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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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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澶骑来的马匹扛不住血脉压制,早就受惊跑走了。刚才那声吼叫是它第一次攻击失败发出的不满,苏澶在它准备进攻时,就用箭射在它的脚边将其给逼退了。
在不能射杀的情况下射中,只会激怒它。
好在有部分人离得不远,不一会儿苏澶就感受到了地面传来的震动。
饿虎显然也感觉到了危险,焦躁不安的用爪子不断地刨着泥土。
“咻!咻咻咻!”几只箭矢不约而同地射向老虎。
靠!没看到这还有人吗!主仆三人迅速蹲下寻找掩体躲避。
躲在大树后的苏澶看到饿虎被射伤,赶紧催促桂财桂福朝人群跑。
“咻!”一只黝黑箭矢划破空气从百米外射出,直中要扑向苏澶的饿虎。它死前还维持着张开血盆大口的动作,脑门上的箭矢因为惯性还在不断地颤动,饿虎就这么被一击毙命。苏澶轻拧眉头侧身看去,果然就是主角攻,连姿势都还没来得及收。
他真是服了,那支箭就擦着他的鬓角划过,说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天知道,他刚刚差点以为自己活不到完成任务二了!
诶,脸?苏澶吃痛捂着脸的手后知后觉的一顿。
原来刚刚利箭已经击断了固定面具的金色链条,还在苏澶的脸上划出了一道半指节长的细小血痕。
场面一时寂静,所有人都惊诧地看着苏颤。
这,苏颤原来长这样子?
身穿墨色骑装的俊朗少年拾起了掉在一旁的黑金面具,面带红晕地看向苏澶,结巴着问:“这,这是你的,你的面具吗?”
苏澶一手接过,朝对方莞尔:“嗯!谢谢你!”
少年眼神一晃:“没,没,没关系。”
面具粘了些草屑泥土,链条也已经断了不能戴上,但是勤俭持家的苏澶觉得拿回去补一补还能用,便收在了腰间。然后,才发觉周围有些过分安静了,就连头顶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刚刚一群兴冲冲猎杀老虎的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澶他们这个方向看。苏澶悄悄退一步,众人视线也跟着他移一点。
不是吧,什么情况?他真的长得很丑吗?怎么大家都是一脸古怪的表情?
“我,我叫卢安,你,你叫什么?”少年眼睛发亮地看着苏澶。其他人听到这句话,更是竖起耳朵深怕漏了半个字。
苏澶:……
苏澶选择拒绝回答,并拎着又吃瓜吃傻的二人组撤退。
景哲望着苏澶离去的方向,握着缰绳的手紧了又松。脑海里总是浮现刚刚对方面具掉落这后,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神,尽管衣衫沾染泥土,发丝散乱,也是一副绝美的仙人落难画卷。
他,怎么长成那样子?
方才自己那一箭只是为了震慑,并没有想取走他的性命,会被原谅吗?又想到苏颤脸上那晃眼的血痕,景哲闭上眼睛,当真是自责不已。
……
虚惊一场,等他们三人徒步走回帐篷时,天色已经渐黑,夕阳也只剩了点晕红挂在天边。
桂福去烧热水,桂财去招呼侍卫寻马,而苏澶已经累瘫在床塌,这具身体真的是太不禁造了。
帐帘被掀开。
“听说你不仅第一个遇到了老虎,还被景哲打掉了面具?”是苏平阳。
哪壶不开提哪壶。
“干你屁事。”纨绔就是这点好,可以随便发疯怼人。
“我和秦帧在另一片山林,等赶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苏澶没搞懂,这是什么意思?解释吗?自己又不在乎他和谁在一起,真的是莫名其妙的。
“昨天晚上是他。我试探了他的身手,明显后背有伤,再逼问两句他就承认了。呵,还说想要认我当小舅子……”嗤笑说着,苏平阳绕过屏风,在见到苏颤的模样后,语气慢慢变得轻飘起来。
苏澶听到一半就坐了起来,不是,秦帧?昨天晚上那个趴在窗台上的人是他?有什么目的呢,难道就为了看他一个男人洗澡?靠,不会吧,那这也太变态了!
等等,秦帧还说了什么?苏平阳,小舅子?那秦帧岂不就是,姐夫?
“你哪来的姐姐,我怎么不知道!”明艳动人的一张脸,气得眼睛瞪的溜圆。
难道他爹和那个继母在他亲娘还没去世的时候就在一起了?还把那个女人藏了起来?他爹居然骗了他!果然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回神的苏平阳,低垂着用沙哑的声音解释道:“血缘关系上来讲,你是我唯一的兄长。”
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对方散乱的衣襟和那惊艳绝色的脸庞,就是脸上的血痕看着格外碍眼。想到罪魁祸首,苏平阳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啊?那怎么会是小舅子和姐夫呢?
