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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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寺澄还在钓鱼。
在刚刚钓起凶器的钓点对面，黑发少女单手支着头，挺翘浓密的睫羽微微下垂，挡住看向对岸的四个小孩的好奇眼神。
最开始挡住包裹着凶器的黑色塑料袋，是担心凶器上的血迹吓到几个孩子。
但这四个自称【少年侦探团】的小孩不愧为立志当侦探的米花人，看见染血的凶器只是短暂地惊慌了一下，然后居然在江户川柯南的带领下，开始报警和推理。
即便是直播对面的星际人，似乎也没有见识过这等阵仗，在确定对方真的是小学生而不是什么长生种幼崽或天生体态小巧的人种以后，纷纷表示——不愧是东京，不愧是米花。
小寺澄无意掺和进这起案件的侦破过程中去。
被排除嫌疑以后，因为刚刚所在的地方是第一凶器案发现场，为不影响警方办案，小寺澄顺着横跨河面的桥梁溜达到了河对面 ，既能继续悠哉游哉地钓鱼，又能为好奇的观众们直播河面对岸破案的场景。
米花的出警速度向来很快，小寺澄刚找到地方摆好小凳子继续钓鱼呢，就见警车呜呜鸣着笛从远方驶来。
涉及杀人案件，来得不出意外是暮间真澄的老熟人——搜查一课。
但或许是绑架案件刚刚过去的缘故，带队的并非目暮警官，而是刚刚转职进入搜查一课的松田阵平和一个身形魁梧高大的男人。
暮间真澄见过对方，那是松田哥和研二哥警校时期的朋友，名叫伊达航，据萩原研二的介绍，这位他们警校时期的班长虽然看起来长得凶，但实际上是一个温柔又正直的好警察。
只不过，和单身狗松田阵平and萩原研二不同，伊达航有一个交往多年的女朋友，在东京这样一个多灾多难的城市，警员工作日常繁忙，难得的假期伊达航都用来陪伴女友。
因而，暮间真澄大多时候是从萩原研二的口中听说伊达航的事迹的。
同样只存在于听说中的，还有两人。
那是除伊达航以外，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在警校时关系最为要好的同伴，同时他们五人也是那一届警校毕业生中成绩最好的精英。
只不过，因为成绩太好，那两位名叫“零”和“景光”的同期刚从警校毕业，就被特招进了某个保密部门执行任务。
唔……搞不好就是去某些危险性极大的犯罪组织里当卧底了呢～
小寺澄抬手撑着侧脸，一边看松田阵平和伊达航在河对岸搜证，一边等待着鱼儿上钩。
屏幕上，有人在感叹这个世界警察的刑侦方式原始且细致，有人代入侦探和警察视角，推理凶器是从哪里被扔下河，还有喜欢松田哥颜值的粉丝请求她靠近一些……
但小寺澄并不打算和松田阵平有过多的接触。
无论是“小寺澄”，分身一号，还是“暮野锥名”等人，都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暮间真澄”，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所以小寺澄只是单纯的观望者，最多在警方需要的时候去做个笔录而已。
或许是少年侦探团的几小只为她进行了担保，又或者她的取证工作被放置在了之后的步骤，总之，负责笔录的警员没有第一时间找上她，暮间真澄倒是看到好几个警察跳入河中，似乎是想打捞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大多时候，这种努力都是无用功。
毕竟这里已经有凶手遗弃的凶器了，总不能还能捞出一具尸体吧～
小寺澄歪歪头，在心底吐槽道。
然而就在这时，鱼竿动了起来。
她伸手拉了拉鱼竿，鱼钩那头传来了不小的压力，这一次钓上来的似乎还是个大家伙。
等等——
掂量掂量鱼钩上的重量，再想想自己刚刚吐槽的内容，她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黑发少女僵硬的神色成功引起直播观众的注意。
特别是那些喜欢垂钓的钓友们，当即嘲笑出声。
【依照我钓鱼三百零九年的经验，这次钓上来的绝对不是活物！】
【前面的钓了三百多年就这点经验？我这个入门三个月的都能从水花涟漪的形状看出来了好不好，我也赌，主播这次还是空杆！】
【连续两次空杆，好菜哦主播，不像隔壁横滨的那位主播，虽然钓出来的不知道是个啥，但好歹是活的不是？】
【虽然但是，就主播这运气，又是在东京这地方……啧啧啧，搞不好就是之前那柄凶器杀死的被害者尸体呢？】
【你还别说，这种事发生在别的地方，我高低当是有人吹牛，但放主播身上，怎么越看越觉得邪乎呢？】
小寺澄：……
谢谢，发生这种事情她也不想的。
“愿者上钩”，上钩的就是这种东西吗？
这算是什么？
案件和尸体（她自己）更配哦？
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将心头的无语之情摒弃，黑发少女收拢鱼竿，将江中的某物缓缓拉出水面。
出乎弹幕上某些乐子人预料的，鱼钩钩住的并非尸体，而是一个漆黑的密封手提箱。
见状，小寺澄眼睛微微睁大，露出好奇的神色。
嗯……无论如何，不是尸体就行，她可不想去警视厅走上一遭。
但伴随着箱子的缓缓靠近，小寺澄好奇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就是说，钓鱼钓上一个神秘的箱子还能说是意外。
