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大人与他的白月光》远山萤

4、树灵

　　它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等待审判的到来。

　　“你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只是想问点事。”齐绥之抢先一步开口，用眼神示意枫桥，随后继续道 ：“我朋友脾气比较大，方才冒犯到你了，真是非常抱歉。”

　　见听到的不是刚才的大吼大叫，而是异常温柔，如图泠泠雪水的声音，那树灵如获新生般睁开眼，冲眼前一身白衣，谪仙一样的人眨了眨眼，慢慢吞吞道 ：“好吧……你们想问什么?”

　　齐绥之放缓语气，“你待在这林子里多久了?为何你刚才说‘她允许你们寄居在这里’?那些失踪的人们都去哪里了? 还有……”

　　树灵见眼前这人开启连环问模式，又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你们把我当什么了喂！ 我只是一只普通的精怪，不是万事通 ！

　　算了算了，头顶那人实在瘆的慌，还是尽快脱险为妙。

　　长吸一口气 ，树灵答道 ：“首先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小妖怪，我的灵力有限 ，所以我的记忆也有限。我们树灵一族呢，都是营群居生活的，跟着领头的到处走 ，哪里有吃的到哪里去，要是某个地方条件适宜，那就基本上会在那儿停留很长一段时间。这里嘛，有怎么吃也吃不完的叶子，多棒啊。因此 ，我也记不清我待在这儿多久了。”

　　“说了这么多，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你个废物。”枫桥不耐烦地嗤道。

　　“她是这片林子的主人，所有的树木都听她的话，当时我们误入这片林子，吃了好多好多叶子，结果被她给抓到了。本以为她会把我们怎么样，没想到她只是让我们留下给她看守这林子作为惩罚。有白来的食物，还有这么宽的地方活动，我们当即就答应了。在我的记忆范围内 ，我们其实都没怎么守过，都是她自己在管，说起来还有点惭愧……”

　　“见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们也就自然而然和她保持好应有的距离。她在干些什么 ，我们不知道 ，也不去过问。至于你们说的‘失踪的人'嘛……这就是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吧?”

　　“是的 ，已经失踪了很多人 ，我们猜想很可能与你口中的‘她’有关。”齐绥之应道。

　　“关于她 ，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虽然我天天在这林子里转悠，倒没发现什么所谓外界的人，你们还是我唯二见到的活人。而且，说不定都是误会呢?凡事总得有个证据吧 ！”那谪仙人给它一种安心感 ，树灵突然大胆起来，夸夸其谈。

　　“你分明就是在替她说话！人就是在你们这破林子里失踪的，不是那大妖怪还能有谁！”枫桥想了想，又补充道：“况且，你不是说你记性差嘛，怎么对那大妖怪收养你们的事记得如此清楚?”

　　“我是记性差，不代表我没良心啊喂！ 我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还不念着点人家的好?”那树灵一改胆小的模样 ，突然据理力争起来。

　　“跟我扯这些?想尝尝我拳头的滋味吗 ?”枫桥一冲动 ，抡起拳头就要打下去 ，却被齐绥之拉住。

　　“放它走吧 ，该问的我们都问了 ，剩下的就靠我们自己去发现了。”齐绥之示意枫桥移开踩着树灵的脚，他这才不情不愿地照做。

　　树灵见力道一松，松了口气，摇身一变，变回本体模样，看上去约摸三岁小童的身量 ，只是似乎更圆润了。

　　“喊，长这么胖，你该少吃点，胖鸟。“枫桥见它这样子，一下子没忍住。

　　树灵听了，更加窘迫，烧得全身都通红，左想右想都想不起反驳的理由，嗖地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走吧，我们回去找小笛子它们。”齐绥之道。

　　“嗯。”枫桥拍拍身上的灰尘，二人转身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