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晞微

7、灯火阑珊【七】

　　灯火阑珊
　　【七】
　　“陌陌，这些照片上的孩子你见过吗？”爸爸晚上回家后，把几张照片摊在李陌的书桌上，一看就是爸爸的私家侦探于先生拍的。

　　照片上是一辆牌照为鲁B开头的黑色保时捷卡宴，后排座位上，坐着一个头上扣着New Era 59fifty棒球帽的男生。那是景阑最爱的New Era 的款式，当然目前，李陌也只见他带过这样的帽子，很有特色，在国内也很少见。

　　李陌摇摇头“没见过，怎么了？”

　　爸爸揉揉太阳穴：“照片是于先生今天交给我的，是那个人的儿子。那孩子旁边的男人就是那个人。”爸爸点点另一张照片，示意李陌看仔细。确实，那个人自己小时候见过，照片虽然不太清楚，但那个男子的神态都很像。

　　李陌没说话，埋下头继续写作业。“头抬高点！”爸爸轻轻敲敲李陌的脑袋。“知道啦。”

　　早上，李陌去学生会办公的地方，参加学生会召开的12月活动讨论会议。景阑已经早早来到办公室，坐在会议桌的那端翻阅着文件。李陌走过去，顺手带上了门，坐在他身边，“景阑，来这么早啊。”

　　“嗯，李处长早啊。12月的活动特别多，所以呢，要早一点来，把这些活动方案整理好。”景阑揉揉她的头发，便又埋头整理起来。

　　“景阑，我问你一个问题，求你一定要回答我真话，好吗？”李陌埋头沉默了一会，正色问道。

　　“问吧。”景阑说得很干脆。

　　如此的干脆，李陌却不禁犹豫了，要是一切只是自己的多虑，怎么办？世上的巧合多的是，那孩子不一定是他怎么办？要是问出口了，反而让他觉得自己不信任他怎么办？景阑见女生许久没有声音，转头看向她，她光净的小脸此时皱着，微卷的睫毛轻颤着，仿佛在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是要问我是不是青岛人吗？”景阑在她作出决定之前先开口了。李陌忽的抬起头：“那个，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的，不重要的，真的。”

　　“真的不重要吗？如果不重要的话，从来没求过我的你，会问我两遍这个问题？在问之前，会有那么痛苦的表情？嗯 ？”景阑说话时一直看着文件，让李陌捉摸不透他的表情。

　　景阑继续说着：“对，我不是青岛人，我小时候居住在江南。而这件事，我的家人从没有告诉过这里的任何人。但今天，我告诉你了，陌陌。”他抬起头，温柔地看着李陌，眼神里却有着莫名的忧伤。

　　“唔，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一定是个很重要的秘密吧。你告诉我就不怕我泄露么？”李陌抬起头，看着他透澈的眼眸问道。

　　“不怕，我相信你。你是个好孩子呢，不然我会把学生会期中的‘五好干部奖’颁给你吗？”景阑的眼神又变得调皮了。

　　李陌没有理睬他打趣的话。“你有多相信我？”

　　“即使你出卖了我，我依然相信你。”晨光下的少年，抬头正视着面前面容明媚的少女，认真地说。

　　“景阑，让你爸爸做好准备，年底，会有一场官司。”会议结束时，李陌递给了身边的景阑一张字条，便匆忙离开。

　　“爸爸 16：30
　　陌陌，放学后来爸爸公司，王叔会在学校门口等你。”

　　李陌下课时回了条短信
　　“不必了，我自己乘公车去，很方便的。”

　　“爸爸 17：00
　　好吧。”

　　放学后，景阑照常去初中部等李陌，咖啡色的Jack & Jones外套，里面是V领白羊毛衫，看上去很温暖。

　　“陌陌，圣诞节每个班可以自己组织活动、选择活动地点。我们两个班选择去教堂吧。”景阑兴奋地说

　　“不要，我怕我再杯具……”李陌心有余悸地说。

　　“不会的，我和你一起去就不会像上次那样了。”景阑拍拍她的脑袋。

　　“好吧，我会考虑的。话说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留意了么？”

　　“嗯，我会着手做好准备的，这样等事情来时，也不至于慌张。”景阑的语气很稳重，也没有问起李陌为何会告诉他那样一句话，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好，我走了啊，再见！”李陌满意地挥手道别。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