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想让你知道》长写诗

18、克劳奇舞会

　　詹姆和詹妮送走猫头鹰，满心期盼着西里斯的下一封来信。

　　然而一连等了好几天，他们连一根那只猫头鹰的羽毛都没有看见。

　　“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西里斯被他妈妈发现了——那个可怕的——女巫——”詹姆撇了撇嘴，耸着肩，看得出沃尔布加给他留下的印象有多糟糕，即使他们只见过两面，“还是他弟弟反悔，不肯再帮他了？”

　　詹妮也很为此感到担忧，却又不敢贸然给西里斯写信，害怕给他带去麻烦。

　　兄妹俩只能尽可能多地坐在窗边，或者待在花园里，希望能看到绑着信的灰色猫头鹰出现。

　　然而，没等他们收到西里斯的信，一封宴会请柬就送到了波特家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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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蒂·克劳奇要举办平安夜舞会。”弗利蒙·波特翻看着请柬，“这是他当上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以来的第一个圣诞节，看得出他很重视——”

　　平心而论，弗利蒙觉得做事总是一板一眼的克劳奇先生简直毫无乐趣可言，对他要举办舞会这件事既感到惊奇，同时又实在不报什么期望。但是，在当下混乱动荡的魔法界，克劳奇能站出来明确表示反对黑魔法的滥用，倒确实让弗利蒙很是欣赏。

　　“不过，”弗利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犹豫，“我想他肯定邀请了很多人，这是个好机会——对他而言。马尔福、莱斯特兰奇、诺特……这些和魔法部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家族肯定都在他的嘉宾名单里。”

　　“所以也包括布莱克，对不对？”詹妮兴致勃勃地说，“那我们就可以看到西里斯了——”

　　老波特夫妇望向彼此，暂时保持着沉默。

　　出人意料的是，詹姆也没有很快应和，反而抿了抿唇，露出难得的忧心表情。

　　詹妮看了哥哥一眼，读懂那表情里的意思，所以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博恩斯、隆巴顿和麦克米兰也会收到邀请的，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哥哥？”

　　弗利蒙和尤菲米娅在眼神中交战数个回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开始提笔回复来自克劳奇的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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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2年12月24日，平安夜。

　　巴蒂·克劳奇先生为每一个受邀的嘉宾都申请开通了去往克劳奇家宅的飞路网通道。

　　于是，波特一家准备完毕，就通过壁炉来到了舞会现场。

　　舞会被设在克劳奇家宅的客厅，但由于施了神奇的魔法，因此显得非常宽敞明亮。

　　客厅里已经有许多人，正手拿高脚杯愉快地交谈着。大一些的孩子——譬如埃德加、弗兰克和艾丽斯——正跟在父母身边，神色自如地和许多成年巫师相互问候，讨论起魔法界近期发生的某些事件；小一些的孩子——譬如詹姆和詹妮，则待在点心桌跟前，一边品尝着不同口味的布丁，一边寻找着朋友的身影。

　　“哎呀，他们来了——快看——”

　　壁炉燃起翠绿色火焰，布莱克一家四口从火焰中走了出来。

　　沃尔布加和奥赖恩夫妇打扮得比出现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时还要隆重华贵许多，几乎是这大厅里最高调、派头最足的。奥赖恩身着黑色天鹅绒长袍，嘴唇自认为庄重地紧闭着，只用鼻孔努力进行呼吸；沃尔布加则穿着碧绿色的缎子长袍，上面缀着数不清的钻石，走起路来直晃人眼睛。她长得其实很漂亮，但脸上的表情非常高傲，下巴也快要扬到天上去——詹姆认为她这是为了不被那条夸张的绿宝石项链戳进脖子——这遗憾地让她的美貌减损了不少。

　　布莱克兄弟俩走在他们身边，都穿着正式的黑色礼服长袍——尽管这并不是詹姆和詹妮第一次看见西里斯这幅样子，也早就知道他们的这位朋友模样出众，但都还是被实实在在地惊艳了一把——西里斯正微微偏着头，漫不经心地将手放在礼服口袋里，眼神厌倦，脸也有些红，似乎刚跟父母吵完一架；可又在看见波特兄妹的那一瞬间，脸上就弥漫开夺目的笑意。

　　他迈开步子，趁沃尔布加还在享受他人艳羡的目光，迅速朝兄妹俩跑去。

　　“好久不见，兄弟！”詹姆高声叫道，张开手臂迎接飞奔而来的西里斯，“我们真想你！”

