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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噗---”丁零口中刚进的那口咖啡直接喷了出来。
      幸好陈诚反应能力强,立刻闪开了。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陈诚赶紧招呼服务虫来清理。
      “不是,这么大的新闻,我得缓缓,我得缓缓。”丁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花了好半天才消化这个消息。

      等缓过来,丁零开始仔细吃瓜,“你居然有过前男友?”
      “其实我也不确定,我只是怀疑。”
      丁零看着眼前这张美虫脸,扶额,“不是吧,你这什么记忆,连自己有没有谈过都不确定。”

      “我的确记忆有问题。”陈诚实话实说。
      丁零一听,差点以为陈诚在说冷笑话,但看对方认真的眼神,也知道事情不简单,遂严肃起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你讲过。”丁零问。
      “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和其他虫提过,就连我家里虫也不知道。”陈诚说到这,眼神有点飘,陷入了回忆中,“我记得我当时刚刚考完军事学院,跟家里说要出门去蓝星一趟,但回来之后,我发现我居然忘记了我为什么要去那里,而且,最奇怪的是,我失去了很多记忆。比如我基本想不起每年的7月5日和11月13日自己做的事,只记得我那天出门了,但去了哪,去干了什么,却很模糊。再比如,我大学考的是军事学院,但在初中和高中却独自一个虫读了综合雌子学院。关键是,有次我和雌父聊天的时候,他说当初是我坚持要去这个学校的。可我完全忘记了,一点印象也没有。”
      “综合雌子学院?”丁零张大嘴,“它不是号称要培养品行温和、举止优雅的雌子,一年都没几次体能训练,你居然能从那个鬼地方考入军事学院?”丁零反复地看了看陈诚,一脸怀疑虫生。

      军事学院的考核,笔试只占比百分之四十,剩下的百分之六十,都是体能考核,而且难度相当高,全星系能每年能进入的雌虫都不超过一千个。
      大部分雌子,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就读的实训雌子学院,到了高考的时候,都是首选帝国军事学院,没考上,再去报名其他的,反正虫族大学录取时间长,完全来得及。
      至于综合雌子学院,据说前段时间还被虫皇点名批评了,认为它一昧忽视雌虫的体力训练,甚至不允许雌虫进行体能训练,严重遏制了虫族的基因本能,被要求要停学整治。

      “很奇怪吧?我当时也觉得有问题,便亲自去了那个综合雌子学院一趟,结果却一无所获,但是,我在这家综合雌子学院的附近,发现了一家雄虫学院。而且,我去这个学校周围的餐厅休息的时候,发现一个服务虫居然认识我。”
      陈诚停了下来,他有点口渴。
      丁零摸了一圈杯壁,推测,“这说明你经常去那家店,甚至经常去那个学院见某个虫,而这个虫很有可能是个雄虫。”
      陈诚摇头,“不确定。我那天特意等那个服务虫下班,和他聊了几句,他说他每次见我都是单个虫,从来没其他虫一起来过。”
      “啊?”丁零有点懵,“那你去那干什么?特意选了一家离雄虫学院近的学校,然后去那学校旁边的餐厅一个虫吃饭?”说到这,丁零也觉得离谱,扶额靠在椅背上。
      “这是第一个奇怪的地方。”陈诚面色凝重,接着说,“之后我特意留意,发现我的房间里的墙壁上明显有钉孔,我问过我雌父,他说我之前在上面挂过一张照片,只是一张很普通的风景照,不过挂了很多年。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我就自己把那副画给摘了。”
      丁零觉得有问题,“既然只是普通的风景画,那为什么挂了这么久突然就给摘了?你也想不起关于这副画的记忆对吗?”
      “是的。”陈诚嘴唇有点发白。

      “你不是说你是从蓝星回来后记忆才出问题的吗?你就没想过去蓝星找找线索。”丁零问。
      “我本来想去,但后面学院开学了,我便没有余暇去想这件事。之后,我收到了一条光脑信息,是蓝星那边的失物招领局,他们通知我可能落下东西在旅馆了,让我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丢了一本日记本。”
      “这么久才给你发通知。”丁零听到这,吐槽。
      陈诚被他逗笑了,解释道:“那边的办事虫和我解释了,是因为那个小旅馆很偏,虫流量少又基本住不满,而且这日记放在床垫下,还是有虫入住后才发现的。”
      “好吧。”丁零姑且接收了这个解释。

