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锥生零决定创死所有人》雪踏桥头

4、第4章 吸血

　　上牙膛发痒。
　　头脑发昏。
　　恍惚中，客厅传来伏黑甚尔的声音。
　　“小鬼。出来选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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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黑甚尔的声音越来越近，浴室门开的声音。

　　“小鬼……”伏黑甚尔的声音透过淋浴的水声，清晰地到了身边。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比任何人都要诱惑的血液的香气。比优姬的还要……吸引人。
　　这么磅礴的生命力，这么醇香的血液，先前只在纯血种吸血鬼身上闻过。

　　可优姬是纯血种，伏黑甚尔一个人类为何血液的味道如此醇厚？

　　这个问题现在轮不到锥生零深入思考，因为他发现，他的上牙膛瘙痒难耐，两颗尖牙已经冲破牙龈，从嘴唇间伸了出来。
　　下面的两颗小尖牙也蠢蠢欲动，即将破土而出。

　　他的喉咙里发出呜噜的声音，手撑在镜子上，头深深埋下去，不想暴露丑态。

　　“小……”
　　伏黑甚尔话音未落，一只手牢牢地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推到了墙上。
　　锥生零再抬起头，他的双眸已经血红一片，如同最新鲜纯粹的血液流淌在罪恶的湖泊里。他的力量比之前增加了十倍，瞪大了眼睛，这一刻他的面容呈现出令人难以直视的妖冶与光彩。
　　美丽得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却在太阳的照射下比宝石还要惑人。
　　鬼斧神工的五官如同最精心的大师接受神旨雕刻而出，因为血红的双眼而更为耀眼。
　　他光洁的肌肤紧贴着骨头，完美的肩胛结构使得他更像是从地下诞生的赤果果的罪子。

　　锥生零张开了嘴，两颗尖锐的小牙一左一右在他的口中，他皱起鼻子，眼睛紧盯着伏黑甚尔，朝他颈部大动脉凑去。
　　他高挺的鼻尖很有骨感，此时亲昵地蹭着这一方温热的皮肤，脉搏在他的鼻尖下跳动。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像是消毒，又像是亲吻，一连串的嘬啄后，他张大了口——

　　就当尖牙即将抵达热乎乎的皮肤时。

　　“小鬼，我说，太放肆了。”
　　伏黑甚尔低沉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
　　他一只手掌扣住锥生零的上半张脸，花费了比起昨天更重的力气。
　　只见他轻轻一推，锥生零如同被炮弹袭击般，倏尔一个蓄力，滞空而起，撞向了另一边的墙壁。

　　浴室的灯闪了两下，墙壁被砸出一个大坑凹痕。
　　锥生零陷入墙壁，晃了晃，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的眼中流露出痴迷与贪婪的光，一副还未清醒的样子。

　　“难道是个赔钱货。”伏黑甚尔看着墙壁的大坑喃喃自语。
　　他一手插兜，一手松了松筋骨，真没想到回家了还要付出劳动力。
　　他制住锥生零，扣住他的嘴巴，捏起其中的一颗尖牙。
　　“这是个什么东西，咒灵？不像被寄生的样子……”
　　“嘛，总之拔了就好了吧。”伏黑甚尔轻飘飘地说出令人胆寒的话语。

　　只见他两根指头捏住锥生零的尖牙，正待用力。
　　神魂混沌的锥生零被他扣住压制住后，却突然从眼睛里涌出热泪，他含着伏黑的手，模糊地说道：“妈妈……”
　　“妈妈……”
　　他的神智明显已不知飘去哪里，想起了小时候每次生病，都会回忆起的记忆中面目模糊不清的早逝的母亲。

　　伏黑甚尔动作一顿，松开了他的牙齿。
　　“真是……不要随便把人当妈妈啊，小子。”

　　被破坏了兴致，伏黑甚尔怎么也对眼前这个打不过就哭的小鬼下不去拔牙的手，算了，还要让他替自己赚钱呢。
　　少了两颗牙的商品，不够美观吧。
　　伏黑甚尔搔搔头发，突然有些不爽，不解气地扇了锥生零一巴掌。

　　他豆腐似的象牙白的脸上立刻出现一个红到浮肿的手掌印。
　　但锥生零并未呈现出痛楚的姿态，反而一脸痴迷地蹭了蹭这只扇过他的手掌，像方才一样沉溺依赖。
　　他一边蹭着，一边侧过脸去，偷偷张开了嘴巴，小小的两颗尖牙扎进伏黑甚尔的手中。

