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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节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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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弦歌笑了一下,很好脾气地把这个话题撇开了。“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问这个,原谅我。”
正好车也到了宿舍楼下面,李不辞下车。
陈弦歌按下车窗,“明天见宝宝。”
“明天见。”李不辞低头用嘴唇在陈弦歌的唇上轻点了一下。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对付男人就是要用这招。
陈弦歌笑了一下,好像对这个吻很受用,他目送着李不辞远去,按上车窗的一瞬间眼神就变得阴沉而犀利。
“喝一杯吧。”陈弦歌把杯子推到喻无声面前。
他单手撑住下巴,闭目养神。面颊上有不易察觉的疲惫,淡淡的眼袋在酒吧的灯光下愈发不明显了,端的还是从容高雅的姿态。
喻无声很给面子地喝了一口,对陈弦歌休憩动作的评价是——做作。
不明白这种人有什么好喜欢的,也就是装个样子骗女人而已。
陈弦歌闭着眼睛开口,语气还是很淡定,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疲累。
他就是怎么样都不会在外人面前露怯的。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离开李不辞?你想要什么东西?钱?房子?毕业之后的工作机会?还是你想创业要人脉?我都可以给你。”
喻无声冷笑,“不用了,我什么也不缺,我就是单纯喜欢李不辞而已。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准备拿金钱棒打鸳鸯?
现在装的多深情,当初也没见到你高中时候来找李不辞。”
“妈妈刚去世,是你的话你会有心情抛下悲痛的爸爸来谈恋爱吗?
更何况学业繁重,我试过找李不辞的联系方式,但是她初中时根本没有手机。是,你没听错,智能手机普及到一人两三个的时代,还是会有人困难到一个手机也没有。
所以我们当初根本没能交换手机号。
我很喜欢她,你也能看到,我将来能给李不辞很好的生活,李不辞和我在一起可以少奋斗十年。”
喻无声不屑,本来就看这个人不顺眼,现在更不顺眼了。他毫不在意地撇撇嘴。
“说得好像李不辞跟谁在一起不能少奋斗十年一样。就你一个有钱,就你公子哥,就你家里有公司有背景,还仗势欺人起来了是吧。”
喻无声从兜里摸出手机,随便点了几下进入手机银行,然后把亮度调到最高摆在陈弦歌的面前。
“看见了没?看见了没?”
他自知陈弦歌不可能一个一个去数有多少钱,所以非常夸张地自己开始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嘻嘻,这是什么呀?怎么有这么多位数?哦!原来是我上了大学之后的零花钱。”
他软硬不吃的样子让陈弦歌头疼,他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就离开了。
喻无声看都不看陈弦歌的背影,在他能听到的范围里很大声地“切”了一声,然后退出手机银行来到微信给李不辞发信息。
[宝宝宝宝!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出了酒吧之后,陈弦歌坐在车里,趴在方向盘上缓解了一下失眠后由于过度思考和喝酒而导致的头痛。
和头痛挣扎结束后,陈弦歌拿出手机,微信里有未回复的母亲的留言。
[你姐姐在公司需要你帮忙,争股份的好时机到了,回来帮你姐姐拿到更多股份,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思虑再三后,他拨出一个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打通的电话。
“我问了小辞,小辞说,她愿意见你了。”
对面回复得很快,秒回。
“你最好别骗我,我会撕了你。你有这么好心告诉我这件事?”
“不会,你来吧。如果你能让那个男人离开小辞,我和你公平竞争。没有陷阱,我需要暂时离开小辞,与其让那个和我有一张脸的男人在她身边当不安全因素,不如给你机会。
虽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你没有他那么讨人嫌,谁也不会想看到有一个人和自己长得一样且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悠。”
“信你一次。”
“大胆信,我没必要在这种关键事情上骗你。”
灯红酒绿的夜总会里,徐朗收起手机后脸上难得多了几分真心的笑容。
这种笑容在他脸上实属难得一见,总是妖媚而阴翳的眉间也因这一抹亮色有所驱散。
旁边同样漂亮的男模见此不由得稀奇地贴了过来。
“朗哥,什么情况这么高兴?”
