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你技术那么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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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顾云渺颤抖着眼皮，从睡梦里醒来。
身上火烧火燎，抬抬手都疼。
昨天晚上，像在狂风暴雨里死了几回。
“后遗症”格外恐怖。
顾云渺卸了一身力气，平躺着，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说好的谈恋爱，又滚到床上了。
节奏全乱了。
该死的林兴言，要是能下床，他现在就去揍那个混蛋。
外头传来开门声，苏晏桓走进房间。
顾云渺条件反射地疼起来。
技术太差！
顾云渺嘴角抽抽，赶紧闭上眼睛。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挺暗的，苏晏桓应该没看见自己睁开眼。
“起床吗？”
清润的嗓音立刻打破顾云渺的设想。
顾云渺掀开眼皮。
灯带亮起来了，是常见的暖色调。
瞟他一眼，顾云渺的视线快速转到天花板上。
“下班了？”
声音一出，顾云渺自己吓了一跳。
喉咙里堵一团破棉絮似的，哑得快听不出说的内容。
顾云渺闭上眼睛，藏住眼底的尴尬。
苏晏桓走到床边，倒杯水，扶起顾云渺，小心凑到嘴边。
宽大的手贴在背部，烫得顾云渺一颤。
“先把水喝了。”苏晏桓小心揉着。
他的动作很轻，落在背上，羽毛似的，扫到顾云渺心脏。
顾云渺瞪他一眼：“你别瞎碰。”
这嗓子比刚才还哑。
顾云渺赶紧衔住杯子，大口灌水。
喝了水，嗓子好一点。
为了缓解尴尬，顾云渺随口问了时间。
“五点。”
顾云渺眨眨眼：“五点就在家了，你们公司到底几点下班？”
“今天没去。”他放下杯子，抱顾云渺坐起来，“渺渺，先吃点东西？”
顾云渺累得不想坐着，甚至不愿嚼东西。
“不想吃。”
苏晏桓没说什么，扶着顾云渺躺下，然后出去了。
这气氛，就很怪。
恋爱就和动画一样，节奏应该是有章法的。
乱了就容易不自在。
适时，苏晏桓回到房间。
他端了一碗粥，过来喂顾云渺。
顾云渺吃了一口。
看他还要喂，顾云渺低声说：“放那，等会儿我自己来。”
他放下粥，给顾云渺送水。
顾云渺喝了半杯，粥的味道消失得差不多了。
“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下。”顾云渺抿抿唇。
“渺渺。”苏晏桓放下东西，灿若寒星的眸子看过来。
他的眼神和以往不同，像一杯温水。
顾云渺眼皮颤了颤：“怎么了？”
话音落下，顾云渺的腰一紧，整个人落进他怀里。
他抱得很紧，他们的距离特别近。
顾云渺莫名紧张起来，腰上的酸涩和疼痛都掩盖住了。
滚烫的气息笼罩着，顾云渺眯了眯眼睛。
眼缝里装着苏晏桓清冷的眼睛。
距离比刚才还近。
顾云渺越来越不自在。
“苏晏桓，别抱着我，热。”
腰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有点疼。
顾云渺转开目光，语气强硬几分：“撒手。”
“渺渺，又推开我？”
苏晏桓嗓音微凉，配上面无表情的脸，很生气似的。
腰上那只手的力道越来越大，仿佛要掐断顾云渺的腰。
疼痛疯狂涌上来。
旧伤新疼，层层叠加。
顾云渺又气又恼，忍着痛踢他一脚，口不择言：“我快痛死了，不推你推谁？早知道你技术这么差，我昨晚就找别人……唔！”
嘴唇被堵上，顾云渺一肚子话倒不出来。
今天的吻很霸道，顾云渺的唇舌经历了暴雨侵袭。
苏晏桓并非借亲吻发泄不满，只是倾诉着满腔的占有欲。
假如苏晏桓不爱，自己能被生吞活剥了。
可是，那话又没错。
苏晏桓的技术，差死了，他的腰快断了，浑身都疼。
顾云渺浑身无力，跟个精致的洋娃娃一样，任由苏晏桓剥夺气息。
舌头被他咬一口。
很轻，但足以拉回顾云渺的思绪。
分开时，顾云渺胸脯起起伏伏，喘着粗气，雪白的脸涨得通红。想说话又没力气，只能瞪大滚圆的双眼，剜着他。
他托住顾云渺的后脑勺，目光灼灼：“渺渺，你不找我想找谁？”
顾云渺像条缺氧的鱼，哪里说得出话，大口大口地吸气。
苏晏桓给顾云渺顺气，锲而不舍地开口：“渺渺，你到底想找谁？”
眼底划过一抹愤怒，顾云渺的胸口起伏得更厉害了。
好久才缓过来。
顾云渺咬牙踹他一脚：“找谁都好，就是不要你。”
滚烫的气息猛然迫近，顾云渺飞快扭头。
脖子却迎来一个轻柔的吻。
“渺渺，没有下次了。”
顾云渺哼一声：“我想说什么就说，你凭什么不让？”
“我说我自己。”苏晏桓松开顾云渺，端来粥碗，“下次，不会让你疼。”
顾云渺愣了一下，不好再说什么，闭上嘴默默吃饭。
等人拿着碗出去，顾云渺觉得不太对劲。
这种技术，说好就能好起来？
