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字情书》淮续

132、予野一生

　　罗怀特没有见过刘唐的本领，但从林天野刚才露的一手来看，刘唐应该不会每一次都输。
　　罗怀特：“我觉得，刘唐在让着天赐。”
　　林天野：“先不说比过比不过，他那么大人，让着小朋友也是应该的。”

　　刘唐喜欢的小朋友应该是陈天赐小朋友。
　　陈天赐小朋友会怎么样呢？
　　远远地，蒙在鼓里的陈天赐小朋友打了一个喷嚏。

　　闲话了几句，两人继续石头剪刀布。林天野赢了。他的问题是：
　　“你有没有后悔过，那天走进文林书店？”
　　“没有。”罗怀特回答地毫不犹豫。

　　林天野认真地看向罗怀特。
　　“这个问题，希望你以后再回答一次。”
　　“为什么？”
　　“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来证明。”
　　罗怀特轻声说：“认识你是我的幸运，我想以后我也是这样的答案。”

　　林天野笑笑，伸出拳头示意罗怀特继续。
　　罗怀特赢。

　　“你还有什么技能？我是说天赋、手艺、功夫等等。”
　　林天野回答得很干脆：“我有语言天赋。”

　　少年成名的大作家里予，当然有语言天赋。
　　“我知道的不算。”
　　“我的语言天赋是，我会八国语言。”

　　“八国语言？”罗怀特愣了一下，“是真的八个国家的语言吗？”
　　“是。”

　　想起付梓文说的朋友，八国语言张嘴就来。以为是像本吴晨那样会好几种语言，带有夸张的成分，没想到是真的八个国家！
　　如果八国语言是林天野，那作文金奖也是他了。

　　“原来是你。”
　　是啊，初中就常有文字发表的少年天才，作文金奖不是很正常吗？
　　付梓文的朋友，作文金奖，他早该猜到的。

　　这次轮到林天野愣住。
　　“什么？”
　　“梓文的朋友，是你。”罗怀特感慨，“原来我在车展就认识你了。”

　　原来他那么早就认识了他。
　　在遥远的文字里。
　　在他最好朋友的描述里。

　　“梓文告诉你的吗？”看罗怀特点头，林天野不好意思，“那天……我是真的有事……”
　　很显然他们说的不是同一回事。可是，那个正巧有事的同事……

　　罗怀特直视他：“所以，你把工作让给了我。”
　　“那天我给魏经理汇报工作，梓文说有个高中生求职，我想也许他更需要这份工作。”

　　付梓文说过林天野让出研究生的事，却没有说过让出工作的事。显然这是林天野交代的。
　　把工作转让给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林天野做得很自然。
　　他总是尽力帮助别人，就像他的赠书，一做就是六年那样自然。

　　“梓文没有说过。”罗怀特还梓文清白，“是我自己猜到的。只是我没想到，那个人，原来是你。”
　　林天野：“原来是你，缘来是你。”
　　罗怀特：“缘分真的很奇妙。”

　　林天野沉吟了一下。
　　“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你说。”

　　“学霸君这个名字我听了两年，今年又多了学神君。”林天野说，“高三开学前一晚，我去拜访王老师。他兴奋地说，他又捡到宝了，班里转来了一位大学神，和他的学霸君一样优秀。”

　　罗怀特没有插话，只静静听着。
　　“他让我记住，学霸君和学神君这两个学生。他和我打赌，明年的联盟你们必定榜上有名。”

　　罗怀特脸红。
　　却原来，学神君的名字并不是老师临时起意，而是“蓄意已久”。
　　却原来，王老师说的打赌，当时以为是玩笑，竟然是真的！

　　“为了公平，他没有说出你们的名字。如果赢了再告诉我。”
　　“输了呢？”
　　“如果他输了，他不会透露你们的名字，他会选择自动认输。”
　　“为什么？”
　　“他想保护你们。他不想让你们成为他打赌的失败者。”

　　王老师也太好了吧。
　　可可爱爱的王老师，还好你赢了。

　　罗怀特想起上月书展时，陈天赐说出学神君，林天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笑：“你都知道我是学神君了欸。”
　　“我没有告诉王老师。如果王老师赢了，我再告诉他你来文林书店的事。如果王老师输了，我也不会告诉他。”

　　林天野也太好了吧。
　　可可爱爱的林天野，怎么可以那么好！

　　“真累。”罗怀特笑着问他，“你们打的什么赌约？”
　　“王老师赢了，他是文林的超钻会员。”

　　文林会员最高等级钻石会员，不限次数五折优惠，但需要每年续费购买。
　　但其实文林还有神秘超钻，一卡在手，终身三折。不过目前也只发放了不到十张。

　　“输了呢？”
　　“我从来没想过王老师会输，王老师也没有。”

