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在古代成了“傻子”》林子言

11、如果有如果

　　“不!不要……!”
　　是夜，微风四起，树叶沙沙做响，窗外传来清脆的蝉鸣声。
　　沈若从睡梦中惊醒，她猛然惊起，额头还冒有冷汗。
　　“怎么会…会做这种梦……”她自言自语到。

　　她扭头看看窗外，夜已深了，而她已然没有了睡意。
　　索性穿上衣服，到外头赏起了月亮，屋里的蜡烛还没有燃尽，她站在走廊上身后是灯火通明。
　　春夜还是有些微冷，她进屋拿件粉色披风出来，便坐在门口的石阶上。
　　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她抬头望着，而思绪飘到了远方。
　　她想起妈妈做的红烧肉，和爸爸泡的大红袍，每每想到着，眼角的泪水就忍不住留下
　　她用食指轻轻扫过脸颊将眼泪带走。

　　忽低，她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贸然抬头，眼中倒影出一个人的身影，他一改往日的风格，身穿白色衣衫，头发与白日里一样一半束着一半拔着。
　　他问她:“夜深了，为何还不睡？”
　　沈若目光轻冷，嘴角牵强的扯出一个微笑:“做噩梦了。”
　　他心头一震，眼睛里藏着让人猜不懂的情切。
　　沈若依然坐在原地，双手环抱着膝盖，见他不做声，又反问:“你有为什么不睡觉？”
　　一陈微风吹过，门口柱子上不知是谁挂的风铃响起转脆的声音。
　　燕洛也挨着她坐下，他的个子就算并肩而坐也比她高半个头。
　　半响，他才开口说:“明日陛下让我去趟悠洲，十天半个月可能回不来。”
　　沈若转眸望来，他感受到了目光的炙热，却装做若无其事。
　　她问:“里京城很远吗？”
　　他点头。
　　她又问:“去做什么？”
　　他也回望，语气温柔的回答:“那边常年闹饥荒，陛下让我领振灾粮去振灾。”
　　她有些恍惚，她们好像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和平相处的氛围。
　　沈若说:“我想和你一起去。”
　　燕洛拒绝了，理由是:“你是郡主，那种苦寒之地，去不得。”
　　她又继续说到:“我想去看看，看看这个世界是怎样的，和我生活的世界比起来，到底有多差。”她边说，边看着天上的明月，星秀闪烁，时不时能听见蝉鸣声。
　　“郡主最是喜欢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他倒是毫不客气的挑出毛病。
　　沈若也不恼，她深吸一口气后，还是再说了一遍:“燕洛，请你相信我，我是来帮助你的。”
　　他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她，难以置信的打量着她全身上下，到底还是说出了那句:“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沈若见他还是不相信的样子，心里想:随便吧，我只是想快点回家罢了。

　　他们同赏着一轮明月，各怀心事，就这样坐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沈若早已睡着了靠在他的肩膀上。
　　“如果你不是那女人的女儿，或许我还会动心……”
　　这句话他说给她听的，但她听不到，他的心倒是又记住了一遍。

　　次日一早，燕洛的车队就启程了，燕时海与洛明绣也一起来相送，沈若起晚了，赶到时他的马已经起出了几步，沈若顾不得裙子繁重，踉跄着跑到他面前，他垂眸，只听见她说:“平安归来。”

　　燕洛走后，沈若就拉着青玉还有秋叶带着些银子往集市上走。
　　“郡主来这里做什么？”青玉问。
　　秋叶在一旁应和着问到:“这里都是一些吃不起饭的流浪汉罢了，夫人想做什么？”
　　沈若来到一个包子铺上，买下了所有包子，那人笑着说:“姑娘出手如此阔绰，我给你便宜几两。”
　　她说了声谢谢，便让临时出门前又折返回去带上的两位家丁将这些包子分发给集市中乞讨的那些人。
　　燕洛昨晚的话点醒了她，这乱世之中，还有很多吃不起饱饭的可怜人，得亏她运气好才能穿到这身份高贵的郡主身上，如若她现在是这些个连饭都吃不起的人，她又该如何。
　　她眼看着这些人一个个吃的狼吞虎咽，心中不紧感伤起来，如果这些人知道，几千年后他们的后人还要承受十四年的木仓火战争，又要如果应对。
　　这泱泱大国，现如今竟是这般模样，只可惜她是只纸老虎，做不了什么，只能尽微薄之力。

