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海》药与白芷

46、报仇

　　几人很快到了妖界。

　　停战以后，妖族百姓也慢慢恢复了正常生活。

　　“霜归，前头有个小摊。”

　　妖界现在与凡间并无太大区别，好些凡间的东西都被搬到了妖界来。

　　“去坐会儿吧。”

　　梓墨霜看出将凡是想吃店里的烤鸭，走了这么久也该去歇歇脚了。

　　“小二，来只烤鸭！”将凡招呼道。

　　“我也来一只！”锦晔和楚川也附和。

　　“三只烤鸭对吧？几位客观稍等。”

　　“等等，两只，另一只换成糖醋鱼。”梓墨霜阻止道。

　　“为什么？难不成是这家店的鱼比鸭子好吃？”将凡不明所以。

　　“是。”梓墨霜回应。

　　“好吧。”将凡闷闷应道。

　　烤鸭很快被端上来，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分明要的整只烤鸭，端来的却只有一条腿。

　　这条鸭腿还非常大，得有正常人的胳膊那么长。

　　相比之下，将凡的鱼就小很多。

　　将凡拿起筷子，看了看鱼又看了看梓墨霜。算了算了，梓墨霜都说不好吃了，那肯定就是不好吃。

　　“嘿嘿，叫你不要烤鸭，看我这大鸭腿。”楚川故意拿着鸭腿跟将凡显摆。

　　将凡不理他，只低头吃自己的鱼。

　　梓墨霜还小心帮他挑刺，把没有刺的鱼肉夹到将凡面前。

　　正在几人吃饭时，就听邻座的客人小声道：“你听说了吗？那只猪妖也不见了。”

　　“都说了发财没那么容易，偏偏他还不信邪。”

　　“他要是不去也得被讨债的打死，都是一个死，倒不如去碰碰运气。”

　　“你说他们怎么有的人运气这么好，真能找到这么多天材地宝？”

　　“谁知道呢？”

　　根据将凡以往的经验，一个地方如果有什么怪异的事发生，那十有八九都是因为归兽。

　　于是，他上前询问道：“不知二位所说的可以找到天材地宝的地方在哪里呀？”

　　“嗯？”

　　两人有些意外地打量了几眼将凡，其中一个人开口道：“我看你的穿着也不是差这点儿宝物的，还是别去了，免得出什么事叫家里人担心。”

　　将凡知道对方又把他当成跑出来玩的小公子了，胡诌了个借口道：“你们不知道，我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爹娘被叔叔给害死，家产也被叔叔霸占，我现在流落街头，只能跟昔日的忠仆旧友想谋生的法子。”

　　不知是将凡表现得太过逼真还是这两只妖太好骗，他们竟全信了将凡的说辞，还给了将凡一些钱财。

　　“可怜的孩子啊，你那叔叔真不是东西，竟然这么狠心。”

　　“他们恶事做尽，一定会遭报应的。”

　　见这两人信了，将凡赶紧趁热打铁：“我想去你们刚才说的有许多宝物的地方，只要我有了钱财，只要我法力够强，我一定能替爹娘报仇。”

　　“唉！算了，我就告诉你吧。”其中一个人叹了口气，“城外树林里据说是别有洞天，那些有机缘的人能走到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曾经妖界法力最高的妖住过的，虽然现在不住了，不过还是留下了当时他用过的好些宝贝。”

　　“这件事我们也是在赌场听一些亡命徒说的，据说有一只兔子精从里面带回来好些宝物，从此就发达了。”另一个人补充。

　　“这样啊，那就多谢二位了。”

　　跟这两人道过谢，将凡就又回了原来的座位。

　　“你怎么什么都去打听？你是缺这点宝贝的人吗？”楚川真是想不明白，他若是想要，跟魔尊说一声，什么要不到呀。

　　“霜归，我觉得这个树林有蹊跷。”将凡并不理会楚川，而是跟梓墨霜说起自己的想法来。

　　“听刚才那两人的话，应该是从里面找出宝物的人很少，多数都遭遇不测，那为什么他们还前仆后继地去树林里找宝物呢？因为他们是亡命徒，他们欠了钱或是得罪了人，不去就得死。”

　　将凡自问自答。

　　“还是根据那两人所说，那片树林之前住的是妖界一个法力极其高强的妖，那只妖离开后留下了这些所谓的宝物，这种故事不应该是家里的长辈讲给小辈的故事吗？为什么会流传在赌坊这种地方？”

　　“因为小孩子不会真的去这个树林，可那些欠了债的，在见到别人真从里面带出东西来后，会为了保命真的进去找。”梓墨霜道。

　　“没错，照我看来，这个树林一定有鬼，说不准里面是只归兽，为了吸食元神故意放出的消息。”将凡推断道。

　　“什么？有归兽！”锦晔一听到“归兽”二字就下意识站了起来。

　　他这一举动把周围客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将凡赶紧把人拉住，跟周围人解释：“这是我弟弟，平时脑子不太好，还请大家见谅。”

