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不言》逢百罹

14、不能说曹操，因为曹操会到

　　“哦~你喜欢白天鹅？”在陆昭的回忆里陈乾提取出八卦。
　　“怎么？不行吗？瘌□□喜欢白天鹅犯法？谁还没点白月光了？人嘛，活着是需要一点期望的，尤其是这种永远得不到的期望。常念常想，常想常念，得不到也不会失去。”陆昭对自己所处的陌生环境有点有恃无恐了，把内心私藏的情感也轻易的暴露了。那是文字里不敢记述，话语里不敢言明的秘密。
　　“姐以为你是断情绝欲的人呐，没想到还是一个心底藏爱的痴情种？”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吗？怎么看都是清纯冷欲风啊！
　　“爱什么的，我也不懂，也不想懂。我现在只想及时行乐，最近我妈暗搓搓的催婚了，等拖不下去了，我大概会随便找人结婚生子，开启养仔被家暴的婚后生活吧。”陆昭对未来没有什么希望，即便受了高等教育，也摆脱不了自己对自己的思想禁锢。
　　“这么悲观吗？不是不婚不育吗？”陈乾有点不理解陆昭的思维，预知着未来的痛苦，却准备步履不停的走向痛苦。
　　“探讨人生吗？个人观点，请勿同感。尼采在《善良的彼岸》里说道，‘和恶龙相处久了，自己也会变成恶龙；如果凝视深渊太久，深渊会再次凝视。’我现在不觉得自己是凝望深渊的人，我已经变成了深渊。没什么逃脱可言，目前是伪装成善良的龙，骗取一些美好生活而已。”陆昭把这些时光当作是偷来的幸福，所以放下所有的自卑不安尽可能的热爱着生活。交友、画画、探索未知~
　　“谢谢，不会同感。我历尽千帆，归来仍是恶龙。道德绑架什么的，啊，我也会受到，不然也成不了你的老板···”刚想说自己从不受道德绑架，就想到了自己被小爸影响回到那个人的公司做继承人。
　　“哈哈，所以我们还是有点共通点嘛，拒绝道德绑架，从我做起！胜利还很遥远，同志仍需努力！”陆昭擅长感知别人情绪，也擅长感知自己的。当发现自己的情绪过于低落时，立马自我及时调节。
　　“其实白天鹅就是幸福家庭出来的孩子，能感觉到他们的不一样。他们活得很···放肆，‘放肆’这个词可能不太合适，但是很贴切。没有畏首畏脚、没有为了讨好而察言观色、重要的是情绪稳定。”放肆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是无礼放荡，全是错的；但是用在荆恬身上，却是恣意昂扬，全是幸福。
　　“真是抱歉，姐姐我没见识，我还没结交过幸福的人。我见到的，都是利益至上。你那爱的滤镜，是不是太厚了。”陈乾完全怀疑陆昭对天鹅的表述是出于他对人家的暗恋！
　　“真的不一样的，相信我的感知能力啊！心里有爱，才能做到放肆的生活啊，背后的家人给予的底气，是张扬的源泉啊。当时出事，他大爸带着律师出现的，他小爸也到场了，首先安慰的就是荆恬，问清楚问题后丝毫没有责怪他惹了麻烦。最后他小爸还去学校慰问我，真的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对自己的孩子是，对待其他人也是。”看到陈乾不可置信的样子，陆昭又搜刮了一些词来解释。
　　“哦，天鹅叫荆恬，你不止喜欢荆恬，还喜欢他爸爸！”一句话几岁了陆昭那副你不懂，你还不信的神情。
　　“请用白天鹅代替，直接说名字就暴露秘密了，我会害羞。”遮不住笑意的嘴角渐渐扬起，及时制止陈乾泄漏机密。
　　陆昭总是这样，探讨人生，总能把话题谈到沉重，发现自己影响到别人时；又能完美的把话题带到积极向上的美好方面。“和你探讨人生，有点像被动接受窒息快感。明明快要伤心死，却又被某些温暖治愈。”
　　感受到陈乾情绪的变化，陆昭起身告辞：“我该回去了，不然你又得被迫窒息了。”
　　“那你赶快走吧，我送你。”陈乾开车把陆昭送到校门口，陆昭笑着和门卫的保卫科的值班老师打招呼，丝毫不介意他们看到豪车的惊讶表情。
