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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向阳花木易为春1 ...

  •   “喂!你去把这打扫了,顺便把地拖了。”奈愿吩咐到。

      “小爷我八辈子没干过活儿,你凭什么指挥我?”茶惊祭嗤笑一声,双手插兜走到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二世祖模样。

      奈愿不怒反笑。
      “既然你不愿意做,那你就去买早饭吧!”
      “您那么有钱,肯定会买的很丰盛吧!”
      她就是笃定了茶惊祭没钱且要面子。

      啧。

      “我对这里不熟,还是你去买吧。”茶惊祭不情愿地慢慢将腿放下,脸上却不动声色。

      “那行吧,拖把在卫生间。”奈愿很给面子的没有拆穿他,收拾好自己,就出了门。
      还是常去的那家早餐店,豆浆油条包子。

      而当铺内,茶惊祭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抬手将玉牌拽了出来,他有一个想法,想要验证。

      他小心翼翼地将玉牌拉过头顶,好像啥事没有,他眨了眨眼,一鼓作气取下玉牌,还是啥事没有。他起身,走到门前,跨过了门槛,并没有发生像昨晚那样的事。走到院子里,还是没有异样。

      难不成失效了?

      茶惊祭大喜,他终于不用呆在这诡异的地方了。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茶惊祭随手甩着玉牌,潇洒地踏出大门。

      还不等他收起笑容,熟悉的灼热感顿时袭来,较之昨晚更为激烈。茶惊祭疼得跪倒在地,他想戴上玉牌,却毫无力气。他咬牙,想起身,可浑身却软绵绵的。

      他又倒在了地上。

      "茶惊祭,茶惊祭......"

      耳边一个女声不断的呼喊着他,茶惊祭努力睁开眼睛,但还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模样。只隐约看到在女孩的眉尾处有一颗小黑痣,眉毛弯弯,眼睛黑漆漆的。

      她在焦急地呼唤他。
      茶惊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很想哭,大概是疼的吧。

      "茶惊祭,茶惊祭......"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女孩的脸,却怎么都够不着,他想说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想喊她,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茶惊祭......"

      "嗯......"茶惊祭努力地将玉牌递给女孩。

      女孩拿起玉牌,翻来覆去地看,也没明白茶惊祭的意思,她不解道:“给我你的玉牌做什么?"

      茶惊祭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却看到女孩的眸中充满了疑惑,但他根本没有力气解释,只希望女孩能够帮他戴上玉牌,缓解痛苦。

      很显然,女孩还是没能理解茶惊祭的意思。终于,他还是疼晕了。

      茶惊祭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他还躺在原地,浑身酸疼,脑袋昏沉沉的。

      “茶惊祭,你醒了啊,快起来,我给你做了吃的。”屋门前站着的是自己疼晕前见到的女孩,奈愿边招呼着茶惊祭,边将菜端进了屋。

      茶惊祭勉强爬起来,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袋很晕,低头一看,玉牌好好地垂在自己胸前,看来他是被这家黑心当铺吃定了。

      茶惊祭暗暗咒骂,走进屋子,奈愿已经摆好了饭菜,醋溜土豆丝,青椒炒肉,冬瓜排骨汤,还有两碗米饭。

      普普通通的三样小菜在他往常大鱼大肉的生活中都是不够看的,虽说他爹不爱他吧,但在物质上倒也没亏待过他。只是刚刚挨了一遭,又没吃早饭,此刻的他是饥肠辘辘,浑身没劲。他随意地坐下,拿起筷子就扒拉起饭。

      “我做的菜好不好吃?”奈愿很少下厨,她急需要面前的人夸奖。

      茶惊祭没回应,只顾着低头吃饭。不过奈愿看着他夹菜的速度,内心也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奈愿得意地扬起了头,眼神闪烁。

      茶惊祭懒得跟她计较,继续吃饭。

      风卷残云,啥也没落下。

      吃饱喝足,茶惊祭打了一个嗝,他摸了摸肚子,一脸满足。

      奈愿笑着看他,一连三问:“你的病是不是好了?话说是什么病?什么时候会发作?刚刚怪吓人的。”

      茶惊祭闭上眼睛,明摆着不想回复,心里却想:看这个样子,怕是连面前这个笨蛋铺主也不知道。算了,他也懒得说。“就这样了呗,吃完饭睡一觉就好了。”

      茶惊祭不想说,奈愿也不想逼他,反正也是爷爷要这个人留下来的,她当然要相信爷爷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道理。

      茶惊祭短暂地分析了一波现如今的局势,首先他不能独自出当铺,就算出了当铺,他也无家可回了,更何况,他爸死了,外面还有寻仇的。

      思来想去,也就只能暂时留在当铺,显然,眼前的女孩也想要将他留下,那他就看看这个当铺究竟有什么秘密。茶惊祭睁开眼看着女孩,“我今晚睡哪里啊?”