　　刚才将凡与那两个人的对话周围也是有人听见的，本身就十分同情将凡的遭遇，又见他带着这么一个痴傻是弟弟后同情更盛，也就没再多管这边的事。

　　“谁是你弟弟？谁脑子不好？”锦晔先一步反驳。

　　“谁让你反应那么大的，我只能临时编故事了。”

　　“啧啧。”楚川摇头，“霜，你这童养夫跟你学坏了，之前是多乖一小孩呀。”

　　“他一直都乖。”

　　两人很显然都忘了当初在桃花海将凡让他们钻狗洞一事，现在居然都说将凡乖巧。

　　将凡自然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摆摆手道：“哪有哪有。”

　　“里面究竟有什么，还是要去看看才知道。”一直没有出声的司羽终于开口。

　　几人付完钱正要离开，无意间看见后厨一只鸭子精把自己的腿泡在水里，清洗两下子就剁下来扔到火上烤。

　　将凡看着混浊的水以及那只鸭子精腿上的毛，一瞬间就明白为何梓墨霜刚才不让自己点烤鸭吃。

　　他又看了一眼梓墨霜，梓墨霜恰好与他对视，指了指鸭子精旁边的水桶：“鱼是那里面的。”

　　将凡长舒一口气，不过楚川觉得自己不是很好的样子，扶着墙差点把几百年前吃的都给吐出来。

　　他真的接受不了刚刚吃进去的是一个浑身长毛的壮汉的腿。

　　锦晔和司羽都在妖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对此早已习惯，也就没什么反应。

　　锦晔还关切地问楚川是怎么了，是不是吃太多不好消化。

　　“没，没事。”楚川强忍住不适站起来跟着众人离开。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吃妖界的任何一样东西。

　　这片树林看起来与寻常树林没有什么不同，实在要说那就是几人走了好久都又回到原地。

　　“我们迷路了。”将凡道明他们的现状。

　　“那现在该怎么办？”楚川问。

　　“坐在这里，等着那个想让我们进来的人出来找我们。”梓墨霜也不慌，随意找了个树桩坐下。

　　“霜归说的有理。”将凡紧随其后，坐在一块石头上。

　　几人坐下没一会儿，就觉得身后阴风阵阵，叫人毛骨悚然。

　　“什么东西？”锦晔拔出剑来，却什么都看不见。

　　“他这是想让我们先有所行动？”将凡道，“可他故意设下障碍让我们迷路，我们怎么去主动找他？”

　　“就是，这只归兽一定是脑子不好。”锦晔几乎已经认定这里的那只怪我是归兽。

　　几人就这么坐着，并不理会周围的阴风、会跑的树还有颠簸的树桩石头，自顾自聊着自己的。

　　“楚川，你跟着我们来妖界见妖王，岂不是就要暴露了？”这是将凡奇怪的点。

　　“楚洛在天宫孤立无援，现在赶紧跟我结盟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妖王不是归兽吗？等霜把他收了，我还怕什么？”

　　“妖王大人是归兽？怎么可能！”锦晔满脸不可置信。

　　“哎？你们没跟他说？”楚川以为这件事在坐几人都清楚。

　　将凡摇头：“没有。”

　　锦晔对妖王如此依赖，想来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并且他知不知道的意义不大。

　　“妖王大人如果真是归兽，那为什么之前没人发现？”锦晔问。

　　“因为有这位给他护法。”楚川指了指梓墨霜。

　　梓墨霜是最清楚归兽特性的，自然也知道该怎么让归兽模仿的像一个普通的三界。

　　“那，那他又是怎么跟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的？”

　　妖王孩子不少，而归兽是无法与三界人结合的。

　　“因为这位给妖王造了一个新的身体。”论起造身体来，梓墨霜也是个行家。

　　“你是归兽同伙！”锦晔不太聪明的脑子终于聪明了一回。

　　将凡却来了句：“你终于知道了。”

　　“你们都没告诉我，我哪里去知道呀？”锦晔理直气壮。

　　将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楚川不就在说梓墨霜在帮归兽隐藏吗？

　　“我果然没看错，你是归兽同伙，你一定也是归兽！”

　　两人最开始相遇，就是锦晔把梓墨霜认成了归兽。

　　“你是归兽的童养夫，你一定也是归兽！”锦晔又指着将凡道。

　　“你们是归兽的朋友，你们也是归兽！”

　　众人：……

　　“那你也跟我们一起，你是不是也是归兽？”将凡无语。

　　“哎？”锦晔又开始反应不过来。

　　“你们够了！”从树林深处传来一道粗犷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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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思考过在妖界每只妖都是动物成精的情况下怎么写吃饭这个问题，虽然他们可以不用吃东西，但也是会嘴馋的。
思来想去，炖一只不太合理，那就砍自己的腿来卖吧。砍了还能再长，多好～
鱼那个总不能分开吃吧，就让他们吃整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