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华尽》秋禾拾子

29、彩云与菩提

　　六界止战，重归和平，而程衔云却收拾起包裹来，打算回到白鹤村，村里很多人都得救了，他也只想去熟悉的地方，他还是最喜欢种田。
　　他正收拾着包裹，齐宵走了过来，面露难色道：“你要带上我吗？……仙君。”
　　程衔云眉头皱了皱，问道：“怎么这样生分，剑宵，你我之间，何分彼此。”
　　齐宵忐忑道：“多年前，是我主动上了你的床，后来也是我主动同你缔结契约，都是我一厢情愿，就算你恨我，也是情理之中。”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他道：“我不怨你，也不怪你，甚至于，你怎知那时候的我对你就毫无情意，但我有一事问你，你……可知我已经不是那个君子了，我的意思是，转世轮回本就有变数，人会变，世界也在变，我真的还是衔云上仙吗？”，他的目光中也有些不敢面对和躲闪，又道：“但我有时又在想，这条命本来就是用我的残魂塑造的，是你给我的，所以……我还是我，对吗，因为属于本我的部分还在。”
　　“程衔云，其实有些信仰于你而言从未改变，我喜欢的是那个永远善良会为了别人而流血牺牲的你，而不管什么时候，你的内核从未变过，在我看来，开朗或许沉郁只是性格里很表层的部分，我喜欢的是那个灵魂的本质，何况，人本就是复杂的，性情也只是一个偏向的区域，这些年，我也有些微小的变化，从前我只想伴你左右，可现在，我想与你并肩作战，我想你以后面对的每一次危险里都不要抛下我，我要与你一起面对，始终不变的是，我爱着所有的你，爱着你这颗灵魂和琉璃一样透彻的心。”
　　他握住他的手，吟吟笑道：“我的心也同你一样，从未变过。”
　　他伸手，幻化出幻术来，无数太阳坠落下来，半埋于殿前院中，天光大亮，他对齐宵笑道：“我们去看太阳吧。”
　　齐宵看着院外幻境，对他道：“我曾想，有一天，太阳能照耀在我身上，后来我发现，我守着的是一片彩云，现在我希望，彩云与菩提可以共同落在炙热的暖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