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帮帮忙》暗**飞

10、第 10 章

　　想想看莫言呆归呆，这些事上他是绝对够机灵的。他也就不操那份心了。
　　“睡吧，睡吧，明天是校长的公开课……”他走出房间，洗洗刷刷才回房关灯。
　　灯一关，重物便压了上来。
　　元贺是真的累的，他推了一下：“狐狸，我要睡觉。”
　　头被重重的揉了揉，元贺一下子就清醒了，睁着眼睛看着夜里发亮的那对异瞳。
　　“你，你变人了？”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
　　元贺张了张嘴，想动手脚全被压住，没什么力气反抗。
　　“还是说，我变成人了，你、很、高、兴？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手指在元贺的脸上划来划去，狐狸邪恶的笑了起来。
　　“我……”元贺的脸发烫，他努力的抽出一只手，拉开那只在他脸上做怪的手。
　　狐狸存心作弄他，又去舔他的手，在手背上一重一轻的乱啃。
　　“喂，克制点，春天已经过去了。 ”元贺舍不得抽回手，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他嘴上说得却正好与心里想的是两个意思。
　　手上的肉麻感没了，元贺心里正叹着可惜可惜啊，脸上又是一痛。
　　“哎！”
　　元贺气啊，掐他就算了，居然是咬的，禽兽果然是禽兽！
　　爱情那种东西，令人费神，狐狸才不信那个东西。因为他知道元贺也不会信，偏偏这种东西，粘上了怎么也甩不掉。
　　他吻着元贺的唇，对方紧闭着眼睛，看似很紧张的样子。
　　“喂，你闭什么眼睛，不要装纯情啦。”
　　元贺慌乱的睁开眼，“我……”他是真的很紧张啊……
　　狐狸不甘心的抚摸着他的脊背，说：“你以前好几次都是偷亲我，骗我说是拍蚊子时眼睛眨都不眨。这会儿……”
　　元贺被美色弄得头晕晕，随意嗯了几声。
　　狐狸两只手抱着元贺，一条蓬松的大尾巴紧紧缠牢着两人的腿，不肯分开。
　　“狐狸啊，我热耶。”
　　等到真正舒坦下来时，元贺已经睡着了。
　　狐狸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张睡颜，无声的笑了起来。嘴角在黑暗中勾起一个弧度。
　　没关系，反正已经订了魂契，大不了就陪着你到死好了。
　　……这是我对你一辈子的承诺。
　　元贺早上睁眼的时候，又是大吃一惊。
　　狐狸昨晚是抱着他睡的，居然没有变回去。
　　元贺抿了一下嘴，凑上去，轻吻。
　　狐狸睁开一只眼，笑了。
　　“喂，抓到你这只蚊子了。”
　　元贺一愣，觉得心里酸酸的，好像有一种东西从胸腔中爆发出来。
　　狐狸凑上去，啃着他的唇，不让他说话。
　　他现在真的是又悔又庆幸。
　　悔的是怎么就碰见了那个倒霉女人，庆幸的却是居然得到了他的儿子。
　　只可惜，只可惜啊……

