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海》药与白芷

37、我洁身自好

　　梓墨岛上，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男子缓缓醒了过来，入目是一片艳丽的红。

　　“主人您醒了。”手下见梓墨霜睁眼，立刻谄媚地凑上去，“奴听说您在三界时看上一个男子，奴立刻搜罗了好多美男回来，他们都等在殿外了。”

　　梓墨霜手下的这些人惯会投其所好，只要他表现得有稍许喜欢，这群手下就巴巴全送过来。

　　“荒唐！”梓墨霜呵斥，“快把那些人全遣回去。”

　　这若是被将凡知道他的手下给他选了这么多男宠回来，怕是该误会了。

　　也不知道将凡现在怎么样了，当时他就这么直接消失在将凡面前，也不知道吓到他没有。

　　幻灵冬应该会跟他解释清楚的，毕竟那是她亲生的。

　　不行，他现在得赶紧回去。

　　“主人，您去哪里啊？”下头跪着的手下见梓墨霜下来赶紧上前服侍。

　　梓墨霜不多解释，只道：“我离开一段时间。”

　　谁知，他刚一推开门，就见外头被压过来一大堆穿着单薄的男子。

　　“主人，这些都是奴为您准备的。”

　　梓墨霜打眼一瞧，就看见里头跪着的将凡。

　　“阿凡。”梓墨霜走到人群中一把将人扶住。

　　将凡的身上是不正常的潮红，一接触到梓墨霜的身体就忍不住凑了上去。

　　“阿凡，你醒醒。”很可惜，他还是没醒过来。

　　“你们给这些人下药了？”梓墨霜质问道。

　　“是下了一点儿助兴的药。”手下就算再迟钝也看出来梓墨霜生气了。

　　“你给他们都下了？”

　　“是。”

　　梓墨霜真是佩服死他这个手下了，怎么，在他眼里自己是能夜御百男是吗？

　　“解药呢？”梓墨霜一遍抓住将凡正在作乱的手一边跟手下要解药。

　　“回主人的话，在这里。”那个手下掏出一个小药瓶来。

　　“给他们都喂下去。”梓墨霜吩咐。

　　“是，主人。”这个手下又把解药一个个喂给那些人。

　　轮到将凡时，手下见梓墨霜一直抱着这人，便试探性地问道：“主人，您抱的这个还给吗？”

　　此时将凡自己折腾得身上本就没几件的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梓墨霜早就被蹭出火来了。

　　“给他。”

　　他想要，可不是现在。

　　现在两人没名没分的，将凡还不清醒，怎么能就这么把人要了，更何况现在的将凡用的是十几岁的身体啊。

　　将凡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在看这周围的装饰，身上的衣服，难不成他被卖进什么南风馆里还失身了？

　　将凡只记得当时幻灵缘带着自己穿过结界后跟自己走散了，醒过来就发现被抓到一个没有窗户的屋子里，周围还有好多跟他一样被抓过来的。

　　他想着施法逃出去，可这里却一点法术也施展不出来。

　　周围人都劝他放弃吧，能想到的法子他们都试过了，没有用。

　　就这么被关了几天，终于来了个人给他们送饭。

　　将凡猜测这饭有问题，他现在没有法力，很容易就饿，但还是强忍着。

　　其他人跟他的想法一样，都没有吃送来的饭。

　　没想到那人见他们都没吃，掰着他们的嘴给他们灌药，还强迫他们换了衣服。

　　剩下的他都不记得了，只是依稀记得他好像一直往一个男人身上蹭，还动手解了人家的衣服。

　　完了，全完了。

　　“阿凡。”梓墨霜刚洗过一个冷水澡回来，就见将凡坐了起来。

　　“霜归！”将凡跳下床一把抱住梓墨霜，这种事居然还让他正好碰见，这让将凡的老脸往哪搁？

　　“好了，没事了，我在呢。”梓墨霜轻声安慰着。

　　“霜归，你怎么来逛花楼了？”将凡决定先倒打一耙。

　　“花楼？”梓墨霜看了一圈屋里的陈设，“阿凡，这里是梓墨岛，你刚刚睡的是我的床。”

　　“啊？”那他是失身给霜归了？

　　“你不讨厌我吗？”将凡试探性问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永远也不会讨厌你。”梓墨霜以为将凡是在说花楼的事，他怎么会因为这么几句话就讨厌他？

　　将凡眼前一亮，又问：“真的吗？”

　　梓墨霜笑笑：“真的。”

　　将凡搂住梓墨霜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随后立刻害羞跑开。

　　梓墨霜被弄得一愣，随即笑了笑，也不知道将凡又在想什么。

　　没一会儿，将凡又跑了回来：“霜归，我饿了，我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你等一会儿，我叫他们给你准备吃的过来。”

