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关系》正在敲木鱼

62、香水和口红

　　“确实有话想跟你说。”安诺承认，“但是我怕吓到你。”
　　“没事，你说吧。”牧芸托了托安诺的屁股，让她更贴近自己一点，“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安诺想了想，觉得告诉牧芸也未尝不可，告诉她也许可以增加一点她的警惕性。
　　“你是不是被一个叫哈伦米勒的人追求过？”
　　牧芸：！
　　焯！
　　安诺怎么知道！
　　“我发誓我一秒钟都没犹豫就拒绝他了！”牧芸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床上，竖起三根手指发誓，眼神坚定到宛如要入党。
　　“但是他似乎一直不相信你喜欢女生。”
　　“对，”牧芸说到这里，脸上难得出现了很嫌恶的表情，“他还叫我跟他上次床，就知道跟男人谈恋爱有多美妙。”
　　安诺：……
　　自己的义肢挺会挑人，一打就打到一个最该揍的。
　　“我说大哥，你要不要想想为什么我是喜欢女的而不是喜欢男的，结果他说我就是没跟男的上过床所以才不懂男人的好。”牧芸当时的母语是无语，现在也一样。
　　“我本来就对他没什么好感……是指交朋友上的好感，这会儿更下头了，就没再理他，把他删了，可他后期还是通过短信和我们之间的共同朋友骚扰过我一段时间……也许我一直没理他又拉黑了他的短信，他就慢慢放弃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
　　“一个学生派对上，当时我开网店起步，不太懂，我们之间一个共同朋友就把他介绍给我，说他比较懂这方面的事情，也许可以给我一些有效的意见。”牧芸老老实实交代，“其实当时光听着我就知道他其实也不太懂，说的东西和我网上搜的教程和建议差不多，更深层次的方面他就不了解了。”
　　“后来他想跟我交换联系电话和脸书，本来我不想加的，可是我们共同朋友那时还在，一直在喊我们交换联系方式，出于礼貌，我只好加了。”牧芸说道，“后来我朋友承认他当时在撮合我们两个，可没想到我喜欢女生，在这之前他也确实不知道我喜欢女生，因为我跟他不算特别熟。”
　　安诺听完没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诺诺，我说的都是真的。”牧芸哼哼唧唧倒回到她身边，抱紧怀里的人，正想好好表一下衷心，安诺开口了。
　　“我没有不相信你。”安诺说道，揉揉牧芸的头。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牧芸心想安诺突然提这个肯定是听到了什么人说过，杰西卡？还是薇薇？还是别的两个舍友？毕竟哈伦米勒追她的时候可是闹出挺大动静的。
　　“他起初是送过我玫瑰花，但是我没收！当场就很明确地拒绝他了！”
　　安诺：。
　　嚯，还有意外瓜呢？
　　和很多人表白的人一样，哈伦米勒最开始追求牧芸的时候在宿舍楼外摆了一圈爱心玫瑰和蜡烛，抱着一束玫瑰花等她。
　　显眼包总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更何况这在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里是一种“很有爱”的热闹，于是乎在哈伦米勒等待牧芸的过程中，在周围可是围了好几圈人看热闹，不少人举着手机，企图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
　　不过当事人之一牧芸并非是个爱凑热闹的，尤其是这种显眼包当众表白的热闹。
　　她作业多，又要忙网店的工作，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围观别人，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那边的人群，抱着一摞书和一个快递包裹径直走进宿舍。