　　好香……
　　妈妈好香……

　　伏黑甚尔又捏住他的脸和嘴，但锥生零并未介意，只是慢吞吞地用自己的尖牙小心翼翼地吸取甚尔的血液。

　　哈……伏黑甚尔捏着锥生零的脸，开始思考是怎么走到目前这步田地的。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放肆地撒野。

　　锥生零这故作讨好的样子，和他清醒时高岭之花似的冷酷暴躁的模样全然不同。
　　人小小的……面子倒是有两副。

　　“好了别吸了，你是吸血鬼吗？”伏黑甚尔抵住他的头。
　　锥生零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还在流血的伤口，却乖乖地不再吸血了。
　　“饿……”他只是小小地提出问题。
　　伏黑甚尔冷笑一声，“饿就去吃饭。”

　　他又掰开锥生零的嘴，研究里面的两颗小尖牙，发现真是长在肉里的。
　　难道真的有吸血鬼吗？他沉思……
　　三个月前，东京都就不断出现一些与咒灵不同，但与人类也相差甚远的东西。
　　眼前这个小鬼……

　　罢了，赚不到钱的东西，伏黑甚尔懒得多管，他一把将锥生零推到地上，扔下后径自出去。
　　锥生零躺在全是水的地上，过了一会儿，眼中的红色渐渐褪去，虽然还有些饥饿，但伏黑的血毫无疑问拯救了他的渴血症一次。
　　待眼睛完全变回，他回忆起刚才做过的事。

　　尖牙也缩了回去，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瞳孔剧烈地晃动震惊。
　　我
　　刚才
　　做了什么？

　　他咽了口唾沫，里面还有血液的香甜。
　　可恶……
　　又喝了人血。
　　不，比起这个……

　　锥生零一把捂住脸，耳朵变得通红，就差从头顶冒出蒸汽。

　　过了一会儿，他快速冲了个澡，穿上伏黑甚尔预留的干净的衣服——伏黑的旧衣服。袖子和裤子都向上折了折。
　　闻着衣服里清新的洗剂味道，怎么都觉得上面沾染了伏黑的气息。
　　问题太多，已经把他的脑子烧爆了。

　　他红着脸，装作凶巴巴的样子，头也不抬地就准备回屋子。
　　刚走到客厅，就被伏黑甚尔叫住。
　　可恶，他怎么坐在客厅？

　　“小鬼，过来，你的账单。”
　　账单？
　　锥生零过去接了过来，手写的纸张，显然是伏黑甚尔刚才写的：
　　血液300ml：十万日元 x 3。
　　三十万日元。

　　三……三十万？

　　“你抢钱啊？”锥生零脱口而出，不，比起这个，不计较自己吸血，反而堂而皇之地开始计价收费也是槽点满满吧？
　　原本做好被盘问的心理准备，被算账的心理准备的锥生零，怎么也没想到伏黑是这么找他算账的？！

　　伏黑笑了一下，虽然他不论怎么笑都是在坏笑，“我的血，可是很贵的。”
　　“我喝的是血，又不是奶！”怎么会这么贵啊！
　　伏黑甚尔挑了挑眉，“还好你挑的是我有的东西。”

　　意识到言辞失误的锥生零，脸像西红柿一样红，他抓起账单，“知道了，我会还你。”
　　伏黑甚尔掰着指头跟他算账：“一次300ml，一个月一次，半年就是一百八十万。一周一次，半年就是七百二十万。”
　　他啧啧称奇，“小鬼，你可要努力工作了，凭那点薪水，可赚不出我伏黑甚尔的血液钱。”
　　“你，你！”锥生零梗着脖子说道：“我不会再喝人血的！”
　　伏黑甚尔全然不在意，继续和他算账，“我的血可不是一般的血，是最强人类肉/体的血。”

　　“够了！”
　　锥生零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客房。
　　这房子只有两间屋子，就算伏黑甚尔不说，他也知道该去哪，总之是不会睡客厅！
　　赚钱……赚钱……
　　这下是真的要赚钱了，我现在有多少钱？他这么想着。

　　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古怪的机械音：“金——钱——系——统——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