　　“你又迟到了。”基本上每次点名点到最后，莫言才会出现。
　　距上次飘香楼里相遇后，莫言又消失了几天，估计是一直在为全市人民奔波中。
　　莫言傻笑，坐了下来，“你有没有看电视啊，我成了市里的有为青年耶。”
　　元贺拍拍他的肩：“嗯，看到了，蛮上镜的。”
　　莫言表情有些担忧：“对了，元贺，上回你……”
　　元贺看了一眼狐狸，对方只是对他甩了甩尾巴，于是他挑眉：“啊，你说什么？”
　　莫言愣了半天：“我不知道，我刚才想说的，可是突然就忘记要问你什么了……”
　　元贺点了点头说：“没关系，你记起了再问吧。”不过我想你是永远也不会记得了。
　　莫言摸着脑袋，低头使劲的去想。他想了好久都没想到要问元贺什么来着，不过，他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他把那本偶然得到的伏魔录拿给了元贺。
　　元贺翻了一下，手感像是皮质的，因此历经岁月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坏。字迹很潦草，不仔分辨根本看不出写得是什么字。感觉一下子回到很久以前，在那坐古庙里，无数道人协拂尘，立符咒，杀魔收怪平妖乱……
　　狐狸爬了上来，左右翻看，一脸厌恶的说：“真讨厌，你快还给他，有一股法术的味道。”
　　元贺摸摸它的脊背：“很难受吗？”
　　狐狸皱一张狐脸，翻了翻眼睛：“真的是很难受的啊。”
　　元贺犹豫了一下，还给了莫言。“算了，我不借了。”
　　莫言点点头：“渥，没关系啦，你以后要看的话打个电话给我就好了。我再借你。”
　　“嗯。”
　　元贺抱着狐狸，贴着它冰冰的小耳朵说：“我已经还给他了，你还是很难受吗？”
　　“嗯，好多了。”
　　狐狸看着那本放在桌子里的旧书，双眼似乎冒出了一簇火苗。
　　真是讨厌的东西。
　　莫言正想着下了课以后，去附近的快餐店看看有没有人在招临时工，拿着书的手指突然发烫。低头一看，连忙撒手。
　　不是吧，怎么着起火来了。
　　莫言手忙脚乱的用脚去踩那些课本，想把火苗踩灭，急得满头大汗。
　　“轰！”莫家的伏魔录自发的燃了起来，冲出半人高的青色火焰，险些烧到莫言的衣服。
　　其余的书虽幸免于难，可这事怎么看怎么的诡异。就算太阳再大，没有焦距聚热，又怎么可能自燃起来，而且这么小的一本书会燃出那么高的火焰吗？
　　莫言立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他看了一下周围，现在是正午时分，大家都不喜欢呆在这太阳底下，马路上基本没有行人。
　　那个是……
　　莫言揉揉眼睛，他没看错吧，他居然看见一条奶白色的大尾巴，不过，很快消失在了转弯处。
　　这……他看看那堆在地上的灰烬，喃喃自语：“会有关联吗？”
　　“幸好啊，”莫言笑了起来：“幸好我还留下了抄本。”
　　但是表情立刻严肃起来：“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
　　我一定会像姥姥期望的那样，成为全天下最厉害的除魔士！
　　他拾起书本，挟在腋下，背对着阳光走去，那一刻，他的心中又萌生起了对修练法术的热情。
　　每个人都在坚持自己的梦，我莫言一定会找到梦的出口，做我想做的事。

　　看到电视上的报道，元升皱起眉头，坐在他旁边的莫冥也是一样的表情，他的双手已经握紧，稍微一激定是怒气冲冲。
　　张茹慧倒给元升一杯水，关切的问：“怎么了？”
　　元升指着电视上报道的某处地方说：“那里埋着我的妻子。”
　　张茹慧倒抽了一口气，险些打翻了杯子：“你的妻子，天啊，那里的山石崩塌，大部分的坟墓已经被埋在石头里面了。”
　　莫冥重重的捶了下桌子，元升则叹气。
　　元贺听到外面的声响走了出来：“怎么了，是撞到什么东西了吗？咦，张阿姨也在啊。”
　　元升换掉频道：“没什么，你去预习吧。”
　　元贺看了一眼电视，点点头，又走了进去。
　　张茹慧突然觉得以前的幸福都是假象，是她的幻觉。她握着元升的手，眼泪差点就掉了出来：“元升，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元升拉开她的手说，笑着说：“我，明天要去一趟乡下，麻烦茹慧帮我请个假喽。”
　　张茹慧低头：“我知道了，我会帮你请假的。元升啊……”
　　“嗯？”
　　“你明明知道的，却一直在逃避。”张茹慧拿起包，她要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我抓不住你，我想，我们真的不适合。”她说完这话，干脆的离开了，剩下元升看着自己的手在发呆。
　　走了一半，她回头去莫冥，对方则是惊讶的抬头看她。
　　她轻笑：“元升，我不会再来了。”
　　你不是一个人，所以你要好好的过。
　　莫冥走到一边去，只看着窗外，看着张茹慧离开的身影。
　　“元升，你不追上去吗？”
　　元升苦笑：“追什么，没看见我被人甩了啊。”
　　莫冥猛得回头，眼神悲伤又愤怒：“明明是你自己……”
　　元升别过了头，不想看他一眼：“你凭什么来说我，你当初不也这样对我的。”
　　“……”
　　若有似无的叹息，叹不尽这一室的怨恨离愁。
　　元贺走出房间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莫冥居然没有留下来吃饭。
　　“爸爸，莫叔叔呢？”
　　连续吃了好几天莫冥煮得饭，看惯了他在厨房忙上忙下，元升坐在客厅喝水看报纸的模样，现在看到元升又开始穿上围裙开始做煮夫，元贺不知怎么的就有些觉得可惜。
　　“你莫叔叔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咦？”
　　“明天，我要和你的莫叔叔回老家一趟，你好好的呆在家里知道吗？”
　　“好吧。”元贺其实蛮想跟着去的。
　　“下回再带你去好了。”元升拍拍他的头：“咦，儿子，你又长高了。”
　　“是吗？”元贺摸摸自己的头：“不是啦，是爸爸你老了啦，变矮了。”
　　“呵呵。”我这副样子是永远不会变的：“是阿贺你真的长高了，不信，去门口量下。”
　　怎么办，如果到儿子长大再到结婚生子，自己还是这副三十上几岁的样子，那怎么办啊……
　　元贺在门口上量了一下：“咦，真的，长高了。”
　　他跑进房间抱起狐狸：“狐狸你有多高，我好像又长高了一点。”
　　狐狸眯起眼睛，甩了他一尾巴：“你放心，我永远都会高过你。”
　　“喂，我要睡啦，不要再骚扰我！”
　　“喂，我脸上的毛都是你的口水……”
　　（难道元贺要压倒狐狸？唉，我为难啊……）