      “这个日记我也没有印象,但里面的字迹的确是我的。于是我拜托办事虫帮我邮寄回来。收到这个日记后,我……”
      “等下,”丁零打断他,“你就没向办事虫问问你住的是哪家旅馆,那旅馆那么偏,你去那干什么?肯定不是旅游啊。这说明你去蓝星的目的肯定不简单,而且目的地说不定就在那小旅馆的附近。”
      陈诚愣了一下,这倒是他疏忽了。

      “你接着说。”丁零叫了一份水果拼盘,边吃边听。
      “那本日记,整整一本,都写满了。但大部分是用一种奇怪的文字写的,只有一小部分用的是星际通用语。”
      “奇怪的文字?你确定是你自己写的?”丁零吃了一颗霉果,皱眉。
      “我确定,”陈诚笃定,“而且我虽然忘记了,但我有种感觉,这些文字,我曾经很熟悉。”
      “这么诡异?”丁零又吃了一块果切。

      两虫都没有说话,陷入了各自的思考中,半晌,丁零突然说,“话说,你去医院看过没,会不会是脑部的问题?”
      陈诚把头发扎成马尾,白了丁零一眼,“放心,我去检查过了,医生说我很健康,我和他说了我的情况,他给出的结果是可能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导致的失忆,建议我多多接触那些感到熟悉却不记得的事物。”
      “可都四年了,你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丁零指出现实。

      陈诚低头,他脸上明明一片平静,但丁零却能感受到他在低落。
      “哎,那个,这种事情,急不得,你也别太强求自己。”丁零赶紧安慰。
      陈诚勉强笑了笑,他长得好,这么一笑,有种脆弱的美感。

      “那你怀疑那个雄虫是你前男友,是又有什么新的线索了?”丁零绕回问题的开端。
      陈诚点头,“近一周前,他加了我好友,我在他主页看到了他的照片,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又出现了。今天和他见面后,我发现我居然会因为他的靠近感到紧张,甚至会心跳加速。更奇怪的是,看到他伤心难过,我居然也会跟着掉眼泪。”说到这,陈诚想到贺文邯给他擦眼泪的情景,耳朵悄悄红了。
      “照你这么说,这只雄虫,嫌疑很大啊。”丁零分析,“而且,,你初高中的时候,很有可能迷恋一只在雄虫学院读书的雄虫。这样推理,这只雄虫很可能就是那个刺激源。”
      “不过,也有可能是你单恋那只雄虫,然后默默偷窥,也不一定他就是你前男友啊?”丁零品了品,又发现不对。

      “那本日记里有几段记录很奇怪,就好像……我和他关系很亲密一样。”说到这,陈诚停顿了一下,“一开始,因为与服务虫的对话,我也没有往情侣关系想,毕竟日记上的东西不一定是真实的,可能是我单方面幻想的。可今天和他见面后,我发现他好像之前就认识我。他见到我后,约我去走走,后面莫名其妙就哭了,之后他和我说话的时候,有句话说漏嘴了,所以我才开始怀疑他。”
      “我问他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他也一直回避这个话题,被问地没办法才抛了个冷笑话,说上辈子认识,但我总觉得不像开玩笑。”说到这,陈诚微微握紧了杯口。

      “不是吧,难道你们上辈子真的认识?”丁零被这离谱的走向给唬住了。
      “怎么可能,”陈诚无奈,“上辈子认识的话,我怎么会丢这辈子的记忆。”
      “那他这话真是开玩笑?”丁零有点懵。
      “我猜,他这话是影射我和他之间早就结束了,这属于变相避嫌。”陈诚推测。
      “这么绕。”丁零瞪眼。

      “让我来捋捋。事情的发展可能是这样的:你以前喜欢一只雄虫,为了接近他你丧心病狂地选择了综合雌子学院,在这期间,你可能在追求他,之后你们可能在一起过,但这段恋情却奇异地没几乎没有虫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我们暂且还不知道。后来你们分开了,恩断义绝。在这之后,你因为某件事去了蓝星,结果回来后发现自己失去了一段记忆。四年后,这个雄虫主动来加了你的光脑号,然后你们今天见了面。”
      说完,丁零觉得好狗血,“这些推理如果都是真的,那你这经历都可以拍成电视剧了。”
      他翻了翻白眼,有点无力吐槽。
      陈诚本来想diss一下丁零奇奇怪怪的描述词,但听见丁零最后一句后,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连事件亲历者的他也觉得这些经历确实过于曲折迂回了点。

