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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4-我拒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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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理 VS 曲左岭公寓小剧场
“真不好意思呀！今天是礼拜五，会不会影响你约会啊？”李理进门就客气的道歉。
“没关系，本身我也没什么安排。”曲左岭并不介意。
“你很会挑烤箱，这个牌子的家用款很好用，蒸烤一体。”李理把带来的烘焙用品放在了厨房的空位上，摸着新烤箱说道：“不过这种蒸烤一体的时间长了会有一个问题，就是烤箱里的加热管会因为水蒸气而导致烤温降低。”
“是吗？”曲左岭挠了挠头，说道：“买的时候就是一时冲动，我原本是打算把它卖掉的。”
“为什么要卖掉呀？”李理笑着看他：“会做饭又会做小甜品，对女生来讲可是加分项！”
“我没什么机会认识女生。”曲左岭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不觉得自己是个会讨女生欢心的人，沉默了下来。
“下周末我有个朋友组织了联谊，很有趣的，你要不要一起去参加？”李理从带来的东西里挑出需要冷藏的，放进冰箱。
“是去玩剧本杀，很有意思的。”李理安抚地拍着曲左岭的肩膀：“就当是去放松一下，顺便扩展一下交际圈。”
曲左岭不知该怎么拒绝，只能推脱：“那让我想一想吧！”
“我是在帮你哦！”李理低头整理着东西：“我听守己说起过吴良林和你发生的事情。我觉得他误会你喜欢守己，也是因为你交际圈太窄的原因。”
曲左岭语塞，他很想说，自己对于认识任何人，开展任何一段关系，都不感兴趣。
“还是说…你其实也喜欢他，只是你自己不知道？”李理好奇地问。
“我…”李理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让曲左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不要试一试？确认一下？”李理指了指两人的嘴巴。
“别！不用了！”曲左岭闹了个脸红，慌忙的摆手。
“看你这样的反应，那肯定是直男没错了！”李理看向曲左岭，目光清澈而带着关切：“左岭，我知道你不喜欢守己。有些事情，如果说不明白，或许可以换一个思路。比如…找个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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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一的清晨，曲左岭起了个大早，带着一个小型的拎包轻手蹑脚的离开了家。电梯缓缓下降，他的心里五味杂陈。明明是自己租的公寓，因为曲左岭，逼得他不得不逃跑。他承认自己怂，事发之后，他只敢逃跑，唯一硬刚的勇气，已经在昨晚宣告自己要相亲后消失殆尽了。
一夜没睡，曲左岭顶着黑眼圈进了出版社。他低头又看了看手机，这个时间徐守己应该也已经起来了，但是他没有收到任何的来电和信息，按理说他应该要松一口气，但是心里更多的情绪却是沮丧。起身准备去厕所洗漱，却发现自己没有装洗漱用品，长长地叹了口气。就在此时，工位的电话响起。
（曲主编，有人找您。）门卫大爷在电话那头说着。
曲左岭下楼，徐守己挺拔的身形的剪影逆着晨光，站在出版社的门口。曲左岭一时愣住了，觉得自己进退两难。不过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决定，门口的徐守己已经瞧见了他，和门卫大爷打了个招呼，朝他走了过来。
“你应该需要这个。”徐守己把一套洗漱品都放在了一个网袋里，递给了他，又给他递了份盒装的早餐：“和这个。”
“谢谢！”曲左岭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
“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搬走。”徐守己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步伐比走向他时要快。
【太幼稚了！我这是在闹的哪门子别扭？】
徐守己的退让让他自惭形秽。一直以来，好像每一次在面对着这种问题的时候，徐守己总是那个让步的一方。曲左岭张口想喊住那个人，但是他的背影却越来越远。他看着背影，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像下一秒那个没有被自己开口叫住的人，会永远的离开自己的世界。
“喂！”曲左岭开口，觉得自己的声音小如蚊蝇。
但是徐守己回头了，两人四目相对，那其中内含的情绪，灼烧着他的眼睛，让他不敢直视。徐守己一步一步地走向他，脚步声一下一下的敲打着他的心脏，曲左岭的双手紧紧捏着洗漱袋和早餐，连眼都不敢抬。
“怎么了？”徐守己走向他，眼睛直勾勾地带着深情的笑意。
“你搬走吧！”糟糕的话脱口而出，明明与心中所想不同，明明知道这样的话伤人心，曲左岭盯着徐守己深情的笑意坠落在地，啪塔啪塔的在他的脚下碾碎。
不能再继续了，曲左岭的本能反应，是想叫停这混乱的一切。开了这样的口也好，这样他就不会再如昨夜一般，受着噬心的折磨。
“好。”徐守己收了笑容，问道：“你这是想和我彻底划清界限吗？”