      奈愿一愣,“呃,要不你打个地铺?”

      这里只有一个房间,她不可能将茶惊祭带回老房子里,但房间里的床,奈愿肯定要留下看守当铺。

      “呦呵,这孤男寡女的,不大好吧?”茶惊祭恢复了精气神,又一副二世祖模样。

      奈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们在中间用块布隔开。”她记得柜子里有一帘装剩下的窗帘,直接在两面墙之间栓根铁丝,挂上就刚刚好。

      “你回家住,把房间让给我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茶惊祭不屑地抬眼。

      “万一你偷东西怎么办?”奈愿不放心。

      “我呸,小爷家财万贯……”底气不足,越说越没声。茶惊祭一想到如今的落魄场景,简直是内忧外患,住下是最好的打算。“算了,你睡床吧,我打地铺。反正小爷我也是个正人君子,也看不上身上没两肉的乖乖女。”

      “你!”
      奈愿瞪着他。

      茶惊祭耸肩,“还不快去收拾去?”
      “那你倒是进来挂帘子啊!我又够不着。”

      “嘁,小矮子。”茶惊祭嘲讽完,倒也挪了脚步,示意奈愿把工具拿出来。

      奈愿忍了忍,没有生气,只是没好气地将工具一股脑扔进他怀里。

      茶惊祭撇撇嘴,不以为意,“小气。”

      奈愿忍下怒气简单将地铺收拾了一番,转头见他帘子挂得挺认真的,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被子和枕头,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地铺上,最后还贴心得在旁边放了一盏小夜灯,是奈愿手工课上做的,一个可爱的小幽灵形状。

      就在这时,一串铃铛声响起。
      有人来了。
      奈愿走出房间。

      这边茶惊祭刚装完帘子,冷不丁一回头,顿时眼前发黑。

      “奈愿!”茶惊祭咬牙切齿。

      他恶狠狠地看了看床单,又看了看被子,他不理解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三件套。
      粉色玫瑰花床单,还有那辣眼睛的大红被子,入眼不是黄色的花,就是粉的,还有蓝的。

      ……

      茶惊祭都被气笑了,这东西怕是放到农村里,老太太都嫌弃吧!

      铃铛声停了,只是奈愿并没有看见来人。
      不会是闹鬼了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奈愿吓了一跳,从昨天的异动到今天茶惊祭突发的病,该不会真是碰到什么厉害的鬼物了吧?

      奈愿哆嗦着准备回房间,告诉茶惊祭这件诡异的事情。

      就在她转身时,一道幽幽令人发毛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有人吗?”

      是谁?

      奈愿闻声回头一看,只见一穿着红色长裙,头发披散着,身上还带着血迹,脸色苍白的女人正站在门前,瞪着一双死鱼般浑浊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顿时,吓得奈愿魂飞魄散。
      她尖叫一声,转身逃跑。

      “救命——”
      这一跑,脚下一滑。

      “啊——”
      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奈愿头猛地磕在了桌角……

      “嘶——”
      奈愿痛的抽了口冷气,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眼前只有一脸茫然的茶惊祭。

      谁懂啊!

      他正在屋子里看着那堆丑东西发牢骚,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吓得他还以为外面发生抢劫了呢!他赶忙出来就只看见奈愿捂着额头蹲在地上,周围啥也没有。

      “没事吧你,你发什么神经啊?”茶惊祭嘴上说着狠话,手上却把奈愿扶了起来。

      “有鬼!”奈愿忍着额头上的痛感,紧紧挨着茶惊祭,心有余悸,一脸惊恐。

      茶惊祭一听这神神道道的话,漏出了轻蔑,“我说奈小愿,你撞傻了吧?哦,有鬼,那让她来抓我呀!”

      “你们在说我吗?”
      虚弱无力的声音在此刻突兀响起。

      茶惊祭身子一震,突然觉得后背生凉,手臂被奈愿抓的生疼,看了一眼旁边没出息的人,他只能壮着胆子慢慢回头。

      茶惊祭这一回头,连他自己都吓住了。

      眼前的人,脸色苍白,一身红裙,身体瘦弱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她长相美丽,但那双眼睛却十分空洞毫无光彩,眼球周围泛着淡淡的灰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诡异。

      “我靠!红衣女鬼!”
      茶惊祭猛地往后退,结巴道,这家黑店果然有鬼!