徐朗有一副相当好的模样,出手也大方,经常请客。所以男模们都喜欢和徐朗说上两句。
但是徐朗平时并不是很善谈的那种人,不是说他不爱说话,谁和他说话他都会回,但是眉宇之间的阴翳之色总是不自觉地会让人退避三舍。
徐朗的手机屏幕是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如果有人问起,徐朗一律说这是他女朋友。但是谁也没真的见过徐朗手机屏幕上的女孩。
所以大家对徐朗都是又敬又畏。
问他话,都会回。只是不会主动和人说话。
“高兴啊,和女朋友吵架,现在和好了。”徐朗说。
贴上去的男模闻言也笑笑,直觉这个问题不应该再问,于是换了个话题。“今晚你还在这里待着吗?”
“不了吧,今晚有事。”
要回家一个人看手机,回忆小辞的喜好。
徐朗在这群男模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从来不接客,领导也没有人敢管他,大家都在背后讨论这位朗哥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他来这里只是经常坐着点一杯酒喝,再看着这群男模们接待客人,有时候还会问他们怎么讨好女人。
领导也私下交代过,他来这只是挂名,如果有客人打扰徐朗,适当地帮他解解围。
他很特别,也很神秘。包括他那个只存在于手机屏幕里的女朋友,都是男模们不敢多问的存在。
谁也不知道徐朗来这里干嘛,但是这也不是他们该问的。
徐朗走出夜总会的大门,从五光十色的世界重新回到黑暗的世界。
好像他本来就是应该属于黑暗,而不是这里。
黑暗里的徐朗百感交集涌上心头。他摸索着手里的手机:小辞,我终于可以重新出现在你面前了吗……
这几天陈弦歌都没有再出现。他给李不辞留下了一封信,告诉她他要暂时回去家里那边处理一些家庭的事情,每天可以随时电话联系。
李不辞没管他,她有她的事情,李不辞不想管也管不着。
只不过很奇怪,这几天李不辞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偷偷看自己,但是每当她想看清那个偷窥的人到底是谁时,就总是会陷入莫名的泥沼。
那个人如同鬼影一般藏在暗处,李不辞试图通过他留下的蛛丝马迹揪出这个人的时候,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每一次找到的都是不同的陌生人。
这让李不辞更加确信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人在背后偷看她。
直到李不辞在宿舍收到了一大束玫瑰花。
上面的备注是:[晚上七点,学校门口左边第三棵树下,我想你,来见我,好吗?]
晚风吹得人发抖,马上就快入冬了,李不辞不知道什么样的神经病会把见面的地点定在这里。
远远地她就看到有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那里,寒风里也不显得瑟缩,挺拔、清俊。
光是看到这个背影,李不辞就知道,这个人她一定见过。
这个背影......
好熟悉,有点太熟悉了。
李不辞严重怀疑和这个人睡过,所以才光是看了一个背影就熟悉到这种程度。
那人转过身,眉眼间有女气,脸型也是偏尖的有攻击性的模样。尤其是眼睛,眼尾像是生来自带了眼线一样,高挑,加上眼睛大而下三白,似乎平白无故在对人表达不屑。
但是看到李不辞的时候,那双眼睛明显睁大变圆,反而显得有些可爱,瞳孔也略微张大,里面散发出喜悦的光彩。
很少在男人身上感觉到妩媚,但是这人实在是男生女相,太美艳了点。
从听到身后有动静到转过身看到李不辞,也就是几秒的时间,然后李不辞就看到他克制不住地奔跑过来,眼里的喜悦都要点燃了昏黄灯光下的斑驳树影。
李不辞被他紧紧拥抱住,李不辞不喜欢平时和人有这样过分亲密的动作,但是意外地不反感这个人的靠近。
他凑近的时候有一种很冷的香水的味道,李不辞听说过,似乎叫天堂玫瑰,很贵,奢侈品香水,是她放在收藏夹很久都没舍得买的那一款。
李不辞被抱住的那一刻,她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换香水了?”