　　青玉说:“郡主真是善良。”
　　之后世人只会记得有位叫唐雅的郡主心地善良，不会有人记得沈若。

　　她眼泪有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姐姐，你是不是也饿了……”
　　她顺着声音低下头，眼前是一位穿着粗布衣服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看上去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小女孩举着一个热乎乎的菜包子递到她面前，想给她吃。
　　沈若见她眼神清澈，嘴角不自觉下弯 ，泪水决堤，她摇摇头，又伸手去替她理好几天没洗的头发，说“姐姐不饿，你好好吃，不够再去吃那边的哥哥拿。”
　　小女孩闻言，才把菜包子送进自己嘴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青玉和秋叶也跟着在分发包子，未看见她的悲伤。

　　此后，燕洛去悠洲的这些日子里，她每隔两天就去给那些乞讨的人发放一些食物，后来她见那些人每日都等着她去送粮，她就让下人准备了几十把扫帚，让那些人去打扫街道，包一日三餐。
　　之后的街道，所见之处都会干净。

　　在燕洛回京的前一天，沈若被皇帝召进宫。
　　唐羽生听闻了沈若的所作所为，对她是谬赞有加。
　　经过这件事，她的“傻病”不治而俞的消息，没几天就整个京中的人都知道了。
　　她也没打算再瞒了，她不是天生的演员，演不了这么久，况且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听说燕洛的车队将在下午进京，她一早便到了燕府与燕时海一起等候。
　　燕时海与她也只是简单的寒暄几句就各自坐着不说话。
　　而洛明绣也与这位郡主没什么话可说，只是见气氛太尴尬，便开口问:“听闻郡主病好了，只是不知是如何好的。”
　　沈若没想到她会提前这件事，也是有些震惊:“不治而俞，具体我也不清楚。”

　　见沈若这样回答，她也没话可说了。

　　日头西斜，暖黄的阳光顺着敞开的门窗肆无忌惮的爬进室内。
　　外头的小厮大喊着跑过来说:“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他们三人听闻，都站了起来，她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想去门口迎接，但又想到燕洛一会肯定是先来见父母的也就又坐下了。
　　只留燕时海与洛明绣站在正位上。
　　洛明绣见她目中无人似的坐下了，脸色一瞬间就变了，但眼看燕洛要到了，也就忍着没说什么。
　　沈若心无旁骛的品着新沏的茶，不如爸爸泡的好。

　　脚步声渐渐接近，她像是猜准了似的微微一笑。
　　他很快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他也注意到了她。
　　暖阳照在他身上，身后虽然光芒万丈，但此刻发光的是他。
　　他跨过门槛，先是向父亲、母亲微微鞠躬:“父亲母亲，儿子回来了。”
　　洛明绣上前搀扶，嘴里念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燕时海也是问到:“可有受伤？”
　　他摇摇头。
　　沈若也起身，她将自己置身事外，等到他们关心问候完，她才开口说道:“恭喜你平安归来。”

　　燕洛闻言，回过身去，向她露出一个不太熟的表情，她尽收眼底。
　　沈若不在意燕洛对自己是怎样的感情她只想让他信任自己，然后她快速帮助他完成愿望再然后她就可以回家了
　　所以也就低下头，假装不看他，假装自己不在意。
　　其实不知不觉中，她好像有点爱上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里的纯粹和那些漂亮的服饰首饰，还有她们吃不胖的糕点。
　　洛明绣热情的拉着燕洛的胳膊说:“儿子今天就留在府中用晚膳吧”
　　燕洛抿着唇答应“好”
　　燕时海也是让沈若留下吃饭，她想拒绝，因为她现在吃的都是她精心编制出的食谱做的东西，但又想到这是燕洛的父母，也就答应下来。

