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温贵妃顾景玄私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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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贵妃宫殿是所有妃嫔宫殿中最为宽敞落拓的，雕梁画栋，龙凤呈祥，足可以看出皇上对她的偏爱。陆清鹊离开后，镂空香炉里重新被人燃上了熏香，白灰色的烟雾慢慢升腾，变淡，化作一缕缕轻烟，消失不见。
香味散发，渐浓渐郁，熏得人神迷意乱。
整个大殿里面无一个宫女，皆被吩咐守在外殿。
内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偶伴有女子娇喘柔媚低喘声，和男子低沉调戏声。夹杂其中，不堪入耳。
一位新来的宫女听闻内殿声音奇怪，推门便要进去，被旁边一个宫女打断，“你做什么去？”
新来的宫女疑惑道，“你没听见里面有声音么？许是贵妃娘娘唤我们呢！”
此话一出，身边几位宫女脸上纷纷露出异样的神情，既想笑又忍住不敢笑。
一位好心的宫女拉拉她的衣袖，悄声道，“大皇子殿下与贵妃娘娘有要事呢！你我切莫打扰。”
“要事？”新宫女天真道，“可是为何要禁闭大门，不叫我们进去呢？”
这话又引的众位宫女嬉笑一阵。
她更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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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不似人间宫殿，更似天境仙宫，阆苑仙葩，云雾缭绕，淫雨霏霏，叫人欲仙欲醉。
不知过去多久，腻人的声音停歇，顾景玄起身整理衣装，见温贵妃仍在小塌上侧着身子不动，衣衫凌乱将将遮盖住肩膊，他倾身下压，“还不起来，莫不是不满足？”
温贵妃斜斜睨他一眼，眉目中重露出妩媚的姿态，“殿下莫要说笑……殿下白日宣淫，未免太不符殿下作为。”
顾景玄不以为意，邪邪一笑，“白日宣淫？温贵妃这般穿着打扮，不就是为了叫我伺候你的么？”
顾景玄坐回太师椅，抬手饮了一口茶，慵懒而餍足地眯了眯眼睛。
见温贵妃秀色可人，一副任人采摘模样，顿时兴致又起。
可此时并非恰当时机，虽说他来时已知父皇在御书房批奏折，可难保不会有旁人贸然打扰。
他将珠子从怀中拿出，两只手指轻轻捏住，目光晦暗，似是捏住那颗樱桃那般小心爱惜。
温贵妃瞧着他这张英俊又邪气的脸和脸上意味明显的表情，不禁娇嗔，“殿下真是折煞我。”
说着凑上前去，抬手便要拿。
顾景玄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将手向后一扬，另一只手趁机抱住她纤细的腰身，手掌有有意无意摩挲，嘴唇贴到她耳边，热气挠得她耳边痒痒的，“想要么？帮我做件事。”
温贵妃:“殿下要我做什么？”
“对父皇吹耳边风，让他对三皇子起疑心。”
温贵妃不想做，或者说，她隐约感觉，顾景玄势头渐弱于顾景渊。
若自己真的帮他在皇帝面前指点顾景渊，日后若是顾景渊真的成了太子，做了新帝，他不可能不恼恨她。
她来宫里，本就是为了荣华富贵，为家族争得一席之地，她若是被针对，整个家族都会跟着遭殃。
若是放在从前，她会毫不犹豫应承下来，而现在，她不得不酌量一番。
“殿下，你们皇子之间争夺储位，我一个妃子，又能做的了什么？即便我在陛下前说个一句半句，他会听我的么？”
温贵妃斗着胆子说了几句，她在陛下耳边吹了不少枕边风，一个后宫妃子尚且没有自己的子嗣，又时常提及太子之位，陛下难免不会起疑心。
顾景玄冷了脸，一把将那颗名贵的珍珠收回去，“不说便算了，往后我不会再给你任何东西。更别妄想我会支持你家族。温贵妃，你可要想清楚，温家风头大盛，可也树大招风，功高盖主，倘若没人支持，很快便没落了。”
温贵妃不在意什么东西，但她极其在意家族兴旺，听到最后一句话，她柔下声音，转了话头，“……殿下息怒，日后我想办法多言您几句好话，顺便提提三皇子殿下的缺处。”
“这还差不多。”
顾景玄将那颗硕大莹润上好的珍珠重新拿出，半扔半放地投进温贵妃敞开的胸怀里，目光停顿一秒，“我走了。”
“殿下！”
温贵妃唤他。
“怎么了？”顾景玄回过身。
“我相信殿下定会夺得储位，不知您日后会如何安顿我？”
温贵妃本意并非想自己得些什么，她只想从顾景玄口中听到她想听的话。
譬如，他会支持她的家族，又或许是他会帮扶她的家族，至少不会削减他们的势力。
顾景玄想了想，“你想要什么，温贵妃？”
