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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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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洗个澡的功夫，回来后，被选中的花就错落在我房间的各个角落里。
不，不是我的房间。
等她们都离开后，我按照记忆简略地写下了方向和该转角的店铺的名字，然后收进了床单上的口袋里。
还有我的花。
仍然是送给奥西里斯特公女的花，而不是阿萨斯，更不是我。
可它和阿萨斯的眼睛一样红。
我亲吻了一下花朵，将它一起收进了口袋里，坐在床边用本来睡觉用的床单捆好长条，又剪短两条线把拖鞋固定在脚上。完成了这一切后，我一直等到了夜深。
入夜后，我翻出收拢头发用的细长夹子，借着夜色对着锁捣鼓了一下。
好像真的可以听到其中细微的卡扣声。
很简单啊？本来打算弄一下不成功就直接砸了的。
我将床单般绳索扔下去，虽然只到楼的一半，剩下的足够我跳下去不受伤了。
趁护卫们换岗的时间，我躲躲藏藏躲到了公爵府外。
到我完全离开公爵府外后，天已经有点渐亮的趋势了。
也更方便我去神殿了。
等到我真正抵达神殿的门口，天已经完全亮了。我本来还担心供平民祈祷的供神厅还没开放，但看有其他人陆续走进去，这个担忧白费了。
不知道是因为一夜奔波还是因为我真的不详，头一阵一阵地疼，我恨不得直接躺在地上缓一下。
我拉紧抽绳，低头走了进去。
一进神殿，我第一感受就是神圣和温暖。我抬头看了眼神灵的雕像，坐到了第一排仰望着雕像。
神灵奥若拉，如果你真实存在，如果你还俯视着这个世界。
“驱逐我。”
如果因果报应真的存在，如果我和阿萨斯是因为前世犯了罪才在今生受到这样的待遇，那就干脆别让我们出生。
直接抹灭我的灵魂吧。
你让我转生一次，我就会死去一次。你希望我做的任何事我都不会完成，你要我保护谁我就会千方百计地杀谁。
我与雕像的双目对视上，就像是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
好像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女士……”
听到身后很近的位置响起陌生男人的声音，我下意识回头后撤，稳定后便看到了与我说话的男人，看起来是备胎男主之一的大神官。
不行，他很有可能知道我的事，被他发现的话他不会坐视不管。
我快速站起身后退了几步，躲开他的同时也是为了靠近雕像脚下的圣水。
我没回头看，他好像既没认出来我是谁，也没察觉到我的目的。
“抱歉吓到了你，我只是例行来查看，见你似乎有些为难才搭了话。”
白发，还有幽绿色的眼瞳。雌雄莫辨的脸，和与生俱来的柔和氛围。
“我没事，不需要你管。”
来了也没事，向奥若拉祈祷也没用，我要去直接接触圣水和雕像了。
“请等一下，请问你是……”
就算盖住了大部分眼睛，红色也太明显了吗？
我转头几步冲到雕像那里，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把手伸到了圣水里。
明明魔物淋到经过神官诵经祈祷的圣水后会被削弱，我的手却没任何不好的反应，反而是本来透明的水开始泛起绿芽一样的柔光，身上的疲惫与悲伤也有被冲刷掉了不少的感觉。
就算是圣水也不够吗？会对人类无差别的洗礼？
“请等一下！”
我吓了一跳，在大神官即将碰到我的时候，我赶忙将手伸向了雕像。只是我完全没想到，在我的手与雕像接触的那一瞬间，耀眼的光芒从我们身上迸发而出，笼罩了整个大厅。而我也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力，一下摔倒在地。
好……困……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绿荫。
“阿萨斯。”
我看到了她，美丽而孤独的她。
“我们要一起走了吗？”
我终于不用呆在这个只有我一个人的世界上了。
眼泪自己就跑了出来。
“我只能认下谋杀圣女的罪，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弗尔，弗尔要被处死了。”
阿萨斯……在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我最后看到的剧情吗？
“伊西塞特在认定某件令他不悦的事后，就是那副模样。在这件事上，他一直都认为幕后主使是我。”
我抱住阿萨斯，她的声音经历完难过痛苦，是趋近于死寂的平静。
“本来以为最多被惩罚一下，结果是决定舍弃我，让我死掉了啊。我没有做好死亡的准备，我没想到我要因为没做过的事被处死了。”
原来你……没有想杀她啊。
可是，他们一起杀了你。
“阿萨斯……”
“到最后，我还是试图相信他们，我放下骄傲让他们别杀我，我没想过我会被砍下头颅而死。早知道这样的话，我还不如早点死去。”
阿萨斯重生了吗？
“阿萨斯，如果是你召我而来的，你不该找我的。如此肮脏而又丑陋的我，既没有办法帮你复仇，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好好活下去。”
