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SD]幻象末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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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流川枫×广末暮
我拥抱着一个幻象，以为拥有了永恒。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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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末暮在樱花飞舞的四月不小心撞到那个男生，大概在很久以后都还会记得那个时候的场景：阳光从树枝间斜照下来，男生在大树下闭着眼睛若婴孩般入睡，如墨般的发丝，脸部柔顺的线条让人很想要去抚摩。
美得不太让人感相信那天是真实存在的，犹如梦境中迎风而站的少年，永不老去。
十六岁的女生心里面应该都会有这样的男孩子，虽然在朋友面前都会假装很随意的口气，然后说，「噢，一年十班那个流川枫啊。」早就泛着甜蜜却又要装着无所谓的样子，所有这个年纪女生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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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社团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借采访的名义，在校园之间的各个社团里穿梭。暮大多数的时候是负责写稿，趴在社团里不算大的桌子上补充睡眠也未尝不可，职务很轻松虽然在每次校刊要出的前几个夜晚会累得发誓「以后再也不拖稿了！」，不过这样的誓言会在下一个月轻松的日子里早就忘在九霄云外。
篮球社团不好的地方就是每天都会有自称“流川命”的女生站在体育馆外面大声喊叫，樱木就会十分不满意地“碰！”一声把体育馆的大门狠狠砸上，嘴巴里免不了嘟囔，那个死狐狸有什么好。这句话的隐藏含义就是：喜欢樱木花道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樱木！”彩子拿着扇子敲在樱木头上，双手叉腰：“这个礼拜杂志社的人在跟踪采访，樱木你能不能不要再舔乱子？！”即使那句「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在心里面没有说出口，眼睛还是无比怨念地看着闪光灯对着流川没有停下来过。
杂志社和篮球社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会有比较亲密的接触。这对杂志社里迷恋流川的小女生来说果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当社长抱着一大堆的稿件走进来说，“暮怎么不和大家一起去篮球社啊？”
广末用无比漠然的眼神看着社长，眨眨眼睛说，“为什么要去篮球社……啊？”暮经常会在一觉醒来之后把睡前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准确来说，刚才开会的时候她就已经睡得很香了。
社长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头，“嗯……已经很晚了哦。暮要留下来陪我一起审稿吗？”
回答社长的是暮拿着书包飞快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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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骑着脚踏车出了校门之后又掉转头来决定去体育馆。
暮色四合之下的校园，有种中国水墨画的味道，渲染到好处的光线，宁静的小石子路。广末加快了速度，那个声音在逐渐放大着，无比坚信着，心中那个执拗的信念——流川一定还在单独训练着。
深深呼一口气，空气中都带有了一丝兴奋，拉开体育馆大门的瞬间，暮似乎听到喉咙里抑制不住的叫出他的名字：“流川枫！”
大概是因为之前收拾篮球的时候没有摆放好，一只篮球从篮筐旁滚落开来，空旷的空间里回响着轻微地“啪——啪——啪”的声响。
神经一下子松弛，暮心中原本那个声音骤然停止，那样确定的信念被另外的声音所替代——
——你看，他不在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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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末面无表情地骑着脚踏车从大坝上而过，是很美的一片草特别是像现在这样子的季节里，经常会有蝴蝶成片成片地飞过去，在暮色的天空里划出很美的弧度。
广末记起自己以前在东京念书的时候曾经和伙伴一起去郊外写生，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在一边看着，沉默不语。似乎又回到那时的自己，原本以为是生命中的一些琐碎事情，但至今没有忘记过。
她在骑过田埂时看到那辆眼熟的脚踏车，不远处的露天篮球场上的某位少年，只是瞬间而过，她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仿佛胜利者姿态张开双臂，冲下小坡。
惊起了田埂边的一群飞鸟，腾空而去。
——他还在噢，一直都在。
心里的那份甜蜜被不间断地重复着放大着，仿佛心与心之间的距离被无形的缩短，即使只是广末一个人的妄想，少年的那个背影足已经让她心安理得。
5}
三楼之后向右转，长廊尽头的那个教室。广末站在教室外，镇定了神态，却被里面的手抢先打开了门，那人有些失神的问她，“暮？你怎么在这里？”
“社长。”暮抿了抿嘴巴，“这期篮球社的特辑……流川的那个板块交给我可以吗？”
“噢？”男生扬起地笑容里带着捉弄地痕迹，“今天已经有很多人跟说我要负责流川的稿子了，好象大家从来都没有这么积极过……呢。”
“社长……”
他无奈抓了抓头发，“你们啊……”语气里尽是宠溺的味道。
湘北高中的人几乎都知道苍木颜是个温柔的人，广末觉得颜社长其实也是很好看的人，笑起来的样子会让人不自觉记起儿时吹过面的春风。
广末理所当然成为众矢之的，光是同一个社团的几个女同学的眼光就让她受的了，无奈还是要带着书包直奔向篮球社，即使一整个社团活动的时间都不能跟流川说上一句话。不过广末也会自我安慰说，流川本来就是个寡言的人。
广末和彩子一起坐在板凳上看着大家的训练，广末对篮球可以说一无所知；但她总是可以注意到流川盯着篮球时眼神里那串小火苗，和第一次看到他睡着的样子完全不相同。
女生看着顺着流川的发丝间滴下的汗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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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子拿着扇子敲打樱木的脑袋责怪他没有好好训练，广末睁着大眼睛看着那个身高将近1米九的男生被彩子驯服的服服帖帖觉得不可思议。依旧有大群大群的女生站在体育馆边大叫着众所周之的名字然后被当事人无意中回头的样子给惊异到，广末微笑着想流川还真不是一般的冷淡呐。
