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字情书》淮续

19、亲爱的本

　　再有几天就是国庆，按照往年惯例只有三天假，不过对于学生们来说已经足够期待。
　　东城大部分学校的高三，一周只休息一天，唯有创新中学一直实行的是双休日，长假稍稍克扣那么几天，谁也不好说什么。

　　罗怀特开始也不理解，舅舅怎么把他送到这么松散的学校。了解之后他才知道，创新有多难进，升学率有多恐怖。

　　这两天餐厅的闲话都是围绕怎么过节打转。罗怀特和本吴晨吃过午饭出来，陈天赐和刘星星还有小胖、凯子正聚在一起聊各自的国庆计划。

　　小胖提前预订好了三十号晚上的火车票，一家人去意山。凯子是漫迷，网约了漫友国庆看漫展。陈天赐想去滑雪场滑雪，缠着刘星星同去，当然被坚决地拒绝了。

　　缠不过刘星星，陈天赐又缠本吴晨，邀请他和罗怀特同去。本吴晨犹豫地看了一眼罗怀特，罗怀特推说国庆有事。本吴晨立即说他国庆也有事。

　　陈天赐叹气：“国庆后月考，这好学生除了学习，还有什么事？”
　　没有人理他。

　　小胖乐不可支地看着陈天赐接二连三被拒绝，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要不，我们两家组团去意山？”
　　陈天赐一拍大腿：“成！一会电话我爸订票，说不定能订到。”
　　小胖点头：“订不到开车去，我们意山联系。”

　　班长肖雅走过来，拍拍小胖肩膀：“小道消息，国庆四天！”
　　小胖切一声：“骗谁呢？顶到天边三天。”
　　“不信拉倒。”肖雅甩甩手走了。

　　几人有说有笑走出二楼餐厅。走楼梯时不能并肩而行了，凯子率先走到前面。
　　小胖赶上他：“知道我胖，也不等等我。”
　　凯子当然要安慰他的好朋友：“不胖。”
　　小胖明说了：“我又不忌讳。”
　　凯子逗他：“那是有点胖。”

　　小胖跳起来：“好啊，你才胖。”
　　凯子哈哈一笑：“我又不叫小胖。”

　　两个人在楼梯上追逐打闹起来。小胖风一般经过刘星星身边，刘星星躲闪时，身子晃了一下，陈天赐一把将他抱住。

　　本吴晨摇摇头，躲过打闹走到前面，转身招呼罗怀特他们也绕过来。
　　小胖和凯子在朋友们中间穿梭，开始了你追我赶。
　　肖雅站在台阶下向上看：“嗨，男人们小心。”
　　话说不及，和小胖争先下楼的凯子一个台阶没踏好，眼看就要摔倒。

　　本吴晨在小胖和凯子的下面两阶，看见凯子身体向下倒，连忙用尽全身之力顶住。小胖和罗怀特同时伸手拉住凯子。
　　本吴晨顶住了凯子，自己脚下却变得不稳，从楼梯上蹬蹬几步下来。
　　最后一个台阶，脚踩空了，脚踝狠狠地扭了一下，整个人也坐到了地上。

　　肖雅上前扶住本吴晨，凯子吓得呆在原地，剩下几人同时冲下来，将本吴晨搀扶起来。
　　凯子醒过神，也快速冲到本吴晨身边，愧疚地说：“对不起，对不起。痛不痛？”
　　本吴晨安慰他：“没事，男子汉大丈夫，痛什么呀。”

　　肖雅揭穿他：“逞什么能啊，我都听见哎哟了还不痛。”
　　本吴晨抬起脚：“真的不痛，你看……”
　　话没说完，又痛得不说话了。

　　“刘星星，我们找老师批假条。你们几个去医务室。”肖雅布置完任务，带上刘星星就走。
　　本吴晨交代说：“星星，就说是我自己不小心踩空的。”
　　刘星星：“知道了。”
　　肖雅挥挥拳头：“义气！”

　　小胖蹲到本吴晨身前：“我背你去医务室。”
　　凯子连忙说：“我的祸，我来。”
　　凯子还没说完，小胖已经背起本吴晨向前奔去。

　　几个人都没料到，看起来最壮实的小胖，竟然没走多远就气喘吁吁。陈天赐让小胖停下：“停停停！太慢了，我来。”
　　他个子高大，一鼓作气来到了医务室。校医检查了一下本吴晨脚踝的情况，拿出冰袋让他们先冷敷，然后坐下来开药。

　　罗怀特伸手接过冰袋，按在本吴晨的脚踝上，用手轻轻扶住。剩下的三个人自觉地都没跟他抢。
　　本吴晨有点不好意思，想伸手自己来，陈天赐伸手按住他的胳膊：“都什么样子了，还抢。”

　　医生让他们别担心，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休息一段时间就好。话虽如此，看本吴晨脚踝处肿胀得老高，几个人还是有些担心。
　　罗怀特提议：“去医院看看吧，放心一点。”
　　医生安慰道：“大概率没伤到骨头，不过去拍个片子，排查一下放心些。”