　　燕洛先回府换身行头，沈若也跟着去。
　　到镇北将军府门口时，燕洛停住脚步，想说什么，但沈若已经抢先一步上前去，已经踏进了府邸。
　　他无奈之好跟着进去。
　　到了书房门口，他见沈若也在那。
　　走廊两侧都种着漂亮的黄色迎春花在花坛中。
　　沈若一袭白色薄衫裙，腰间系着一个青绿色小鱼形状的玉佩。
　　发暨上只有两支银色梅花壮的簪子，整体感觉清人淡雅。
　　她背对着他。
　　手指不自然的抠在一起。
　　“怎么了？”燕洛问。
　　她犹豫着，最终还是说了:“陛下是不是要你明日入宫？”她已转身面向燕洛。
　　他疑问的点点头。
　　随及，沈若打开身后书房的门，先一步走进去，又对燕洛说到。
　　“快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整个院中只有她们二人，她们对话的声音清晰明了。

　　燕洛见她样子很着急，也就跟着进去了，随后沈若关上门。
　　“你不能去!”
　　未等他问为什么，她就先说了:“昨日陛下召我入宫，回来时我在走廊听见有人和另一个说要设计杀了你，计划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明日进宫，定是有去无回!”她情绪很激动，显得她很担心他一样。
　　燕洛面对她的一面说辞，显然不信:“郡主又在胡说了，在皇宫里天子为大，谁会在天子眼皮子下动手。”
　　他说完，若有所思了一下 又补充到:“就算有人要算计我，又怎会光天终日之下在走廊谈论这些，还让你听见，而那人却毫无察觉？”
　　他说的井井有条，沈若一时无言。
　　见她不说话了，他又咄咄逼人的说:“郡主下次骗我之前请先过过脑子。”
　　沈若急了，她不知道如何解释，但她却是实打实的听见这些事，她没有在骗他。
　　“我说的是真的，你如果去你会死的。”
　　他那漆黑的眸子，依旧不见半点波澜:“郡主仅凭你一面之词，我如何相信？”
　　沈若哑口无言，她好心提醒而他却不领情。
　　她不是怕他死，只是怕他死了而她回不去。

　　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眼底的失落，最后只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爱信不信。”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燕洛只认为她是在发疯，没有过多理会，换了件衣裳便去了燕府。

　　桌子上已经备好了佳肴，而燕时海与洛明绣早已入座等候。
　　见他来了便连忙招呼:“快来坐，一会儿菜该凉了”
　　他落座以后，洛明绣车问:“那郡主呢？”
　　燕洛:“想必她不回来了，应该是白日里吃多了。”
　　洛明绣忍不住吐槽了句:“哎呦，她怎么回事，你的接风宴她也不来，到底是郡主脸面大……”
　　她还打算继续说下去，只见燕洛往她盘子里夹了块肉，然后说“母亲快吃吧，凉了该不好吃了。”
　　明显是在堵她的嘴，她也就索性不说了。

　　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饭，临近尾声时，燕时海对燕洛说:“待会你随我到书房里，我有要事与你说”

　　燕洛随燕时海到了书房，关上了门屋里就他们父子二人。
　　燕时海率先开口:“前几日我因身体抱恙，请了几天假未上早朝 而今日早上我去时，却听说陛下有意将西部大半兵权交到桓王手中。”
　　燕洛闻言瞳孔一震，原本略微紧皱的眉毛更紧的几分:“如若兵权交到了桓王手中，那他在中原的势力就涨了一大半，那对太后或是我燕家来是，是百害而无一利，但说到底陛下乃太后所生，太后之前与桓王生母关系不和而太后与他母亲的死有着极其大的关系，陛下又为何要将兵权交到他手中!”
　　燕时海见他情绪过于应激，便安抚到:“事情还没有下定论，不可操之过急，你也先别太着急，这件事从长计议……我会尽我所能阻止兵权交到他手中”
　　燕洛神情微微放松，眼神略有缓和，最后他又说的:“刚才郡主与我说，她昨日进宫时听到了有人密谋要杀害于我，可她又不知道是谁，这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
　　燕时海闻言略有所思到:“郡主对你我看也不像是假，因为你今天要回来，一早便到府里等你，虽然现在是顽劣了些，但也不至于用这话骗你。”
　　燕洛点头但还是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