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什么？我和冠军侯一起穿越了！》米饭馒头片

59、受人诟病

　　霍去病换上官服，火急火燎地赶到宫中殿中禁阁温室殿，皇上慵懒地坐在木雕藤花椅上，身边只站着他的心腹侍卫。

　　霍去病踏入宫中行礼，皇上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

　　“皇上，不知您夜半唤臣入宫是为何事？”霍去病微微垂头，毕恭毕敬道。

　　皇上一只手支着头，眼角带笑，声音里也听不出任何情绪：“去病，朕知道，你一向有勇有谋，所向披靡，故而镇压匈奴之事，朕对你是信心十足。”

　　霍去病不卑不亢：“多谢皇上赏识。”

　　皇上直起身子，望着站在高台下身姿挺拔的少年，不动声色地扬扬嘴角，重叩桌面。

　　“前不久河西匈奴受降，四万难民归我大汉。河西地域离长安遥远，朕有意想管，却也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常年镇守河西，对那地方是熟悉万分，将安置之责交给你，与浑邪王、李息等人一同处理此事，你能否胜任？”

　　霍去病低垂着头，脸色微变。

　　皇上微眯双眼，静静地看着他。

　　将如此重任交给他一介习武之人，一边镇守边疆，防范匈奴进攻，一边管理四万余人，半数压在他的肩头，着实会难以胜任。

　　可事到如今，他还不知皇上的内心真面目，是好是坏，都不能盖棺定论，也只能沉默接受，无法反抗。

　　“……明白了，在下能够胜任。”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笑而不语。

　　“时候不早了，在下不敢再打扰皇上休息，先行告退了。”霍去病双手行礼，慢慢推出宫殿。

　　他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黑暗的宫道里，与夜色融为一体。

　　站在皇上身边的侍卫一直对霍去病的高傲不羁不满，看到他率先提出离开，二话没说就告辞，忍不住攥紧拳头，愤愤道：“皇上，这卫家未免也过于嚣张了。”

　　皇上把玩着手中的手串，听到侍卫的话，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嚣张？”皇上脸色带笑，一副运筹帷幄之态，声音里也带着一丝冷笑，“放心，朕对这一局面，早已有所准备了。”

　　.

　　第二日上朝，昨夜晚归的霍去病早早到位，一旁的卫青看他脸色阴沉，趁着皇上还未到悄声问：“昨夜听闻皇上唤你入宫，发生何事了？”

　　霍去病微微蹙眉，眼里流转着些许情绪：“他命我随李息安置匈奴归汉的难民，与此同时，还命我防范匈奴进攻，我怕是会力不从心。”

　　卫青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沉默不语。

　　恰巧此时皇上落座，原本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消失，偌大的宫殿顷刻间鸦雀无声。

　　皇上先与众臣探讨了国中各地的经济民生，又交代几处干旱之地兴修水利一事，忽然话锋一转，引到近日宫中燃起大火之事。

　　“幸得有霍将军、卫将军所救，朕才能死里逃生，活了下来。”皇上笑眯眯道，”再加之不久前骠骑将军成功受降匈奴，又奉命要协同李息安置四万流民，功劳巨大，朕在前些时日便赏赐给骠骑将军一座府邸。如今想来，倒也是苛待了他，于是今日想到，再追加一条，朕提议，赞拜不名，入宫不趋，剑履上殿，诸位有何异议？”

　　“这……”

　　一时间，众多大臣在台下小声议论纷纷。霍去病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个狂妄自大的毛头小鬼罢了，那些所谓的功绩也毫无分量，微不足道，如今皇上却给了他远超诸臣之赐，未免也过于偏爱了吧……

　　卫青听到皇上之言瞬间看向霍去病，眉眼里满是担忧。霍去病却面色如常，直挺胸脯，缓步走到中间，下跪行礼：“微臣多谢皇上厚爱……”

　　“皇上！臣有异议！”

　　霍去病的话还未说完，一时间，众人的目光便聚焦到打断之人的身上。丞相公孙弘站了出来，大声重复：“皇上！骠骑将军虽战功赫赫，有勇有谋，但年纪尚小，性情张扬，深受如此恩赐，怕是会受人诟病，倒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在场众人没想到丞相竟敢不顾及卫家脸色，公然暗讽霍去病德不配位，年少轻狂，不知韬晦。其余的大臣虽不敢说话，心里的那杆秤却也在慢慢偏移。

　　外戚王氏侧目而视，也站出来附和公孙弘的观点。

　　一时间，站在中心的霍去病似乎成为众矢之的，站在队伍里的卫青有些发急，余光却意外看到自己帐下的老将也位于反对的队伍里，他的瞳孔瞬间收缩。

　　沉默良久的霍去病缓缓直起身，不轻不重地瞥了眼反对的群臣，朗声道：“微臣不及弱冠，年纪尚小，且匈奴未灭，使命未达，受此恩赐的确过于厚重，难以承担。”