她还没有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但是已经把这句话脱口而出。
而徐朗听到这句话也十分惊喜地抬头:“不辞,你认出我了?”
他激动到有些语无伦次。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这么久了你都把我忘了。”
确实忘了,李不辞心想。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说出来这句话的,但是直觉里就是觉得这个人应该用更浓烈的香水,这才配得上他。
而不是用这款冷香,虽然也很好闻。
“你……”
徐朗还沉浸在被李不辞认出来的喜悦中,李不辞就迟疑着开口:“你是谁来着?”
还好徐朗并没有在意,他已经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是我呀,徐朗。不辞,想起来了吗?”
听到这个名字时,过去关于徐朗的一切都像烟花一样在李不辞的脑子里面炸开。
她想起来了。
那个过分粘人的前男友,分手时他崩溃地下跪。
“不辞……你别走……”
可怕的占有欲.....
“不辞,你为什么要和那个男生说话?”
以及他留下伤痕的手腕...
“你和我分手,我就自杀,求你,别走...”
他的确用的不是这一款香水,而是……而是……
“不辞,这一款好闻吗?我用你的味道根据感觉调的,只要用上了我们就会一直在一起对不对......
只要用上了我就一直是你的人了。”
还有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李不辞相当肯定地开口:“你整容了,鼻子、额头、眉骨,还有鼻尖痣。”
徐朗欣喜的神情顿住,慢吞吞回复:“嗯,是的。”
“为什么?以前的那张脸也很好看。”
徐朗苦笑,“你喜欢以前的那张脸吗?我会努力做修复的。”
“不,我的意思是,两张脸都很好,没有高下,我只是疑惑长成那样了为什么还要去整容?”
“我自杀了。”
他开口,李不辞整个人都愣住。
“我自杀未遂,被救了,脸摔得面目全非,只有眼睛幸存,所以做了局部脸整形手术。”
“因为我吗?”
“不,你没有错,是我自己想不开,所以才这样做,真的……真的与你无关。”
提到这个话题时他好像很紧张,开始反复解释。
李不辞才不在意,“没事,你不用解释。”
反正我也不在意。
“陈弦歌说你同意见我了,是真的吗?小辞,如果没有得到你的同意,我是绝对不敢来见你的。”
李不辞:“有这回事吗?”
徐朗一说,李不辞才想起来,大概在前两天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陈弦歌打电话过来,说了一下徐朗这个名字。
不过当时李不辞睡意正浓,根本顾不上听陈弦歌在说什么,胡乱敷衍了两句就继续睡觉了。
所以陈弦歌是故意挑中那个点打电话的对吧。他明明知道那个点自己一定在睡觉,还偏要挑中那个时间来和自己说这件事。
真是可恶的心机屌。
在徐朗的视角,李不辞先是脸上划过疑惑,然后皱起眉用手心按住了额头,神情不太好,迅速补了句“是我记错了,他说了。”
徐朗还以为是李不辞被冷风吹得头疼,赶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了李不辞,披在她肩上。
徐朗自己为了保持体形美观也穿得很薄,但是他像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只是为把李不辞叫到这里吹了冷风歉疚地解释道:“真的对不起,我怕贸然出现你会觉得危险,就定在了这里,我觉得如果不在这里的话你不会答应和我见面。
我站在你的视角考虑了一下,突然有一个陌生人约你出来,你一定会感觉很担心。在这里的话背后就是学校,如果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就能得到回应,你不会害怕被伤害,是比较安全的场合。
另外就是,你白天有课,我不想占用你的时间,所以只能晚上约你出来,没有别的更好的地方,只能出此下策,你不要生气。”
而后徐朗小心翼翼地问李不辞的意见。
“那你不生气了吧,关于我们当时分手的事。”
此话一出,李不辞直接大脑当即宕机,她根本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和徐朗分手。
长得这么漂亮的确是很难得,但是李不辞谈过的每一个……确切说是睡过的每一个都是一等一的大帅逼。
至于和徐朗的分手原因,李不辞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她每次都是随便找个借口就分手了,每个男人都用的同一套话术里的东西。
哪里能记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对那个徐朗产生了厌烦,随口提了分手。
要求李不辞想起来这个也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李不辞又不能直接说我忘了,在不清楚这个人的底细之前她还不想得罪这个男人。
所以就选择套话,即央珏教的心理学知识,如果想要知道真实的信息那就说出一个错误的信息诱导对方来否定。
李不辞试探开口:“我们当初分手的原因是我不好对不对?是我脾气太坏所以惹得你不高兴?”
