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 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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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到月居别院，许久未归，院落依旧被打扫的一尘不染。院中的梨花开了，成簇的似沙沙落雪，晚风拂过，像声声静谧的低喃，围栏处一池耳语于恍惚中情丝如畔。
苏怀璧合上门，他站在门口，面容掩在黑暗里，蓦然出声，“霜儿。”
我被这一声唤的心头酥麻，苏怀璧在黑暗中牵住我的小指，再缓慢与我十指相扣，掌心温热而干燥。我能感受到他俯身靠近我，似乎低下头想要亲下来，但他只是停在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低声唤我的名字。
我摇了摇我们牵着的手，像小时候那样乖巧地叫他哥哥，苏怀璧捧住我的脸，复又低头，当他再一次停在咫尺，我仰起头，触碰到他的呼吸，彼此的气息缠绕在一起时，双方心跳都乱了。
“哥哥，”我低着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怀璧，甜甜问他，“你是不是想亲我啊？”
苏怀璧的呼吸微微有些不稳，他说，“我后悔了。”而后便彻底将那点距离扯断了。
他温热的唇贴上来，舌尖温柔的抵开我的牙关，吻的轻柔而急切。苏怀璧用那双羊脂玉般的眼睛看着我，并无半分妩媚引诱之意，却令我心如擂鼓。
他亲了很久才放开我，这是我第一次从苏怀璧身上感受到了对我的“索取”。房间内一时只剩下喘息，苏怀璧托着我的臀单手抱起我，我环住他的脖颈，明显感觉到某个地方的滚/烫，心一颤，抵开他，问，“我们不是到此为止了么？”
苏怀璧在黑暗中仰头看了我许久，说，“哥哥后悔了。”
我眼睛有些湿，哑着声问他，“那你还会反悔吗？”
苏怀璧吻过我的鼻尖，唇角，下巴，脖颈，断断续续说，“我很少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霜儿，我不后悔送你出城，也不后悔被刺伤两次，我甚至不后悔那时与你说到此为止……”
他的吻落到了心脏上，“但我忘不了你受伤的眼睛。”
我几近哽咽，苏怀璧将我抱到床上，再一次吻上我的唇，将那些埋在喉咙里的悲伤尽数吞下。他是一具承载我情绪的容器，那样宽容，又那样孤独。
迄今为止我所窥见的苏怀璧的所有痛苦，均起自于我，他悲哀地爱着我，将自由与希望交付于我，所以他绝望又困顿，狼狈又失意。
他被我剥夺了做一个普通人的权力，在人生一切苦难的伏笔下还要续写出一个完整的我，他要给我完整的爱，完整的家，和完整的自己。
……
他不是在剥开我，他是在熔铸一滩破碎的灵魂。
……
苏怀璧抱着我，在我头晕脑胀时说，“我不信神佛，不惧鬼怪，因为我从来不知苦难为何物，直到遇见了你。”
我耳边还有些失鸣，更看不清苏怀璧的神情，但我总觉得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滑落，我想抬头将那些东西接住，苏怀璧却低下头来与我额头相抵，于是我触碰到了他湿润的脸颊。
“霜儿，苦难不会消散，苦难只会赓续。我带不走你的伤痛，所以我选择留在那些伤痛中，成为你难愈的一部分。”
他在我耳边低声叙述着，“我不会假装看不见你的苦难，我会带着你的苦难一起活下去。”
失去方向的候鸟被网住羽翼，经年踯躅的它不再盘旋，而是心甘情愿地永久停留在了这座孤岛。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Chapter 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