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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别害怕 ...
闻浅攒着劲踉踉跄跄地往侧边跑,冷宫荒芜地杂草磕绊着她的小腿,膝盖处的疼痛几乎钻心。她根本就不敢回头看,因为高才人的眼神实在是太恐怖。
恐惧、生气、以及委屈交织在她的心头,她用整个身体,几乎是撞进了一间小屋,然后紧紧抵在门上。
闻浅按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头发已经被汗水濡湿。
房间里的气息很难闻,光线透过窗格艰难地挤进来,照见灰尘飞扬。
闻浅颤动的视线透过纷飞的灰尘,看见破旧书架上滚落一幅画轴。
画轴很小,全展开来也差不多只有闻浅半截手臂那么长。它掉落在地上,画面徐徐展开。
砰砰砰……砰砰砰…
身后传来高才人敲门的声音。
闻浅的视线却凝滞在画面上不动,世界仿佛也因此静音了。
画面上画的是一位玉面男子的肖像,长发白袍,温润无双。
闻浅瞳孔微震,简直难以置信。
她眨了眨眼,泪水却先反应一步落下。
玉行……
仅仅只是默念着那个人的名字,闻浅却觉得自己好像蓦然升起了莫大的勇气。
她也不管门外的高才人是否会冲进来了,只义无反顾地扑到画像旁,端详细看。
很久很久没有再见过玉行,那个人的眉眼在闻浅的印象里其实已经渐渐模糊。
可是看到这张画像,闻浅确信错不了,这就是玉行的画像。
尽管回到云京后,闻浅试图在无数人的身上寻找玉行的影子。他的眉是疏淡的浓,他的眼是清澈的棕,他望向她的眼神,不带一丝嘲弄,总是那么温柔。
让她轻而易举沉沦。
纪翀也是温润无双的,可她总觉得差点意思。她曾在纪翀没留意的时候细细观察过他,他到底不是他。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玉行的画像会出现在这里?会出现在冷宫高才人处?
闻浅的心狂跳着,一个大胆到让她窒息却又十分可信的念头浮上心头。
那就是,玉行另有身份。
他会是谁呢?宫里的侍从?高才人的熟人?还是……皇子?
闻浅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她绝望地发现,她实在是不了解玉行。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那她对他的喜欢执迷,又算什么呢?
还没来得及闻浅细思下去,房门就被用力推开。
闻浅麻木地转回头,复杂的情绪压过了一切恐惧,一时心中风平浪静。
打开门的却不是其他人,而是阴沉着脸的太子殿下。
他一身玄黑朝服,踩着双绣金漆色翘头皂靴,攥紧的手青筋毕露。
闻浅一慌,又迅速转回头,背对着纪翀,下意识地把画轴藏入袖中。
然后瑟缩起单薄的肩头,梨花带雨地哭泣起来。
“闻浅小姐。”纪翀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
“……”闻浅垂着眸,不说话。
或者说是,不想说话。闭上眼,任凭恍惚感击中她,顺着背脊游走全身。
“放开我!”是高才人的声音。她被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扣押着,动弹不得。
“带她回去。”纪翀道,“回她该去的地方。”
高才人冷笑几声,脱口而出的咒骂戛然而止:“你以为你现在当上了太子就……”
纪翀不悦地蹙眉。
侍卫捕捉到纪翀身上散出的戾气,便直接捂住了高才人的嘴,二话不说把高才人拖走了。
感受到一阵清冽的气息扑向鼻尖,闻浅睁开泪眼,视线迷蒙中,看见一双白净的手伸向自己。
纪翀弯下腰,看着闻浅:“别害怕。”
闻浅浑身发颤,瞳孔失焦地盯着纪翀白净的面容。
他不是他,他不是他,他不是他,他不是他……
玉行是无可取代的。
可玉行却那么直接地拒绝了自己,没有给自己一点机会。
闻浅经常会给玉行的拒绝找借口,比如他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会不会也很喜欢自己,只是碍于实际的困难不能和自己在一起。
可拒绝了就是拒绝,他不愿意和自己开始,连尝试都不愿意尝试。
一想到这一点,闻浅的泪水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她咬着唇,唇色发白,却没有伸出手握住纪翀伸向自己的手。
脑海里无限回荡着,他不是他。
伸出的手微微一顿,纪翀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刚想开口再说什么时,闻浅却已经晕了过去。
纪翀没有多想,径自将闻浅打横抱起。怀里的闻浅轻飘飘的,他站起身,然后长腿便迈向屋外。
“殿下,闻浅小姐没、没事吧?”纪明站在外头。
刚刚高才人被拖走的时候,用极其可怖的眼神盯着他看,盯得他头皮发麻。但现在看见太子,心里的恐惧更甚。皇兄向来警觉,怕是已经猜到这件事跟自己有脱不掉的关系。闻浅是定国公府金枝玉叶的大小姐,身份金贵到比起宫里的几位公主都不遑多让。
要是这件事被纪翀告诉母妃、甚至告诉父皇,那自己真是闯下大祸了。
纪明心中忐忑,低下头不敢直视太子。
“她已经昏迷了。”纪翀俊容极其疏淡,扣在闻浅腰间的指尖微微用力,步履未停,“备车,先送闻小姐去太医院。”
*
浑浑噩噩中,闻浅觉得自己置身在一团苍白的迷雾中。
孑然一身。
她什么都看不清,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小浅。”
她听见一声若有似无的呼唤,熟悉的、温朗的嗓音,就像春日里拂过冰雪的微风。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了话,四顾一番,迷雾让她什么都看不清。
好奇怪,这是哪里?
