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等长》蓑影

16、念桥边芍药—江安，你好些了吗

　　《永远是多远》
　　“那时候我们才十八岁，她问我永远是多远。”
　　“我说，远到回不来，我们也不会再见面。”

　　电视莫名其妙的被打开了，就像冒进江安耳朵里的的莫名其妙的台词，他现在也莫名其妙的坐在沙发上。
　　和箫锦钰一起，还有他的宠物猫。
　　不过箫锦钰似乎看的挺入迷的。
　　他前所未有的体会到，他竟然可以对陆修远和卢天那么无语。
　　说曹操他俩到。
　　他俩还敢来？
　　“你来敲。”
　　“还是你来敲吧。”
　　门终于发出了咚咚咚的声响，几经波折下。

　　江安从未觉得敲门的声音竟然如此动听。
　　“我去开。”
　　他几乎是用跑的。

　　他的眼神是要把他们两个刀死。
　　卢天提着东西率先进来，陆修远随后，竭力避开江安的眼神，他一下子便注意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锦钰，他用笑容掩饰着尴尬。
　　卢天也看到了，他好像累得气喘吁吁的：“唔，好巧！”这句话是看了看江安，也看了看箫锦钰。
　　巧你个大鬼头。陆修远想。

　　两人在江安和箫锦钰的注视下你推我拥的进了厨房，他们一下子就能看出二人撇脚的演技，看破不戳破，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箫锦钰实在是坐不住。
　　“我来帮忙吧，有什么需要我来做的？”
　　“哎，哎，什么也没有。”他把锦钰推出来。
　　“怎么能让客人做呢！”
　　“那……好吧。”
　　没多会，江安又走进了厨房，吓了他两人一个大跳。
　　陆修远现在后背上直冒着冷汗。
　　江安看了看，我来洗这个，随即拿起来一袋青菜。
　　可又被卢天一把抢了过来。
　　“不用了，江安你歇歇吧！”
　　“为什么？”
　　“我怕你洗不干净行了吧！”
　　江安被他气笑了。
　　陆修远故意放大了声音：“江安，你去客厅吧，怎么不给客人拿水果呢？”卢天不怀好意地偷笑，竭力压下嘴角。
　　江安真是快要碎掉了。
　　他的动作和他的神经一样紧绷。
　　“吃水果吧。”
　　“好，谢谢。”
　　厨房忙的水深火热，两人还忙着偷看。
　　“不是，他俩一句话也不说。”
　　“可能看我们在不好意思吧。”
　　偷看着，偷看着，他和江安对上了眼。
　　完蛋。卢天说：“被发现了。”
　　“我说你别找事了，明天我们两个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tm比窦娥还冤啊，陆修远。”
　　“嘘，你小声点。”
　　终于开饭了。他们的座位安排的也挺“合理”的，江安和箫锦钰对着。
　　陆修远和卢天还真有两下子。桌子上的菜十分有样，看上去也很好吃，
　　“辛苦了你们。”箫锦钰说。
　　“辛苦了。”江安也说，但话里话外……
　　四个人各自端起了杯子。
　　“等等，吃饭之前有一个小小的仪式感。”
　　“登登登登登～”伴随着卢天的配乐。陆修远拿出了一束鲜花，是一束白里透粉的芍药花。
　　“送给我们尊贵的客人。”然后花束被递给了江安。
　　啊？江安是尊贵的客人？
　　当然不是，陆修远递了个眼神跟江安，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多做些什么。
　　江安双手拿着花，气息扑面而来，因为离得很近，他感受到了一个强烈的“磁场”，伸到了箫锦钰的面前，气息随着他的动作若即若离。
　　箫锦钰接过花，他们都不太敢看对方。
　　但她也的确感受到了这种“磁场”。
　　其实这确实很荒谬，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江安的家里吃完这顿饭的。
　　吃完饭，江安送箫锦钰回学校，虽然是在陆修远的建议下，但按理说他确实应该送。
　　江安是骑着他的摩托车，傍晚不会太冷，夏天的微风很有感觉，江安很喜欢骑他的摩托车，一辆很酷的摩托车。