　　没一会儿，一大桌子饭菜就被端了过来。

　　将凡没什么忌口，只要好吃就全会吃。

　　从前的梓墨霜挑剔得很，梓墨岛的饭菜一直都是最好的，所以现在这些当然也是合将凡胃口的。

　　“霜归，你能找到跑到三界的归兽都在哪里吗？”吃饱喝足，将凡终于想起了正事。

　　“我能。”梓墨霜承认道，“他们是不是还说三界的归兽之灾是因为我？”

　　将凡点头。

　　“他们说的没错。”

　　“可是为什么？”将凡不懂，既然梓墨霜想要用归兽毁了三界，那为什么还会陪着他胡闹这一通？

　　“因为我觉得三界的人都烂到骨子里了，既然如此，那就推翻重来。”梓墨霜道。

　　“那你又为何要跟我一起找七色石？为何去阻止天河决堤？”将凡质问。

　　“因为你想要啊，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梓墨霜毫不避讳道，“就像现在，我可以跟你去找归兽。”

　　“当真？”梓墨霜为了他会将亲手弄出来的归兽全都毁掉，将凡有些不可置信。

　　“当真，走吧。”

　　“去哪里？”将凡问。

　　“找妖王。”梓墨霜回答。

　　“你跟他到底约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说你言而无信？”将凡问道。

　　“你只道为什么妖王不认识你母亲吗？”

　　将凡摇头：“不清楚。”

　　“因为他跟魔尊和天君不同，妖王不是天地初开时诞生的，而是后来才慢慢出现的一只小妖，在三界初分时一点一点爬到妖王这个位置。”霜归说道。

　　“所以他才会进入彼岸城轮回，所以他才会成为归兽。”明明是很显然的事，偏将凡现在才明白，“那为何这些都没有一点儿记载？”

　　“因为那时候的妖界太乱了，人们只知道妖界平定时是这么一位妖王，自然而然就没有往别处想。”

　　“一只小妖能做到妖王这个地步，想来也是不容易的。”将凡感慨。

　　梓墨霜笑道：“阿凡，你说一个无权无势法力低微的普通小妖，怎么可能在混乱的妖界坐稳妖王之位呢？”

　　“你帮的他？”

　　“是我，或者确切地说，我那时候就跟他做好交易了。”霜归说道，“那时候他就是归兽了。”

　　妖王就是当初第一个求梓墨霜放他回到三界见自己妻儿的那个元神，只不过他回去后没见到自己的妻儿，因为他的妻儿全都死了。

　　他想要替自己的妻儿报仇，而梓墨霜在三界游历，见到太多心口不一虚情假意。

　　既然现在的三界是这个样子的，那他就把三界毁了重新来过。

　　梓墨霜跟那时候还是个刚死了妻儿的小妖的妖王一拍即合，梓墨霜给小妖能在三界正常生活的身份，而小妖要把三界搅和个天翻地覆，最好是直接让三界覆灭。

　　“不过可惜的是，我当时太年轻，冲动了。七色石一毁，我成了众矢之的，他们早就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就顺势把我扔到三界去。”

　　“所以你之前真的去过花楼吗？”将凡问。

　　“我没有。”梓墨霜立刻辩解，“我当初虽然荒唐了些，可我非常洁身自好。”

　　“好吧，霜归。”将凡轻轻唤了一声，“其实你穿紫色比穿白色好看。”

　　紫色衬得梓墨霜更白了。

　　他本就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若是再配上件合适的衣服，那便是锦上添花。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让他给碰上了？

　　“当初在凡间穿白色是因为道袍是白色的，在天宫穿白色是因为铠甲是白色的，这些我无法选择。”霜归解释道。

　　“对了，你在凡间的师父怎么样了？师弟师妹呢？”想当初，将凡还想过看着霜归带着他那些师弟师妹修行，他就在一旁歇着呢，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机会实现。

　　梓墨霜道：“我当初之所以选择远道山，是因为那里的掌门和长老认识我，他们不会阻止我做我想做的事。至于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要不是很清楚。”

　　梓墨霜为了给自己捏造一个简单的身份，特意选择了孤儿。可又想到单是一个孤儿那就没有仙缘，去寻将凡的理由就没有了，因此找上了当时在三界游历的两位散仙。

　　他们恰好也有了收徒的念头，就把梓墨霜带了回去。同时又找了好几个孤儿，创立了远道山。

　　只不过远道山掌门在过了两年带徒弟的瘾后撂挑子不干了，山上的一群徒弟全交给了山上的长老还有梓墨霜这个大师兄。

　　“其实有我没我区别不大，没了我还有其他大一点的师弟，还有长老。”