慢着,苏颤暮然想起,这本书好像写的就是关于两个男人的爱情。所以,那个“姐姐”就是他?
简直荒唐!他虽然尊重别人的性向选择,可不代表自己就愿意啊!追求主角是为了走剧情,可被别人追是个什么事儿!
苏平阳看苏澶那一脸震惊难以接受的模样,心下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你脸上……”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群吵嚷的声音打断。
“苏颤公子,我给你带了上好的药膏!我…我可以进来吗?”
“苏公子,我带的可是宫廷御用的祛疤灵药,让我进来吧!”
“苏公子,我的药比他们更好,让我进去!”
“选我,苏公子……”
“苏公子,选我……”
苏颤一脸黑线,大吼一声“给我滚”。最好都给他滚的远远的!
就这么点儿小伤口,被他们嚷嚷的有多严重一样!再说他这个身份,什么药买不到,用得上这群不知道打什么算盘的来献药?
“看什么看,你也滚!”
苏平阳微扯嘴角,转身从帐篷出去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苏颤生起气来,这么……可爱?
好不容易把讨厌的人都赶走,才没安静一会儿呢,又被一阵轻巧的脚步声打断,来人武功很高,显然不是桂财他们。
“谁啊?”
“我。”屏风后走出一道人影,赫然就是那刚拿下围猎第一的景哲。
“你来干嘛?这里不欢迎你,没事就快走吧。”不走剧情时,苏颤并不想惹怒一个能打自己九个的主角。
“我来、送药,刚才,抱歉。”景哲看着苏颤那张烛光下依旧活色生香的脸,本来嘴就笨,现在更是连话都说不明白。
今天怎么一个个都来给他送药?该不会种了什么毒吧!
“你放外面桌子上吧,还有什么事吗?”
苏澶眼波流转间,抬头怯怯的问。
景哲似被会心一击,心跳如擂鼓:“没,没了。”
没了还不快走,站这儿碍他的眼。
苏澶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是温柔道:“我等下还要沐浴,不方便见客,你要不……”先走?
话音未落,就见景哲不知道一副想到什么的模样,竟流了两道鼻血下来。他将其慌忙擦干净,道了句“失礼”便朝外面跑了。
简直是莫名其妙。
景哲没走多久,桂福就提着热水进来了。今天他们回来的晚,桂福以为要排很久的队才能轮到他烧水,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前面的好几个人都让他先用,还好心的帮他抬水回来。
浴桶被摆在屏风和床中间,桂福将水倒的差不多便退了出去。等苏澶沐浴完,桂财也寻马回来,将其交给马夫后,才来向苏澶禀报。
“公子,马已经找到了。”
“嗯,办得好。”苏澶翻出几块碎银给两人。
“谢谢公子赏赐。”
苏澶脸上的血痕已经结痂,没感觉怎么疼,但还是上了一遍药。
“公子,奴才收拾行李的时候,还备了一张面具。”
“哦?你找出来吧。”
等下还有一场庆功宴,刚好戴上。
面具是银灰色,入手温润沁凉。苏澶将其戴上,便领着二人去参加晚宴。
刚出帐篷,就碰见守在外面的苏平阳。苏澶疑惑,他不会就这么一直站在外面吧?
苏平阳看见苏澶又戴上了一块面具,莫名还有点安心。
庆功宴在猎场前的一大块草坪举办,那里早已燃起了冲天的篝火,传来热闹的人声。
苏澶寻了块靠边的位置坐下,桂福已经机灵的去拿食物了。这次晚宴准备的,大多都是今天的猎物。
苏澶一来,就有好多人注意到了,又碍于他的脾气,众人推推搡搡的保持在五米开外。
“苏公子,这是我今天刚猎的兔子,肉嫩多汁,你要尝尝吗?”
“我,我这也有刚烤好的鹿肉。”
“我也有……”
……
“我今天猎了只皮毛不错的狐狸,可以回去处理好后送到府上。”
众人看向那将算盘打的噼啪响的人,都露出凶狠的目光。
苏澶走了一下午,肚子已经很饿了,觉得面前的这波人看着脑袋就不灵光,而且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害自己,便张口要了些烤肉。
手里刚好拿着肉的几人兴奋地冲到苏颤旁边,剩下没准备好的其他人暗自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