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巨变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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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点湾中心广场现在近在咫尺。
眼前是科技感十足的大门，季晨星呼了一口气，向前踏进一步。
哦哦哦哦哦，真的好高大上！
季晨星兴奋的眼里冒出小星星。
待人仔细探究地一看。
所有建筑都有金属质感的基底，上面布满了银白的有如蛋壳裂纹的纹路装饰，内里透出隐隐蓝光。
路边的灯每十五步亮起一盏，是自动感应的落地灯，外有合金熔铸的雕镂，内置特殊光源，莹莹如若一朵牡丹。
路面是合成的沥青水泥，其两边有规律地嵌进高硬度材质粗粝石英砖，且有用特殊漆料画成的指示线条。
来往的是设定好程序的人工智能AI机器人，有如盒方块状圆球状的几何立体型，有正常人型，也有被拟态成类人二次元的形态。
这就是H市市中心，最为繁华的地带。
他一年都来不了几次的地方。
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上一次。
变化很大，但是说不上变化在了哪里。
季晨星摸了摸下巴深思。
“您好，预约客户02，招待序列0387机器人欢迎您的到来。”
从地表突然出现一个小开口，从里面悬浮而上一个球体，球体中心是摄像头，正对着他一阵扫描。
是招待AI。
季轩已经为季晨星预约了今天来H市中心的行程，自然这里的AI就可以根据数据库识别出他的信息。
所以季晨星并不惊讶现在AI招待来找他，这是对来客都会有的既定程序。
季晨星戳了戳这个小球，问：
“02？01是顾时黎吗？”
他觉得顾时黎已经提前他到了。
他觉得他只要向前一步，顾时黎就会在他不远的地方含着笑出现。
幻想是AI机器人带他找到了顾时黎，顾时黎很惊喜地对他又摸又抱。
到时候他会说什么呢。
是说“你终于来啦，我想和你继续约顿饭”，
还是红着脸说“我喜欢你”？
这样他们直接私定终身一步到位。
一想到这样的场面，他就有些招架不住地从脖子红到耳根。
顾时黎会撒娇吗，好像不会。
撒娇的一直只有他一个。
但是AI机器人无情地打破了他的想象。
只听招待AI0387机械地回答：
“尊敬的预约客户02，我们对预约客户的信息保密，您没有秘钥，无权限查询。”
季晨星撇撇嘴，没多说什么，让招待AI0387带着他去广场东部。
他的监督检查团队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他想，他快点完成交接工作，就可以去找顾时黎。
顾哥会不会夸他工作效率高呢。
他打开光脑，顾时黎的消息栏还是没有动静。
季晨星叹了口气，他已经向大哥二哥他们报备自己安全抵达。
但是顾时黎怎么还没有回复他，他也没告诉他他现在在哪里。
嗐，瞧他红毛现在垂落在脑门上，神色黯然，嘴慢慢抿成一条直线，如一朵焉巴巴的玫瑰。
顾哥怎么还不回我。
他一边向前走一边抬头看向中央的天幕。
那里是一道采用尖端科技设置的一个巨大光屏，上面暂时只有几个字：
欢迎来到海点湾中心广场。
届时白铭演唱会的图像也可以通过这个光屏显示投射到广场各区域，人们可以随时随地收听。
但是所谓“联谊”，自然只有面对面才有诚意。
那些豪门子弟首先感兴趣的是能和谁合作，其次才是演唱会好不好听。
光脑也只有先面对面才可以构建信息流交换的渠道。
（季晨星可能不太一样，他首先感兴趣的是能不能和顾时黎谈恋爱？）
在这个其实可以线上会议、线上模拟演唱会的时代，直接通过光脑投屏这样的方式其实受众太少，只有豪门世家或者富商的上层人物才能体验得到，而且成本太高。
况且白铭演唱会，吸引的不只有所谓上层人物，也有普通人。
他们都热衷于热闹的，刺激的，美好的，以及能够发泄自己负面情绪的演唱会现场。
这也是一次向占据世界一大半的普通人的技术展示。
昭告众人最新科技成果，彰显实力，吸引合作，打开市场，也是季氏的目的之一。
在季晨星行进第250步的时候，光脑叮了一下，有新的消息。
……
顾时黎淡淡的蔚蓝色眼睛看着光脑，上面是季晨星的消息栏。
他先垂了垂眼，叹了口气，随后神色恢复平静，关闭光脑没有回复。
尽管他向他仔仔细细报备了自己行程的模样很可爱。
尽管他也想说一声“路上辛苦了，一起约个晚饭吧”。
尽管他也乐意可以和季晨星这样纯粹的人交友。
