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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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的缘故，见到这条破水而出的咒灵，暮间真澄竟也不觉得特别惊讶。
相比之下，禅院惠的表现更叫她在意。
一手护住男孩远离岸边，一边以余光留意距离此处不过十余米正在处理食材的禅院纯奈。
此时，对方背对着二人，轻快地哼着小曲，并没有发现河里的变故。
这也正常，夏油杰友情提供的小册子里有写到，对于没有咒术天赋的普通人而言，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极端情况下才有可能看到咒灵。
眼前的咒灵虽然丑陋又抽象，但很明显，并没有到能威胁到禅院纯奈生命的程度。
反倒是怀里的禅院惠，暮间真澄确定对方在咒灵破水之前就发现了这只怪物的存在。
只是三岁的孩子还很年幼，他或许直觉性的认为这只有着危险气息的大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鱼怪咒灵的威胁性并没有清楚地认知，因而才会呼唤她的名字。
推理与思考仅在转瞬之间，眼见鱼怪咒灵正欲向自己袭来，抱着小孩的白发少女不慌不忙，沉稳果断地将一个长条形的物件从口袋里掏出。
早在知道【咒灵】这一生物的存在，又亲眼在横滨紫藤街22号见证了夏油杰和那只形似蟾蜍的咒灵的战斗以后，暮间真澄就开始思考，如果自己直面咒灵的攻击，该如何进行反击。
毕竟她的术式【森罗万象】在现阶段只能用作辅助，没有一丝攻击能力，而根据咒术的法则，唯有咒力能够消除咒力。
于是，暮间真澄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咒具”和“咒物”上 。
前者能够赋予非咒术师杀死咒灵的力量，但制作难度大，现存于世的咒物要不被特殊部门收藏管理，要么价格昂贵，卖了暮间真澄所有的分身她也买不起不说，流入暗网的咒具数量也极为稀少。
相比之下，显然是获取难度更加低廉还能自产自销的咒物更符合暮间真澄的需求。
就比如说，现在这样。
暮间真澄从口袋里掏出的东西，赫然是从紫藤街22号别墅里带出来的手指状咒物。
伴随着那咒物外的封条被解开，对咒灵而言玄之又玄的吸引力从那节暗红色的断指上散发而出，鱼怪咒灵的注意力几乎是瞬间就被咒物吸引。
——那是来自咒灵本能中对进化和变强的执念和渴望。
暮间真澄就是瞅准了这个时机将那根咒物扔出去的。
但扔出去的并不只有那根对咒灵有着超高程度吸引力的咒物。
还有暮间真澄自己掰断的、呈现咒物化的手指。
诚然，【森罗万象】这一术式似乎除了制造分身外毫无攻击力。
但在使用这一术式的过程中，暮间真澄敏锐发现了【森罗万象】除了制造分身并连接意识之外另一显著的特性——对受□□超强的同化侵蚀能力。
所以——
捆绑在一起的两根咒物手指就像是针对咒灵的特制超强诱饵，顺着那枚被暮间真澄大力投掷而出的手指，本欲向暮间真澄和禅院惠袭来的咒灵果断放弃临到嘴边的小点心，滞空转动身躯，追着手指向后而去。
近了，已经临到嘴边了!
强烈的悸动和诱惑让咒灵本就不太聪明的大脑越发迟钝，完全来不及进行思考，张口便将那对自己散发着无穷魅力的手指吞入腹中。
伴随着手指的入体，漆黑的、庞大的咒力从内而外席卷而来，鱼怪咒灵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生命层次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更高水平的咒力运用就此萌发。
进化并变强的滋味是如此的美妙，鱼怪咒灵几乎都要沉湎其中了。
但就在力量增长达到峰值的时候，从它那负面且单一的意识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冰冷却理性的声音。
那声音似是感慨似是惊叹，声音轻微，却实打实地挤占了鱼怪咒灵的意识。
“真的假的，居然是这么好运，碰上正在从二级咒灵向着一级咒灵进化的小家伙啦。”
“丑是丑了点，但也能用，特别是这具身体还在咒物的催化下诞生了属于自己的术式，潜力还是很大的嘛～”
那声音每说一句，意识侵占的范围就更大一些。
是某个看不见的敌人的术式效果吗？
