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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没下毒! ...

  •   “郡王,横威将军来了。”

      他迷迷糊糊正烦着,张口就是一句不去,挥手招呼着人出去。

      “您不是昨晚让折二爷去请人来吗?”仆从也为难,江绎早晨常有火气,他们都是刻意避着,偏偏这位又交代了有关巫湫潼一切消息立刻通传。

      巫湫潼?

      江绎瞬间清醒,睁开眼睛翻身下床,“备茶,把人请进来。”

      他快速收拾好,迈出门时心情愉悦,连带着枝条上叽叽喳喳的麻雀也看得顺眼。

      “巫横威,我有生意和你谈。”他行事浪荡,走到巫湫潼面前才刹住脚,微微弯腰,就差一指长短便可和巫湫潼鼻尖相贴。

      “什么生意。”巫湫潼只觉得自己是昏了头,还听江绎的话来了雍王府。

      “你来时没被人看见吧。”他特意交代折澜让巫湫潼走小门,别被人瞧见左猜右猜。

      “我走的正门。”巫湫潼往后一仰,彻底和江绎拉开距离,看见那人瞬间僵住的脸色心情大好,语调戏谑,“有人让我走小门,又把小门上锁,难不成让我钻你雍王府的狗洞进来?”

      “我没有刻意为难你,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江绎听出巫湫潼言外之意,站直身子,“我知道你这次回来想做什么。”

      “那你说说,我想做什么?”巫湫潼有些意外,江绎这云里雾里稀里糊涂地说些什么。

      “夔州巫氏满门遗骨葬在京郊,你不就是想把他们送回去吗?”江绎亲手给巫湫潼倒茶,“这我帮不上忙,但你巫家军的粮草我能帮。”

      巫湫潼看着手中那杯茶,转了许久也没放到唇边。

      江绎这小子又憋什么坏水,不会在茶了下毒吧。

      “我没下毒!”看见巫湫潼踌躇的眼神,江绎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把夺回杯子,茶水溢出溅湿了他的袖子,“狗咬吕洞宾,爱喝不喝!”

      这时有个仆从来了,按照江绎的吩咐手中拖着个盘子,上面盖着一张绸布,“郡王,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这些就算是我这些年故意挑衅的赔礼。”江绎下巴一扬,“你收下了我们就一笑泯恩仇,而且你要答应合作。”

      “我回京多少次你就无缘无故找了多少次麻烦,这次又是什么东西。”巫湫潼从来没把江绎那些伎俩放在眼里,探过身子拉开绸布。

      一时间,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巫湫潼也失了语。

      那绸布下金光闪闪,是不知道多少两金子。

      “怎么样,同意吗?”江绎满脸得意,拍拍巫湫潼的肩膀,“这些金子都是走我的私账,对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要是你跟我合作,三十万巫家军也用你养得那么辛苦了。”

      “郡王财大气粗。”到嘴的鸭子总不能让他飞来,巫湫潼担心江绎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家伙又来一句“爱要不要”,立马回话,“夔州和雍州比邻而居,自然是守望相助。”

      “识时务者为俊杰,横威将军眼界辽阔,前途无量。”江绎再把那杯茶递过去,“喝吗?”

      “郡王亲手倒的茶,怎么能不喝。”巫湫潼端起茶一饮而尽,他知道雍王府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

      “那就合作愉快。”江绎也不多留,亲自送巫湫潼从小门出府。

      人逢喜事精神爽,巫湫潼重情重义,他逮住机会雪中送炭,这个人情还有的巫湫潼还。

      江绎脑海中全是如何把巫湫潼的价值榨干,回到榻上倒头就睡,补个回笼觉。

      “郡王,郡王!”

      刚刚睡醒就被打搅,江绎的好心情被搅得稀烂,连声音都是瓮声瓮气,“又怎么了。”

      “皇城有武比,横威将军已经去了。”

      “我睡了多久。”江绎闻言清醒了些,眯着眼睛坐起来。

      “您睡了两个时辰。”仆从如实答道。

      江绎猛地睁开眼,“午膳都睡过去了?快备车,我要去皇城!”

