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斯莱特林式投降》filcoco

43、第 43 章

　　塞巴斯蒂安对要去的地方大概有个数，他重新看了一遍守护神咒的理论，开始尝试召唤守护神。

　　守护神咒需要集中在一段快乐的回忆，他先想到的是自己第一次使用爆炸咒时差点被烧掉眉毛的刺激与摄取魔法力量的愉悦，那种激动停留在胸口后。他集中精神念起了咒语：“呼神护卫！”

　　魔杖喷出守护神是模糊的一团。

　　于是他换了一段快乐的记忆，那是在老宅的一个下午，安站在秋千上荡着，他趴在那老橡树上读着一本书，他们的父母在附近享受着下午茶，那是难得的一家团圆的日子，也是他最喜欢的时候。

　　“呼神护卫！”

　　比刚刚好了一点，但还是模糊的一团。

　　难不成是因为时间太久了？

　　最后再试一个，那是回霍格沃兹的火车上，他和小鸟并排坐着，一起吃一块热腾腾的马铃薯，车厢很温暖，他吃一口，她也吃一口，马铃薯的香味很朴实，带来的饱腹是踏实的幸福感。

　　塞巴斯蒂安努力回忆过程中每一个细节，她的香味，她靠在他肩膀，发丝摩擦他脸颊的痒，马铃薯绵软的口感，从指尖到心脏的暖流，终于确定记忆形成了，就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念出了咒语。

　　可惜，并没有成型，还是那熟悉的银色薄雾。

　　总不可能自己的守护神是一团史莱姆吧。

　　塞巴斯蒂安用魔杖触碰了一下那一团薄雾，很快就散掉了。

　　这种万一怎么可能抵抗住摄魂怪，塞巴斯蒂安很发愁，他从没有遇到过摄魂怪，但是从书中阅读到的情况来看，绝对是不能小觑的。而且去了阿兹卡班，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他可能就会被困在那里。

　　但他太想知道她舅舅留下的东西了，一番天人交战后，他摸着她留下的戒指，做了一个决定。

　　他戴上了那副可以看到古代魔法的眼镜，往口袋里塞了几盒巧克力蛙，自己的手套，和旧遗物。但是他摘下了挂在胸口的那枚戒指，她为了他挡下了阿瓦达索命咒，他不应该让她继续为他的鲁莽付出代价。

　　“我会很快回来的。”他对那枚戒指悄声说道。

　　喝了一口镇静剂，他觉得自己大脑清醒，握紧魔杖，把手放在了钥匙上，深呼吸，然后他触碰了钥匙。

　　***

　　相比传送过程的不愉快，抵达阿兹卡班的瞬间，塞巴斯蒂安明白了她对这个地方的恐惧。

　　没有人应该来阿兹卡班。

　　塞巴斯蒂安深刻理会了，他现在在阿兹卡班的某个空监牢里，发霉坚硬的床垫，阴暗潮湿，不见太阳，周边唯一的声音是其他犯人的惨叫或者胡言乱语。

　　这是个人间地狱。

　　最糟糕的是摄魂怪，这些丑恶的黑暗生物正在监狱的走廊上游荡，吸取着这些囚徒所剩不多的意识，离得老远，塞巴斯蒂安心情就变得压抑，心口沉重，身体发冷。

　　好巧不巧，正在这个牢房对面的就是之前诈骗了他们的梅森太太，这才短短一两个月的时光，那个狡诈的老妇人变化很大，她的头发花白，那双有神的小眼睛浑浊，整张脸下陷，颧骨更加突出，鼻子勾更厉害，像是鹰喙。如果不是她还带着那副小圆眼镜，塞巴斯蒂安不会认出她。

　　此时这老太太把脸贴在铁栅栏门上，在溜溜的小眼睛无神的转着，对着外面的空气龇牙咧嘴，嘴上神叨叨咒骂着一切

　　塞巴斯蒂安不想被这位老熟人认出，但晚了，梅森太太突然发出了尖叫。

　　“新人！新人！啊哈哈哈哈哈！新人来了！！！！摄魂怪大人们！您们有口福了！！！这是个快乐小年轻啊！！”

　　摄魂怪听到了她的呼唤，开始慢慢涌向这里。他们被铁栅栏的牢门被堵在门外，那用来限制犯人区域的栅栏门此时是塞巴斯蒂安和这些单纯靠本能吞噬快乐的怪物唯一防线。

　　塞巴斯蒂安手脚冰冷，随着摄魂怪的聚集，自己的快乐和幸福，任何正常人所拥有的正面情感正在被这些怪物榨取。

　　他需要使用守护神咒，可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聚集不起任何积极地念头。

　　清醒的大脑只能帮助他给出更符合理性的选择，但是理智都在告诉他，他要死在这里。

　　情况比他想的还糟糕，他很快腿就软了，倒在了地上，意识也开始模糊。

　　他忽然发现眼前出现熟悉的白色古代魔法，他朝那边爬过去，在他触碰到那团魔法的时候，一个装着几管液体的小盒子带着一卷羊皮纸出现了，他来这里的目的打到了，赶紧把这两样东西放进口袋。

