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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于是第二次出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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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文舒晴愣住了，她质疑地看了一眼瘦弱的沈旻。
“我父母之前在乌兹基地的分部工作，后来被派去学校的避难所了，那之后就再也没和我联系过。”
沈旻抿了抿唇，看一眼隗婞直，说。
“啊？不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
“之前......之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我和他们关系也......不怎么好。”
沈旻的声音越来越小。
“去就去吧，我们所有人都一起去。”
建筑师倚着墙，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林珐枫不由自主地看向隗婞直，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却发现其他人的视线也都聚焦在隗婞直身上。
隗婞直皱着眉思索。
“你们跟着没人能保证你们的安全，到时候受困了我们还要去救。”见隗婞直沉默，文舒晴等不住了，瞪了建筑师一眼，说。
“和你有关系吗？又没说要你救。”
建筑师也冷冷地回。这两人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十分紧张，罪魁祸首沈旻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别这么说，文她毕竟是担心你的安危。”
隗婞直还是开口了，她先安抚了一下两人的情绪，随后决定带沈旻走，建筑师留下来守家。
理由是毕竟沈旻的父母去了避难所，沈旻在场能提供一些信息，而基地需要人驻守，发生什么事了也可以随时接应。
当然，林珐枫知道，隗婞直一定还有一条没说出口的理由。
文舒晴和建筑师这两位大人现在根本不适合一起行动，万一丧尸来了，她们俩先打起来，小队可就全军覆灭了。
总而言之，沈旻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建筑师虽然被拒绝了还和文舒晴小吵一架，十分不爽，但她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最终还是沉着脸答应了。
又开个了出发前的物资与联络小会，大家各自去收拾自己出门要带的东西。
林珐枫站在物资房里，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隗婞直在一边听到她叹气，温温柔柔地问。
“呃，也没什么事......”
林珐枫莫名地感受到了一些压力，她自己也说不清这些情绪，更何况现在也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你知道吗，几个月之前，我差点退学。”
隗婞直笑笑，走到她旁边，一边拿着架子上的东西，一边说。
“当时我父亲生病了，需要很多钱......”
她停顿了一下，没有接着往下说，林珐枫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很羡慕隗婞直。
羡慕她读着自己喜欢的专业、拥有姣好的相貌、温柔的性格和强大的组织领导能力。八年制的临床医学让她很长一段时间不必苦恼升学和工作的问题，更何况以她的优秀程度，成为一名好医生只是时间问题。
林珐枫像大部分的普通人一样，天生向往这样完美而强大的人，所以她从不拒绝隗婞直的聚会邀约，积极参与一切有隗婞直的社团活动。也正因为这种完美，隗婞直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良好而不会过于亲近的社交关系，包括和她。
所以她一直觉得，世界末日的到来，对隗婞直这样在社会竞争中的胜出者而言，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但是社会评价中所谓的“优秀”是脆弱的，生命的挫折可以轻易推翻这份优秀，当代人上升通道的容错率太低。“大学退学”这个行为，在大部分人眼里看来，相当于否定自己二十多年来的全部人生。所有的考试都是唯结果论，没有结果就没必要谈过程。
学业是一条无法回头、不能停止的狭窄小路。
林珐枫沉默着点头，等待隗婞直的后话。
“后来我得到了文舒晴的帮助，她垫付了医疗费，让我将学业坚持下去。不过父亲还是很快去世了，我欠了文舒晴大量的钱，又忙于葬礼和学业，从那天开始，无休止的噩梦就开始了。”
谈到自己去世的父亲，隗婞直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波动，但声音还是那么平静柔和。
“从噩梦里我看到世界在逐渐乱套，在最开始，我常常会期盼梦里的一切是真实的，既然我无法好好生活，全世界也都别好过了。”
隗婞直的睫毛垂下来了一点，似乎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林珐枫这时候才意识到了为什么她要和自己说这些......大概是因为本质上她们是一类人，无法阻止身体里的火车错轨，所以干脆愿意消失在大雪、风暴、泥石流和荒谬中。*
末日前她的压力源自于“没有前途”的专业，末日后她的压力又变成了“无法预测”的威胁。
其实她们本质都是在害怕未知，但隗婞直比她要更强大，更勇毅，因此在呼吁她们的信任，呼吁她的坚持。
“收好了吗？”
隗婞直将所需的最后一件物品放进包里，看到林珐枫空空如也的口袋，微笑了一下，朝门外走去。
“欲知后事如何，等待下个夜晚吧。”
......
由于这次出行可能需要好几天，还可能会和避难所的人交涉，文舒晴往空间芯片里面塞了足够四人使用一周的物资。
建筑师倚在二楼的窗边看着她们，表情看不清楚，只是那身影隐约感觉有些落寞。
“好好守家。”
文舒晴对着建筑师做了个口型。大概是知道此行凶险，建筑师也没闹什么脾气，只是点了点头，对她们挥手。
林珐枫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建筑师的嘴角还隐约挂着一点笑意。
看了一眼户外温度计，现在的温度大约在3-7℃，洪水已经淹没了第一层楼，冰冷刺骨的小雨还在下着，四人穿着厚厚的大衣，又套了一层雨衣雨鞋，出了门。
一路顺利，来到二楼，隗婞直将充气皮划艇充好，大家坐在充气艇上，朝着教学区中央广场进发。
这是林珐枫自末日以来第一次离开宿舍楼，尽管只过了一天，但是外面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到如此陌生，浑浊的黄色洪水蔓延在校园里，水面上偶尔会漂浮一些奇怪的东西。一路上安静得吓人，只有她们的充气艇电机运作的声音。
她现在的心理素质强得可怕，有时碰到挡路的丧尸躯体，她还会戳一戳看下死活，然后淡定地扒拉开来。
“之前特别热的时候，你不是可以制作一种药，让大家的温度保持在舒适的范围内吗？”
正当林珐枫四处乱看的时候，她发现沈旻在旁边尝试用试管收集污水和雨水，于是忍不住问。
“制作药是需要配方的，之前降温的配方是学姐给我的，在没有配方的情况下，我没有办法做出能保暖的药。”
沈旻听出了林珐枫的意图，回答过后又晃了晃试管里的液体，说：
“一般来说，想要制作能应对异常气候的buff药，在气候交接之际都一定会有‘药引’出现，例如今天的大降温，我怀疑就是昨天下的那场雨引起的，所以我收集了一些雨水。”
言毕，她又补充说，关于药引的知识也是学姐告诉她的。
林珐枫点点头，感觉有点不对劲，沈旻言语和神情间对隗婞直的仰慕感觉都要满溢出来了，她面露古怪地看了隗婞直一眼，只见对方脸色如常。
充气艇上的气氛又归于沉默，就在林珐枫打算扒拉走前方的一大块不明物体的时候，她们的充气艇突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撞击我们的船！林珐枫一瞬间想到了一些民间关于水鬼的恐怖故事，担忧地想，物理攻击对鬼能有效吗......这个世界现在已经不科学到这个地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我现在是真的想世界毁灭了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