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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被抱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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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
刺耳的机器声在塔维尔的耳边萦绕。他的眼皮颤抖了几秒,随后微微睁开眼睛,出血的眼白已经消去了许多,瞳孔还是和之前一样晶莹剔透的银白,没有改变。
嘈杂的声音进入他的耳朵,塔维尔难以判断声音里蕴含的信息。他下意识紧皱眉头。还未仔细听清,喧闹声安静了一瞬。
大大小小的声音就像是隔了一层薄纱,似乎在天边,又似乎在附近。
“醒了?”稚嫩又冷淡的声音在塔维尔的耳边响起。
塔维尔慢慢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双湖蓝色的眼眸,和一张稚嫩的脸庞。
“醒了。”
小霍斯正站在手术台旁,低下头正看着他。
“饿了吗?吃点东西吧。”
这个时候他才看清小霍斯手里拿着的是一堆糊糊状的食物,用一个小碗装着。
塔维尔嗡动了一下鼻子,只闻到了淡淡的果香味。
塔维尔在小霍斯的帮助下,坐起了身。他看着这果绿色的不明糊状物尝试舔了一口,一种奇怪的口感。
粘稠但带着涩味。
他忍不住吐出舌头。
这个时候,塔维尔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研究院。
他的记忆一瞬间苏醒,他回想起昏迷前的事情。
“霍……”
“已经收拾完毕了。”一道熟悉又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塔维尔抬起头,霍斯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小霍斯看着他收起武器的动作,没有说话。
“都清理完毕了,话音刚落,”霍斯抬头,视线落到了塔维尔的眼里。
看着霍斯身上的斑斑血迹,小霍斯回过头,将自己手里的碗送了过去。
“喝。”
碗边已经送到塔维尔的唇边。
闻着淡淡的果香,突如其来的饥饿将塔维尔包裹。他张了张嘴,又回想起那股奇怪的口感和味道。
塔维尔嗅了嗅碗里的糊糊,还是抵挡不住饥饿,喝了一口。
这一口让他所有的五官都皱了起来,霍斯的上前仿佛这张五官用手抚平一般。
“收拾一下。”
小霍斯点点头,跳下凳子往门外走去。
霍斯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塔维尔。
塔维尔依旧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糊糊。
两人都没有说话,两人的脸上都没有表情。
霍斯深沉的眼眸出卖了他,他看着塔维尔,胸口的起伏比之前快了一些。
塔维尔低下头,攥紧碗边的手暴露出他不平静的心情。
两人无言对峙。
霍斯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深沉消失了不少,他尽量稳住自己的内心的平和,掩饰住自己眼里的欲色。塔维尔背对着他,看不见霍斯看向他的眼神。
是一种吞吃入腹的眼神。
再大的碗也有见底的时候,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碗,塔维尔也喝不出什么,最终放下了。
“塔维尔。”
塔维尔听到霍斯呼唤他的名字,尽管心里有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似乎,只要他自己不看,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就不会落在他的头上。他又闻到了那股味道青草的味道,可这次为什么还有阳光暴晒草地的味道。
这个味道让塔维尔的心像是沸腾的水,咕噜咕噜地让人觉得烦躁。
霍斯的视线就像是刀片,一片一片刮下塔维尔的肉。
他抬起眼眸,终究还是撞上了霍斯的眼睛。
那湖蓝色的眼眸充满着欲色,塔维尔就像是他即将吞吃入腹的肉。
或许是霍斯眼里的情绪太过明显了,塔维尔看不懂也觉得难捱也难过。
霍斯垂下眼眸,将心里的情绪都收拾干净才重新抬起。
“对不起。”
“……”
塔维尔抬起眼睛,眼神里满是坚定,“我的确是污染物,离开这里之后我会自己走……”
塔维尔猛地睁大自己的双眼,他的身上,鼻腔里全部都是霍斯的味道。他感觉到霍斯宽厚的手掌按着自己的脑子,他侧头看去。鼻尖蹭在他的肩膀上,从这个角度,塔维尔可以清晰地看见霍斯脖子上克制的青筋。
他将塔维尔拥入怀中的力度仿佛是重新拥有了失而复得的宝物。
……
就这样抱了许久,塔维尔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长……官。”
“有点点紧。”
这个时候霍斯才松开自己的怀抱,塔维尔也有了喘息的空间。
他深呼吸一口气,这个时候才缓了过来,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他察觉到霍斯并没有他想象那样,似乎要将他杀掉,或者说是将自己逐出梦之城。
他抬起眼眸,想要去看霍斯,却又被他的眼神里的东西灼了一口,低下了头。
“隐藏好自己的身份。”
塔维尔抬起头,眼神呆住了。
小霍斯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看到了什么。
他站在那里,不说话,手里还拿着一张卡片。
见霍斯站起身,他才冷静地说道:“我已经从他的身上拿到了钥匙,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霍斯点了点头。
小霍斯站在霍斯身边,只堪堪到他的腰部,小霍斯一脸高冷地说道:“局长在之前就已经来过了,短时间不会来。现在整个研究院都是尸体,我们要尽快出去。”
他把视线落在塔维尔的身上,“他没事吧?”