但是世家和普通Beta的界限犹如天堑地壑。
就算季晨星不在意，顾时黎也在意的。
况且自踏入H市中心的第一步，他就知道，他已经被监视。
他不能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牵扯季晨星进来显然不合适，他得找机会躲开视线才能对季晨星担忧的“你还好吗”回复一句：
“我很好”。
刹那，耳边传来有些嘶哑的低声。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这是您接下来的安排。”
顾时黎身边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一袭黑衣的面具人。
他生着黑发，奇诡的面具底下是一双淡漠的银瞳，单膝跪地，俯首用双手递上一份文件。
顾时黎并不意外。
“嗯，我知道了。”
看见顾时黎点头，黑衣人确认后就又隐匿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我真是，天生劳碌命。
他心想。
普通Beta既定的命运，只能成为服务或娱乐行业的人员，为他人贡献自己辛勤的一生，或乞求上流的垂怜，或与贫穷和悲剧沉沦。
认识季晨星的时候，顾时黎是不是动摇了一瞬，也乞求他的垂怜呢？
顾时黎自嘲了一下，摇了摇头，转身向后走去。
他现在在广场的东部未开发区。
舞台已经建立，一看舞台边上夸张的炫彩LED灯、地板上投射天空的镭射投影灯、设置在舞台中心的多棱体闪光灯，就可以预见这次演唱会有多么浮夸和费眼睛（bush）。
季晨星那些团队的人员正在前后台设置监视器。
从观众席的座位一直到后台的幕帘，已经被打上了重重监视封锁。
那么他的出现会给这场演唱会带去什么不一样的变化呢。
顾时黎勾勾嘴角，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监视控制中枢。
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季晨星不会成为这次演唱会的牺牲品。
任何人都不会。
但是有一些东西确实会发生变化。
等着，他马上就有可以操控自己人生的权利。
他穿上流线型黑色紧身衣，头发被发圈紧密扎在脑后。
紧身衣完美地显示了顾总的身材，很有料，腰也很细。
如果利用身上的信息干扰装置影响监视器可能不太现实。
季氏的安保技术很强。
但是现在还在布置阶段，他们对他没有防备，监视器还未完全启动。
所以他身姿敏捷地躲过官方监视人员的视线，快步来到舞台中心。
视线看到天花板上被纵横交错设计装饰的管道，顾时黎确认，那是所有安全装置控制的线路。
轻轻往上一投，一个小巧且难以肉眼观察出的装置就被附在了管道夹缝之间。
“是个好的开头。”
顾时黎心想。
希望他们能信守承诺给他想要的东西。
……
季晨星心里一喜，以为是顾时黎看到他的消息回复他了。
结果打开光脑一看，原来是进入广场东部的人都会接收到的一条消息：
海点湾提醒您，您已经来到广场东部！这里是被预约改造为舞台开设演唱会之地。
白期待一场，季晨星默然，用难过的眉眼看着光脑上顾时黎的消息栏。
为什么还是毫无动静。
就这样忙？忙的连一句话都不能回复么。
就在几分钟前，他一直在问顾时黎忙什么，为什么不回他。
可是就是不回他。
满屏都是他自说自话。
他开始反省，是不是他太过心急，让顾时黎看出了什么。
他很反感自己吗？以至于到了工作场地，不屑于回复他呢。
可是他明明也说，和自己相处也很快乐。
他以为他们已经是可以吃得上饭说得上话的好友了。
是不是嫌自己烦了。
他好难过。
也许是被别的事情缠上了，也许是在和登记小组的人员讲话正讲到兴头上，也许是肚子疼在解决……
也许是遇到危险了？
季晨星一想到这样的可能，就连忙甩头。
不，不会的，这里是H市中心。
是季氏尖端安保技术的实验地。
安全系数很高……
可万一呢。
季晨星抓着自己的脑袋。
季晨星在自己心里嫌弃自己：
“只不过是两个小时没回复，怎么这样杞人忧天呢。”
可是他好想他。
“好，我一定要完成任务，让顾哥刮目相看！”
厌弃了他也好，正在忙也罢。
他可是季晨星。
他可是季家的小少爷。
目光凝视东广场的大门，哼了一声，季晨星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了进去。
一眼看见顾时黎可能在的地方。
那所，所谓“名利场”的舞台。
作者有话说第7章 巨变前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