徐朗立马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不不不,不辞你怎么会这样想?都怪我,不仅让你对我失望和我分手,还让你有了这么不好的想法。
根本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
当初分手你说我占有欲太强,还说我不会做饭,说我和你差距太大了,说我太有钱,还总是问你要名分,让你感觉很危险,说我床技差,除了一张脸一无所有。
我说我可以把所有钱给你,你说害怕是杀猪盘,不太信。
所以我去当了男模。”
说到这里时徐朗加快了语速,很着急地解释清楚:“但是我没有被别人睡过。你相信我,不辞。
我只是……只是为了让你不那么有差距感。
另外就是为了学习男模怎么服务女人,以后你可以把我当成男模睡我就好。
我也有苦练做饭的技术,真的,我现在已经可以很熟练地做出你喜欢吃的那些川菜了,我找好几个人试过,都说味道不错。
我不会问你要名分了,我给你免费陪睡,这是我最新的身体体检报告,我没有病,可以放心睡我。
我还做了结扎,在私人医院做的,因为公立医院不给我结扎,说我不符合标准。
只要你能和我复合,我做什么都可以的,不辞。”
李不辞有点头疼,一个两个都要和她复合是什么意思?
她只好打断徐朗,“别说了,你先说说你和陈弦歌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认识他?他还愿意帮你当说客?”
“哦,他啊。他姐姐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有时候会带着这个弟弟一起。
偶然有一次就加了号码,我也是才知道他看到了我手机壁纸是你才来主动和我搭话。
本来就是当通讯录里的一个数字,最近两天他突然联系我说认识你,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听了之后说愿意帮我们解除误会。
我以为他是要资源之类的作为事成之后的报答,所以就答应了。本来只是试试,结果他真的帮我拿到了你的口信说原谅我。
我知道你在哪里,但是这两年我没敢打扰你。
就是这样,所以你愿意多看看我吗?不辞。”
李不辞:“……那你知道我有男朋友吗?”
徐朗也愣了:“陈弦歌没提到这回事……我还以为你单身……所以是谁?”