      车马粼粼,王公贵族权宦子弟都受邀进宫参加这次武比,皇城前吵吵嚷嚷,人声鼎沸。

      “大哥,为什么比武不比文啊!”

      与江绎相遇的马车中,是周府的两位郎君。

      他们声音不算小,江绎耳聪目明,听得清清楚楚,那帷幔也没拉里面在做什么也能一眼看尽。

      “那台子上站的是巫异,比武不用说,比文你觉着你就能比得过他?”周大郎敲了弟弟一记。

      “那今天是巫家的祭日,官家怎么还……”那周二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直接打断。

      “闭嘴!你不要命了!”周大郎喝道,抓住糕点胡乱塞进他嘴里堵住,慌乱四下张望却见辂车的窗中,江绎瞥来一眼。

      “快,快给郡王让路!”他招呼着车夫,掌心渐渐浸出汗来。

      “见过郡王。”周大郎拉着闯祸的弟弟下马车行礼,“扰了郡王雅兴,郡王莫怪。”

      少顷,只闻两声轻笑。

      “周大郎,你这弟弟知道得不少啊。”江绎这话意味深长,见着周氏兄弟脸上血色尽失,才扬扬下巴示意辂车继续往前,“走。”

      等到这两兄弟的身影浓缩为两个小点,江绎的脸色才慢慢沉下来。

      他才想起来,今天就是巫家满门的祭日,江奎居然这个时候举办什么武比,真是铁了心要给巫湫潼添堵了。

      “郡王,您算是赶上热闹,里面到了好些人,已经比起来了。”一下车就有个眼熟的内侍凑上来,江绎随手甩给他一个金裸子。

      “小的谢郡王赏。”内侍将金裸子好好揣起来,脸上笑容更加谄媚,“小的带您过去。”

      “现在怎么样了。”江绎随口问道。

      “小的是刚刚才来这儿侍奉贵人的,走的时候巫将军已经连胜十场了!”内侍说出口才觉得大祸临头,小心瞧了眼江绎的脸色才敢继续说下去,“上去最厉害的都没有撑过一炷香,现在将军还是赤手空拳,没有用重剑呢。”

      “您是没看见,那上过战场杀过匈奴的果然就不一样。”上去的多少人都被那一股血煞之气给镇住迈不动脚,但巫湫潼何等身份,这些是这些内侍万万不可妄议的。

      行至不远处便见人声鼎沸,江绎一眼就瞧见了位于中心的巫湫潼,他正夺过对手的剑,没有繁多的招式,不过几息,那剑就横在了主人的脖子上。

      “承让。”

      那人鼻青脸肿的被两个内侍架下了台,而巫湫潼几乎毫发无损,即使隔得远,江绎也认出了那是以武功自傲的徐三郎。

      啧,真惨。

      像是不知道自己姓的是哪个徐,明明知道那是巫湫潼还敢凑上去。

      他抬头望去,高台之上的官家连连称赏,巫湫潼行礼谢恩,一派君臣和谐。

      “你立了大功,这么些日子朕居然忘记给你接风洗尘,正巧今天聚了那么多人,今晚就热闹热闹。”

      江绎心道果然如此,早不接风晚不接风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原本比试完巫湫潼掐着时辰能好好祭拜父兄。

      但江奎是铁了心要把他留下来,现在若没有人上场,巫湫潼就必须做出选择。

      夔州巫氏灭族究竟为何,君臣二人心知肚明。

      打碎臣子的脊梁,逼他亲自俯首称臣,这是江奎惯用的伎俩。他允了巫湫潼归京,却不许他祭拜父兄,还在逼巫湫潼选皇族还是选巫氏,若巫湫潼有了不臣之心,江奎就会故技重施想方设法将他诛杀。

      巫家满门的忠骨埋在京郊又搬不走,江奎手中握着这张底牌,还愁拿捏不住巫湫潼?