采访的事情大概会延迟到很久很久以后，不过这些显然不重要，广末只需要在校园里随便拉住一些女生让她们谈论下对流川的感想估计就可以让她写上几千字了；或许就只有那个被彩子称作阿米巴原虫的生物才具有这样的魅力。
“流川枫那个小子啊，估计从小就是那样子性格吧。”彩子无奈耸肩，重新坐回广末的身边，“广末同学需要把他拉过来好好说话吗？”似乎遗漏了什么继而补充道，“不过那小子八成会睡着。”
广末摇头，她知道流川的性格，也许从那时开始发现远远望着他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她喜欢他在篮球场上意气风发的样子，她喜欢他在树荫下如婴儿般的睡容；心理面那朵花安静的开放发出幽远芬芳的味道。
广末起身对着彩子微微鞠躬，“谢谢学姐这一个礼拜的照顾，明天我就不会再来打扰了。”
也许错觉，广末觉得这天的夕阳来的特别晚，她坐在大坝上看着那群白鹭腾空起飞看着风吹着两岸的柳树看着草丛里蝴蝶翩翩起舞；她想起以前看的小说里，女主人公说：他像一条巨大的河流，带走了那样多的东西，却忘了带走我。
她想，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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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末笑着跑去找苍木颜说，苍木学长这次的稿件我有很认真的写哦。苍木拿着那厚厚的文件夹依旧是和睦的笑容，然后他听到暮说，“学长，我要退出杂志社了。”苍木没有拒绝没有问原因，仅仅一个三十度的笑容，“暮高兴就好。”
很多事情都是在一瞬间就明白过来的，比如对流川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所谓情感，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女孩子在心目中都会幻想有着那样的一个少年，有着俊秀的容貌，有着能让所有女孩子为之尖叫的一技之长；于是把这个少年在心目中的地位渐渐提高就变成了我们所想的所谓——喜欢。
广末在十七岁的生日上许愿，我希望自己可以开开心心的度过高中生活。
爸爸妈妈看着女儿又重新展露出明媚的笑容，不再顾虑其他，爸爸拍着她的脑袋，“我们家暮高兴就好。”
是啊，想那么多干什么，只要开开心心的度过那些将来的日子，哪怕会遇到一些措手不及的危险，哪怕会看到瞠目结舌的悲剧，只要心中抱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与希望，无论怎么样的困难与刁难都可以平安的度过的，对吧。
你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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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目中的那朵花朵开得更加圣洁与清香。
广末趴在桌子上看到操场上有人在跑步，那场雨就这样临空的倾倒下来，几乎是突然之间的雨丝布满整个视野中，她在听到那些雨声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是真的下雨了。教室里多了一份不安的气氛，有女生在听到打雷后吓的捂住了耳朵，老师需要停下课程示意同学们克服一下仅仅只是下雨而已没有关系不用担心。但还是有女生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老师，我害怕。
广末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签字笔，雨声和雷声更加频繁、扩大，幸好教室里的电灯还没有熄灭，广末无意从抽屉里摸到一份报纸，这才想起来是昨天苍木学长给她的校刊样报，封面上用一号字体写着篮球社特辑。
广末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篮球，想法设法了解到篮球的专业术语，每个周末陪着老爸一起坐在电视机前看NBA，也会因为不懂一些规则拉住爸爸的衣角大叫，为什么裁判刚刚不吹哨，他不是犯规了么？老爸被她摇的头晕，他没有犯规……他没有踩线。
她偷偷笑起来，一切起源于那个叫做流川枫的男孩子，可至今所有的一切他们都不会有关联，漫画中平凡的高中女生邂逅帅气的男主人公终究还是漫画中的故事，她拿着样刊翻到篮球社的特辑，先是赤木队长樱木的报道，苍木学长把关于流川的报道放在了最后，广末看到自己稚嫩的行文方式写着：流川同学以后的日子里也请多多加油噢。
社长在最后的地方用流行杂志里惯有的插花方式说道：咳咳，下周去美国也请继续努力嘛。
雨更大了。老师走下讲台来安慰同学们，广末拿着样刊愣了很长时间的神。老师有些关切的走到她的身边，广末同学？广末同学？你没事吧。广末回过神来说，没事老师，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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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末在教室里想要等着雨停，有同学被父母送来雨伞先离开了，老师陪着剩下的同学在教室里，广末把额头贴在玻璃窗子上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雨伞如花朵一般开放在雨中，原本在操场上跑步的人早已去躲雨了。她拿起书包不顾老师的阻拦冲出教室。
楼梯很安静，一年十班的教室里三三俩俩的坐着几个学生，广末猛地拉开门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滞留在她的身上，剧烈的运动让她有些气喘看到流川的座位空着又立刻甩开门往楼下奔去，撞到同学肩膀有些痛，抿住嘴巴不回头。
她害怕若停止下来她就再也没有勇气继续向前了。
雨真的好大，从教学楼到体育馆的短短距离就让广末湿透了，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让思考更多的东西，站在体育馆紧闭的大门前手搭在扶手上，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缓慢地拉开门，滚轮的咕噜声很大，体育馆里昏暗一片，广末一步一步走向体育馆里，除了她之外再无其他人，两框篮球被整齐地堆在一边。
那些在年少时期待着的童话爱情在此时被画上句号，她想起高一刚入学时遇到的少年躺在草地上熟睡的模样笑起来，那个仿佛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男生被记忆停断在那个下雨天里面。
原本以为只是小女生的一厢情愿，以为只是这个年纪的女生都会有的情感。广末低下头，那个从幻境里模糊光线的少年，摸着她的脑袋说：白痴啊，你。
终于，泪流满面。
END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SD]幻象末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