　　虽然她没有留意哈伦米勒，可后者还是注意到了她。
　　普信男非常自然地把牧芸的行为归类为“她害羞了”，于是抱着玫瑰花冲出人群，拦下准备回宿舍的牧芸。
　　吃瓜群众宛如向日葵群一样，浩浩荡荡都跑到了两人周围，在哈伦米勒的表白声中和牧芸的懵逼中起哄着。
　　直到牧芸几乎没有犹豫地说了“No”和“Sorry”。
　　世界安静了。
　　不过也就安静了一秒，一些人开始喝起了倒彩。
　　牧芸现在不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把自己的性取向藏着掖着了，毕竟自己已经和最喜欢的女生在一起了，所以她也不害怕当众承认自己的性取向，可以斩钉截铁拒绝对方，可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以果断转身。
　　拒绝是很果断，可差点被后面哈伦米勒恼羞成怒丢过来的花砸了。
　　本来牧芸就对这个男感觉不太舒服，这下自己的感觉应验了，本来他在自己心目中只是低分人类，这一下直接成了负分。
　　要不是当时小组作业跟两人的共同朋友一起组的，这破小组成员里一个两个不愿干活也就他比较配合跟牧芸合作，牧芸一时间还不能跟他翻脸，只能先忍下这场表白，等小组作业结束后才把对方删除，反正离结束也没两天了。
　　听着过程，安诺的眉毛也越挑越高。
　　“……细节没遗漏的话，我和他之间就这样。”牧芸有点怯生生地看着安诺，“真没有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她真的快把自己的大脑翻过来自证清白了。
　　“我没有生气。”安诺淡淡道，“你很好，被人追求是正常情况，我早有心理准备。”
　　安诺顿了顿，随后佯装了一个生气的表情，“不对，我生气了。”
　　牧芸被安诺这个奶凶奶凶的表情逗得差点笑了一下，这和她真的生气时不一样，安诺要是真的生气，是比平时还要平静温和，是笑里藏刀，眼里带枪，随便扫你一眼都看得人心里发寒，和眼前这个一眼装的不一样。
　　好在意识到安诺似乎在说一件比较严肃的事情，所以忍住没笑出声。
　　“你呀！”安诺戳戳牧芸的脑袋，“小缺心眼儿！”
　　牧芸：……
　　嘤嘤嘤我怎么又缺心眼了！
　　“你不知道这个人昨晚也参与了绑架你的行动吗？甚至你杯子里的药，就是他下的。”安诺的表情瞬间又换回正经的、淡淡的样子，“他跟陈依凝真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还有杨喆硕！他们仨能组一《燃冬》！”
　　安诺淡淡一笑，没有否认。
　　“总之你也那么大了，我也不好说教你什么，经过昨天的事情你自己也知道警惕性要提高，在外不能松懈，尤其这里还是美国。”安诺揉揉牧芸的脑袋，“以后别再让我担心了，好吗？”
　　“好……”牧芸低头碰碰安诺的额头，“一定。”
　　“当然，你被欺负了要是解决不了可以跟我说。”安诺补充道，“你回国后要不去陌家练练吧，不需要太专业的，能保护自己那种就可以，比如单手过肩摔。”
　　牧芸：……
　　“好。”
　　“嗯嗯，我听说若璃也是没经过太专业的训练，没几天就已经可以单手摔人一打三了，你在体能上比她好很多，对你来说应该没那么难。”
　　牧芸默默思考了一下两人到底那句话开始变成这个话题的。
　　虽然知道安诺也是担心自己想提高一下自己的自我保护能力，可是用错了参考对象。
　　有没有一种可能舒若璃上的是私教课，还是陌敛光亲自教，所以才看起来不那么费劲就可以速成单手摔人一打三。
　　陌敛光怎么教舒若璃牧芸不知道，反正她是不会对自己手软的，因为高中的时候自己就被她教过点防身术，这个过程里宿舍里每个人都被她摔过踢过打过，把宿舍妹子们摔得青一块紫一块，整得都怕了她，尽管她初心是好的，希望大家可以保护自己。
　　最后能完全扛下来的也只有宿舍长祁夏，后来也和她一起考入今城的警校。
　　牧芸是没扛下来的其中之一，要不是自己被陌敛光帮过，宿舍所有妹子都被摔过，当时自己都差点认为陌敛光在变相霸凌了。
