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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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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楚牧从试炼摘获的灵植中，挑选出所需的几株，混合提炼成几颗美颜丹先给顾樱容送去。
又用剩下的野生灵植泡了些灵兽肉，就偷摸上了青元峰。
趴在庭院前等着的琼白，感觉到楚牧的动静后立刻站起，迎了过去。
看着眼前的白虎尾巴缓慢地甩来甩去，楚牧生出了一种邻居家萨摩耶欢快摇尾巴的熟悉感。
楚牧眼睛微眯，突然想逗逗它，于是拿出肉块：“来，白白，叫声娘亲”。
白虎歪着脑袋，很认真地开口：“嗷呜～”。觉得不对，又开口补了一句：“嗷—呜——”，愣了一瞬后，似是有些懊恼。
楚牧顺手揉了一把毛茸茸的虎头：“叫得挺好的，记住了啊，师祖，就是你爹爹。”又指了指自己：“我，就是你娘亲。”
白虎点点头。
楚牧见状，连笑了几声：“不逗你了”。说着从储物袋中又摸出一个圆形物件：“这里找不到皮球，只能从我兼职的地方附近买了个差不多的，凑合着玩吧。”
白虎抱着新玩具追追啃啃，很是忘我。
楚牧看了几眼后，循着上次的记忆，摸到了灵泉处。
上次接近灵泉时，干涸的筋脉里萦绕着充裕灵气，温暖舒适之感楚牧还记忆犹新。
楚牧除去衣物，把储物袋往衣物处一甩，便大步踏进了灵泉。
“想不到渣男这灵泉居然这么给力”，虽然灵气进入楚牧筋脉后亦是不断外泄，但仍有部分漏网之鱼在循环了一周身后进入到了楚牧的丹田内。
楚牧内心狂喜，看来以后要逮住每一个宴辞不在的机会，上青元峰修炼了。
*
月中，楚牧结束惯常的兼职工作从后厨离开时，发现在满月的映照下，四周也比平日亮堂许多，脚步一顿，便想着去天音阁内客栈附近的假山湖泊处转悠一圈。
明月倒影，美景宜人，他抬头赏月时又忆起了现实世界，觉出恍若隔世，一时没察觉有人正踱步走来。
待来人走近时，楚牧才转头望去，四目相对时见对方也是一怔。只一瞬间，楚牧瞥见对方身旁浮有一处半透明的残影。
“啊————”，楚牧惨叫一声，瞬息间冲到对方面前，紧紧抱住。
这一叫，半透明的残影抖了抖，直接消失了。
来人似乎被抱得喘不过气：“咳咳……”。
楚牧低头当作没听到，抱得更紧了。
来人：……
冷静一些后，楚牧立刻松手退后两步。
江闻笙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刚刚简直要窒息了，喘完一口气，压住内心的疑惑，面向楚牧：“姑娘可是看到了何物？”
“我好像……见鬼了”！楚牧现在的精神值在及格线以下，刚说完这一句，神志不清的他又光速抱住了江闻笙。
“还来……”，江闻笙身心麻木。
等到楚牧再次松开他时，江闻笙直接跳出了两米远。
“修士？惧鬼”？江闻笙抿唇低笑了声，他还从未遇到过怕鬼的修仙人士，眼前人看起来就像只怕鼠的奶猫。
楚牧一看对方隔了这么远还一脸戒备，不好意思地拱手道：“我自小惧鬼，刚刚似是看到一抹残影，无意冒犯了公子，甚感抱歉”。
虽然楚牧看到同人话本里提到鬼，说书的也曾提过几次鬼域，但当亲眼见鬼时，对自己心理造成的创伤还是相当大。
江闻笙见眼前的女修士腰上挂着天音阁的木质工牌，刻意问了她几句天音阁的情况，又见她眉眼间状态不佳，江闻笙停止了继续追问下去的打算，反而开导了一会。
楚牧生了些感激，定了定神抬眼仔细观察面前之人。
一身漆黑外袍裹住修长身形，眉目俊秀清朗，眼睛里还带有温隽的笑意，但眼底深处藏着些淡淡的冷冽之色。
“还没问兄台名讳”，楚牧询问。
“江声”。
“感谢江公子关照，他日若有机会，就……就给公子做上一顿佳肴吧”。
江闻笙若有所思：“所以说，新来的传说手艺一绝的厨子……是你”？、
楚牧点点头，方才惊吓过度，他准备先行告辞了。
恍惚着回到太虚宗，楚牧内心生出了从天音阁离职的想法，但一想到高额的违约金，瞬间又打消了这念头。
*
第二日，楚牧迅速完成天音阁当日工作后，换了条路准备从后门迅速溜走。
江闻笙也考虑到昨晚之事，特意挪了一块更隐蔽的地方与黑无常议事。
末了，江闻笙想到什么，又朝着黑无常道：“他能看到你的残影”。
“难道是濒死之身？需不需要属下前去探查？”
江闻笙摇了摇头，还有其他的疑点，昨天被死死抱住的时候，似乎能闻到一阵微弱的香味……也许是错觉吧。
鬼鬼祟祟、脚步飞快的楚牧又一次近距离碰上了江闻笙。
