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觉醒 ...
-
晶核混着白面包从食管上慢慢滑下去，强烈的灼烧感像是有一盆水熄灭了火苗，慢慢消失了。
看着地上的残骸，塔维尔苍白的脸色也慢慢有了气色。
城主赶来时脸色不太好看，他的嘴角像是被人勉强拉起，看着地上血腥的场面，他蹙眉说道：“有没有看见凶手？”
“凶手应该是地上这只污染物，至于污染物被谁杀死的……这个没有人知道。”旁边的办案人员开口，“目击者说赶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目击者在哪？”城主问道。
“在那。”城主顺着办案人员指着的方向看去，他的右眼皮一跳，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所谓的目击者竟然是从主城赶来的秩序官。
霍斯正在利用通讯器写今日的行动报告，还未等他写完，他感觉到有人正向他们这边这走来。霍斯抬起头，发现城主脸上堆着笑向他们走来，“长官，听他们说您是目击者。”
“是的。”
“这件事情经常发生，实际上有时候城内会突然发生这类事件。这才导致他们的矛盾越演越烈，这件事情……”城主观察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低下声说：“眼多口杂。”
他说完，霍斯跟了上去。
塔维尔也跟上去，他们来到了一家咖啡厅的包厢，这家咖啡厅的员工全部都是智人，他们按照编好的系统，一眼一板的运行程序。
“您要写什么？”
塔维尔跟着霍斯要了一杯美式咖啡，咖啡上了之后，塔维尔喝了一口，他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这时，城主才开口说道：“实际上，城内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尽管这是自由派内部的事情，但是作为城主我也听见一些事情。实际上这是激进党利用污染物为了将温和派赶尽杀绝。”
霍斯没有评价，只是喝了一口咖啡。
听见“污染物”三个字，塔维尔抬起头，他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盒子也隐约在发热。
“我说的是真的！激进党利用一件宝物控制污染物，他们要把温和派的成员赶尽杀绝。这样……他们就可以在大会上拥有话语权。”城主眼镜下的的表情微微狰狞，“自由派内部选拔会议人员与其他协会不一样，不管会议人员遭遇了怎么样的事故，他们会按照当初的投票一名一名的替补上去。”
“也就是说，他们的投票权只有一次，无论男女老少，全部在那一次的投票中被安排了顺序。”
塔维尔看着城主狰狞的脸色，坐得远一些。城主身上的味道越来越强烈，让塔维尔格外不适，他下意识喝了一口咖啡。
霍斯看着皱成废弃纸团的塔维尔，用通讯器轻轻地扫过他的手环，“去买两块草莓蛋糕。”
草莓蛋糕……
塔维尔想起自己值钱在飞行器上吃到的草莓蛋糕，立马捂着自己的手环跑出去。他叫住一位智人，“你好阁下，我要两份草莓蛋糕。”
“好的。”
一股强烈的撞击把塔维尔撞倒，布包里的盒子掉出来发出剧烈的响声，还未等塔维尔反应过来肇事者已经离开了。塔维尔抱着盒子准备起身，他发现盒子又开始发热了。
自从来到了第五区盒子发热的情况越来越频繁。
发热刚开始还有些暖和，塔维尔抱着不过两三分钟，盒子的温度急剧上升，塔维尔抱着盒子的手甚至开始泛红。
他能够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差点抱不住盒子。
一抹光芒出现在塔维尔的眼前，心脏也有些不舒服。为了缓解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塔维尔跟着这束光走。
离开咖啡厅，穿过巷子，走过草坪，来到了一处荒凉的地方。在这处荒凉的地方中间站着一个人，他的身后是庞然大物。
庞然大物是污染物，这只污染物全身长出了棱角，像是包裹在盔甲里的老鼠，它的瞳孔有无数个，一个嵌套着一个。
太阳躲过云朵的遮挡露出了头，阳光洒在了污染物身上。这个时候塔维尔才看清人类已经被污染物控制住了，人类身上的那抹橙色混着血色微微更加鲜明。
污染物盯着塔维尔没有做进一步的动作。
被控制的人类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但他开始异变了，他的左手开始膨胀长出一层一层的棱角，慢慢覆盖住半身。
就像是小白一样。
“喂，怎么这么慢？”污染物身后响起了清脆像是夏天汽水的声音，污染物稍微扭过头。塔维尔才注意到身后站着一名少年，他抬起眼睛看向了塔维尔。
“嗯？怎么还有一个。速战速决，等会我一定要把那个人打得落花流水。”少年挥挥手，正准备离开。他察觉到污染物没有攻击塔维尔，甚至连动作都没有。
这个时候他吊儿郎当的神情才慢慢收起来，他的眼神尖锐。
“你是……污染物？人形的污染物？”少年像是见到了宝一样放声大笑，“不会吧？我出一次任务就能够遇到S级污染物。感谢上天的眷顾。”