　　陆昭接受新环境的速度快，但是适应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陆昭已经在学校呆了三年，三年时间有许多可爱的学生，有催促自己画画的王继承，有总是把自己的作品推销出去的孙教授，还有和自己分享家庭“秘辛”的陈乾。
　　“我已经递交辞呈了，等寒假过后，我应该就不再回来了。”陈乾与学校的小股东开完会议，又商议了被调任的人员回归问题。在校区内简单视察的时候，遇到了陆昭。
　　“不就是结婚吗？我给你介绍一个不就可以了？我有个同学在那什么开鞋厂，家里很有钱，要不要认识一下？”上课时间，周围也没有人，陈乾“变向”挽留。
　　在外地的生活真的很美好，脱离了原生家庭带来的所有阴影，自由自在的活着。除了每周固定给母亲打电话的时候，种了十多年的树林卖掉了，母亲偷偷把钱给了嫂子，父亲大发雷霆；父亲家暴母亲，被哥哥撞见，生气用拳头打碎玻璃的时候血管被划破；终于搬迁了，父亲和母亲一起抬重物的时候，父亲故意松手，导致母亲的手被割伤，去医院包扎时父亲又大闹医院···每件事情，陆昭都知道，然后当笑话讲给陈乾听。当然他也会听陈乾的“笑话”，两个人苦中作乐。每件事情，母亲都能事无巨细的讲给陆昭听，陆昭能完整的感受每个人的情绪与怒火，慢慢的说，也慢慢的强制自己遗忘。
　　课间马上就要到了，林秋从宿舍楼赶往教学楼值日，看到陆昭和新的董事在聊天简单的打了一声招呼。“这就是林秋，和你说过几次，很有上进心，和我这种摆烂人员完全不同。”
　　“哦~他喜欢你唉。”陈乾看着林秋的背影很肯定的说。
　　“啊？我辞职的事情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他！你怎么看出他喜欢我？关键的是，我和父亲聊天时也谈到过林秋，我父亲觉得我喜欢林秋！”陆昭是一点都感觉不出来，明明那么擅长感受情绪。
　　“就是因为你一直在讲他的努力啊，你父亲觉得你欣赏爱慕他吧？我的判断是他的眼神，从转角，他就一直盯着你看哦，再就是他好像和你偶遇的次数太多了，所以猜测他喜欢你。”喜欢一个人，眼神是会不经意流露的。
　　“真是谢谢您嘞，本来没什么，现在有种遗憾的感觉了呢？突然觉得我好渣？辞职的事就告诉了他一个，我可真会挑。”下课铃响了，陆昭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巡楼的林秋，可惜了这么好的恋爱机会。
　　“我该走了，等你休班再约。”陈乾看了看时间，和从办公楼交接文件的林小妹一起离开了学校。
　　没等到休班，陈乾的电话就来了。陈乾从来不会在上班时间联系陆昭，陆昭疑惑的接起电话。“你还记得你最早一次在研究所做信息素检测吗？”陈乾的音色好像是在思考怎么措辞。
　　“记得啊？怎么了？我定期都会去孙教授那里捐献信息素啊？”陆昭不解。
　　“检测出你的信息素型号与等级后，孙教授在你的信息素后边备注了‘李子’”陈乾还是在斟酌着用词。
　　“李子怎么了？备注就备注了呗？”什么大惊小怪的，至于耽误自己上班摸鱼吗？
　　“李子的名字是荆恬对吧？”陈乾明牌了。
　　“荆恬怎么了？他去研究所提交信息素了？为了赚点外快做志愿者了？还有，以后用代号白天鹅，说过我会害羞的。”陆昭想不通陈乾为什么提起荆恬。
　　陈乾无语凝噎，对十分平静的陆昭重拳出击“荆恬出事了，信息素紊乱，易感期状况严重，被转送到信息素研究所，请求我们这边的帮助。”
　　听到这里陆昭停止了摸鱼，惊了，想了想“那，和我什么关系？”有孙教授在，易感期还不是小事情，高效抑制剂一针解决。
　　“需要你的信息素，荆恬，哦，天鹅的信息素进入系统后，系统直接报警了。他的信息素和你的信息素契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六，这个消息被孙教授拦截了，直接上报到我这里了，你赶快请假，我安排人去学校接你，路上说。”陈乾说道。