      江绎走进人群中,他两个时辰前才和巫湫潼结盟,还以为自己帮不到巫湫潼,没想到机会就送上门了。

      在场的有几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日子?就算一时没有想起也在零零碎碎的话语中得知了,官家摆明是要逼巫湫潼,谁那么没眼色敢横插一脚。

      现在上台被官家记上一笔,还不如缩着脑袋当鹌鹑。

      “官家——”巫湫潼等了许久还是无人敢来,便朝高台作揖,正欲开口,只闻一声鞭响破空。

      “且慢!”

      江绎又挂起他那不着调的笑,信步走上擂台,声音清脆满含恶意,“巫横威,我还没上场呢,那么急着下台,是怕了我吗?”

      众人才想看看这只拦路虎,瞥见那张昳丽的脸都心下了然。

      还以为是谁这么没脑子,原来是江绎,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巫湫潼意外地看向他,像是不明白江绎为什么上场,但最后还是甩甩手。

      “夔州巫异,请赐教。”

      “雍州江绎,请赐教。”

      江绎背对着江奎,朝着巫湫潼挤眉弄眼,想让巫湫潼快些想脱身的办法。

      可巫湫潼却没有看懂,只是投来疑惑的眼神。

      江绎咬牙,怎么这么没默契,只能握紧手中鞭柄。

      长鞭随意甩了几个鞭花,气势一显狠狠抽向对手,巫湫潼随意侧身躲过,一脚踢开鞭梢。

      想来他们也不是完全没了默契,巫湫潼一直以守为主,二人就这么猫戏老鼠般缠斗了小半个时辰,都是毫发无损。

      高台上江奎表情未变,在座众人都是人精,能从那张平静的脸上窥见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不论巫湫潼能捱多久,他总是要回应江奎的话。

      可不知为何巫湫潼忽然转守为攻一掌拍向江绎,江绎来不及扬鞭只能侧步躲开,可速度稍有欠缺,还是被狠狠击中右肩,后退三步捂住伤处。

      “再来!”战斗总是能激起男儿血性,江绎很快调整姿势用左手出鞭,招招狠辣,无一不奔着下死手去,却悉数被巫湫潼躲开,回击一拳。

      江绎向后撤去,不甚在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巫横威这孙子拳头也太硬了,就是随便扫了一下,他的嘴角就被磨破了。

      “快点想办法啊,不管我拦多久,你还是要回答。”他打定主意要全力纠缠,巫湫潼到底懂他意思没有。

      “我知道。”巫湫潼看着对面笑得勾人的江绎,往日艳若桃李的一张脸竟有些陌生。

      “啊?”江绎下意识一声,这是想了还是没想?

      对面的人气场变了,或者说是一直刻意压制的气场被彻底解压,那双鹰隼一般的眼睛像钩子般定住他。江绎感受到了煞气,那是在战场浸润多年,生生用血筑出来的煞气。

      江绎不明白自己那句普普通通的话点到了什么关窍,但在演武台上众人眼中,他还是那个与巫湫潼争锋相对的死对头。握鞭的左手微微颤抖,江绎还是选择扬鞭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甩过去,却不料鞭梢被人牢牢握住。触肉的那声脆响听了让人头皮发麻,巫湫潼硬是表情都没有变化,手上一发劲,直接将江绎连人带鞭拽到身前。

      “你做什么?”江绎低声道。

      “抱歉。”

      江绎满眼迷茫,好端端的道什么歉?

      凌厉的一击袭来,江绎险险躲过,没等喘口气,扫过来的一腿就像猫逗老鼠一样踢在他的手腕,手一脱力鞭子飞了出去。

      他强撑着站住捂住已经痛得没了知觉的手腕,巫湫潼却没讲究什么你来我往,怀着满腔怒气,给了江绎一脚,正中左肩。

      江绎直接从演武台飞了出去,倒地后吐了一口血,无力地捂住胸口,仔细看那胸口已经微微凹陷,痛得他五官皱在一起。

  • 作者有话要说:  宋朝皇帝称官家,皇后称圣人,可能有点别扭哈
    删了一个不重要的片段,多加了攻受相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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