      “哎,对了,你就没找其他朋友问过吗?你如果喜欢哪个雄虫,或者和哪个雄虫在一起,周围的朋友可能会知道。”丁零又说。
      “我问过,和我一起长大的度边,关系和我一直很好,但他说他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去综合雌子学院,而且他说他认识我以来,我一直都是单身,既没有喜欢过其他虫,也没和其他虫在一起过。”
      “那你在那个什么综合雌子学院就没有什么其他朋友吗?或者同学。”丁零不死心。
      “没有,”陈诚摇头,“我和他们都处不来。”
      “啊……”丁零嚎了一声,“这也太玄幻了!就没有一个知情者吗!”
      “目前反正没有。”陈诚叹了口气。

      “哎,我想到一个可能,”丁零突然振作,“你暗恋雄虫,为此不惜选了一个离他近的学校。后面,你成功和他做朋友,但你禽兽不如,和他告白,结果感情破裂,分道扬镳。后面对方考上大学后,觉得当初对你太残忍,于是加了你光脑号,这次联谊会,他其实是想来和你道歉?”
      陈诚无语,“你稍微收敛一点,这成语也用的太奇怪了吧。”
      丁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这个猜测也有可能,但事实你臆想的这么剧情根本没发生。”陈诚无奈。
      说到这,陈诚敲了敲桌子,仔细回忆了一下贺文邯的举动,“主要是贺文邯的举动很奇怪,他一直在刻意和我保持距离,也没有做出你想象出的道歉举动。”

      “贺文邯,那个雄虫?”丁零抓了抓头发。
      陈诚点头,顺便评价了一句,“他…虫挺好的。”
      他说的平静,白皙的脸上却不自觉地染上些许粉色。
      丁零震惊,“不是吧,你不会才一个见面就被他拿下了吧。”
      陈诚浅棕色的眼睛很漂亮,他看着丁零,认真道:“我总觉得他很亲近,忍不住想去关心他,靠近他。”

      丁零不太忍心打击他,“你这个,怎么说呢?你难道没有想过你们可能是友情破裂,或者感情破裂,不管怎么样,都是破裂了啊?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南墙你已经撞过一次了,难道你现在还打算撞一次吗?”
      “没这么夸张,你别紧张,”陈诚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我是来找我的回忆的,但你看他的举动,先是加我,然后又是见面,他的动机是什么呢?而且他的反应一点不像旧友见面,倒真的像见陌生的网友。”
      陈诚这一分析,倒把丁零的注意力拉回了贺文邯身上。
      “确实奇怪,而且,单从今天来分析,先是我小叔莫名要我把你拉到联谊会上,然后又是你遇到了这个奇怪的雄虫。”丁零摸摸下巴,眼睛眯了眯。

      实在是想不通,两虫干脆就不想了,坐在桌上点了份大餐,以补偿两虫这通推理损失的脑细胞。
      陈诚开口,“我有预感,他可能是我想起那段记忆的关键。”
      丁零大口吃下一块肉,宣布阵营,“我会帮你的。”
      “谢谢。”陈诚眼里染上笑意。
      “我先找认识的虫问问这个贺文邯,”丁零打开光脑,“这家伙现在是大几来着?”
      “大二。”
      丁零被吓了一跳,“才大二?”
      陈诚点头。

      “等着吧,那家伙查东西很快的。”发完信息后,丁零舒坦了。
      “查雄虫,你小心雄虫权益保护局,他们这块查的很严的。”陈诚说。
      “放心,我就拜托虫查查基本信息,不会引起他们注意。”
      丁零和雄虫权益保护局也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在他多次拒绝雄虫之后,终于有一次他被投诉到了雄虫权益保护局,和来处理事情的工作虫多次磨破嘴皮说了半天,又纠纠葛葛了半个月后,他才成功让保护局那边把投诉给驳回了。

      “对了,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要不直接和那家伙摊牌?说不定能一下子刺激到你,瞬间恢复记忆。”丁零叉了一块肉,突发奇想。
      “我倒是想,但他跟打太极一样,不接招啊。”嘴上这么说,实际上陈诚是有点心疼贺文邯,这让他怎么问,对方不说还好,关键是一副有伤难言神色,谁看了都不忍心啊。
      不过这也变相说明,那只雄虫和自己以前的关系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从某个方面来讲,陈诚绝对是天生的军雌,他聪敏敏捷,做事果断,体力超群,更重要的是,他有着野兽般的直觉,能够捕捉到平静的海面下潜伏着的变化与危险,然后顺着蛛丝马迹顺利找到它的老窝!
      而在贺文邯这件事上,这种直觉无形中帮助了他选择了调查的正确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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