越想越不对，顾云渺满头问号：他这是打算找谁练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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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渺身上擦过药，没那么痛了，躺在床上休息。
苏晏桓在旁边做动画，嘴巴也没闲着，一直和顾云渺说话。
顾云渺睡着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
苏晏桓独自解决了昨晚的事。
他报警了。
警察将林兴言暂时拘留。
顾云渺听到这，猛地坐起来。
动作太猛了，顾云渺疼得龇牙咧嘴。
苏晏桓放下手里的活，抱住顾云渺揉。
顾云渺顾不得这些事，理智地分析：“这对你很不利。”
把林俊明的儿子送进监狱，这是主动送把柄到对方手里。
林俊明掌握舆论风向，可以引导大家指责苏晏桓忘本。
只要稍作修饰，大家听到的会是“恩将仇报”、“白眼狼”这样的故事。
只要说的人够多，林俊明甚至不用证明真实性。
往后苏晏桓出动画，会被有心人反复拉出来“鞭尸”。
网友很大概率选择避雷。
林兴言敢为所欲为，正是知道这严重的后果。
他料定苏晏桓不敢报警，或者说，就算他进去了，也只是走个过场。而苏晏桓，将会为此付出代价。
连带着顾云渺也会倒霉——本就充满话题的人生，又增加了谈资。
一箭双雕，林兴言喜闻乐见。
“他甚至逼你选择爱情和前途。”顾云渺皱着眉，“说他临时起意，我是不信的。”
“不是临时起意，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年前。”苏晏桓解释，“我完全查不到你的消息，就是他找人动的手脚。”
“上次你约钟宁，他也在那个酒店。就是那次，他和钟宁达成了合作。”
还有苏成业，也是林兴言的帮手。
苏成业热情地挑选良辰吉日，其实是想稳住苏晏桓，给林兴言争取时间，赶走顾云渺。
苏成业的目的很简单，攀上林家。
他们都认为，苏晏桓也许放不下爱情，但一定会选择光明前程。
苏晏桓撩起眼皮：“谁说不可以都要？”
苏晏桓的能力，顾云渺百分百相信。
但是，对手是林俊明，情况不容乐观。
“林兴言有林俊明，我们有卫丛云。”苏晏桓说。
卫丛云很厉害，国外的生意做得很好。
问题来了，顾梦寻和卫丛云的关系，也只是朋友。
没有利益的事，卫丛云不会心甘情愿帮忙。
苏晏桓这么信誓旦旦，难道……
顾云渺问：“你已经跳槽到卫丛云的公司了？”
“是合作，她是股东之一。”苏晏桓解释，“我们的动画，林家不配得到，我会送给新公司。”
这部动画的价值无限，苏晏桓的商业价值更不得了。
帮忙摆平一个谣言，搞定林家，卫丛云就可以坐享其成，怎么可能不答应？
一觉醒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苏晏桓全都解决了。
前途和爱情，他全拿下。
他对自己的未来，总是完美掌控。
对此，从前的顾云渺会很开心。
现在的顾云渺，开心之余，觉得自己离苏晏桓越来越远。
顾云渺沉默了很久，低声说：“帮我给我妈拨个电话？”
“解释失约的原因？”苏晏桓问。
顾云渺不说话。
这种小事，苏晏桓肯定早就处理了。
他只是不想沉浸在落差里，得找点事转移注意力。
苏晏桓头一次没明白他的意图，轻声道：“打过了。我说你中午吃坏了东西，很不舒服，不方便出门。顾姨和卫女士叮嘱你好好休息。”
“嗯。”顾云渺心不在焉，“今晚我去星河湾陪我妈，不来这里了。”
“顾云渺，”苏晏桓脸色不善，扶住他的肩膀，“躲我？”
顾云渺反应很快：“我为什么躲你？要躲也是你躲我。”
“那你为什么不邀请我一起去？”苏晏桓盯顾云渺。
他目光着实热切，顾云渺受不了，故意说：“你让我，邀请你，去你家？”
说定之后，顾云渺继续休息。
恢复点状态，两人一起回星河湾。
顾云渺陪妈妈聊天。
“晏桓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顾梦寻问。
顾云渺点点头。
“渺渺，你怎么看？”
顾云渺沉思片刻，不答反问：“妈，我去找几个人，弄个正儿八经工作室，算有出息么？”
“我们家渺渺做什么没出息？”顾梦寻立刻追问，“你怎么突然有这种顾虑？”
“就苏晏桓，太有出息了，我一无所有，一点儿也配不上人家。”
他语速极快，含含糊糊，顾梦寻转了几个弯，才算明白。
她心疼地拍拍儿子：“渺渺，你会产生顾虑，我很理解。妈妈说再多，你的心结还是难解。你应该就这个问题，和晏桓开诚布公地谈谈。如果你下不定决心，我可以帮你约晏桓。”
“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找他说。”顾云渺扯扯嘴角。
从妈妈房间出来，顾云渺揪住头发，往楼上走。
一抬头，瞧见苏晏桓。
他却不打算说刚才的事，沉默地回到二楼。
苏晏桓掰开他的手，解放那撮头发。
“睡了，晚安。”顾云渺匆匆往房间走。
苏晏桓跟进来，把他按在上墙，沉声质问：“顾云渺，你是不是想方设法逃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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