“陈弦歌。”
空气都陷入了沉默。
徐朗低着头想了几秒,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突然笑了一声。
“果然……就不应该相信陈弦歌能有这个好心。
在他姐面前就装成那样,什么事情都藏得严严实实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就说怎么会突然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情。
我还以为他胆子大了要和他姐争权,在拉拢我,我还在想年轻人胆子真大,装得再老谋深算又怎么样,大学都没读完,初出茅庐就敢想着和自己大姐斗。
深山老妖精和有心机的小狐狸的区别,我以为他准备送死去给他姐添战绩,现在我也搞不懂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说他拉拢我吧,他是你男朋友还不告诉我,明知道我的心思还骗我。
说他要得罪我吧,他又确实带我来见你,也没有要什么报酬。”
徐朗不懂现在的形势,但是李不辞懂了。
她暗骂一声:心机屌就是讨厌。
还能干什么,自己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想让徐朗把喻无声杀烂,自己好一身清白坐收渔翁之利。
陈弦歌没想到的是徐朗早就是李不辞的狗了,一看到主人把前年吃的骨头从哪里来都明明白白说出来了。
坦白局,不老实的只有陈弦歌一个。
“所以我没办法答应你复合。”
李不辞想:你来得真是不巧,我最近性生活频繁,太累了,刚好不缺男人睡。
“你也看到了,我有男朋友,你来的时间很不合适。”
“没关系。”
徐朗回答飞快,眼睛看着李不辞的影子,狐媚的五官带了点勾人的意味不明。
“我来找你之前早就想过这个了,我不在乎,我给你当小三。
不,炮友就好,不要你给钱,你把我当成有温度的小玩具用就好了。
我保证会让你舒服的。”
李不辞:……大可不必真的。
因为时间已经晚了,李不辞还是打发走了徐朗,答应了徐朗加微信的请求,然后回了自己的宿舍。
另外几个人玩得比较好,因为李不辞经常不在宿舍的缘故,并不是很能融入宿舍的社交圈。
李不辞和她们就保持着表面的和平。
她轻手轻脚进了宿舍,躺在床上,看到喻无声发来了新的信息也懒得回复,就静静躺在床上,没一会就陷入了沉睡。
李不辞的好眠夜,徐朗和晏若为的不眠夜。
徐朗回去后仍旧处在激动亢奋的状态久久难以平复,看着李不辞的微信,已经想好了要被李不辞玩弄的一万零一个动作。
想着想着徐朗就□□了,从想象里无法抽身,于是干脆自暴自弃地叫着李不辞的名字对着她的空白聊天页面上下撸动。
而那边,晏若为正在录制一公的舞台。
给晏若为的舞台设计是一公跳舞二公唱歌三公rap,被排挤到rap组合只能去唱,决赛给乌有帆唱歌自作曲。
因为第一次公演人还是挺少的,所以基本上都能选到自己想选的舞台。
狼多肉也不少,大家基本上都能选到自己想表演的曲目。
如果有哪一首歌特别热门、选的人特别多,就会进行组内投票制度。
但不能投自己。每个人有30秒随机表演歌曲片段的机会,选票数高的留下,票数低的自动排除,移动到别的小组。
唱歌三组跳舞四组还有rap两组。
晏若为选跳舞,因为人家选唱歌的都是要么声音条件好得不行,要么唱了很多年从小练起,贼有童子功。晏若为一个一穷二白对声乐啥也不懂的去和人家对打和送死没区别。
所以但凡晏若为有点脑子都会选跳舞,唯一拿得出手的。
有时候晏若为也会疑惑,就是她这么一个啥也不算很会只为了找个班上的这种人也配来这个选秀吗?
这不是纯纯地占了别人的位置,剥夺了别人追求梦想的权力吗?
她给央珏打电话说这个,央珏说:“别傻了,能从小学舞蹈唱歌的有几个差这个机会?
从小学唱歌跳舞当兴趣,一学这么多年,家里还支持当练习生参加选秀的,谁会缺钱?比的不过是谁更有人脉、谁更坚定想走这条路而已。
真的缺这个舞台、缺这个机会的,仅凭一己之力想要在娱乐圈闯出一条路的那种孩子早就不存在了,因为那个时代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娱乐圈早就过饱和了,美貌、实力都不是稀缺品。拥有顶尖的美貌、顶尖的实力和顶尖的音乐才能得到观众的注意。”
央珏是晏若为唯一告诉她自己给人当了小狗的人。
“你那位姐乌有帆,不就是白手起家的奇迹?比你大十多岁,她那时候已经接近饱和,到你现在已经过饱和了。
我看了她以前的各种视频,实力那么好,那么有才华,结果那些个什么导演说话好难听,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出来那么难听的话。
我觉得乌有帆明明那么好看,结果那些人非要说什么不好看,不够好看,长得丑之类的。
还是圈内有名的娱乐公司执行人,我算是知道了人站在高位之后就容易丧失人性,看了那么久一个说人话的都没。
要我说,光看视频就能看出来乌有帆多有魅力,还那么有才华,出道肯定能火。
硬把人逼走,不送乌有帆出道。这下好了吧,亲手打造了最强对手,乌有帆捧的女团男团一个赛一个火。
还华丽转身当了制作人,有钱和才华加倍。
以前看不上她的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是这样没错。”
“所以你就老实在那里待着参加你的选秀吧,我给你买奶投票,冰箱都满了,你什么时候有空你来帮我喝点啊。
我给李不辞都邮了好几箱了,我们都快喝吐了,我这几天喝到一直拉肚子,给你说这些不是给你增加压力,就是说你能不能帮忙一起喝?