　　塞巴斯蒂安握住魔杖，他还不能放弃。

　　他需要有一个积极的念头，只要有一个就好。

　　但是一只摄魂怪挤进了铁栅栏，爬进了监牢内，它贪婪的吸取着空气中本就不多的热度，整个监牢如掉入了冰窟，塞巴斯蒂安牙齿不由得打颤，脑海里浮现了他这辈子最不愿意回忆的片段。

　　他在火灰蛇营地的屠杀。

　　父母永远在工作的背影。

　　地下室里他们濒死的脸。

　　所罗门叔叔喝醉后对他们兄妹的怒喝。

　　地下墓地里，他对她用出索命咒。

　　那个迷宫里，奥米尼斯差点掉入深渊。

　　摄魂怪越来越近，他的回忆也越来越糟糕。

　　他又回到了起火的那天，他追着妹妹到费德罗特旧宅，看到她倒在那里，所罗门冲上去检查她的身体，活泼的她面如死灰，没有任何意识。

　　圣芒戈，治疗师告诉他们，安没救了，她平静的躺在床上，听着这个消息后，却安抚着暴怒的他。

　　“塞巴斯蒂安，我只是比你先走一点罢了，别太难过，陪我将最后的日子过好吧。”她是那样虚弱的嘱托他。

　　他有做到吗？没有，他只是逃避一样地回到了霍格沃茨，用拯救她的由头去翻着禁忌的书籍，用她当借口一次又一次的逼迫奥米尼斯分享斯莱特林的秘密。

　　他真的太糟糕了。

　　他闭上眼睛，那只摄魂怪已经摸上了他的脖子，准备给予他那传说中剥夺灵魂的一吻。

　　他等待着摄魂怪的一吻来结束他这糟糕的一生，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吧。

　　“狗狗坐下！”

　　在摄魂怪触碰到他脖子上的项圈时，他脑海里响起了她的声音，那是她在拉文克劳鹰雕塑前，他被她套上项圈的时候说的，她那时候语气里明明带着那么多恶意，但是最后她舍不得他受到一点伤害。

　　她为了保护他流失了自己的魔法，现在躺在病床上等着他回去。

　　他这个人很糟糕，但是她，安和奥米尼斯对他不离不弃，到现在陪伴着他。

　　这说明他还有价值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还不能死！

　　他睁开了眼睛，摄魂怪摘下了兜帽，露出只有一张细小的嘴的脸，而那张嘴近在咫尺，开始吮吸他的灵魂，他不能放弃，他的灵魂不是这些玩意儿的口粮，他有价值的，对于爱他的人，他的灵魂是无价的。

　　那些曾经细小的快乐记忆开始重新复苏，他想起了她在天文台给他专门跳的舞，池边的独角兽母女和月下的夜骐双子，他想起了安给他做的家徽，丢在他面前的小黄书，他还想起三年级的盛夏他拉着奥米尼斯漫山遍野跑的时候，奥米尼斯那些细碎的咒骂。

　　记忆飞到了厄里斯魔镜前，他看着镜子里的她与奥米尼斯，以及镜外的对视。

　　“我想已经拥有我所需要的了。”

　　她对他的微笑。

　　最后记忆停留在他们在老宅找到了那个银瓮，他抱着她快乐的旋转，他们找到了拯救安的办法。

　　他还要救自己的妹妹，陪着自己的爱人家人和朋友们过完下半辈子。

　　这些念头的涌入让他能感觉自己的手不再僵硬，他举起手画了一个圆圈。

　　“呼神护卫！”

　　一道银色的光芒冲出了他的魔杖，他看到一只展翅的巨鹰冲向了自己面前的摄魂怪，将其驱散，之后又飞向了门口那些蠢蠢欲动的摄魂怪进行驱赶。

　　那只鹰的光芒是那么的耀眼，就像她一样，如银色的太阳。

　　塞巴斯蒂安瘫软在地上，感受到周围逐渐回升的温度，他掏出了一块巧克力吃下，手脚回温了。他看了一眼对面牢房的梅森太太，那么多摄神怪聚集在这，这老太太早就被吸晕过去了。

　　活该，他骂了一句，现在他需要思考如何出去，他取出了那把钥匙，研究转哪里。

　　鹰飞回来了，落到了他的膝盖上，歪着头看着他，在关心他是否安好。

　　他想伸手触碰自己的守护神时，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惊呼：“这里怎么有个学生？！”

　　***

　　在上霍格米村，塞巴斯蒂安喝着热可可，对他来说这味道偏甜，但在被几十个摄魂怪围困的情况下，能现在好好地坐在别人家里喝上这个真的是他命大，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把他接出来的是一位退休傲罗，名字叫海伦·西索伍德。她是为了探望一位旧案嫌疑人去的阿兹卡班，没想到正巧碰到他的守护神清理周边的摄魂怪。

　　塞巴斯蒂安的借口是自己在学校研究摄魂怪的时候出现了一把门钥匙，结果就误闯了阿兹卡班。

　　海伦对此不置可否。

　　“你的守护神很不错。”海伦称赞道，“我还没见过你这个年纪的学生能施展出成型实体的守护神。”

