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真·以吾之名》陆煦

2、动心起念（上）

　　某一年的春天，真央的野外实战中，绯真所在的训练队伍遇上虚的袭击，为了等静灵庭的死神来，学生们只能先战斗起来，混战之中绯真第一次找到了自己浅打的名字——鬼朔。这着实惊讶了学校众人，虽然绯真是京乐家的养女，但天赋绝不输于贵族之子。

　　绯真清晰地记得，在那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中，周围的同学一个个地倒下，平日里自负高傲的霞大陆姐妹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左肩的伤口刺激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身体的温度开始逐渐流失，她勉强支撑着自己，四肢却开始不受大脑的控制。
　　猖狂的虚发现了绯真这边的空档，绯真没有防住左边来的冲击，整个被甩到地面。她蜷缩在地面，看到一个重伤的同学被虚高举在空中，画面与绯真儿时看到同伴死去的画面重叠。绯真颤抖的手，一把拿起自己的浅大，一瞬间，她感受到一阵风围绕在周身，自己的灵压顿时变得轻盈。
　　绯真低吟着什么，仿佛是古老的咒语。浅打的刀身开始改变，不断地散发力量，疾风显形，在她的指尖流淌。

　　那一场意外后绯真的力量为众人所议论，一把能操控灵子组成与灵压密度的刀，尸魂界千年之间也少见的能力。只不过，当事人绯真却没有什么欣喜的样子，甚至在受伤后时常晕倒，在学校被发现几次后，她只能回家休养，因而总是有一阵没一阵地来学校。

　　此时，绯真懒洋洋地坐在真央灵术学院的台阶上，尸魂界的樱花正在盛开，漫天的樱飞舞起来，绯真总是会想起在真央的训练场，朽木白哉偷跑出来找自己切磋，那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千本樱始解的样子。美得像是不应该作为武器一般。

　　“很符合大少爷你的斩魄刀呢，够华丽。”绯真懒洋洋地坐在一边说道。
　　“哼，少用华丽两个字损我。”白哉将刀利落地将刀收回刀鞘，坐到她身旁习惯性地收拾着被胡乱摆放的茶具。
　　“父亲和我说，你会和今年春季的这一批死神一起行真央毕业。”
　　绯真突然清了清嗓子，一脸语重心长地拍着白哉的肩膀，“嘛，白哉君你不要气馁，谁叫本小姐我天赋异禀，”说完她就爆发出一阵大笑。
　　白哉在外一直克制自己的傲娇和脾气，如果这时候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俊秀白皙的脸上，额头爆炸的青筋止不住狂跳。白哉一口气喝了好几杯茶。
　　在白哉眼里，去真央找绯真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毕竟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友。虽然，她拒绝了朽木家一起培养的邀请，非要去真央的时候，白哉很是火大，生气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拗不过青梅，也只能时不时去真央找她。
　　“下次，见识一下我的鬼朔吧。”绯真站起身，“马上要去现世执行成为死神前的第一次任务了。不知道我是不是从那个世界来的。”
　　白哉听到最后一句突然沉默了下来，先前的怒意偃旗息鼓，想要说一句安慰的话，又怕说错一个字让人更受伤。
　　“笨蛋，去现世，你一定会和我一组。我已经安排过了”白哉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你只要知道自己现在是谁就好。”
　　绯真看着白哉一脸严肃，本想再说些什么来调节一下气氛，以表示在真央发生的一切不算什么，却在这个时刻想保留少年眼眸里的清澈和坚定。

　　绯真和白哉这样安静地坐着，不同于贵族聚会的压抑，流动的风与婀娜的影抚摸两人的世界。这一刻在未来无数难熬的夜与疼痛中灌满绯真的大脑。但其实安静从来不是这对青梅竹马的词，两人在夜一那里总是胡闹，在志波海燕那里总是在玩烟花。所有打破白哉恪守的贵族礼仪的第一步都是绯真牵的头，炸毛的大少爷一开始总是无法接受，但就像傲娇的猫咪一般，起初只是被狗尾巴草逗弄惹恼，到最后但凡风吹草动，猫咪总是第一个扑倒狗尾巴草。

　　绯真和白哉只会互相闹，但不曾真正地吵过。直到绯真进入真央整整三个月没有回家，见不到小青梅的白哉偷偷地到真央好几次，前几次白哉觉得绯真还是熟悉的配方，多来几次后却觉察出了她的不对劲。他的话痨不再有针锋相对的回击，青梅原本狡黠流转的眼睛也掩盖不了她的沉默与逃避。

　　白哉突然打断了自己正在说的话，“绯真，你怎么了，有事么？”
　　绯真没看他，许久没有说话，耳边传来学院下课铃。人来人往的声音在风中越来越响，绯真转头看着白哉，“这下好了，我又算翘了一节课。”
　　“你还知道守规矩？再说了你本来也不用在这里上课，”白哉听得有些委屈，不悦地继续追问，“反正都翘课了，和我比比剑术吧。”
　　白哉兴致满满，想给绯真炫耀一下自己最新学的剑术。
　　绯真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说道，“真央的学生禁止在学校打架。”
　　“这儿又没人”白哉说道。
　　“朽木少爷，我可不比你，这里可没，”
　　“那既然打扰你，我不来便是了。”绯真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哉打断。
　　“我不是这个意思，”绯真解释得吞吞吐吐，落在白哉眼里却变成了敷衍。
　　少年怄气，也不愿多等绯真说什么，一个瞬步就离开。

　　白哉事后觉得绯真的反应很反常，但是当下却被小青梅的无情给气得冲昏了头脑，气呼呼的白哉又想起绯真每次看自己来真央找她，总是去人最少的训练场。起初，觉得是绯真嫌人多麻烦，自己特地错开，现在反而又成了自己的错。

　　朽木白哉一口气瞬步到一区大街上，停下来才发觉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准备去哪儿。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白哉被人流挤到了一边。他看着四周的人流也没有空隙，找了一处屋顶一跃而上。
　　“最近是有什么节日么？”白哉喃喃自语。
　　“没错哦！夏日庆典，是绯真最喜欢的节日。”夜一的声音冷不丁在他耳边响起。
　　白哉被吓一跳，“切，那家伙喜欢关我什么事”
　　夜一瞄了他一眼，忍不住大笑，完全不顾白哉炸毛。
　　“话说，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在朽木家上课么，怎么在这里。”夜一问道。
　　“哼”白哉不说话，想到绯真，脸色一下又难看了。
　　“反正你都逃出来了，陪我喝一杯吧。绯真这两天也没法出来。”夜一拿着酒杯，一口一个大哈欠。
　　“她不能出来？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你不是经常去真央找她，”夜一狐疑地看着白哉“之前的野外实战，她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