不买了不买了,我购买力就这么些,再也不喝了,这辈子都不想喝奶了。
没有你也会有别的人去参加这档选秀,你不用太有良心觉得占了别人的位置。
需要的人到不了这个位置,伸手就能摸到的人还会有别的位置,不需要的人直接保送进娱乐圈,根本不屑于来这个位置。”
说实话晏若为其实很矛盾,她选的精卫组,因为作为背景音乐被频繁使用而出名,选的人也很多。
第一轮投票里选这首歌的好几个都是友司的,和乌有帆的公司有合作,所以几个人默契地互相投了。
晏若为选了实力最好最适合在这个组的两人投了票,然后按部就班给友司的练习生投了票。
表现最好唱跳俱佳的练习生是泰国人,名字叫Abby,好像很喜欢晏若为的风格,老是时不时地盯着她看。
很光明正大。
客观来说,晏若为也很想和Abby贴,就是女孩之间纯友谊的身体接触,主观来说,晏若为没有失智。
她很明白这种事情一定会让乌有帆不高兴,所以很识相地只和Abby对视点头笑。
如果放在没有当人小狗之前,晏若为已经悄咪咪走过去和她说话了。
晏若为初舞台播出之后不温不火,有一些讨论她颜值的话题把她列为什么本期选秀神颜。晏若为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有神颜这种东西,大众审美的产物吧可能,晏若为觉得每个人都很好看。
可能是天天在一大群符合大众审美的主观美女群里,晏若为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脸蛋这方面受到大家的青睐,她觉得自己就是普通人、混血长相。
她一直很爱自己,不论脸长成什么样看了镜子里的自己都会觉得心生喜悦,有一张并不影响社交、吃饭和呼吸的脸晏若为觉得就已经很好了。
在一公的录制过程中,每天上下班的晏若为也能看到自己的站姐。
第一次看到有个人穿着写了自己名字的T恤,晏若为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她冲着那个到她肩膀、胖胖的、很可爱很美的女孩指了指自己,那个女孩就很激动地跳起来冲晏若为招手,喊她的名字。
然后抬起摄像机对准晏若为,晏若为赶忙冲她摆pose和歪头笑。
她甚至不是很了解晏若为会不会说中文,可能看她是混血长相,加上资料上面写的是中美混血,所以就以为晏若为是在美利坚长大的。
她冲着晏若为喊的是英文:“So cute baby!”
晏若为回以一个大大的微笑,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回应道:“你也超级可爱!谢谢你喜欢我!”
在站姐震惊的眼神中晏若为潇洒地挥挥手去练习室了。
在参加选秀之前乌有帆问过晏若为:“你想要取一个艺名吗?”
晏若为想了想说:“不了吧,我还是习惯别人叫我原本的名字。”
乌有帆问,“你不是中美混血吗?拿你的英文名作为艺名也是可以的。”
晏若为说,“你听了你就不会想让我用这个作为艺名了,真的是一个很普通很大众的名字。”
乌有帆:“你说说我听听?”
“爱丽丝·爱德华。”
乌有帆:“…那你就还是用你原本的名字吧,你说的没错,确实大众。”
晏若为问:“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中我?”