　　詹妮也快乐地和他们俩抱作一团。

　　没等三个孩子结束这个长长的拥抱，弗利蒙和尤菲米娅就笑眯眯地走到布莱克夫妇面前，一边和他们作着礼貌得挑不出错的寒暄，一边不动声色地将西里斯掩在身后。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沃尔布加纵使气急了，也不好像在家里一样，叉着腰毫无风范地咒骂自己的长子，只能端着假笑，勉强应付面前这对人精似的难缠夫妇。

　　西里斯从弗利蒙身后探出脑袋，对上母亲怒火暗藏的眼睛，只觉得心情大好，冲她做了个鬼脸，见她的手已经捏成了拳头，便更觉满足地笑出声来，拉着詹姆和詹妮跑向了无人的阳台。

　　“哈哈，西里斯——真有你的！你妈妈刚才的表情——”詹姆笑得简直上气不接下气，不住地拍着朋友的肩膀，“可真精彩！”

　　詹妮也笑得弯下了腰——要是麦格教授见到她这幅模样，准得惊讶地板起脸，因为她一向是懂礼貌的孩子，对老师和长辈都很敬重——但她再清楚不过西里斯在家里是什么处境，所以此时只觉得痛快极了。

　　“噢，对了，”笑过之后，詹妮看了看朋友的脸色，还是没有忘记更重要的事，“你后来怎么没给我们寄信了，西里斯，是不是你妈妈…？”

　　西里斯收起笑容，表情既显得愤怒，同时又有些古怪，因为中间掺杂了一些不容忽视的尴尬：“不是，她没有发现，只是……”

　　“只是什么？”詹姆追问道。

　　“只是我弟弟他……我们吵了一架——”

　　然后第二天，西里斯就发现雷古勒斯的卧室门上多了个沉甸甸的牌子，上面用工整的字体写着：

　　“未经本人明示允许
　　禁止入内
　　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真够奇怪的。”詹姆嘟囔着。

　　“我弟弟很信神秘人那一套，卧室里贴得到处都是……而且我妈妈肯定给他说过不少，否则他不会知道神秘人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

　　“天哪——这是真的吗？”

　　“大概是的，我妈妈很早就认识神秘人了，他们曾在霍格沃茨同校六年。不过要论和神秘人的熟悉程度，她应该不如老莱斯特兰奇——就是我那堂姐夫罗道夫斯的父亲。这么看的话，我那位疯疯癫癫的堂姐嫁进他们家，也算是疯狗叼着肉骨头了。”西里斯压低声音，说道，“没有任何报纸报道过神秘人的这个来历，我看到的时候也惊呆了，但现在想想并不很奇怪——因为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就持有很强的血统偏见，要是他的后代不是那样一个大魔头的话，才让人感到惊讶呢。”

　　其实魔法界很少有人知道神秘人毕业于霍格沃茨的斯莱特林学院，知道他何年在读的更是少之又少。不过弗利蒙曾隐晦地向詹姆和詹妮提到过，这也是他们开学时都不愿意去斯莱特林的原因之一。

　　不过，兄妹俩看看彼此，又看看西里斯，显然都更在意另外一件事——他们的朋友到底正生活怎样阴险黑暗的环境里？

　　明明西里斯的家人几乎全都秉持着极端的偏见，可他却依旧找寻到并且坚守着自己所认定的正途，连一丝一毫也没有动摇过，就像贫瘠土壤竟能生长出挣扎向上的树木，那样不可思议。

　　“嘿，别那么看着我。至少我还有安多米达，还有阿尔法德舅舅——虽然妈妈不太欢迎他来我家。而且，我妈妈没有跟我说过有关神秘人的这件事，可能因为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在吵架，也可能是她知道我绝不会相信那一套。”西里斯笑着，可笑意未达眼底——他当然有着太多名为“西里斯”的独特，比如热烈与叛逆、潇洒与不羁；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身上同时也有着来自“布莱克”的烙印，比如面对外人时的高傲与自我，也比如此刻，想起血脉相连的弟弟时，眼睛里流露出的愤怒与痛惜，“可我弟弟深信不疑，我希望他能和我保持一样的想法，他也这么希望我——他还认为我……他觉得我不够关心他。”

　　波特兄妹俩都一时语塞。

　　犹豫一阵过后，詹姆还是说道：“但是他进了斯莱特林……他……”

　　“是的，是这样没错。”西里斯有些烦躁不安地将手撑在额头上，“或许这意味着我们注定会走向不同的方向，就像我那三个堂姐一样——我早就这么想，但我还是没办法一次又一次地直视这一点。”