听到我说的话，阿萨斯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没再漫画中看过类似的表情。
“不！才不是！即使遭遇背叛和嘲弄，你的人格仍旧闪闪发光。渴求爱并不肮脏，也并不丑陋。即使黑暗吞噬了你，你也从未放弃过寻找你自己。你拥有崇高的灵魂。”
真是让人牙酸的话。
我偏过头不看她，想起来什么后咬了咬牙。
“就算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替你生活。”
她有我的记忆吗？
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挣扎和犹豫对她来说看着应该很可悲吧，我总是得不到解脱。
“不，并非如此。我还有话想和你说！”
她的身形开始消散了。
“再……一定要和大神官与雕像再一起！”
啊，彻底消失了。
草地和天空也不见了。
黑漆漆的。
“阿萨斯……”
是谁在喊阿萨斯？
好像是四面八方的声音，分不出来是哪个方向。
我随意看看了四周，忽然看到了某个人的存在。
“我的女儿，妈妈对不起你。”
她明明离我那么远，伸手却抱住了我。
“对不起，阿萨斯。”
……你用生命生下了阿萨斯，又怎么能预料到后面的事情呢？
你什么错都没有，错的是我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阿萨斯，我的孩子。”
她那般眷恋地拥抱着我，她的手就算在梦中也那么温暖。
还有在无尽的黑暗中也明亮无比的紫色眼睛。
“妈妈，别哭了。”
好吧，我承认，我心软了。
“我没事的，妈妈。”
“阿萨斯，你要知道，妈妈永远在你身边。还有阿萨斯，你不是被诅咒的孩子，你是被祝福的存在，你值得被所有人爱。”
如果那样的话，就别让我醒过来吧！
就算一直在这里也没关系，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
“妈妈……”
如果真的爱我的话，如果愿意当我的妈妈的话……
我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完全完全陌生的环境。
不是梦，不知道是转生了，还是被安排在了没见过的房间里。
有镜子。
我爬起来坐到镜子前面，还是阿萨斯的脸，红色的眼睛，亮却没有神采。
像是华丽的玻璃珠。
那我的衣服是被换掉了。
身体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我稍微活动了一下就走到了窗户边，我所在的位置还是一楼，省了我很多事。
我直接就开窗翻了出去，只是刚走没几步就在拐角差点撞到一个人。
看服装是这里的神官。
“公女阁下！您为什么在这里？”
有很多事情没办法解释，所以不想面对任何人来着。
干脆再装一次失忆，等下次醒过来再说吧。
“别靠近我！”
我语气不好，绕过他想往外走。
“请等一下，公女阁下！”
其它方向也有人被我们的声音吸引到看过来了。
我疾步往外面走，拐角岔路忽然又出现一个人，我差点和他碰到一起。
“公女阁下，你为什么在这里？”
“别靠近我。”
我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后退几步与他陷入了对峙的状态。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抓我？”
“失礼了，我是受神恩惠的信徒，神官拉菲莫尔。你的哥哥很担心你，我带你去找他们吧。”
他们已经到这里了吗？
“我的哥哥？”
是他通风报信了吗？我好像在他面前晕过去了……
现在开始装作要和所有人都不认识。
“是的，你的哥哥。你在五个小时前在大厅里晕了过去你还记得吗？”
短暂地发愣确认好思路后，我警惕地看向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靠近我。”
我对着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转身就跑。
万万没想到，阿萨斯的备胎哥哥们竟然从我前面拦了过来。
我跑向他们，无视他们唤我的阿萨斯，就在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被他们两个给薅住了。
“阿萨斯，别怕。你刚刚醒过来，不能这样跑。”
我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冷漠的逆后宫美人男主对我这么温和。
我抽回我的胳膊，后退几步同样警惕地看着他们。
“阿萨斯？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们了吗？我们是你的哥哥。”
备胎弟弟想走近我，我下意识又往后退。
就这样保持着距离，我想开口说话，身体却又失去了控制。
想想我昨天一整天没怎么睡觉，晚上又走了一夜，今天才睡了一会儿，又经历了不怎么爽的梦，被压抑的疲累和负面情绪忽然都涌了出来。
……可以多逃避一会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