　　临时决定还是开车吧，开车也就两步路。
　　正好他也没有喝酒。
　　箫锦钰坐在副驾，眼神看向车窗外。
　　月色安静的不像话，车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余光中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她的身影，到底应该如何开口。
　　“上次……对不起啊！”
　　箫锦钰扭转过头来，看着他的侧脸，他先是扭过头来，又迅速回正了。
　　她愣了一下，就说：“没事……”
　　箫锦钰缓缓低下头。其实纵然她有很多话想说，此时此刻，也只有这一句了。
　　江安又说：“你……小时候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吗？”
　　“啊！奥，是。”
　　他以很平淡的口吻说出了这话，没有可怜，没有同情，只有平静。
　　见她没再说话，“其实我……我也没想到他们今天邀请了你来，花……也不是我买的。”
　　他想把话解释清楚，可后面他说的是什么箫锦钰早已听不清了，因为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只觉得他的意思是：一切与他无关，他想要撇清关系，也是要和她撇清……
　　“嗯，我知道。”
　　…………
　　江安不明白自己是说错话了吗？因为他觉察出她的情绪有些低落。
　　他……好像不太对劲，糟糕，又来了。
　　心脏又开始莫名其妙了，他现在觉得胸口有一万只蚂蚁在挖洞。现在，他的心脏疼的越来越不受控制了，以前痛的时候总会有原因，或者有一定的规律性，现在却毫无前兆的疼……
　　他竭力抑制住自己的身体，双手紧紧持住方向盘……
　　箫锦钰有些惊讶，“江安，江安，你怎么了？”
　　可他现在说不了话，也听不太清楚，甚至眼前变得模糊，只有一些模糊的灯光在闪烁，怎么办，好像被水雾蒙住一样，可他还在开着车，她还在车上呢，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停车。
　　他的手都在颤抖，好在路上的车不多，江安的车缓缓减速，最后停在了路的中央，幸好幸好。
　　箫锦钰想起了初次见面时的江安，他在出租车上好像也是这样。
　　她的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他低着头，不说话。
　　她很担心。
　　渐渐，他的视野又重新亮了起来。
　　“江安，你刚才……”
　　他现在看清了，他看到她正紧张的盯着他。
　　“我……我也不知道，没事。”
　　“怎么会没事？江安，你是有什么不舒服，你上次也这样。”
　　她解开了安全带，“我们去医院吧。”
　　去医院也没用的，他检查了很多次。
　　“我没事，没事了。”他安慰她。
　　还没等箫锦钰再次开口。
　　后侧方缓缓驶来一辆车，在他们的车旁停下来，开车的男子摇下车窗：“你们车怎么了，要不要帮忙？”
　　“没事，谢谢。”江安说。
　　然后车开走了。
　　不行，不能停在路中间，赶快开走。
　　“你还能开吗？江安。”
　　“我……我先把车开到路边。”
　　如果她不在车上，江安可能会继续开车走了。
　　心脏难受的感觉就像烟火，短暂又猛烈。
　　他们下了车。
　　“江安，你之前做身体检查有没有检查出什么？”
　　“没有。”怎么会这么奇怪。
　　“你哪里难受啊？”
　　“没事了，我现在不难受了。”
　　“我走着送你吧。”
　　“你有空了一定要再去一次医院。”
　　“嗯，好。”
　　“你喝水吗？江安。”
　　箫锦钰买了两杯柠檬水。
　　大学的附近，还有不少人呢，晚上散步的人可能会吃个夜宵了。
　　“江安，你尝尝我们学校这里的菠萝糕吧！很好吃。”
　　她买了两份。
　　他们坐在长椅上。
　　菠萝糕即有糯米的甜味也有菠萝的酸味，酸酸甜甜的，香气十足，咬一口就在嘴里绽放。
　　“好吃吗？”箫锦钰期待着看着他。
　　“好吃。”他看到她闪着明亮的眼睛，在对他笑。

　　Ps:江安再次突发难受了。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吧，江安以后一定要多多长嘴知道吗？多多说话。
　　其实还有“因祸得祸”，这就是后续见啦！
　　江辰：咦！各位哥哥姐姐们，我是不出场了吗？
　　别急，你乖乖的，快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