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字情书》淮续

129、予野一生

　　在马大哥家常菜用餐的第四天，自来熟的马大姐和这一帮卖书人开起了玩笑。
　　“如果每一个卖书的都像你们这么帅，我敢说买书的人特别多。”

　　并不是。他们的书卖的并不多。贫困的乡村，年轻人都出门打工了，剩下些老弱病残，养家糊口都难，书对他们来说就是奢侈品。

　　不过夏溪很赞成马大姐的观点。
　　“马大姐说的对，我们大老板一放假回来，书店人就特别多，特别是女孩们，都想和林大老板来场偶遇。”
　　李言附和：“虽然不一定人人都是冲买书来的，但人流量肯定成倍翻番。林大老板功不可没啊。”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林天野倒没发现什么端倪。来买书的男女老幼都有。有女孩来买书不是挺正常吗？
　　虽然女孩们的目光也常常追随着他，但他早就习以为常了。也被女孩追踪过，也被女孩告白过，但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

　　夏溪说：“你不知道，是因为有那些忠心耿耿的员工们为你保驾护航。”
　　马大姐来了兴趣：“怎么说？”
　　她腿有残疾，为了听故事，干脆在旁边桌子坐下来。

　　李言说：“不敢说，天野要生气。”
　　林天野保证不生气，李言才笑嘻嘻地说：“你想啊，被我们刘店长宣传了四年单身主义，那几个卖书的女孩子又不想他们的老板被别人拐走了，也可劲的帮助传播，还编出了什么对女孩过敏的话。”

　　女孩过敏？
　　什么鬼？

　　李言说完都不敢抬头看林天野。倒是剩下的几个人一齐看向他，怕他因此而生气。
　　林天野微微一笑：“那就谢谢你们为我保驾护航了。回去请你们吃大餐。”

　　不……不是吧？
　　林天野不但不生气，而且还许诺吃大餐！看来，不管他是不是单身主义，至少近段时间是没准备找女朋友。

　　马大姐问道：“你不会真是那什么主义吧？”
　　林天野只笑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马大姐古怪的笑笑，站起身：“我给你们端菜去。”

　　马大姐起了这样的话头，夏溪可有的聊了，夸林天野帅，又夸罗怀特帅。
　　她看看林天野，又看看罗怀特，不知脑袋里又起了什么主意。

　　她一本正经地问他们：“请你们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说说，你们两人谁更帅？”
　　这不拉仇恨嘛！
　　李言忙说：“我觉得各有各的帅，各有千秋，没法对比。你换个别人比吧。”

　　夏溪说：“世上有两种帅，一种是天野和怀特，一种是其他人。这两种都不是一个档次的，和别人比会拉低他们的档次。”
　　她话锋一转，“所以你们谁更帅？”

　　李言岔开话题：“你去看看菜怎么还没来？”
　　夏溪没动。

　　林天野笑着看向罗怀特：“怀特更帅。”
　　罗怀特的脸微微发烫：“不，你更帅。”
　　这问题根本就是只有唯一的答案。夸别人，难道还能自夸吗？

　　“没劲。”夏溪假装生气，脸上的笑却是掩饰不了，“说好的站在上帝视角的！”
　　其实，她就是想看两个漂亮的男人互夸！

　　李言擦了一把汗：“我就说嘛，各有各的帅。”
　　夏溪花式夸奖：“你们都是世界第一帅了，还觉得对方更帅。所以你们是觉得，除了你们自己，对方就是世界上最帅的人喽。”
　　林天野说：“实话实说，怀特的确是我见过最帅的人。”

　　夏溪和李言同时哇了一声。
　　夏溪还朝李言投去怎么样的表情，这比她预期的效果还要好！
　　罗怀特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也没觉得有什么。林天野也许是真心觉得，也许只是一句客套话。

　　这种话从小到大他都听麻了。弄得他审美免疫，能看得上的也只有那两三个人了。

　　夏溪问罗怀特：“你呢？”
　　罗怀特实话实说：“天野很帅，但我还认识两个人，应该和天野差不多一样帅。”

　　李言也没想到罗怀特竟然是耿直boy，问道：“你们红绳帮的朋友吗？”
　　夏溪问道：“有一个是你兄弟吧，也挺帅的。还有一个是谁？”

　　听到兄弟这个词，罗怀特的脑子蒙了一下。不过经历一次次打击，他也没那么受伤了。
　　关键的问题在于，以夏溪纯纯的外人角度看来，她是笃定他们是真兄弟，所以才问都没问。
　　是不是不认识的别人看到他们一样的装束，也都是这样以为的？

