨帆浑身毛都竖了起来，大脑瞬间紧张到一片空白，脖颈都僵住了。
还是任无弦反应快，从题目中抽身，转过头看跟上他俩的老万，微微欠身，礼貌道：“万老师好。”
老万在课下的时候还是不那么严厉的，再加上是遇到了很喜欢语文的他俩，语气甚至有点温和了：“学习挺认真啊，但是走路还是要看路的，都注意点眼睛。”
任无弦很听话，乖巧道：“好的，谢谢万老师。”
老万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平时压力也不要那么大。我还要去办公室有事，就我先走了。”
任无弦和杨帆异口同声：“您先走，万老师辛苦了。”
看着老万远去的身影，杨帆长长地松了口气：“哥，你知道吗？我刚刚差点被老师吓得要看到我这半辈子的走马灯了。”
任无弦捏了捏他的手：“好了好了，不怕不怕。”
杨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刚才我差点就要牵你的手了，真的是吓死了。”
任无弦牵住了他的手：“别怕，又不犯法。”
“可，可是，要是被别人知道了……”
任无弦跟沈筠出柜之后一身轻，自己倒是没什么害怕别人知道的。
但是杨帆不一样，虽说没试探过，但是他明白，爸妈对于他出柜这种事情那是百分百的零容忍。
更别说还是早恋。
要是给他俩听到了风声，杨帆估计自己是要完蛋。
任无弦看他脸色越想越不对劲，出言打断他的思绪：“别怕，实在不行就说我俩在玩。班里男生叠叠乐的都那么多，咱们牵个手怎么了。”
杨帆想了想几乎每个课间都会在班里某几个角落里出现的中学男生难以理解的奇怪行径，还有闲着没事就卖腐的某几个做出的各种人类迷惑行为，忍不住笑了笑：“好吧，有道理。”
任无弦牵着他的手，食指在杨帆手背上轻轻划着安抚：“没事，放宽心。一切你不能不想解释的，都交给我，让我来解释。你不要担心。”
杨帆叹了口气：“我们还是悄咪咪一点吧，不要被发现就不用解释了。”
*
考试复习，复习考试，月考的时间过得飞快，再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考完试的下午了。
杨帆和往常一样在自己的考场上坐着等任无弦来找他。
任无弦动作快，杨帆没等一会儿他就来了。
甫一进门，任无弦就看到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杨帆一人，还坐得很端正。
“可算是考完了，”杨帆看到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这次写得有点不太顺手，恐怕要掉排名。”
“怎么了？”任无弦一边跟他往外走一边道，“卡哪里啦？”
杨帆摇了摇头：“不是题目问题，这段时间学习状态有点差，等我调整一下就好了。”
“可是，”他撅了撅嘴，“这次出分就完蛋咯，我妈肯定要说我。”
任无弦拍了拍他的肩。
杨帆忽然灵机一动：“你说，我要是今天悄咪咪洗个冷水澡，然后生病了，这样我妈就不会忍心骂我了吧。”
任无弦：……
任无弦敲了一下他脑门：“你要真敢这样，我会忍心骂你的。”
杨帆揉了揉被敲疼的脑袋，看力度估摸着任无弦是真的有点小气，服软地轻轻勾了勾男朋友的衣袖：“任哥，好哥哥，我就口嗨一下嘛，不气气呗。”
任无弦看着他，摇了摇头：“怎么能想出这种法子，生病多难受。”
杨帆哦了一声，在心里悄咪咪把几种损招删掉了，然后看着脑海里空白的应对妙招叹气。
他最怕疼了，生病这种事情也很影响学习状态，要不是迫不得已他哪里会这么想。
可是真的不想挨周燕骂。
算了，杨帆，你是小孩吗，被家长说两句要怕成这样？
勇敢杨杨，不怕困难啊。
*
知子莫如娘，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的。
出分第一天中午，杨帆在小区里磨蹭了好几分钟才下定决心回家。
要是回家太晚了，那是罪加一等，更可怖。
最好的情况是周燕还在炒菜，这样杨帆还可以再缓一会面对疾风。
不过很可惜，杨帆面临的不是这种情况。
杨帆一推门就看到周燕已经坐在桌上了。一桌热腾腾的菜冒着香气，杨帆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周燕看他：“回来了？”
杨帆嗯了一声，强自镇定地坐到左边：“回来了。”
周燕从锅里盛了一碗羊肉汤给杨帆：“这次考试成绩看了没？”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杨帆汤也没喝一口，闷声道：“看了，没考好。”
周燕点了点头：“自己知道就行，”她看着杨帆，“这次怎么回事？名次直接翻了两倍？”
杨帆支支吾吾：“我……”
周燕叹了口气：“怎么了？说啊。总不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就考这个分吧？那你想怎么样？拿这个名次去高考？”
“我没有，就是……就是这两天学习状态不是很好。”
“怎么了就不是很好？吃没吃好还是谁没睡好啊？”
“都没有……”
“那怎么就是学习状态不好了？给你喝也喝好睡也睡好的，忽然就不好好学了？”
“我……”
“你还是太浮躁了，学习就是静不下心来……”
周燕说起来个没完，杨帆小小地叹了口气就开始吃饭。
“又不理人了。还叹气，你叹什么气呢？你考这么差，我还要叹气呢。跟你说点你的问题就这个态度。一点忤逆你的话都听不得，就这样摆脸色。你这样以后出社会怎么办，好心纠正你错误的人都惹你生气了，那身边留下的不就是只会拍马屁的吗？”
“我会好好学的。”杨帆皱了皱眉，声音平直，“期末考试我会考好的。”
“学习可不是喊口号，你喊得响就是满分。”周燕看着他，“算了，你说你能考好就能考好吧。看你期末成绩，要是还考不好，说你还是这样的态度，那就随便吧。我就跟你爸一样，不管你了。你爱考多少分考多少分去吧。”
杨帆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下，把碗搁下进房了：“我吃饱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考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