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章 ...
-
永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艾莉丝•莱斯特兰奇
那天晚上的拥抱以赛亘的落荒而逃告终。第二天的时候，两个人都选择了将那个满含杀气的拥抱当做是从未发生过的幻影。
那么真实却不能当真。
黑魔王陛下一如既往的行踪神秘，艾莉丝也没有过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位伟大的黑魔王身上。长期以来服用魔药和严重缺乏睡眠极快的开始透支女巫的生命，她越来越瘦，精神亢奋，身体虚弱。或许还有她不敢承认的原因，那个有着爽朗笑容的大男孩影像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浮现在眼前。每当这个时候艾莉丝都必须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来防止自己去到他的身边。那种喷涌而出的情感让女巫无所适从，只能将自己投入到魔法阵的研究之中，然后又将这样的过程反复，最后成为一个不可解的恶性循环。
斯莱特林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她教会每一个学生怎样伪装，将喜欢伪装成并不在意，将痛苦伪装成欢喜。就像是食死徒那张精美的如同艺术品一样的面具，其本质也不过是杀人时候的遮挡。
蛇从来不是群居的动物，他们已经习惯了做什么都依靠自己，在外时毫不犹豫的亮出自己的毒牙，可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又有谁会在意斯莱特林是否是真的像是她表面上看起来的一样。这是斯莱特林与生俱来的保护，也是她们最深沉的悲哀。
艾莉丝在笔记本上添上最后一笔，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艳丽的朝阳跃出地平线。那么热烈的颜色，像是那个年轻巫师的脸一样，带着蓬勃的朝气。穿着黑色袍子的女巫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她伸手推开窗，然后将手直直的伸出窗外，像是想要触摸那线光芒，却又无力的收了回来。她只是静静的站在窗边，晨风还带着夜晚的凉意，吹在身上有些刺骨，女巫却并不在意。
那沉默的背影带着一丝莫测的美，鬼使神差的让站在门口的黑魔王停住了脚步。在这一刻无所不能的的科尼利厄斯•赛亘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和那个站在窗边的女人之间的距离并不是现在这样短短的几步。他们之间横卧着漫漫千年的时光，而这样的鸿沟之上却没有任何可以通过的桥梁。
也许是存在的吧？但是那座可以跨越这千年时光的通道并非他可以通过。到了此刻，赛亘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基哈拉，还是现在这位让他心有好感的女巫，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那个将会要带来奇迹的男孩。而他——科尼利厄斯·赛亘，却要踏上永生的孤独旅程。
不是没有想过强硬的将那个女巫留下来，漫长的时光中将要忍受的孤独就连想象都会觉得绝望。可是他是科尼利厄斯•赛亘。是卡梅洛特的建立者，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巫师，黑魔王。他积累下来的骄傲绝对不允许自己作出这样失礼的事情，若是有人想要跟随他，那必然是出于他人自我的意愿而不是外力的强迫，即使这样的外力是来自于赛亘本人的愿望。
赛亘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女巫回过身来，她的脸隐匿在窗台黑色的阴影里看不清面容。可是赛亘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疲倦，无所谓心或是身，那样的疲倦来自于女巫的灵魂。
“早安，尊敬的莱斯特兰奇小姐。”
“早安。”艾莉丝有礼的拉起长袍的回礼。每一丝每一毫都做的恰到好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疏离。
赛亘的嘴角向上扬起，像是一幅精美的油画被赋予了灵魂。他血红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期待，兴奋，还有深深的害怕。那是种复杂的让人无法认清的情绪，艾莉丝不知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只能沉默的看着他。女巫觉得在和这个人的相处中沉默已经渐渐成为自己的本能，不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而是不知说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如今的黑魔王比起自己曾经效忠过的黑暗公爵更加的不可估计，艾莉丝甚至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财富，权力，永生？艾莉丝在不久前曾经无意的问过赛亘永生对于他来说到底有什么样的意义。直到现在女巫仍旧记得赛亘脸上那种无所谓的笑容，那样的笑容艾莉丝并不能用语言去加以描述，混合着骄傲，轻视和悲伤，融合成一种奇异的，像是慈悲一样的情绪在赛亘的身上发酵，弥漫，接着依旧是大片大片的沉默。
至此以后，艾莉丝再也不问这样的问题。因为知道这个人是真的不在乎，也许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在乎的东西。所以，才能够那么肆无忌惮的在魔法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到所有人都达不到的高度。
女巫清楚的明白即使是号称奇迹的梅林，也无法在黑魔王的手上挨过半个小时。
“我亲爱的小姐，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应该走了。”赛亘一步一步的向着女巫所在的方向走去，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件长长的墨绿色的披风，天鹅绒的质地，银线勾边，显得立体而又高贵。
黑魔王并不像是往常那样为女巫穿上披风，而仅仅只是将它递给她。艾莉丝微微一愣，随即笑起来，那样出自内心的笑容让黑魔王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艾莉丝将披风穿好，有直系的将系带系好才道：“已经到时间了吗？”
赛亘道：“您在沉迷于魔法的精妙之时，时光也并没有偷懒。”他一边说着一边绅士的让艾莉丝先行。
脚步声渐行渐远，而归途只不过刚刚起程。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第六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