　　“谢谢。”塞巴斯蒂安脸皮厚的应承这声夸奖，虽然他当时差点就死了。“您为什么会找一位旧案的嫌疑人？阿兹卡班的案子不应该都是结了的吗？”

　　海伦大概很久没和人倾诉了，于是便开始说起了这档子陈年往事，那被关押的可怜人叫安·西比尔，她的案子有可能是一桩冤案。几十年前一个叫理查德·捷克道尔的年轻人失踪了，失踪前据说和这位安一起出入过。捷克道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直到他无头的灵魂出现了，才确定了他的死亡。因为是非正常死亡，谋杀调查就开始了，结果在布莱克家的人指控下，出身麻瓜家庭的安很可怜的成为了替罪羔羊关在了阿兹卡班。

　　塞巴斯蒂安想起她讲的那个丢了脑袋的捷克道尔小偷，大概就是这个案子里的“受害者”。塞巴斯蒂安对这种不涉及自己利益的旧事并不会上太多心，但是他听到那个被关在那个鬼地方几十年的可怜人和自己妹妹一样都叫安，他多了一点恻隐之心，他便慢慢地说到：“为什么当时不找那个捷克道尔的幽灵问问？”

　　“那个小孩的幽灵就出现了一会儿很快就消失了，这么多年都没人见过他了。”海伦很遗憾的说到。

　　“我听无头猎手队有了新成员，没准就是他，这样找到他去澄清更直接一些？”塞巴斯蒂安想着所有被完全斩首的霍格沃茨鬼魂都加入了这个无头猎手队，也许捷克道尔也是其中一员，他不能直接告诉海伦禁林的事情，只能旁敲侧击给点讯息，希望她运气够好。

　　海伦听到这个信息很高兴，毕竟一个陈年旧案还能有新线索，又给塞巴斯蒂安倒了一杯热可可，还加了两大勺糖。

　　对此，塞巴斯蒂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

　　回到学校，塞巴斯蒂安先跑去了校医院，可惜小鸟还在睡觉，布莱尼护士步步紧盯，不准他再上床，他只能趁着护士不注意亲一下他的小鸟，心满意足后再去有求必应屋研究下她舅舅的东西。

　　等有机会，他一定要让她看看自己的守护神有多神气威武。

　　舅舅的东西分一个小盒和一卷羊皮纸，小盒里的几管白色液体暂时不清楚是什么。塞巴斯蒂安先去调查羊皮纸。

　　展开后，他依稀能辨别出这个字体和笔记中类似，大概是她舅舅的字迹。

　　但羊皮纸上的字体变得偏执凌乱，能看出作者已经精神异常。

　　上面的内容也是颠三倒四的，完全不复笔记中的从容和理智，这就是阿兹卡班的恐怖之处，再理智的人也会被折磨到癫狂。

　　塞巴斯蒂安读了几遍，在这一堆乱七八糟的文字中分析出了一些内容。

　　她的舅舅和米利安一样在进行古代魔法的研究，但是他比米利安更激进，他和他的爱人一起寻找着拥有古代魔法的人，结果意外得知被自己姐姐遗弃的侄女可能具有古代魔法。

　　所以他把自己的侄女从老巫师那里接了回来，亲自抚养，这期间他学到了一种可以摄取他人能量的魔法，通过这个魔法，他可以摄取自己侄女的古代魔法来做研究。

　　可是时间久了，他发现这种魔法对侄女的严重的副作用，随着侄女越长越大，副作用越明显，侄女经常卧床，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小女孩，不忍让她继续痛苦。

　　但他爱人的思想比他更偏激，他的爱人希望用古代魔法来打破巫师和麻瓜之间的界限。

　　所以他要在放弃爱人与研究和害死侄女之间进行选择。

　　他太贪心了，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所以他做了别的研究，但是方向显然是错的，收集来的道具引起了爆炸，人虽然没死但也废了。

　　他唯一的庆幸是那一晚上请了米利安-菲戈教授照看侄女，所以侄女幸免于难。

　　但是他担忧自己的爱人还会继续研究对侄女不利，所以他用最后摄取的古代魔法封住了侄女的魔法之力，让她远离魔法世界生活。只要他还活着，他的侄女就能逃离那个人的掌控。

　　他最后写道：“我时日不多，我留下了我的记忆，余下的魔法用来封闭大脑，在我坚持不下去时，我会选择死亡，希望不要让那个天生摄神取念的大师读到我的想法，梅林在上，救救她吧。”

　　塞巴斯蒂安不知道该怎么看她的舅舅，利用了小鸟去做实验，但是最后选择了保护她。

　　他在害怕的那个爱人到底是谁？

　　塞巴斯蒂安觉得脑子很乱，他想找个人聊聊，小鸟肯定不行，要是让她知道最爱她的舅舅最初只是想利用她做实验，她会多难过。

　　最后他决定和阿莫斯聊聊，他是知道当年内情的人，也许他会有不同的看法。

　　塞巴斯蒂安拿出一张阿莫斯的纸，写下了在费德罗特老宅前见面的讯息，希望他能来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