“没事。”
听闻,小霍斯收回视线,“他没事就好。”
一阵头晕目眩,塔维尔回到了霍斯的怀里。
霍斯大步走了出去,路过小霍斯的时候,他的衣角似乎被拽了一下。
小霍斯就站在原地,他轻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随后,他慢慢放开自己的手。
塔维尔察觉到不对,“你不走吗?”
小霍斯摇了摇头,他看着高大的,未来的自己。
又说了一声,“谢谢。”
帽檐落下的阴影遮住了霍斯的半张脸,看不清神色。
仅三十秒,他才点了点头,抱着塔维尔走了出去。
“再见,塔维尔。”
“霍斯?”
霍斯的脚步没有停,他侧头看了一眼,小霍斯也有些惊讶。
“笨蛋。”
……
看着周围的环境,顾子钟已经在这个世界走了一圈了。他发现这个世界竟然跟现实一样,火车甚至还可以离开梦之城。
当然,他没有离开。
他可是跟塔维尔约定好,三天后在游乐园这边集合。
现在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他已经坐在这里一上午了,依然没有见到塔维尔的身影。
在这等待的几个小时里,他把塔维尔可能会遇到的各种情况全部想了一遍,这个时候,他的右眼皮跳了跳。越想心中越是不安,到最后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决定先去双子塔看看。
他皱着眉头起身,脚下的烟头落了一地。
旁边的工作人员看了他许久,最后拿着扫帚走了过来。
“游乐园不准抽烟!”他拿着扫帚似乎想要把顾子钟赶出游乐园。
被一扫帚打在脸上,顾子钟愣了一秒,下一秒才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
“妈妈,这个叔叔羞羞,不认识字。”
这个时候,顾子钟才看到旁边的指示牌,上面写着禁止抽烟。
他立马将手上的烟头熄灭。
这个时代还有香烟这种东西,真让人上瘾。
被罚了五十个信用点的顾子钟坐在地上,一直看着大门的方向。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来。
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入他的视线里。
一身秩序官的制服,胸口的徽章比普通的秩序官还要不同,是一把手枪的形状。
细碎的发丝落在了他的脸颊上,这些发丝是蓝色的。
竟然是……
霍斯?
那塔维尔……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走出了游乐场的大门,这个时候顾子钟才看见他怀里的塔维尔。
呼——
他松了一口气。
暗自在想自己怎么了,最近的脑子总是有些迟钝,就连自己的手脚也迟钝了不少。
看着被他抱住的塔维尔,顾子钟的心咯噔了一声。
他快步走过去,看清塔维尔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又松了一口气。
他察觉到塔维尔的脸色苍白,似乎受了伤。
“怎么了?”顾子钟站在旁边问道。
霍斯:“受了点伤。”
霍斯和塔维尔太扎眼了,有不少来游玩的小孩都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妈妈,这个哥哥可以抱抱,我为什么不可以抱抱?”
塔维尔:“……”
一股热气从他的身体冒出,皮肤渐渐染上了红色,塔维尔咳嗽了两声,想要从霍斯的身上起身。
没有想到,霍斯的两只手就像是两条锁链,将他禁锢在怀里。
“咳咳,长官,放我下来——”
他的面色有些虚弱,可别人总是看着他让他觉得更加受不了。
回过神的塔维尔想到: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之前的自己,脑袋只有一片空白……
霍斯看了一眼旁边正在说话的小孩,或许是目光太过冷淡,吓得小孩子缩在妈妈的怀抱里。
从霍斯怀里出来的塔维尔,松了一口气。
顾子钟开口道:“咳咳,我们应该怎么回去?”
霍斯:“买一张票就可以了。”
……
“感谢您的光临,祝您玩得开心。”
话语刚落,霍斯就接过三张游乐园的票劵,上面是花花绿绿的图案,还带着小孩子的涂鸦。
更重要的是,上面还有猫爪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