“你可知，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等我做了太子，定是要娶新的太子妃，而你也还是父皇的妃子。若是将来——”
他目光看向远方，微微眯了眯眼睛，“父皇驾崩，我登基为新帝，你已成了太妃，我更不可能与你有何苟且关系。我们之间，仅仅如此而已。”
顾景玄走的时候，不曾见到温贵妃眸中失落又灰心的神情。
她坐在软塌上思量很久，忽觉得自己一生不过是笑话。一辈子为家族而活，生死分担，荣辱与共。
她羡慕极了陆清鹊，不必整日为家族荣辱烦忧，不必胆战心惊于自己将来的去处，她的路必定平摊宽阔。
而自己呢？
除去这美丽的容貌和曼妙身姿，她别无长物，靠着身体获得权势荣华，迟早会败落。
顾景玄将她看做什么？
一个器皿，一颗棋子子，一个工具？
等到以后，他甚至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何曾会顾念他们之间的交情？
或许将来他有了太子妃，恐自己会暴露他的秘密，暗地将自己杀害也不是难事。
一滴眼泪滴下来，落在这颗珠子上，晶莹剔透，更衬得珠子圆润璀璨，美不胜收。
她收紧自己拳头，将珠子紧紧攥住，像是要攥住自己的人生一般，许久之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她松开手心，珠子在她手心依旧熠熠生辉，美丽不改。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朝中臣子不间断有人被弹劾，被停职。
一时间人心惶惶，终于有人觉察到势头不对。
眼下这风向，岂不是势头更倾向于三皇子殿下么？
这些臣子之前便有贪墨污点，顾景渊借册子记载之事，动作迅速，雷厉风行，一一打压清整。
而有心人发现，被弹劾停职贬谪的朝官，竟大部分是大皇子一党。
这下，朝堂内外，更是有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很快顾景玄的几个余党也落马，被吏部整顿停职。
那几日，凡是见了顾景玄之人，无一不屏息凝神，唯恐他借题发挥伤及自己。
陆清鹊不在意顾景渊做什么。
她与叔父在朝中算是“格格不入”之人，不结党营私，也不随意发表言论，只尽职尽责做好分内之事，光明坦荡，任人评说。
日子渐长，朝中之人自然也摸清他们秉性，竟也因此得了优势——大家有何疑惑不解之事，便来府上与陆世林谈说。
陆清鹊也借此熟悉了不少官员。
每次来了人，陆世林不仅好好招待一番，还要将陆清鹊唤出来，一起陪同。
日子一久，陆清鹊不禁纳闷，“叔父，我与这些朝官交往浅短，为何每次来人，您都要让我作陪？”
陆世林语重心长，“阿鹊，叔父老了，待到来日我辞了官，往后的路就得你自己走了。你须得多结交同僚，打点好关系，也是给自己铺路。”
陆清鹊点点头。
陆世林又道，“我们陆家人性子耿直，向来不屑于使些诡诈招数，可难保旁人不会放暗箭。叔父最担忧的便是你，太过耿直，又始终坚持自己，叔父唯恐你会吃亏呐。”
“往后，你总要学着韬光养晦，收敛锋芒，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必硬碰硬。你可记得了么？”
陆清鹊大抵是知晓叔父心意的，这么多年他在官场沉浮属实不易，走到今天全凭自己，受的罪也并非想的那样简单。
至此，陆清鹊才渐渐明白了叔父的良苦用心。
此后一段时间内朝廷风平浪静，顾景玄也没动作，可陆清鹊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以他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善罢甘休。
那日陆清鹊正在府中读书，听下人来报，三皇子殿下在茶楼等她，有要紧事相谈。
她只觉纳闷，他们已有数日不见，顾景渊忙于事务，也无需自己帮忙，怎会忽然有事找自己？
她本意不想去，又恐是因为朝中官员之事，于公事她总得顾及，斟酌片刻，还是决定赴会。
正欲带着小荷走，传信之人却又道，“三皇子殿下只说是叫陆大人一人前去，无需带仆从。”
陆清鹊停滞了动作，心下疑惑，仔细端详那下人，却看不出有何不妥，自己似乎也曾经在三皇子府邸见过他。陆清鹊不疑有他，可在穿着打扮时悄悄将一柄小巧的匕首笼进袖筒中，外表却看不出丝毫异样。
一只脚刚踏进茶楼，陆清鹊顿觉不对，顾景渊邀她谈事，寻常情形下都会去醉仙酒楼，怎么今日却变了？
她手藏在袖中，暗暗动了动袖筒，确认匕首仍旧在其中，随后一步步上了楼。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温贵妃顾景玄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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