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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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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青林点点头说好,然后便走到茶桌旁,拿出合同出来就想要同周阅薇签。
“阅薇啊,这是合同,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至于你的待遇方面,比上次我再加了十个点,如果之后产品卖的还不错,口碑也上去了,我再给你另算提成。”
“那个……宴董。”
周阅薇的话还没说完,宴青林便以为她要拒绝,是因为对合同不满意,于是马上补充道: “其实,你要是想改一下合同内容也是可以的,毕竟我们力和集团这么多年,能够在海市保住第一的地位,就是因为我们懂得与时俱进,不古板,不保守,能够灵活变通啊!”
宴秋沉笑了,她说: “老狐狸,人家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上来就说要签合同,怎么也该聊一聊开业的设计项目吧?”
咳咳……
宴青林身体后仰,他实在是太想把周阅薇签下来了,看她哪哪满意,就像……就像是看自己的儿媳妇一样。
“我当然知道了。”
周阅薇从帆布袋中拿出一大本文件夹打开,里面满是设计稿,她摊在桌上供两位观摩,解释道: “宴董,秋沉,这是我最近针对力和即将要开的珠宝公司设计的草稿,你们看一下,因为您说想和我的画展做联名,所以主题都是‘菟丝花。’,不知道您是否喜欢。”
菟丝花……
画稿上的珠宝设计,缠缠相绕,互相攀附着,就像是互相交缠在一起的情人,难以割舍。
“是暖色系的主题。”
“嗯。”
宴秋沉仔细地翻看着,她说: “这设计很特别,甚至说是市面上从未有过的,你真是个天才,阅薇。”
“不敢。”
面对周阅薇的设计,宴青林和宴秋沉,赞不绝口,这确实很难得,与其他珠宝公司设计的那些大差不差,只是稍微在模仿的基础上做修改的,完全不同,这就是一个崭新的作品!
“阅薇啊,这个主题,我很喜欢,而且这些设计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谢谢宴董,只是这是我原本的计划,我本来想着和我的画展主题相互呼应,项链,手链,戒指,可以做几套菟丝花主题的组合,再另外挑出一套设计一款兔子动漫的联名,这样俏皮,可爱,也更加吸引人,但是……”
周阅薇眉眼低垂,似有其他想法。
宴秋沉侧头问她: “但是什么?”
“但是我想了好几天,咱们的珠宝公司是首次开业,又是力和集团旗下的,所以头一次的展品将决定公司的基调,暖色系的不适合,珠宝应该是华贵的,高冷的,或许冷色系的设计才能将珠宝公司的名头提升到一个高度,这样才不显得廉价,至于暖色系更适合第二次出新品的时候推出。”
周阅薇说的合情合理,她的初衷,不止是做好一个设计就可以了,她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让力和集团的地位能再上升一个高度。
但是宴秋沉却不认同,她喝了口茶,抿了抿薄唇。
她说: “我觉得好看就可以了,只要是好的设计,水准,基调,我觉得都不重要,如果没有好的设计,再好的包装,也只是个空壳子罢了,这市面上,只有面子没有里子的珠宝公司难道还少吗?我觉得我们特别一点,挺好的。”
周阅薇也侧头看她,那浅笑也藏不住眼底的凉薄。
“是嘛?”
“是啊,坚持自己的选择,坚持自己的设计,至于品牌什么的,真的没那么重要。”
“其实,我有另一款蓝色调的设计的,海洋之心,你要不要先看了再说,再下决定呢?”
宴秋沉摇摇头,她用手按住即将要被翻开的“海洋之心。”
“就用这款菟丝子,我觉得很好,我很喜欢,我相信,大众也会喜欢,只要大多数人能够欣赏就好了,不用取悦所有人。”
虽然宴秋沉这么说,但是周阅薇的心里还是忐忑。
她知道力和集团是个很大的集团。
“可是,你不怕那些高端顾客,不吃这一套么?或许他们更喜欢看上去矜贵的,银色,蓝色系,这样出席场合也更适合,显得大气。”
“不用在意他们啊。”
“可是,开公司,不就是为了挣钱,这些客户才是力和集团需要的。”
“不需要。”
周阅薇和宴秋沉面面相觑,各有各的想法。
周阅薇为公司考虑,但是宴秋沉只想让她做她自己。
宴秋沉没辙,看向宴青林,质问道: “老头子,你说呢!?”
“嗯……”宴青林点了点头,说了句屁话: “你们说的都挺有道理的其实。”
那些精致的画稿散落在桌上,看似简单,确实周阅薇的日夜个绞尽脑汁的夜晚,宴青林问周阅薇,态度和蔼,像问自己姑娘,不,比对宴秋沉温柔多了,他说:“阅薇啊,你自己觉着呢,你更喜欢,更希望推出哪一款?抛开公司层面的问题不说。”
“我……”
“我当然是喜欢用菟丝子这个主题,就像我办画展的初衷是一样的。”
宴青林哈哈大笑,一拍大腿: “那就用这个呗!你是品牌设计师,当然要以你的感官为主!”
“可是……”
“别可是了,你怎么知道那些所谓的高端客户,就一定不会买账呢?没准,他们喜欢的不得了,还没发生的事情,不要提前焦虑,就算结果不好,那也努力过了,再说了,我和你打包票,他们会买的。”
“为什么?”
宴秋沉轻撇嘴角,像一朵可以任菟丝子攀附的鲜花。她说: “你以为我们给你的待遇真的全部都是设计费么?你别忘了,其中一笔费用就是你的名气,现在你可是国内最当红的画家,试问谁不跟风?”
“好吧。”周阅薇靠在木椅上,闻着茶香,浅浅的喝了一口。
“当然,还得是你设计的好。”
工作的事谈的差不多了,茶也喝好几杯。宴青林突然想起周阅薇的父亲,便问:“阅薇啊,家父可好,好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以前还经常在聚会上相遇,能聊上几句,怎么这十年间都没见到他的身影。”
周阅薇瞳孔一怔,微微抬头。
神情转为忧伤,却又很淡然。
“他去世了。”
……
这四个字,像在空气中劈开来一样,宴秋沉的茶杯摔在桌上,然后惊慌失措的赶紧用纸巾擦拭:“抱歉抱歉。”
“去……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