刚刚晋升一级咒灵的多眼鱼怪智慧还十分有限，这样的疑惑转瞬即逝，下一刻，就湮没于无尽的漆黑之中。
“你的身体，我收下了，放心吧，我会好好对待它的。”
悄无声息间被替换意识的最后，它只听到了这样一句临终的审判。
鱼怪咒灵死了。
现在活着的，是属于暮间真澄的崭新的分身。
但因为没有实体的缘故，替换意识后显露本相的少女身形呈现半透明的模样，对着正捂住禅院惠眼睛的主体俏皮地眨眨眼睛，化为黑色的雾气投入水中。
一场咒灵引起的骚乱就在这顷刻间化为浮沫消散。
身前，被自己抱着的小孩发出一声疑问：
“暮间姐姐，你为什么捂住我的眼睛？”
“因为姐姐消灭掉那只大鱼的手段非常残忍血腥和暴力，好孩子不能看这些。”
待到新分身化为黑雾彻底消失在河里，暮间真澄这才取下遮挡着禅院惠实现的手掌，脸上尽是轻松愉悦的笑意，摸摸小孩挺翘的海胆般的头发，蹲下身，提起脚旁装着鱼的水桶：
“好啦，随后一条鱼也上钩了，我们去纯奈姐那儿帮她择菜吧！”
嗯，以身为饵，这么就不算钓鱼呢？
虽然是完全在她意料之外的惊喜。
年幼的小孩还理解不了大人口中的潜台词，见河面上已经不见了那条丑陋的大鱼，禅院惠懵懂地垂下头，不再言语。
暮间姐姐是好人，她说没事，那肯定就是真的没事了吧！
善解人意的小孩如此想到。
与此同时，弹幕外的观众也完全没有想到看起来普普通通正常钓鱼现场的暮间真澄的直播分频会上演这么一出。
【刚刚那个就是咒灵？哇，主播的直播我从开播开始一期都没落下，自从可以看到咒灵开始，就没看到过长得一样的。】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大自然会自然演化出的物种唉，会不会是什么秘密研究所搞的基因实验？】
【前面的你回答我，什么动物和什么动物杂交会杂交出那玩意儿？比起基因合成，更像是幻想种吧？】
【啊啊啊啊！看看这神奇的构造，看看这毫无重复的种族特性，我的研究之魂已经蠢蠢欲动了！主播到底在哪个星球啊？！无所谓了，无论在哪个星球，我现在就给艾丝妲站长打报告，看能不能通过公司的内部网络找到这颗星球的信息!】
[？楼上，你这样做不太好吧？虽然我们都知道，全职业体验RPG游戏是公司内部研发，但是把PY交易说得这么光明正大是不是有点过于离谱？！]
接连多次的出现，咒灵的存在引爆了星际观众们本就旺盛的好奇心，虽然暮间真澄主体没有看向弹幕，但安全屋内闲置着的伏见真理却能清楚地看到。
当即，少女的目光在“公司”的标签上稍作驻留。
一重权限解锁以后，暮间真澄就能主动触及直播屏幕之后的那个世界。
但暮间真澄并没有在那个世界的网络上留下任何信息，而是小心翼翼地潜伏，搜索，特地委派了分身·伏见真理调查星际网络上流通的各种情报。
而在那浩如烟海的情报之中，让暮间真澄最在意的，唯有两个——【星际和平公司】，和【星神】。
前者，是宇宙中最大的经济体和最顶尖的势力，信仰执掌着存护命途的星神琥珀王，也是【全职业体验RPG】名义上的研发者。
而后者，则是身处整个宇宙至高点的存在，能在寰宇中光明正大立足、不被他人欺辱的势力，其背后或多或少都有星神庇护的存在。
不，说是“庇护”或许并不恰当。
按照星际网络上披露出来的情报信息，星神并无人类的情感，其所作所为也不能以单纯的“善”与“恶”的人类伦理去考量，自然也就不存在“庇护”这样强烈且主观的情绪。
但星神的伟力又是如此的浩瀚，仅仅只是存在着，就是比任何灭星武器更庞大的威慑。
而如果暮间真澄之前的推测没出错的话，能用那般平淡的语气评价智识星神【博识尊】组建的【天才俱乐部】成员，轻而易举操控公司下辖的游戏系统……创造她这只系统的幕后之人，或许是和【博识尊】、【琥珀王】相似的存在。
会是谁呢？
目光在后台显示出的【欢愉星神】的情报上一闪而过，暮间真澄并没有急着追问系统的来历，而是将那条叫嚣着让公司帮忙内部查询的弹幕单独截出，戳戳系统君：
“系统，能做到吗？”
【以公司现在的手段，想要在虚空中开拓一条道路还很难办到。】
“那如果是我想建立稳定的联系呢？”
划拉着后台纷杂的信息，一边琢磨着要不要让主体再创一个分身专职专业处理情报问题，伏见真理一边询问着系统下一个情报。
而系统在这个问题上，竟意外地坦诚。
【如果寻求稳定和畅通，那么，就请玩家小姐向[星穹列车]的无名客发送邀请吧。】
【开拓的力量，会引导这个世界走向更加广阔的天地。】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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