　　“可是，”詹妮开口道，带着谨慎与犹疑，“你弟弟算是帮过我一次，就在上个学期，他提醒了我，让我没有和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人迎面撞上——而且他主动提出借给你猫头鹰——我想他，或许——”

　　她的话头在这里止住，对于一个并不熟悉的人，她还无法给出自己的判断。

　　西里斯闷闷地应了一声。

　　“好了，兄弟，今天是平安夜，不应该这样度过，对不对？”詹姆用手肘戳了戳西里斯，努了努下巴，示意他和詹妮往客厅看去，“八点了，舞会开始了——”

　　舞池中央，两对引人注目的夫妻——舞会的组织者巴蒂·克劳奇和他的妻子，魔法部现任部长尤金尼娅·詹肯斯和她的丈夫——刚跳完开场舞。紧接着，客人们趁着音乐间隙，纷纷步入了舞池。

　　弗兰克·隆巴顿微微欠身，向艾丽斯·麦克米兰伸出了手；艾丽斯满脸通红，却没有犹豫地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亚瑟·韦斯莱端了一盘点心，走向他刚生完第二个孩子、看上去健康而幸福的妻子莫丽——老实说，他们也未曾想过会收到邀请，或许是因为亚瑟的辛勤，或许是因为私奔的莫丽逐渐与普威特家族化冰。

　　好几百个由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点缀着客厅，墙壁上的冰霜在水晶灯的映射下发出闪闪银芒。天花板被施了和霍格沃茨礼堂相似的魔法，夜空晴朗，唯余点点星光。

　　三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半是懵懂半是了然地看着这一切，渐渐将烦忧的事情抛至脑后，只管沉浸在其中，不做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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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另一端，雷古勒斯·布莱克正安静端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他的父母作为重要的宾客，还在舞池中分别和其他颇有来头的巫师跳着交际舞。

　　在他身旁不远处，埃德加·博恩斯牵着妹妹的手，带她去看停留在玫瑰花丛上的仙女，阿米莉亚稚气未脱的脸上展露着兴奋而依赖的笑容。

　　雷古勒斯收回目光，不由得感到一阵郁结——博恩斯兄妹是这样，波特兄妹也是如此，为什么就偏偏他和西里斯不是这样？

　　他急切地张望着别处，希望借此赶走脑海中令人感到不愉快的想法。

　　然后，雷古勒斯发现，在这热闹喧哗的客厅里，还有一个人和他一样孤零零——

　　巴蒂·克劳奇的独子，小巴蒂·克劳奇。

　　对克劳奇这种颇有地位与权势的家族而言，即将十一岁的小克劳奇已经到了需要积累社交经验的年纪，理应和他父母一起，去面对形形色色的客人们。但此时，老克劳奇先生正带着妻子与詹肯斯夫妇交谈，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主角，没有一丁点儿要带上儿子的意思。

　　和父亲一样，小克劳奇也穿着严肃古板、挑不出错但也因此显得非常无趣的素黑长袍，端着一杯南瓜汁，正专注地望着某个方向。

　　但下一秒，他就察觉到了雷古勒斯的目光，朝他看过来，迈开了步子。

　　“你好。”等小克劳奇在身边坐定后，雷古勒斯率先打了招呼，毕竟对方还未入学，他年纪相对要大一些，“我是雷古勒斯·布莱克。”

　　“你好，我是巴蒂·克劳奇。”小克劳奇简短地回答道，再次看向之前盯着的方向。

　　雷古勒斯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惊讶地发现他看的竟然是自己的哥哥，以及那对波特兄妹。

　　阳台上，那三个小巫师正将脑袋凑到一起，叽叽喳喳地不知道说着些什么，时不时兴奋地望向还在舞池中旋转的隆巴顿与麦克米兰。西里斯仰头大笑着，是雷古勒斯很久都没有看到过的模样；詹姆伸手将自己的头发揉得更乱了，好像刚刚从飞天扫帚上下来似的；宴会上唯一的东方面孔詹妮身着白色毛呢长袍，黑发及肩，笑容明媚。

　　“你在看什么？”雷古勒斯强迫自己将目光放回到小克劳奇身上，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小克劳奇淡淡应道，若有所思地盯着远处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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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划重点：2024.3.21我把上一章大改了一下，没有看过“布莱克兄弟争吵”情节的家人们可以回去看看~】
准备速速把二年级写完！等詹妮进入三年级，和雷古勒斯的交流就变多啦，不容易呀ovo
大家可以猜猜看小巴蒂到底在好奇什么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