　　所以，这是一场只赢不输的赌约。但是打赌的时候，王老师根本还没见过他，只凭他的过往“履历”，便如此肯定了他。
　　罗怀特笑：“还好，没让你们失望。”

　　林天野也感慨：“我陪你走过的这一年，你的每次大考成绩，你的每次决定，餐厅勤岗，课后助学，我都有了解。我越了解你，就越相信你。如果一开始是赌约，后来则是相信。我相信王老师，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原来，他也很早就认识了他。
　　在王老师的每一次谈话里。
　　在默默陪伴他的成长岁月里。

　　如果这不算缘分，罗怀特不知道还有什么算？
　　原来是你，缘来是你。

　　他们还没有相识，就已经走进彼此的世界，还真是神奇。
　　他们知道彼此，也用一颗心默默守护着对方，却并没有见过面。
　　直到，神奇的缘分让他走进文林书店，神奇的缘分让他们相识相知。

　　他怔怔看着林天野。
　　还没有认识，林天野已经那么了解他，可林天野于他，还有许多未知的谜。
　　八国语言，作文金奖，天才作家。他看着面前的漂亮男人，他，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罗怀特急切想再赢一把，可是连着两局他都输了，林天野只问了无关痛痒的问题。
　　又一局还是林天野赢。他双手托腮。
　　“问什么好呢？”

　　罗怀特笑。想赢的那个人没有赢，赢的那个人不知道问什么。
　　“随便。”

　　“随便什么都可以吗？”
　　“嗯。”

　　林天野也看着罗怀特笑。
　　“你这么帅，一定很多人追你。那么，你的初吻是什么时间？”
　　有很多人追不错，但是。
　　“没有恋爱，何来初吻？”他在心底长叹一声。

　　目前指令：好朋友。

　　林天野愣了一下，调侃道：
　　“那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问的是时间，不是有没有。”
　　“那？”
　　“等你初吻时告诉我。”

　　看出他想赢的意图，林天野这一次出得比较晚，故意输给了罗怀特。
　　罗怀特报仇：“你的初吻是什么时间？”
　　“等我初吻时告诉你。”

　　就知道问也白问，没有恋爱过的林天野怎么会有初吻？浪费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想问的还没有问。
　　不过，没有恋爱过的林天野，也从来没有过动过心，从来没有掀起心底的波澜吗？

　　下一局，林天野又善解人意的输了。罗怀特问他：
　　“告诉我，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的确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呢？”
　　“我以后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

　　这违反了游戏规则，但罗怀特没有计较，毕竟他也不是凭实力赢的。

　　林天野保证：“我一定会告诉你。”
　　“嗯。”

　　他们约定再玩最后一局，罗怀特赢了。他问了一直好奇的问题，林天野的身高。
　　确切答案：一米九。
　　好高啊。罗怀特一直没觉得自己有多矮，在林天野面前，妥妥地变成了小孩子。

　　他说起顺口溜：“个子高，找不到女朋友。”
　　“我是gay。”林天野看了罗怀特一眼，“所以，不用找什么女朋友，找个男朋友就行。”
　　就知道，单身主义者无所畏惧所向披靡。不过，男朋友？
　　想起第一次见到林天野和刘唐的背影，浪漫的竹马竹马，没有恋爱可惜了。

　　洗漱完，他们坐到各自的床上，没有立刻睡觉，也没有看书写字，而是又闲聊起来。
　　“你每天都在给人惊喜。”
　　“是吗？”
　　“我很佩服会说很多外语的人。”
　　“为什么？”
　　“因为，我外语太糟糕了。”
　　“考到盟大的人，外语会有很差吗，所以你在谦虚。”

　　“外语真的很难。”罗怀特笑，“比如我想学法语，学了一个暑假，也只学会了一个单词。”
　　林天野也笑：“怎么不学了呢？”
　　“一个就够了哦。”罗怀特玩笑，“我是慢热型，所以先学一个预热一下。”

　　“好吧。”林天野问他，“告诉我你学了什么。”
　　罗怀特害羞：“不要说。”
　　在会八国语言的语言大师面前说外语，罗怀特说不出来。

　　林天野鼓励他：“没事，外语需要多说，说出来就好了。”
　　罗怀特想起了热带猫，那个爱吃醋的猫咪，忍住笑，说：“Je T'aime.”
　　热带猫。

　　林天野看了他一眼。
　　“什么？”
　　“Je T'aime.”

　　林天野轻轻地笑。罗怀特觉得自己的发音肯定错得离谱。
　　他害羞：“你可以教我。”
　　“Je T'aime.”林天野看着他的眼睛，又认真重复了一遍，“Je T'a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