　　那些反对他的大臣低低冷笑一声。

　　“只是嘲讽我受人诟病、德不配位之人，容在下一问，诸位大人在朝堂上高谈阔论之时，何人在意边疆之事？匈奴打到大汉之时，你们又是谁提刀上了战场？我虽少年意气，但带兵打匈奴、收河西，出生入死，凭的是真刀真枪的功劳，陛下赏我，赏的是我给大汉挣的脸面，不是你们嘴上的空话，更不是你们口中的德不配位！”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大殿里久久回荡，震耳欲聋。

　　顷刻间，大殿里鸦雀无声。方才那些叫嚣不休的群臣们此刻也沉默不语，纵然想要张口反驳，却也被最前面的卫青冰冷的眼神吓得不敢吱声。

　　“好！”

　　沉默已久的皇上连连鼓掌，大声欢呼：“说得好！不愧是我大汉的将军！既然骠骑将军都这么说了，那就先作罢吧！”

　　霍去病退回队伍里，昂首自若。

　　在此过后，皇上又吩咐各部今后任务，便草草下朝了事。

　　霍去病一听到下朝，立刻转身离开，头也不回，速度极快，脸色阴沉，撞到他人，那人本想吐槽一句，但看到他可怖的面色，顿时不敢说话了。

　　卫青本来想跟上霍去病，奈何他脚步太快，未能跟上，只能无奈地叹口气，摇摇头。

　　“大将军，请留步。”

　　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卫青下意识回过头，看到那人正是自己军队里的得力干将李广。卫青见到来者，微微一笑，尊重道：“李将军，有何贵干？”

　　李广微眯双眼，目光望向渐行渐远的霍去病，双手背后，语气严肃：“不知大将军对今日骠骑将军之言作何感想？”

　　“感想？”卫青失笑道，“骠骑将军所言极是，卫青也深深认同他的观点。”

　　“大将军，在下知道，或许在此刻皆大欢喜之时提起此事会搅乱兴致，但别忘了，有些时候，物极必反。”

　　李广面无表情，用一双浑浊的眼眸死死盯着卫青的面容。卫青抬起眼皮，淡淡地对上他的眼，浅浅笑道：“多谢李将军提醒，卫青回头定去告知去病收敛锋芒，莫要掩盖了他人的光芒。”

　　卫青此番话，分明是在内涵他的儿子李敢虽身为校尉，却只能依附霍去病的军队而行，身份地位低下，令人可笑。

　　听到此话，李广藏在袖下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面色铁青。

　　“若是李将军再无旁事，卫青先行告退了。”卫青笑着向他行礼，随后大步走下高台，将只能在心里气急败坏的李广留在身后。

　　望着卫青渐渐远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的李广眼里染上一丝阴霾，全身都在止不住地发抖。

　　卫青，你们定会付出代价。

　　.

　　霍去病匆匆回到府邸，简单地收拾了随身物品，随后快步走到书房里，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在脑海里为明日重返河西规划着路线与，协助李息安置难民的行动。

　　此时一个侍女轻轻走入房中，手中端着一盏茶壶，小心翼翼地靠近霍去病，站在他的身侧为他倒茶。

　　霍去病闭上眼，感觉到身边之人的动作，轻轻的，仿佛扬起一丝微风，扫过脸颊，温柔至极。

　　他猛地睁开眼，皱着眉看向那个侍女，手也瞬间抓住她纤细的胳膊，一时间嘴角带笑的侍女僵在原地，脸上露出一抹红晕。

　　“将军……”

　　霍去病立刻松开她的手腕，深吸一口气，心烦意乱地抓起桌面上的帛书，语气不善：“怎么是你？”

　　为何……不是她？

　　侍女脸色微变，却还是强颜欢笑：“将军，奴婢看您心神不宁，便私自斗胆为您倒茶送水！“说话间，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诚恳，“是奴婢有错在先，还请将军原谅奴婢！”

　　霍去病沉默不语，一张俊脸在烛火摇曳里显得更加精致，就连脸上的线条似乎都硬朗几分，有了青年的模样。

　　趴在地上的侍女微微扬起一抹笑容，以她对霍去病的了解，他断不会苛责自己，只是会训斥几句便放她回去。

　　正当她在脑海里幻想着霍去病会如何训斥她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一道清脆的女声在耳畔响起：“将军，老夫人说您晚归，命奴婢来为您送些茶水来养神。”

　　侍女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紧锁眉宇扭头看向门口之人。霍去病也放下手中帛书，抬起眼眸看向那人，就连自己都毫无察觉地露出一抹浅笑：“进来吧。”

　　陶栀微微欠身垂头，毕恭毕敬地将茶盅放到桌面上，轻手轻脚为他斟茶倒水。完成所有步骤，她仔仔细细地收拾了桌上的残渣，端起茶盘转身要走，全程与霍去病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霍去病的目光汇到陶栀身上，可陶栀只顾着转身，全然没有看到霍去病在身后欲言又止的模样。

　　转身之时，陶栀才注意到地上竟趴着一个侍女，自己还险些踩到她的衣袖。陶栀叹了口气，下意识看向女子的面容。

　　待看清那人的容貌，她的全身瞬间犹如万雷轰顶，震得她顿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侍女，正是在李清照世界线里假冒赵洛的陌生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