　　他们追求身材一致，再穿上同样的服装，反而加重了别人的误会。可对本吴晨说不穿一样的？那小心眼又该生气了。

　　李言说：“那个大高个？”
　　夏溪说：“肯定不是，不是一个档次的。怀特另一个谁啊？”
　　被点名的罗怀特从沉思里拉回来，说：“我一同学，晋恒。”

　　林天野看了罗怀特一眼，投给他赞许的目光。罗怀特知道他的意思。他对林天野说过他不喜欢晋恒，而对不喜欢的人能做到公平对待，也很罗怀特了。

　　夏溪的八卦之心立刻勾起来。
　　“我知道了！你和晋恒！你们是！”不需要说什么，大家都懂她的意思。
　　“他们不是。”林天野打断夏溪的话，语气平静又不容置疑，“夏溪你可以八卦，但请以后不要再说怀特的闲话，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林天野从来都是温言温语，李言和夏溪哪见过他说这么重的话，立刻闭嘴不说了。

　　罗怀特很高兴林天野为他辩白。林天野知道他讨厌晋恒，而被误会和讨厌的人在一起是让人无法忍受的！
　　夏溪是他的固定员工，罗怀特虽然是临时工，他也不能厚此薄彼。

　　不过不知者不罪，林天野很快意识自己的语气有些重，立刻向她道歉：“夏溪对不起，是我说话太冲了，我向你道歉。我不是针对你，只是有一些别的原因。”
　　他看了罗怀特一眼，他不能说出别人的隐私，“不过现在我不能告诉你。”

　　夏溪爱说话，情商也够用，她笑嘻嘻地说：“我们这不是好好聊着天吗，怎么还道上歉了。”
　　李言会意：“还没见过哪个老板给员工道歉的，天野，你丢不丢面啊？”
　　林天野笑笑：“让你们看笑话了。”
　　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中午换班吃饭时，罗怀特就觉得马大姐有古怪，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晚上也是。

　　四人吃过饭刚要走，马大姐终于喊住林天野：“林老板有空吗？我想跟你说件事。”说着神秘地眨眨眼睛。
　　这，几个意思？
　　能有什么事？他们可是第一次来这儿的！

　　马大哥也从厨房里出来：“天野，我们有事跟你说。”
　　不善言辞的马大哥都发话了，这不像开玩笑。林天野点点头，对罗怀特他们交代一句，“你们先回去”，便向他们走去。
　　马大哥一把将林天野拉进厨房。罗怀特刚想走，李言拽住他：“我们看看去，别对天野不利。”

　　他们初来这儿的第一天，就听说本地有几个地痞小混混，村民深受其害。
　　难道这是黑店？
　　马大哥夫妻俩不像啊，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得防着点。
　　李言怕夏溪受伤让她先回去，他们站在厨房外随时待命。

　　马大姐说：“像林老板这么又帅又有钱的，在我们这儿，四邻八乡的女儿不是随便挑？”
　　李言小声说：“说媒的。”

　　罗怀特暗暗摇头，林天野想找女孩不是随便挑，用得着别人来说媒？
　　李言说：“听说他们有两个女儿。”
　　自己看中了想招来当女婿的？

　　马大姐、马大哥两人低声对林天野说了些话，罗怀特他们在外面一个字也听不到了。
　　林天野站起来，向他们告辞说：“我该走了。”
　　马大姐塞给林天野什么东西，林天野温婉地说：“谢谢你们，我不需要。

　　马大哥急了：“你肯定需要啊，别跟我扯什么主义，那都是骗别人的把戏。我俩都是男人，你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的，实话告诉你，我也用过。”
　　马大姐说：“别在我们面前不好意思，我们都是过来人。等你吃了这些，别说什么主义，什么过敏，统统给我完！”
　　马大哥：“这可是我们家族祖传秘方，不外传的。我们都是半文盲，特别佩服读书人，我看你是读书人才给你的。”

　　又是低声说话，又是一番拉扯，林天野还是没有拗过老马夫妻，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出来了。
　　李言和罗怀特赶紧后退，来不及了。
　　林天野看见他们，平静地说：“走吧。”

　　到了民宿，罗怀特和林天野进屋，李言笑呵呵跟进来。
　　“天野，马大姐给你什么好东西啊，能不能让我看看？”
　　林天野：“送给你。”
　　李言：“……嗯？”
　　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包黄色纸袋扔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大字：“一夜十次！”

　　李言刚回去又被赶出来了，原因是夏溪旁敲侧击问他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不肯说。
　　林天野脸不红心不跳教他：“补品。”
　　也不知道夏溪到底明白没，这一次李言总算没被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