此刻的两人，相隔两阶楼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你这么理解也行。”曲左岭摆出一副冷漠样子，高处空气稀薄，他觉得自己喘不过气，只能紧紧地提着一口气：“我们之间的界限只有一条，你别走上来，我不走下去。”
“你在逃避！”徐守己想迈上来，却被曲左岭一把制止了。
“我没有逃！”曲左岭又往后退了一步：“我只是想离开，你的世界。”
“我的世界？”徐守己低声念了一句，抬起头问：“和你的…”
“徐守己，我和你不一样。”曲左岭打断徐守己的话：“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和你不同，我需要为我的以后努力的工作，感情对我来说是奢侈品，花光所有去追求华而不实的东西，得来的只是精神上的短暂满足，而你呢……”
“感情对于任何人都是奢侈品！”徐守己也打断了他的话：“我和你没什么不同。”
“所以呢？这件奢侈品，入了你的眼了，非买不可？”曲左岭指了指自己，冷嘲：“得到后呢？炫耀一番，然后束之高阁？”
“没想到你已经想到这么后面的事儿了。”徐守己笑出了声，见他面色不虞，又收起了笑容说道：“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是很爱玩，但是玩玩和认真，我自己很清楚。”
“对于你而言，谈一段三五年的感情，就算认真了？”曲左岭对他表述的认真不以为意。
“没有人能够保证和谁走下去一辈子。”徐守己向上迈了一步：“难道我给你这样的承诺，你就会相信吗？”
“我不需要你这样的承诺！”曲左岭摇头：“我不想要你再靠近我。”
“为什么？”徐守己又上前一步：“不要说你不喜欢我。这样的话，你自己相信吗？”
曲左岭看着他，见他看过来的目光，带着挑衅和必胜的信心。李理的话突然冲出了他的记忆区，不停的咆哮：【试一试，确认一下！】、【试一试，确认一下！】。那一刻，他好像是失了智，一把拉过了他，吻了上去。两人唇齿交汇，一个莽撞，另一个人也很蛮横，仿佛把对方碾碎，就能让两个不同的灵魂合二为一了一样。曲左岭的心砰砰地跳着，说不上是因为激动还是气愤，但是却并不觉得这种滋味很美妙。
往后退了一步，他推开了还想继续的徐守己。
“怎么？很喜欢？”曲左岭挑眉。
“你不也很享受吗？”徐守己得意一笑。
“亲过了，我就更加确定了。我根本不喜欢男人！”曲左岭怒骂道：“想让老子喜欢，先去做个变性手术吧！”
说完，曲左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虽然没有很恶心，但是确实也不喜欢。这些日子里的纠结和反复，在这一吻后逐渐清晰。他不喜欢这个人，一点点，也不喜欢。想清这一点，他只觉得通体舒畅。
进了办公室，看了眼手里提着的粥，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洗漱后他还是心情愉快地吃光了。
“诶，曲主编，今天心情不错啊！”魏瑞辰端着茶杯进了茶水间，见他在吃粥，热情的搭讪。
“小魏！曲主编！”编辑林淼袅也出现在茶水间，准备冲咖啡。边冲边跟魏瑞辰说：“小魏，今晚饭局儿，你到底来不来啊？”
“袅姐，相亲局我就不去了吧！”魏瑞辰一脸的不自在，看着一旁的曲左岭，客气问道：“曲哥要不你去？”
“好啊！我可以去吗？”曲左岭的回答惊掉了两人的下巴。
“曲主编，你没对象吗？”林淼袅惊讶，出版社各个八卦群里流传的，可是曲左岭最近有情况的消息。
“没有！不过打算找一个了。”曲左岭喝光最后一口粥，利落地把餐盒扔进了垃圾桶里。
“好啊！”林淼袅兴奋不已，凑到了曲左岭的身边：“以曲哥你的条件，那还不随便挑？我的几个姐妹可都单着呢，你有没有兴趣加个微信？”
“没问题！”曲左岭笑着点头，朝林淼袅说道：“拜托你了，我今年的 KPI 就是交个女朋友。”
“父母催婚了？”林淼袅一脸她懂了的表情。
“父母都去世了。家里就我一个。”曲左岭面无表情地洗手。
“抱歉哈！”李淼鸟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随即兴奋地说道：“不过说实话，你这情况，简直是无数女性的完美对象啊！”
“有车有房，父母双亡？”魏瑞辰皱着眉：“你们女生可真是…”
林淼袅讪笑，接好咖啡，朝曲左岭打招呼：“我先走了啊！曲哥，一会儿微信联系！”
送走林淼袅，魏瑞辰又凑了过来，还没等说话，就被曲左岭的话给噎回去了：“到点儿了，回去上班吧！今天是不是要开选题会？”
曲左岭做回工位，凝视着电脑旁的那张照片良久，他伸出手，把照片拿了起来，收进了抽屉里。
是时候了，和过去道别，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虽然是因外力被迫做出的选择，他还是生出了一丝明悟。恭桔不是不愿意和他再做朋友，她只是怕自己走不出过去，浪费时间。此刻的他，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从心底里想要寻找一个人，一个他愿意爱上的人，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谁也不能保证让一段感情长久的持续下去，承诺这种东西是最虚无的谎话。他在此刻突然明白了徐守己的某些话。不为做不到的事情去承诺，着重于眼下，珍视一段感情，用心去维护。如果做了一切努力，还是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局，也不会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这个人，可以是他么？
徐守己…
曲左岭强行打断了这个想法。李理说的对，他们这种人，根本不在乎情感，相爱只是欲望的倾泻。他无法去相信这种人口中的爱和喜欢，也无法扑进写好错误答案和悲剧结尾的故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