　　“爸，你不用带那么多的东西吧。”元贺险些把泡沫咽了下去，他拿起杯子漱了下口，再走出来看那很大很重的行李箱。
　　“我跟莫冥要住几天，里面的东西都是必备物品啊。”
　　“可是，”元贺试着拎了起来：“好重啊，太重了。”
　　“不会吧，阿贺，你是不是很久没做运动了。”元升轻轻松松的把行李箱提了起来。
　　额，元贺觉得在四十多岁的老爸面前丧失了一个二十岁小伙子应有的年轻与活力。
　　我未老先衰吗……
　　对比起元升，莫冥则是两手空空，他顶多拿了一叠钞票和一只手机。
　　“上车吧。”莫冥接过元升手里的箱子，觉得手臂都要断了。“什么东西，这么重。”
　　“必备品，其实一点也不重。”
　　莫冥努力的把它抬起来塞到后备箱里，他甩着手臂坐进车里。
　　“找到了以后，一切都会有一个完美的结果。”
　　元升看了莫冥一眼，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元升你……”
　　“不要吵。”元升拧起眉，不想听到对方的声音。
　　脸上好像被湿润的触碰了一下，软软的，柔柔的。
　　受到了惊吓一样，元升睁大眼看他，脸红了起来，莫冥笑着说：“喂，在电梯里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无话可说，无话可驳。
　　元贺拿着铲子，正在锅边等待，一双手环住他的腰，轻轻的拥住，磨蹭。
　　元贺回头笑了一下，继续等待。
　　“喂，多久才好啊。”
　　“再等一下嘛。”元贺掀开锅盖，翻了一下：“也不知道爸爸要去几天，很少看到他这么凝重的面孔哦。”
　　“鬼知道。”
　　元贺转过身来，朝狐狸笑：“怎么，你也不知道？”
　　狐狸也笑了，他的笑不同于元贺，他的笑是从骨子里透出的一股邪气，他说：“我不知道，你也太肯定我了。”
　　是吗？元贺抱住他：“嗯，我知道了。”
　　狐狸眨眼，挑起他的下巴：“喂，不要勾引我哦。”
　　元贺靠过去，把一个盘子放到他的手中。“乖，拿好，别洒了。”
　　狐狸瞪他，他丢开盘子，扣住他的肩膀：“喂，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什么问题？”
　　“就是跟我回青丘的事啊。”青丘是狐狸的老窝，那里住着成千上万的狐狸……精。
　　元贺当作没听到，他慢吞吞的把锅中的排骨倒出来，肉香溢了出来，激发着人们的胃液。
　　“你不回答是不想跟我走对吧。”
　　元贺叹了一口气，拉着他的手说：“狐狸，我跟你不一样，我还有爸爸，他还需要我养老。”
　　狐狸生气的甩开他的手：“你爸爸！你爸爸他……”
　　他奶奶的，你爸爸不是人啊！
　　然而这话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狐狸只得恶狠狠的把那话给嚼烂了，生生的咽下去。
　　察觉到他的话里有一丝隐瞒的意味，元贺皱着眉头问：“我爸爸怎么了？”
　　狐狸抱紧他：“我只是想说等到你给你爸养老时，你都变老头子了。”
　　有些话，他真的不敢讲，元贺不是笨蛋，他太聪明了。
　　“不会的，狐狸，你要等我。”
　　唉，我等的到你可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