“因为你到公司之后,我选择要让你当我的小狗之前,我调查过你。
你知道你身上出现最多的词语是什么吗?就是别人对你的描述。”
“什么?”
“女性主义、数学天才、漂亮混血,还有高高在上、不好相处。
后两个我不太能理解,不过前几个用来形容你的关键词里,你的buff实在叠太多了。
我很好奇同时叠了这么多buff的到底是什么人,所以我决定自己来看看,拉过来研究一下好了。
我想看看和我差了十岁的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对于女性主义的见解。”
“说起来我也不知道后两个关键词是为什么,我的同学们原来对我是这种印象吗…我很惊讶。
可能因为我确实不怎么和人打交道,也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吧,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我确实不怎么和除了央珏李不辞以外的人说话。
所以能留下这样的印象其实我也并不意外。”
“那你觉得你是天才吗?”乌有帆问。
“嗯…我说我不觉得可能有点不合适,有点恃才傲物看不起别人的意思,虽然我就是这样觉得。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这么说,如果一定要说我是不是天才这个问题的话,我觉得我是,但也只是数学方面的天才,仅此而已。
传统意义上我们好像都觉得在某一个领域取得超乎常人的成就才能称之为天才,但是我不觉得,我觉得那种思想家哲学家这样的人物也应该被称为天才,甚至是更加重要的天才。
虽然我在数学上取得了看似不错的成绩,但是我一直觉得我的朋友央珏才是真正的天才,她很擅长思考,但是不喜欢领导,她擅长观察,又几乎能把所有东西想出所以然,并且善于表达。
我所拥有的很多优秀的能力,比如表达能力,我觉得都是我从央珏那里学到的。
央珏说我是天才,但在我的心里央珏更是。”
“你看起来有点沮丧,小狗。”乌有帆觉察到了晏若为的情绪。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节目遇到什么让你不开心了?”
“其实不是沮丧。”晏若为说,“是困惑,我有一些困惑。”
“你讲讲吧,我比你虚长几岁,说不定我有不一样的答案呢。不过我的答案你不用完全听信,二手经验听听就好,不值得当成真理。”
“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喜欢我。按理来说被评为神颜、被人喜欢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不是吗?但是我总是感觉这些很虚幻。”
“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虚幻?”
“就是,我觉得她们因为喜欢我的脸蛋而来,那么之后是不是也会因为喜欢别人的脸蛋或者我的外貌发生变化,没有那么符合大众审美而离开?
因为喜欢一个人的外表而在此基础上延伸的爱,我要怎么样去对待呢?”
“你觉得这种东西很虚幻、易碎,对吗?”
“对,我的粉丝们因为这个喜欢我,而不是因为喜欢我这个人的品格、想法而喜欢我,这让我很苦恼。我是反对容貌焦虑和单一大众审美的女性主义者,但是我的粉丝们却因为这些而追随我。
我并不想因此得到很多爱和钱,可是她们因为喜欢我的脸蛋花的时间精力金钱,以及无私的爱,这些都是真的。
我真的很难很难去用一种合适的心态面对她们。”
乌有帆脸上带上了笑容。
“这是一个很好的烦恼。
说实话我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困扰我的不是这些,而是娱乐公司高层嘴里的我太丑了。
我当时大抵每天和你一样生活在困惑和迷茫里。
其实你现在已经轻松拥有了我当初想拥有的一切,你的所有来得轻而易举且天生便有。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姐,却遭遇了霸凌且有属于你的女性主义,很难不对你感到好奇吧。
我当初每天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会特别生气,想要把世界上的镜子全部砸碎或者拿刀子把这张脸划烂,重新换一张新的大家都喜欢的脸。
但是我后来释怀了。
说起来这个,你听歌吗?韩国女团的。”
“听,喜欢gidle。”
乌有帆笑了,“那正好巧了,我要说的就是她们。
我对于容貌焦虑的转变是在一夕之间的,就是身份变化的一夕之间。我从一个练习生爱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