塔维尔没听清对面在说什么，自从少年出现了之后，盒子越来越热，他的手掌心已经出现了水泡。
盒子想要的东西就在这个少年身上，塔维尔刚抬起头，一条绳子飞来捆住了他。
“放开我。”塔维尔挣扎着开口，少年无动于衷，蹲下身自观察塔维尔。
“果然是污染物，就连说话都不流畅。看样子应该才刚刚觉醒。”少年拆开一根棒棒糖叼着，他看塔维尔完全不配合，准备让污染物把塔维尔拎起来。
塔维尔被提起来，盒子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响声引起了少年的注意。他看了一眼盒子，没有兴趣的撇开眼睛。
又丑又旧的盒子而已。
看着被拎起来的塔维尔少年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回去，听到后面发出一声枪声。污染物没有动了，塔维尔的绳子也已经掉了。这个时候少年才看清污染物头上的晶核已经被塔维尔挖出来了。
塔维尔面无表情地吃着晶核，混着污染物的脑浆。
“你也太恶心了吧。”少年说完，立马冲过去，绳子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样抓住了塔维尔的手。
少年一开始还很警惕，后来他发现塔维尔根本就没有序列，这个时候他才肆意妄为了起来。甚至为了报复塔维尔让他损失了一名手下而用鞭子抽打他的臀部，对于少年来说，这是最耻辱的方式。
塔维尔受伤的左轮手枪被夺走了，手也被绑住。他看着少年没有说一句话。
少年觉得不解气把目光投向了地上的盒子，“什么破盒子。”
说完，他一脚把盒子踢得老远，拽着绳子把塔维尔拖走。
塔维尔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快，他的视觉发生了变化，看到的东西一会儿变成了绿色，一会儿变成的蓝色。周围开始变成了蓝绿色扭曲的黑白画面，心脏也像是被人紧攥着，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身体开始发冷。
他的视线只剩了一个光圈，那是盒子的位置。
塔维尔感觉到盒子离他越来越远了，身上的开始慢慢变冷。
想到自己竟然立功的少年在城市里穿梭。
他想到了全知惊讶的嘴脸就忍不住发笑，甚至开始哼起歌来。还未等他哼完一首歌，他察觉到自己的汗毛竖起，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住，他连忙转身，发现塔维尔全身上下开始发热。
一道白光闪过，两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还未等少年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了一片绿地里。
眼前站着的是塔维尔。
“喂，这里是哪里？”话音刚落，地上开始剧烈抖动，地上像是一只张大的嘴的野兽准备将他吞噬。
塔维尔慢慢抬头，他的银白色的眼珠越来越透明，像是一颗玻璃弹珠。
少年赶紧跳到了另一边，无论他落在哪里，土地都想要吞噬他。他不想要再继续在躲藏，准备冲过去攻击塔维尔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定格在空中。
塔维尔感觉到自己像是回到了胎水里，这个地方让他感觉到格外的舒适，但他的心脏还剧烈的疼痛。
意识一直与外界隔了一层保护膜，他还能隐约听到了少年的叫骂声。
饥饿从他的身体传来，塔维尔此时的意识渐渐消失，他跟着自己的本能来到了少年面前。
“喂！你这个……”少年无论说什么，塔维尔都没有任何波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塔维尔伸手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握住。
停停！
少年本来是死人，是全知给了他一颗心脏让他活了下来，这一颗心脏让他有了序列，让他有了支配污染物的能力。但此时此刻的他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脏被夺走，身上的温度一点一点的消失。心脏被夺走的那一刻，少年回到了他最初的样子，他身体开始干瘪，变成了一具干尸。
塔维尔的盒子凭空出现在空间里，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下意识地松开手，心脏落入了盒子里发出了强烈的光芒，随后关上了自己的盖子。
“这是？”塔维尔觉得头疼，“霍斯要生气了。”
……
“去哪了？”霍斯抱着胸站在包厢门口，城主早已离去。
塔维尔心虚地揉着自己的衣角，眼睛不敢看着霍斯，“在附近逛逛。对了！我还没吃草莓蛋糕！”
霍斯掀起眼皮，他察觉到塔维尔有些变了，变得有些活泼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觉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