　　原来荆恬来f市代替父亲签合同，被“懂事”的人带了几个omega一起吃饭。其中一个Omega就想进一步陪床，给荆恬喝了一点加料的酒。药品随着酒精的吸收见效是很快的，阅尽千帆的omega以为荆恬也是千杯不醉的好汉，没成想荆恬是沾酒即醉的好汉。荆恬刚毕业没多久，身边的秘书就去了个厕所，酒杯就被别人换了。以为依旧是水的荆恬扎扎实实的喝了一大口，喝进嘴里就发现了，又不好意思吐出来。咽下去后，秘书就回来了，荆恬立马让秘书送自己回酒店。酒精加药物，让荆恬的易感期来的迅速又凶猛，及时注射了抑制剂荆恬就睡过去了。本以为睡醒就没事的秘书，发现睡醒后的荆恬依旧暴躁控制不住信息素的时候，知道事情大条了。F市有最新的信息素研究所，和荆励勤报备后就把荆恬送进去了。荆恬也和大爸联系了，没有太严重的问题，就是信息素控制不住，应该是药物还没有代谢干净。荆励勤也没瞒着尹博，在尹博的要求下，荆励勤打了几个电话，要求最有权威性的孙教授好好“照顾”儿子。
　　荆恬被送到研究所后，有了上级的指示，被安排在一间防护最完善，设备最齐全的隔离室。内外两间，监控是无死角的，内间是隔离区，外间是omega释放信息素抚慰alpha的地方，两间空气流通，但是有门的阻隔，防止alpha失控伤害到omega。荆恬觉得自己没问题，就是酒精惹的祸，自己接受过信息素干扰训练，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孙教授接收荆恬以后，第一反应是有免费的高阶信息素送上门了，因为级别越高，易感期状况越严重。把荆恬安排好，提取了信息素送去测验后就以为没事了，资本家的孩子，多少金贵些，还找关系来劳烦自己。当荆恬在隔离室呆了一整天，持续暴躁高烧后，孙教授不淡定了。亲自给荆恬的信息素做检测，然后查看有没有契合度高的信息素可以用来抚慰。当96这个数值跳出来时，机器提醒是否将结果上传的蜂鸣声让孙教授果断点击了否。这么高的契合度，孙教授是见过的，ao被强制配对，失去自由，只为生育下一代存在；没有隐私，没有其他朋友，要被时刻观察；禁止自由出入实验室，因为担心受到其他信息素的影响。回想了一些过去的悲惨ao试验，现在的信息素研究，虽然是分配给私企进行，但是研究的结果还是需要上报的。所谓是自由志愿者也是针对普通契合度的ao，对于高契合度的ao，孙教授也不敢保证上边会怎么处理。荆恬是关系户，这么快电话就打到自己这里，差不多不会受到研究所研究的影响；但是，另一个信息素是陆昭的，孙教授很喜欢这个小伙子，钱和权都没有的一个小老百姓，大概率会成为试验的牺牲品。盯着96这个数字，孙教授把结果改成了69，然后拨通了陈乾的电话。
　　“p市送来一名信息素紊乱的alpha，抑制剂对他不起作用。通过信息素库的比对，和陆昭的信息素契合度高达96%，可能桃李同属蔷薇科契合度才这么高。送来的人应该有背景，我担心陆昭会因为契合度配对过高被强制作为实验对象。我目前修改了结果，现在和你商量一下。”
　　“p市？是叫荆恬的男alpha吗？”这么高的契合度，竟然没诱惑住研究狂人孙教授，能这么快的为保护陆昭而更改匹配结果，也是真爱粉了。
　　“嗯？还有人联系到你吗？”陈乾怎么知道的？
　　“无巧不成书啊，陆昭也是p市人，荆恬正好就是高中临时标记陆昭的那个！我没想到真是他！”陈乾猜的，一猜就中。
　　“现在要不要让陆昭来一趟，一方面是荆恬持续的暴躁，另一方面，我也很好奇高契合度的ao到底能有多大的默契和互相感知能力。”这是“老相好”了啊，孙教授的研究之心重新燃起。对外界做好保密工作，不进行完全控制的实验室观察，只进行自然实验观察也是可以的。
　　“我为你召唤神龙，等神龙来了我们一起商议。”陈乾挂断电话，联系了陆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