　　刘星星赶过来，拿出王老师给的现金和两张假条，名字的地方是空着的，谁去填谁的名字。
　　“我去。”凯子抢先说。
　　陈天赐说：“你们上课，我和学神君去。”

　　小胖提醒陈天赐：“两张条。”
　　陈天赐不耐烦地说：“我送到医院就回，又不请假。”
　　刘星星不会看人眼色：“门口没假条不让出。”

　　本吴晨拍拍罗怀特：“你问刘医生要个笔，把我们的名字填上。”又对陈天赐他们说，“你们回教室，别耽误上课。”
　　看陈天赐欲言又止，罗怀特保证道：“我能背动。”
　　陈天赐这才作罢：“好，你学习好，耽误一半天也没事。我送你们去大门口。”

　　陈天赐背着本吴晨来到大门口，罗怀特去喊了出租车。
　　“天赐，帮忙给崔处长告个假，好吗？”
　　“别操心了，交给我。”陈天赐一口应允。

　　坐出租来到医院，罗怀特背起本吴晨，大踏步向前走去。本吴晨趴在暖暖的后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累吗？”
　　罗怀特：“不累。”

　　本吴晨的呼吸均匀地洒在罗怀特的脖子上，面颊上，痒痒的。他无暇乱想，一门心思走路。
　　如果能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做完磁共振，被告知明天才能出结果，两人便先回学校，刚刚好到晚饭时间。罗怀特把本吴晨送到宿舍，准备去找陈天赐他们。刚打开门，陈天赐和刘星星过来了。

　　本吴晨问他们：“怎么不去吃饭？”
　　刘星星说：“天赐担心了一下午，说不着急吃饭，先到宿舍看看你们回来没。”

　　陈天赐打断刘星星的话，说后勤崔处长说了，让本吴晨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勤工岗的事，这些天让别的师傅帮忙招呼一下。
　　不过他告诉崔处长，他想和刘星星、小胖、凯子在本吴晨脚伤彻底好之前帮忙，顶住他们的岗位。

　　陈天赐还让他们别担心，他也向班主任说好了，让罗怀特照顾本吴晨，早操他们俩都不用去。
　　他又不放心地交代这交代那，然后告诉罗怀特，他现在唯一任务就是专心陪护照顾本吴晨，一定不能留什么后遗症。

　　“有我们四大护法在，你们什么事都别操心。”陈天赐风风火火地拉着刘星星走了。
　　罗怀特还没有将本吴晨安顿好，陈天赐又风风火火地进来：“星星非要我问问你们吃什么！”
　　“随便。”本吴晨说。

　　陈天赐嚷嚷：“我就说随便带一点，可那个死脑筋，非要我再跑一趟！”
　　本吴晨说：“你们吃什么，给我们带什么好了。”

　　陈天赐不动：“那不行，你现在就得说你吃什么，不然我还得再跑一趟！”
　　本吴晨求饶：“好，好，我服了，我认输！”

　　晚自习时间，本吴晨斜靠在宿舍的下铺床上，和罗怀特随意地聊着天。
　　“罗特。”
　　“嗯。”
　　“和你在一起，脚痛也开心。”
　　“傻话。”罗怀特看看表，“冰敷时间到喽。”
　　“好，敷完我们学会儿习。”

　　罗怀持拿起冰袋，轻轻柔柔按在本吴晨脚踝肿胀处。
　　本吴晨看他认真地样子走了神。
　　看到本吴晨看他，罗怀特抬起头来温柔一笑：“怎么了？”
　　本吴晨笑笑：“我在想，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好看这么温柔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罗怀特：“……”
　　要不要这么直白！

　　刚冰敷完，放学铃声响了。本吴晨说：“学习学习！等会星星看我躺着，也不好意思再学了。”
　　罗怀特背起本吴晨到书桌前坐好，又细心地将门口的垫凳拿过来，让他的脚放在上面，不那么难受。

　　“帮我把那本习题拿下来。”本吴晨指了指书架上的一本习题集，“这个才买的，我们一起做做看？”
　　“好。”罗怀特将书递过来，本吴晨接住。他们的手触碰了一下，本吴晨感觉他的手冰冰的。

　　“手好凉呀，我给你吹吹。”本吴晨放下书，抓过罗怀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着。
　　罗怀特红了脸：“不用了。”手心痒痒的，心也痒痒地发了芽。

　　“你帮我冰敷半天，我帮你暖暖手怎么了。”本吴晨的双手握住了他的双手。
　　一股暖流从手心慢慢地向全身蔓延，全身都暖暖的。

　　陈天赐一打开门，就看见这一出好戏。本吴晨的双手握着罗怀特的双手，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真想多看一会，不过刘星星在呢，不能让他的小孩学坏了。

　　他向前站了一步，挡住身后的视线。
　　轻咳一声，开玩笑提醒这两个沉浸在爱河的人。
　　“呀，是不是打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