见是刚结识的江兄，正欲松一口气时……楚牧发现那口气吊不上来了。
江闻笙看着楚牧瞪着自己身旁，眼睛睁得肖似铜铃，刚想动动垂下的手指，让黑白无常先行退下。
却见楚牧手中不知何时取出一罐液体，泼了黑无常一脸。
黑无常：你礼貌吗？
黑影晃了晃，自动消失了。
楚牧握着罐子的手还在颤抖，见黑影消失后，弯下身子干呕了几下。
再抬起头来时，楚牧对着江闻笙艰难地笑了下，说了一句：“他已经走了，你不用怕”。
江闻笙眼神落在了楚牧手中还残留着兽血的罐子上，心想：可怕的是你。
视线上移后，江闻笙倒是怔愣了一下，眼前的女修眼眶微微泛红，睫毛濡湿，过度的惊吓让她的脸更为苍白，整个人似乎都要因受不住打击，一碰即会碎，然而眼眸里带着清亮，刚刚说出的话也是……熨帖和暖。正当江闻笙思绪发散时，远处的声音逐渐放大。
由于在树底下阴暗处，其他人接近时也并未发现两人。
“护法，此次前来有何指示？”
“奉尊主命，你们近日需尽快潜入药王谷，盗取圣药。”
“是。”
“内线联系好了吗”？
“已顺利联络到药王谷一名家境清寒的守药工，给出消息说药王谷三日后将带大批人进山备药，是否定在三日后行事？”见对面的人轻微点了下头，又开始汇报潜入药王谷后各项动作细节。
卧槽，楚牧心里一惊，这些狗贼，要偷到自家门口了。手里的罐头一滑，磕到了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谁在那边”？被称为护法的人开口时便已出招向他们袭来，楚牧拔剑迎上，但因功力低微，只一息之间便被绳子困住。
江闻笙的原本已经注入内力准备回击了，见魔界护法并未下死手，便又悄悄收了回去。
“这是什么绳子？”楚牧挣了挣，绳子挣不动一点，结实的可以媲美钢铁。
“魔绳”，魔界护法冷笑一声，“算你小子运气好，魔尊大事在即，若是你的尸体横陈在这里，容易引起他人追查”。转头又吩咐手下道：“立刻押他进密牢。”
护法吩咐完手下，又冷眼盯着江闻笙。
江闻笙似是无奈道：“我也进密牢”。
楚牧的惊讶尽然展现在脸上，自己一个底层废柴，尚能在护法手下坚持几招，修仙界竟还存在这么不堪一击的人。果真坡外坡更低，坑外坑更深，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两人被结结实实地迎面捆在一起，组团扔进了马车里。为防止引入注意，护法特意遣了一辆普通马车过来运输囚犯。
江闻笙身高比楚牧高，下巴正好可以抵在楚牧的头顶。
楚牧感觉到对方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姿势很尴尬，一隔三差五往后缩一下，虽然也没什么用。
楚牧觉得两个大男人绑在一起没什么尴尬的，但一想到自己还在冒充女修，于是一边宽慰道：“江兄你可别往后缩了，指不定没几个时辰过后，我们也变成两抹残影了，还顾忌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干嘛”。
说到残影，楚牧又自顾自接了下去：“江兄你是不是也有些仇家，那阴魂不散的残影是来寻仇的吧？”
江闻笙鼻尖隐约又闻到一丝异香，想要细嗅的时候又消失了。视线往下，看着跟自己紧贴的那人嘴唇，嫣红带着水润仿佛上了釉，还在翕张开合不断地说着什么。
“未曾与谁结怨，应当不是来寻仇的”。江闻笙回复道。
感觉到头顶上有温热的呼吸晕染过来，楚牧抬了抬头。这一抬头，额头处就擦到了江闻笙的唇，柔软而微凉。
江闻笙反应过来时，脑海中空白了一瞬，但一会就被脖颈衣襟处的异物摩擦之感拉了回来。
“抱歉啊江兄，借你的衣领一用”，楚牧用力蹭掉了额前的湿润，“刚额头不小心碰了你的唇，湿着怪难受的”。
江闻笙：……
普通马车空间本就狭窄，再加上这辆马车里有座位有小桌，此时显得格外拥挤。
楚牧正内心盘算着，待会什么时候让魔界的人替他试试新药效果时，脚步又随着马车的颠簸跟着踉跄了一下。
站了这么久，颠簸了这么久，楚牧早就累了，不断地变换着受力的脚。眼睛哀怨地盯着那张只可远观不能近坐的座板。也不知道先前是接过哪位客人，座板上还细心地加高了软垫。
江闻笙看着对方不加掩饰地频繁瞅着座板处，轻声开口：“你……很累？”
楚牧：“是快瘫了，江兄随我挪过来些，我靠墙省点力”。
马车的运输速度自然跟御剑速度天差地别。
当楚牧顶着车壁，酸胀的双腿轻松一些后，合上眼睛看看能不能睡一会。
马车又一次颠簸，江闻笙发现自己紧紧把楚牧压在车壁上，对面的女修还闭着眼，一副马上能安然入睡的表情。
江闻笙：这人是心大还是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