但鱼线上恰好就缠绕着神秘手提箱的钥匙这种事情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无奈叹了口气，收获到“神秘手提箱X1”和“神秘手提箱的钥匙X1”的黑发少女撇撇嘴角，用钥匙将手提箱打开，张望里面的情况。
十分钟后。
同样的小河边，同样的警车鸣笛，不同的是警察侦查的河岸地点，也前来调查的警察的番号。
搜查二科，专职负责侦查智慧型罪案，如诈骗、偷漏税和公职人员滥用职权、选·举舞弊等等。
暮间真澄对这个部门的警员了解不多。
但谁叫她钓鱼都能钓上来一手提箱的经济犯罪+官员贿赂罪证呢？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少女轻抚着额角，只想对米花广大犯罪者们说一句话。
——你们不要什么东西都往河里扔啊！
·
小寺澄从河里钓出某个装着大量经济犯罪资料和官员贿赂罪证的手提箱的时候，横滨地界，正式更名代号【真诚】的分身一号也没闲着。
她一边甩着鱼钩，一边和身边自称陀艮的红色甲壳咒灵聊着天。
顺便也是为直播间另一边的观众们，引入这个星球上关于“咒力”这股力量的基本概念。
“……所以说，你是从人们对海洋的恐惧中诞生的咒灵，经过漫长时间的孕育后，在最近的某个时间点，感觉时机已经成熟，所以就化为具体的形态，以咒灵的身份诞生？”
和暮间真澄曾经遇到过的单纯的负面情绪集合体不同，陀艮不仅有着完整清晰的逻辑关联，还天生便懂得一些人类社会的基础常识。
虽说发声器官注定了它的常规语言系统无法被人类识别，但本质为咒灵术式受肉.体的真诚却能清楚地get到它的真实意图。
这还真是……神奇的体验。
心中暗暗感叹，一边操控着挂在鱼竿上的饵料模仿灵活的小鱼游动，吸引猎食者，真诚一边向这只刚刚上岸，心思还很单纯的小咒灵进行洗脑：
“从在陆地上生活的时间长短和经验丰富与否上来看，我也算是你的前辈了，首先，我并不认为那些分过去的，长得奇形怪状的小东西是我的同伴——能以同伴相称，起码要能做到相互沟通吧，像是陀艮你这种，我就觉得很不错！”
听到陆地同类对自己的肯定，红色甲壳咒灵害羞般地蠕动了两下，真诚听到了对方小声地回复。
[谢谢。]
还挺礼貌的。
伸手拍拍陀艮冰凉坚硬的甲壳，趁着下一个猎物还没上钩的功夫，真诚继续洗脑：
“虽说我们是从人类的恐惧和怨恨中诞生的咒灵，但根据我的观察，我们没有必要对人类下手，那些因为负面情绪控制就以食用和孽杀人类为乐的咒灵简直蠢到爆，这也是我不愿意承认那些蠢货是同类的原因。”
少女形态咒灵的话让初生的咒灵微微一愣，不解地摆动身体，好奇问道：
[蠢吗？]
“不蠢吗？”
白发少女神色坦然而自信，金色的眸子眺望远处海面与天幕相交接的边缘，眼中尽是薄凉和嘲讽之意：
“人类是一种极具弹性和张力的生物，越是处于极端恐惧的情况下，他们反而会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量，但同时，如果生活在安逸的环境之中，他们原本还能称之为‘坚毅’的意志又会迅速变得脆弱，似是被安逸所腐化。”
“小陀艮，在陆地上游荡了这么久，你还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同类，但你应该明白，我族诞生于人类的感情之中，和人类的文明息息相关，用粗暴的手段杀戮人类获得力量，是愚蠢至极的下下之策，也是我绝对不会选择的征服道路。”
少女咒灵声音极轻极轻，但每一个字都清楚地传到了陀艮的耳中。
作为诞生不过十日的萌新咒灵，对于“真诚”的话，陀艮有些似懂非懂。
但“真诚”可是同类啊。
搞不好还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同类。
同类怎么会骗它呢？
海洋咒灵不甚灵光的大脑艰难运转，渐渐信服了真诚的忽悠。
正在这时，垂到海里的鱼钩再次传来了猎物咬钩的响动。
和远在东京的小寺澄不同，真诚这边上钩的大都是活物。
霎时间，无论是真诚、陀艮，还是游戏直播后的观众，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根鱼竿上。
真诚是被水下明明灭灭的机遇之光晃得有些眼花。
陀艮是感受到了鱼竿尽头传来的奇特的咒力波动。
而弹幕观众们，则是单纯地意识到直播间的本职工作是“垂钓者职业体验”，在晃动鱼竿的提醒下，回归直播主题。
伴随着手的用力，白发少女的神情兴奋了起来。
“似乎是个很有意思的猎物啊！”
伴随着轻快的感慨，鱼竿在少女的拉扯下弯曲成极限的弧度。
真诚与不知名猎物之间的拉扯让原本对钓鱼不感兴趣的陀艮都不由得产生了“紧张”的情绪，更别说是另一头的观众们了。
终于，在经过将近一分钟的拉扯，伴随着看不见的“信息素”的释放，站在堤坝上的少女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下一刻，在鱼线的尽头，一个方方正正的灰白色六面体破水。
除了遍布六面体的闭合眼睛一般的奇特纹路，这个六面体看起来并不醒目。
但在暮间真澄“洞察之眼”的视野里，灰白六面体却闪烁着不输150亿的机遇之光。
这是什么好东西？
感受到灰白六面体上隐晦却黏腻的咒力残秽，真诚略有所感，侧目望去，果然看到了陀艮钦佩的眼神：
[这是真诚的术式吗？随便捞捞就能获得看上去就很厉害的道具，不愧是前辈！]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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