玉行公子,是你吗?
一定是你在唤我吧?
……
被抛弃的慌张感席卷而来,闻浅不管不顾拨开迷雾只往前跑去。
前方有光芒,她看见了一片巨大的红色,原来是处正在成亲的正堂。
站在当中的人一身白衣,玉树临风,遗世而独立。
他朝着她微笑:“小浅。”
然后隆重的丝竹声悄然寂灭,世界一片静音。
面前闪过曾经和玉行的点点滴滴。
他教她抚琴,他舞剑的身影,他捧着书卷温文的模样,他被她的话语逗笑,他的温柔,他的好。
闻浅绝望地发现,就算刻意去忘记,原来自己全部都记得。
她睁大了眼,往事的闪现又消失不见。
玉行的身后走出一位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身段极美。
玉行自然而然地揽过她。
是玉行公子的新娘吗?
意料之中,她就知道,自己随时都会被代替。
感情中从来没有什么非谁不可。
闻浅绝望地看着成双成对的两人,说不出话。她看见玉行公子修长的手就要撩开新娘的盖头,她会是谁呢?可以有这么好的运气,嫁给玉行?
……
闻浅醒了过来,心口处隐隐的钝痛,仿若一块巨石压着。她迷茫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浑身不觉出了一身冷汗。
好真实又好荒谬的一场梦。
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定国公府,自己的闺房里,就连衣服都已经换成了寻常寝衣。
“小姐,您可算醒了。”原本侍立在一旁的映杏听见动静,循声望来,看见闻浅转醒脸上一喜,端着碗温水走上前来。
闻浅费力地靠着床头坐了起来,心跳依然跳得很快。
她从映杏手里接过温水,慢慢喝了一口。
“小姐,是太子殿下派马车将您送回府的呢。”映杏欢喜道,“太医说,小姐只是受了惊吓,睡了过去,只要好生休养便没什么事。”
闻浅:“我昏迷了多久?”
胸口闷闷地疼,恍如隔世。
映杏掰着手指算了算:“加上在太医院的时间的话,大概是七个时辰。”
闻浅一怔,喃喃道:“才七个时辰么?”
她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是不太舒服么?”映杏关切道。
闻浅静默不语,长睫垂下。梦中被迷雾包围的感受似乎还萦绕不去。
“小姐,奴婢看你腿上受了伤,奴婢去给你拿药膏来擦。”映杏说完这句话,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映杏走到门外,对映棠和瑶琴道:“我去给小姐拿药,你们进去侍奉小姐。”
映棠和瑶琴便端着食膳走进屋内。
闻浅只看了一眼,便摇摇头道:“我现在不太想吃。”
瑶琴劝道:“小姐,您多少吃一些吧,会把自己饿坏的。”
映棠应和着自己的姐姐道:“是呀,小姐您摔伤了,姐姐特意做了一些调理伤口的药膳给您。”
闻浅这才道:“好吧,那你们端过来吧。”
瑶琴做的是一碗莲子百合粥,里面又添加了些薏米、茯苓,吃上去清润可口,甚是好吃。
看着映棠眼睛亮亮的样子,仿佛在期待自己的夸奖,闻浅便笑道:“不错。”
听了这话,瑶琴和映棠心中皆是一阵喜悦。
“小姐,您知道吗?昨天您不在府里的时候,长公子已经将所谓人参丢失的事情替您查清楚了。”映棠开口道。
一方面,她怕小姐闷着,便想和小姐说些话哄小姐开心;另一方面,她不想让自己的姐姐白白蒙了冤屈。
闻浅便问道:“是怎么回事?”
映棠语气中不由带了些不满:“是张嬷嬷点错了,人参根本就没有少。可依奴婢看,张嬷嬷分明是故意点错,陷害姐姐!”
闻浅想了想,张嬷嬷面相看着老实,虽然有的时候做事是刻薄了些:“那哥哥打算怎么处理?”
“长公子说府里不会留无用之人,便将张嬷嬷打发出府了。”瑶琴道。
映棠补充道:“是啊,然后张嬷嬷就拼命磕头认错,但也没什么用。哼,奴婢看这老婆子就是活该!”
府里不会留无用之人……
闻浅一怔,倒也有些难以置信,如此凉薄的话竟是出自兄长之口。
“张嬷嬷平时干活还是很利索的,如今点错了人参数量便被打发出府?”闻浅道,“……罢了,既然是哥哥安排的,那我也不会多管。”
“嗯!那就好,奴婢还担心小姐心地纯善会心生不忍呢。”映棠笑道,“夫人听说了这件事,便又安排了方嬷嬷来伺候您。方嬷嬷跟着夫人久了,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心里也都有个度。”
闻浅点点头。
三人谈话间,映杏已经取了处理摔伤的药进来。
她推开门,便朝着闻浅喊道:“小姐,二小姐来看您了。”
在她身后,闻潇穿着一身粉衣,梳着简单的发髻走了进来,面上挂着心虚。
祝大家国庆假期愉快!
抱歉现实焦虑迷茫严重,再加上九月份各种事都堆到了一起,状态一直不太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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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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