　　“到时候如果你去练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安诺想了想，补充道，“我可以当你的陪练。”
　　牧芸：！
　　那必须没问题！
　　练！得练！小小防身术怕你不成！
　　于是牧芸把脑袋点的小鸡啄米一般，非常铿锵有力“好！”了一句。
　　安诺刚醒，还没那么快能睡着，牧芸许久没和女朋友抱在一起贴贴聊天，攒了不少话要跟安诺说，也没那么快睡得着，两人就这样聊到半夜，要不是明天牧芸还有课，她都觉得两人可以聊通宵。
　　直到快睡了，安诺才想起来问。
　　“对了，你这里有没有我可以穿的衣服？”
　　“有呀有呀！我之前逛街的时候买了不少，就打算拿回去给你穿呢！”说到这里，牧芸也想起来了什么，跳下床先是拉开一个专属一样的衣柜展示给安诺看——里面不仅有一些牧芸买给安诺的内衣物，还有几套衣服，有的还没有拆封，有的因为买回来时没有胶封，就被牧芸直接洗干净叠好收着。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大牌盒子，牧芸拿起其中两个给安诺，骄傲的挺了挺胸。
　　“这是之前给你买的生日礼物，你不是说一直很想要这瓶香水吗？我第一桶金给你拿下！”牧芸迫不及待跟安诺邀功，“放心吧！不用担心我的钱，现在我也有自己的小金库啦！还有这个口红，我一直觉得特别趁你！颜色也是你喜欢的色号，不招摇，也不缺气场！”
　　安诺看着手里两个熟悉的盒子，心里默默冒了一滴汗，因为她生日的时候秦思雨和舒余送了一模一样的东西。
　　两个都是牧芸醋意最大的人，秦思雨送了闺蜜心心念念的香水，舒余送了万能且（只要选对颜色）绝对不会出错的口红。
　　她当机立断决定回去就把那香水和口红消灭掉，而且要毁尸灭迹那种。
　　“谢谢牧牧～”虽然心里已经在盘算怎么赶紧用完家里的香水和口红，安诺的脸上依旧风云不惊，还带着收到喜欢礼物的欣喜表情，“太懂我了～”
　　“必须懂！”
　　……
　　第二天安诺比牧芸还要早起来。
　　牧芸睁眼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冷了。
　　也许是人刚醒的时候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情绪，又也许自己太久太久没见安诺、独自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她看着已经“空”掉的房间，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被抛弃了的失落感和孤独感。
　　即使她慢慢想起来，安诺昨晚睡前就说过自己今早要出门一趟。
　　牧芸本来想陪她，可安诺清楚她早上的课是个很难搞的教授上，牧芸没法翘，就没让她跟着。
　　要不是这两天太多事情发生、自己给安诺买的内衣物和衣服已经被她穿走，她都要觉得昨晚可以抱着女朋友入睡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被安诺换下来的衬衫和短裤被挂在椅子上，牧芸忽然才想起来，由于昨天事情太多，晚上又聊天贴贴小亲热，她竟然并没有放太多心思在安诺的“女友衬衫上”，甚至似乎还没好好欣赏。
　　毕竟对她而言，安诺本人比衣服更具有吸引力。
　　牧芸拿起椅背上的衣物，埋头闻了闻，决得自己已经开始想念女朋友了，也不知道她这一出门还会不会回来学校找自己。
　　牧芸的吸了好一会儿衬衫上残留的气味，才把衬衫短裤叠好，放回床上。
　　当她开始收拾自己的课本和作业时，发现自己的作业上多了一张小纸片，是安诺留的，和昨晚说的话一样，告诉牧芸自己外出一趟，无意外中午就回来，叫她好好上课去。
　　纸张香香的，没记错的话就是自己送的那瓶香水，落款的地方印了一个红唇印在，牧芸单看色号，就知道是自己买给安诺的那只口红。
　　她又开心了起来。
　　宛如今天的天气一样，阳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