      奈愿也被茶惊祭吓到了,她紧紧拽住他的衣袖,身子瑟缩着,一副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茶惊祭见奈愿这样,只好将她先护在身后,好歹也是帮过他的人,总不好在她面前露怯,随后挺了挺胸膛,质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鬼啊?”

      “我不是鬼。我是来典当东西的。”
      哦,闹这么半天,原来是人啊!

      “你有病吧?今天万圣节cosplay啊!穿成这样,大晚上出来吓人!”

      她好像被茶惊祭唬住了,怯怯的低下头,两只手不知所措的揉着衣角。

      毕竟是个柔弱的姑娘,奈愿扯了扯茶惊祭,示意他闭嘴,知道是人后,奈愿也不再害怕。她缓了缓语气,柔声说道:“你要当什么东西呀?”

      这时候,她才敢抬起头,轻声说:“是一盆花。”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就像濒死的枯草。

      奈愿不禁多看了几眼。
      她脸色苍白,瓜子似的小脸,眼眶周围凹陷了下去,眉头紧锁,额角的刘海遮挡着眉目,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上面还有点点血迹。

      此时的她,就仿若一朵盛放在暗夜中的茉莉,孤独,寂寥,惹人怜爱。
      她的神态又带着浓厚的悲哀,让人忍不住心疼。

      “花?是莲瓣兰还是朱丽叶玫瑰啊?”
      茶惊祭没忍住呛声。

      “你闭嘴。”奈愿瞪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才朝着女孩温柔说:“典当有规矩不当活物。”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就算是再名贵的花也不行哦。”

      虽然不清楚这个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抵是急需用钱吧,但是规矩还是不能破,不过可以稍微帮帮她。

      “那花是什么花呀?”奈愿追问道,她可以告诉女孩去哪里可以卖花。

      “是……是一盆向阳花。”
      小姑娘轻声答道,声音带着丝丝悲伤。

      “切,不就一盆葵花吗?我还当是什么呢?买回去炒瓜子吃啊!”

      女孩才说完,茶惊祭就叫嚣道,还不忘凑到奈愿耳边轻声吐槽:“她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这回奈愿也不好得说什么了,其实她也有点觉得眼前的女孩精神不大正常。

      小姑娘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黯淡之色,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这花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了。”

      啊?

      “就一盆……”

      “你闭嘴。”奈愿看着眼前的姑娘不像是在开玩笑,好似有话要说,急忙制止了茶惊祭。

      女孩轻声细语:“那人说,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来蚕愿,可以当物解愿。”

      “那人说用最珍贵的东西,你抱着盆破花来啊?”茶惊祭朝奈愿看了一眼,又玩笑道:“这是看不起我们奈老板啊!”

      “你闭嘴!”奈愿还在疑惑什么叫当物解愿,“你说有人告诉你的,是谁啊?”

      她指了指外面,声音越发虚弱:“是一个男的。”

      “他都说了什么?”奈愿问道。

      “我记不清了,他只告诉我拿着最珍贵的东西到这里,里面的人必须帮我完成我的心愿。”

      “那你有什么心愿?”奈愿虽然不理解,但是继续追问。

      她低下头,声音愈发低沉:“我想知道我的男朋友为什么要害我。”

      她说话时声音哽咽,听起来特别伤心,甚至还有些绝望。

      可奈愿和茶惊祭一听,顿时傻眼了!

      什么?
      她的男朋友要杀她?

      奈愿心中震惊不已,“难道你身上的伤都是你……男朋友做的?”
      茶惊祭也皱起了眉头,先前他还以为是cosplay呢。

      “我出了车祸,是他策划的,他想杀了我,但庆幸我被救了出来。”她抬眼,眼里的悲戚让人怜惜。“他长得不好看,无家可归,几年前,我收留了他。没想到,后来他就开始家暴我,最后为了我的钱,想杀了我。”

      奈愿一听,心里满是气愤和对女孩的同情,“死渣男!凤凰男!不得好死!”说完看向茶惊祭,“你说,这个人该不该死?”

      茶惊祭沉吟半晌,无奈道:“死不死也不是你说了算,况且不能听一人之词……”

      “事实都摆在这了,能有什么误会,竟然对自己的女朋友下如此毒手,禽兽不如!”

      奈愿咬牙切齿,恨不得喝他血吃他肉,她此生最恨的就是暴力行为了。她走上前看着女孩坚定地说道:“你今晚就先在这里住下,明天咱们就去报警为你讨回公道!”

      茶惊祭双手插兜,不再说话,反正这就没有他说话的地儿。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小故事标题来源于《断句》宋·苏麟
    近水楼台先得月,
    向阳花木易为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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